第一卷 十七集 混亂（三二） 文 / 雖下愚
小鬼回過頭，單手在水中滑動著，水面之上影影綽綽的人影詭異的糾纏著，小鬼似乎聽到了被摀住嘴後無法發出聲音，卻依舊嗚嗚的渴望出聲的女孩異鬼冊。
齊齊？
仰望上面，心底的疑惑和恐懼似乎在越來越貼近水面而越來越大，而小鬼似乎也微弱的感覺到了，藍鳴的手中傳來的溫度，突然冰冷了下來。
怎麼了？
小鬼回過頭去看藍鳴，藍鳴冰藍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上方，眉頭似乎緊了起來。
原本還算是平靜的水面，突然間被打入的物體破快了原有的寂靜，巨大的水流瞬間旋轉起來，小鬼感覺到那東西似乎朝著自己和藍鳴交錯的雙手衝了過來，小鬼完全相信，如果此時自己不鬆開手，藍鳴和自己的手，就會被生生的砍下來。
心中的惱怒顧不上發洩，反而是下意識的將手抓牢，卻被藍鳴阻止，轉瞬之間，藍鳴已經狠狠地甩開了自己的手，順著勢頭又回到了原位。
糟糕！小鬼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機，這個時候如果再不上去自己很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再離開這裡了。
向藍鳴遞了個眼神，小鬼向上游去。
然而它卻忽略了，從藍鳴方向傳來的擔憂的眼神已經有阻止意味的小動作。
藍鳴，似乎進入了一個兩難得抉擇，而此時，他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己在面對困難時候的無力。
「噗，咳咳咳……」小鬼趴在地面上，爬上了離開水面的乾淨地面。身後的東西已經再一次結成了冰冷的冰塊。
小鬼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神智還沒有從之前的狀況中恢復過來。
「閃開！」斐齊怒吼和槍擊的聲音終於傳入了小鬼的耳中，小鬼抬頭，帶著怒意的眼神終於映入了眼簾。
身體因為感覺到了危險瞬間。迅速的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無法推開了，胸口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無數的光芒似乎都在那一擊之下被釋放了出來，小鬼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離開自己，卻又有另外一種物體正在填滿自己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刺入感異鬼冊。
小鬼平淡的看著眼前將鑰匙插入自己胸口的男人，眼中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封……凌……」
嘴緩緩的張開，從此之後。我們永不相欠。
「騙人吧？」槍口對準了地面，斐齊的手似乎沒有辦法再將它抬起來。
「他在想什麼？」奇特的，站在斐齊身邊的居然是米喬。看起來兩人沒有敵對對方，此時都驚異的看著站在中間，將自己的武器送入了還沒有防備的小鬼的心臟。
華佗靠在了牆上，腹部有一灘烏黑的血跡，輕輕的呼吸減少自己的體力流失，血液已經被特殊的手法止住了。
「鑰匙，是什麼？」華佗笑了笑，笑容中是很難見到的蒼白無力，「我一直在研究，但是這個時候。我突然不想要在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烈？！」斐齊感覺到身旁似乎傳來了極度憤怒而帶起的詭異的氣氛，下意識的回過頭去防備著感覺的來源，卻發現被抓在陌生人手中的畫卷中，即使是探出了頭卻依舊被控制著的烈。
烈的眼神瘋狂而痛苦，極端的憤怒似乎將整個人掩埋了。怒火似乎都快要將畫卷所燃燒。
只見控制著畫卷的人。手劇烈的顫動著，死命的用雙手將烈抓緊在手中。然而從對方手裡漸漸溢出的黑色墨汁，漸漸的包裹了人的雙手。
「啊————」疼痛的呼喊聲突然響起。
米喬回過頭，迅速的到了人身旁，然而已經晚了一步，墨汁已經將人的雙手完全包裹住了，而人此時想要鬆手已經不可能了。米喬看了看情況，閉了閉雙眼，雙手高高的抬起，狠狠的劈了下去，血液噴湧而出，人影已經光裸的雙手配合著滔天的怒吼，響徹整個空間。
「烈……小鬼……」斐齊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並沒有發燒的時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看著心臟被封凌用鑰匙刺穿的胸口，和處於暴怒的烈，突然覺得手腳都有些無力。
封凌感覺到自己的手連接著晶瑩的鑰匙，自己的血液似乎都通過這一個小小的通道傳入了對方的身體裡面，視線因為過於強烈的光芒和身體帶來的不適而淡淡的模糊，近在眼前的小鬼的神情自己完全看不清楚。
但是到底是因為這些而看不清楚，還是……自己並不想看到它？
「烈，冷靜！」華佗見勢不妙，只見烈全身上下的墨汁如同火一樣開始蔓延，烈的屬性虛無此時化為了無比強烈的硫酸，吞噬著每一個角落裡的物品，巨大的黑洞由烈為中心擴展開來，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烈此刻無法阻擋的暴怒之心。
「不好。」華佗最先感覺到了情況的危機，也顧不得任何的感覺，拉起旁邊的斐齊就往外部跑去。
「妹妹她？」斐齊焦急之間也懂得情況的危機，在被華佗拉著逃跑的瞬間眼睛下意識的瞟向了自己擁有著最親密血緣的妹妹。
齊齊寬大的裙擺擴散在周圍，一層一層的花樣在陰暗的地洞內部，就像是深藏在冰窟中的唯一的一朵美麗的雪蓮。披散的頭髮在肩膀上柔順的耷拉著，完全擋住了斐齊能夠看到的每一個地方。
「沒有時間管他了。」華佗單手抓緊了斐齊的胳膊，力道之大都讓斐齊感覺到了骨頭上的疼痛，「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你最好乖乖的呆在我身邊！」
「可惡。」並沒有察覺到說話間，華佗突然流露出的對自己話語的一絲驚訝，以及最後莫名深邃的雙眼，斐齊對於眼前的狀況只有無力，在冰封中的藍鳴，不明生死的小鬼，已經看不出正常的封凌，旁邊依舊一臉凝重卻沒有要離開一絲的米喬和她的手下。
這一切都讓人揪心。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與自己血緣上最親的人，難道也要像之前的叔叔一樣，變成……冰冷的屍體嗎？
「華佗。」斐齊突然停住了腳步，狠狠地抽著自己的手臂，雖然沒有抽出來，卻成功的停止了華佗正在往外面趕的腳步，「或許你無法理解，但是這個時候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離開。」
斐齊看了看周圍的一切：「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這裡有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以及……最親的妹妹。」
「我不能丟下他們，哪怕我的作用微弱，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拋下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全。」
華佗冷靜的雙眼對上了斐齊的眼睛，雖然其中情感以及壓迫了理智，但是一向只為自己的華佗，莫名的，在這個眼神之中心軟了。手指再度收緊，沒有放開。、
「算了算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抓抓自己的頭髮，華佗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我總不能硬是把你打昏了然後帶走吧。」
看到對方鬆口，斐齊莫名的感覺到心裡淡淡的欣喜。
「謝謝。」她知道的，她知道，因為自己的過錯，讓對方的性命莫名的與自己相連，而每一次，他都會讓步，放任自己做著過分的事情。
他每一次都是因為自己而被動。
這一次，依舊是因為自己，這樣的放縱了。
「謝謝。」
「算我倒霉。」這句話，華佗說的很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