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八集 逃亡（十八） 文 / 雖下愚
「我看到了異鬼冊。」小鬼黑長的髮絲無風自動，如同在水紋中擴散的顏料，兩個小孩驚訝的後退了一步，「你們的父母。」
頓時，兩人的都表現出了不同的驚嚇，雖然看起來還算是鎮定，小鬼仍然感覺到了對方的顫抖。
出乎小鬼的意料，兩個孩子，立刻恢復了鎮定，反而路出了陰霾的笑容：「那麼，你也知道了嗎？」
小鬼沉默，久久之後反問道：「知道什麼？」
小孩震驚的眸子映入自己的雙眼，對方難以置信的臉上，是小鬼能夠看透的複雜。
「他們，說了什麼？」
小鬼淡淡的笑了，那一種微笑，像極了為人父母看著孩子時，不自覺的露出的寵溺表情。小鬼自己看不到，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從那靈魂中傳過來的，希望表達給孩子們的情感。
「對不起。」
「太好了。」
並不是自己的話，從小鬼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小鬼從小孩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後悔和憐惜的眼神。靈魂在那一瞬間的重疊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為什麼？小鬼想不通，為什麼死神，會做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看到那已經身處地獄的靈魂，來滿足一個小小的孩子的願望？小鬼在掌握住自己的靈魂後，已經找不到死神的任何蹤跡，憑空消失在了小鬼的眼前。
「什麼意思？」女孩扭著哥哥的衣服。看起來是怯生生的表情，眼底卻暗藏了些許陰狠。
小鬼將一切收入眼底，心中不由的感覺到悲哀，男孩的成熟，沒有帶個妹妹任何的好處，如今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已經徹底的轉變為一個陰暗的玩偶，被黑暗掌握在手掌之中。
「謝謝。」男孩抓住妹妹的手，小鬼似有似乎的看見了對方眼中蓄積的晶瑩的淚花。
女孩與男孩完全不同的反應，讓小鬼感慨。搖搖頭。一個閃身，消失在小孩的眼前。
追尋著那突然的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氣息。死神，會讓自己感覺到懼怕的存在，明明是死敵，自己卻想要見到它。
風迅速的穿越著小鬼的身體，感覺不到任何夜晚所帶來的寒冷。追出去的時間，似乎非常的久，久到如此之大的城市，居然已經到了頭，眼前一片樹木園林，淡淡的金色已經開始鋪灑在這些繁華的葉片之上，小鬼停下來追逐的腳步。
灰色的男人。背對著自己。小鬼似乎在眼前看到了大片灰色的海洋，太陽漸漸的閃耀出了它的光輝，即使是在這一片灰色的壓抑之上，小鬼也感受到了太陽所帶來的溫暖的光輝。
「死神。」小鬼看著男人灰色的衣袍，欣然微笑，「沒想到你會放過我。」
「我叫……莫魘。」
小鬼驚訝於對方的自爆名字，卻也有利的回答：「我叫小鬼，作為死神的你應該是知道我的姓名的。」
莫魘……不要被夢所壓抑。醒過來……嗎？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的因果輪迴。」小鬼疑惑與對方的意圖，卻依舊耐著性子聽下去，莫魘的聲音平和淡漠，卻讓小鬼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回憶中，「死亡，被死亡，是人類不得不經歷的一種輪迴的過程，死神，不是獵殺者，而是監控者。」
監控者……
「一切的死亡，都是注定的，死神祇是在觀看著一種過程，而保證過程之中不出現差錯，一旦差錯發生了，那麼死神就可以利用來自於地獄的力量，阻止死亡出現意外。」
這個……小鬼回想起來，一切都是注定的，那麼自己開啟了人類內心的超能力，或許就是對與死亡的一種意外。
那麼也就是說，只要是死神，就會有足夠的理由，將自己送下地獄異鬼冊！小鬼瞬間警惕起來，腳步開始不受控制的後退，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一時的好奇來接近這個與其他不一樣的死神。
「得到什麼，相對的，也會失去某一部分，沒有能力守護自己的人，只能夠以失去，來交換自己的存在。」莫魘回過頭，灰色的眼眸望進小鬼的眼中，「力量越大，所失去的，也就會越多，而你是失去了什麼，得到了操控他人性命的力量？」
「如果我有能力的話，那麼，即使是不失去，我也會得到的。」小鬼反駁了，顧不上眼前的到底是誰。
「那麼，你沒有失去的話，現在的你，又得到了什麼？」
小鬼呆住了。
現在的自己，到底還擁有什麼？鑰匙，掉在了地上，小鬼伸出雙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腦海之中，是一片空白，冰冷刺激著心臟，明明是感覺不到冰冷的身體，為什麼會冷到讓自己無法行動？
「你失去了什麼，連自己也不清楚，連自己存在的基本也忘記了，你存在的理由，又在哪裡呢？」
莫魘的聲音雖然平靜，卻步步緊逼，小鬼頭腦脹痛，空白的腦海之中，帶來了暈眩的感覺，那種無法掌控的悲哀的感覺，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消除？
「越強大的力量，會選擇自己所擁有的主人，你勝不過力量的時候，力量就會吞噬你。」莫魘意有所指，小鬼雖然迷惘，卻將對方所有的話，映入了心底，「現在的你，到底是力量的集合？還是自己的存在！」
「啊——滾——」終於無法忍受，小鬼迅速的撿起了地上的鑰匙，發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灰色的男人，眼眸之中，男人浸染上了黑紅的顏色，「我是怎麼樣，任何人也無法評價！」
「逃避，是一種怯懦的選擇。」
小鬼將鑰匙高高舉起，鑰匙尖端，對準自己的心臟。它不清楚，這樣的自己開啟了異能的後果，但是，眼前這個人，非常的想讓他消失！
「真悲哀啊，你已經被污染了嗎？」小鬼一愣，對方已經轉移到了自己的背後，微弱而冰涼的氣息從背後傳來，小鬼的雙手僵在了半空，再也無法動彈。
「被自己的力量，控制了自己的性格，吞噬了自己的一切嗎？」
小鬼高高的舉著手中的鑰匙，眼淚，漸漸地從臉頰上滑下，不明理由，只是不得不掉下的淚珠。
平靜的樹林，清晨喚醒了熟睡的一切，靜寂的城市再一次重複著它的喧囂。小鬼一個人站在地面，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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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那傢伙不會放我鴿子吧？」晨練的路人，眼中看到了穿著超短裙的米喬小姐，青春可愛的打扮，是早晨的一抹靚影，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唏噓著走開，米喬揉揉自己的短髮，一臉的不耐煩，「明明說好是在今天的。」
換了n個動作，米喬靠在了身後看起來不怎麼乾淨的電線桿上，原本調皮的表情，也平靜了下來，米喬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沒有顯得任何的焦急，與之前的表現完全相反。
「一定會來的。」米喬緩緩的開口，「畢竟事關藍鳴，它絕對不會就這樣與藍鳴再也不相見。」
「看起來你其實很瞭解我。」小鬼突然詭異的出現在米喬的背後，米喬身子一僵，回過頭來的時候是一臉嬌氣的抱怨。
「明明說好是你等我，憑什麼讓我等這麼久？」
看著女孩叉著腰興師問罪的樣子，小鬼也沒有興趣在進行之前的話題，看了看打扮靚麗的米喬，冷笑：「不知道的會以為你在出來會男友。」
「我這樣當然是為了打擊你的自信心，我才是藍鳴真正的女人！」米喬昂起下吧，嬌俏的臉蛋上也帶上了一層緋紅，小鬼的眼神突然的黯淡了一下。
「你叫我出來，做什麼？」小鬼並不急著回到封凌的地方，封凌不需要吃食，不需要衣物，不需要自己的照顧。
「當然是把你昨天和我男人約會過的事情在做一遍！」
「？」
「交換！他跟你做過的，再跟我做一遍，這樣就是他和我約會了。」
小鬼詭異的眼神在米喬身上上上下下的掃了好幾下，最後帶著詭異的眼神點點頭。
背過去的瞬間，米喬的露出了的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又是在這樣的地方，將所有做過的事情再度做一遍，不再有新鮮感，小鬼只是機械的運作著，就像米喬說的，把原本是自己的約會，再過度給她。
心底有著一種矛盾的排斥，想、不想就這樣糾纏在自己的心裡，然而在看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的時候，小鬼忍耐不住的苦笑。
「你一天都心不在焉的。」米喬喝著冰鎮的飲料，看著小鬼，有些不滿，「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
「你總不能要求我對每一件事物都保持著持續的新鮮感。」小鬼小小的打趣著，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情。
聽到這話，米喬低下了頭，手中的管子在飲料中撥拉著，冰塊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你對藍鳴，是什麼樣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