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八集 逃亡（二三） 文 / 雖下愚
「它很美異鬼冊。」封凌實現有些模糊，「死亡的美麗。」
女子柔和的背影，雪白的肌膚，美麗的長髮柔和的搭在肩上，難以相信，這只是一個石頭，在這樣的角度看不見女子的正面，封凌卻已經看到了它的全部。
「我期待著，那個男人，能夠榮幸的看到你的正面。」
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體已經於地面恆溫，冰涼的體溫沒有讓封凌感覺到如何的不適應，側著頭，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縫隙的門，大喇喇的照射進來黯淡的月光。
黑暗……
無時無刻不在自己的身邊。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封凌覺得很累，累到不想起來，地板彷彿都柔軟了，冰涼的地面彷彿都是一個美好的天堂。
門外，男孩半隱著身子，冷漠的眼睛冷冷的盯著躺在地面上的封凌，一直沒有離開的他，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沒有動手，如同監視一般。
封凌很累，累到無法動彈，但是如果對方一旦有任何的動作，自己也絕對會奮力的反抗。女孩靠在門背後，閉上眼睛假寐，兩個人輪流的監視，消耗著封凌的精神。而封凌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疲憊。
封凌抬起自己的手，原本就瘦弱的手，此時輕易的看見其中鼓起的血管，突出的骨節，封凌感覺到自己似乎能夠看到自己已經開始腐朽的骨頭。
「好快。」笑著。「我應該死亡了。」
「是什麼，在支撐著我的生命？」封凌放下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冰涼已經不能帶給他任何的刺激，「我想，我知道了。」……
「嗯？」小鬼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雖然感覺得到自己本身的身體變化但是這樣顯著的，倒是第一次。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外面的陽光帶著新鮮的水汽竄了進來，為小鬼提神，小鬼窩在柔軟溫暖的被窩之中。衣服依舊完好如初的貼身，
自己，在恢復著。
之前雖然有所感覺，卻沒有這麼的誇張，但是，明顯經過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自己居然……長胖了？
之前的自己在短時間內迅速的瘦弱下去。自己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同樣的，封凌也是。
但是為什麼離開了封凌這麼一點點的時間，自己就有了如此大的變化。胖了……更準確地說，是恢復了，從那種骨瘦如皮的情況下，恢復了！
小鬼的眼神深邃。和封凌一起的時候……封凌瘦弱的面頰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原來如此……
封凌不需要食物。不需要能量，而所有的生命力都是靠著自己的力量來補償著，但是這種補償有著距離的限制。自己一人的能量不足以支撐兩個人的需要，所以才會瘦弱嗎？
能力，要靠什麼來補充？小鬼思索著這個問題，心中卻有個邪惡的念頭竄了出來……
如果就這樣放下封凌，那麼他會不會因為能量不足，而死亡？
小鬼的內心居然會因為這個念頭而興奮起來。但是卻立刻恢復了心境，鑰匙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小鬼卻感覺到了從鑰匙上傳來的絕對的殺氣。這是目前自己身邊最大的威脅！
不可預見性……
「你醒了嗎？」門外傳來米喬的聲音。米喬很適時的出現在門口，小鬼下意識的想查看下四周有沒有監視器。
「嗯。」隨意的回答，小鬼掀開了被子，清涼的空氣包裹了全身，小鬼不需要衣服，那套華麗的衣物，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體。
藍鳴的…
「醒來了，就洗漱下吧，我們去吃早餐。」米喬靠在門邊，小鬼沒有為她開門，她也無所謂的站在門口等待著對方。
「嗯。」回想起之前回來的時候，所有人攻擊的眼神，小鬼對待米喬的態度，不知怎麼著就是硬不起來了。
「昨天走的匆忙，也太晚了，今天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樂園。」米喬依舊是帶著在笑容，聲音愉悅的說著，「這裡，我可是最驕傲的地方呢，今天相信你會玩的很開心的。」
我不是來玩的……
雖然小鬼很想反駁，但是卻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不想打擊對方，現在的米喬，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朝氣，蓬勃而清晰。這是同在所見面的大城市中，見不到的風景。
米喬是個美人，小鬼承認，美麗的人，一旦純潔起來，總是讓人無法抗拒，哪怕自己和她是同性。
小鬼看著鏡子中梳洗好的自己，原來，我也是個女人啊。
「出來了？」看著小鬼的黑髮，米喬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你覺得是紅色好看，還是黑色好看？」
「嗯？」
米喬笑著說：「如果我要把你的頭髮染成紅色，會是什麼樣的？」
眼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在鏡子中的自己，酒紅色的頭髮隨意而散漫的搭在身上，女孩上調的眼角帶著高傲，自信而耀眼的笑容掛在臉上，整個人朝氣蓬勃異鬼冊。
明明是想像中的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真實？
「別開玩笑了。」
米喬聳聳肩：「好吧。」
「其實你可以試一試的。」米喬依舊不死心的笑鬧著，跟在小鬼的身後。
沉默的向前走著，小鬼的眼角的餘光，劃過了自己烏黑的長髮，這個一直跟隨著自己，是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東西，從來沒有被自己所注意過。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
小鬼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精緻美艷的臉龐。
為何會突然覺得自己其實非常的適合……紅髮？
早餐很精緻，站在一旁的廚房阿姨笑瞇瞇的看著小鬼和米喬共同的進食，米喬吃相有些不好看，可是在阿姨眼中小鬼卻看到了滿滿的幸福。
「真好吃，阿姨。」米喬放下餐具，桌面上甚至還殘留著吃飯時留下的飯渣，「明天會更好吃嗎？」
聽到這句話，阿姨的臉上似乎都開出了一朵鮮艷的鮮花，小鬼對著那笑顏有點愣神，卻看到對方突然望向了自己，眼中是一種極度的期待。
……
「很好吃，謝謝。」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小鬼覺得對方其實非常的愛聽這句話，不過也不是違心，真的很好吃。
然而對方卻仔細的盯著自己的飯碗，其中還有小半碗。雖然不需要吃東西，但是此時，小鬼卻認認真真的，將飯碗裡的東西一點點的吃下去，伴隨著的是阿姨笑的越來越開心的臉。
「她不能說話。」米喬拖著下巴，桌面上飄著淡淡的煙氣的紅茶，空氣中充滿著寧靜的味道，「但是她不是啞巴。」
小鬼挑眉，並不瞭解對方的意思。
「我想你很清楚吧，超能力。」
小鬼冷靜下來，這是第一次從米喬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悲涼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升騰了上來。
「她的超能力，是通過話語出現的。」米喬的語氣有點渺茫與無奈，「然而，不適用它，不代表它的存在不會消耗壽命。」
小鬼低下頭，手中的紅茶依舊散發著淡淡熱氣，想像中，那個勤勞的女人，細心的注意著手中的紅茶，嘴角掛著寧靜的微笑。
「我們只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你不是超能力者。」小鬼最終還是正視了眼前的問題，「你身上，沒有我所感覺到的能力。」
「是幸運還是不幸呢？我是有幸能夠成為那極少數一員的人，異能者，天生就帶來的能力，不會消耗壽命，不會……」
「原來如此。」
「小鬼……」
「帶我去看看。」小鬼說，「你讓我看的東西，最好快一點，我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你。」
感觸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而現在的它有更重要的事情。
心臟……很難受，封凌那邊，出了些問題。為什麼？在那種地方，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出現的，而且封凌在那裡安置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東西，而且即使是一直在他身邊的我，也是一無所知。
小鬼很冷靜，目前需要解決的事情，應該是優先考慮的。
「沒有什麼要看的了。」米喬笑了，抬頭，「其實要看的，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小鬼皺眉，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米喬的眼角，餘光看向了在透明櫥窗內，不停的忙碌的身影。
小鬼注意到對方乾乾淨淨的整理好的頭髮，被整理的服服帖帖，發間插著一個漂亮的頭簪。然而，其中也夾雜著銀絲，女人的年齡不小了。小鬼突然間發現了，被整齊的放在旁邊的圍裙。
她……
小鬼這才真正的注意到，對方並沒有穿上圍裙，而是帶著溫和的微笑，默默的做著手中的東西。阿姨化了淡淡的妝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身上的衣物更是精緻美麗，就像樸素的白紙，在上面添加了無數美麗的顏料，最終形成的美麗的畫卷。
「阿姨跟了我很久了。」米喬微笑，像是回憶起了很多美好的片段，「一直一直，都是阿姨在照顧我。」
眼睛一動不動的看向眼前詭異的阿姨，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猛然間，阿姨的動作停頓了。
果然！
這個女人的生命，已經到極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