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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2、親疏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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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老爺雖有心教訓兒子,可在母親面前,畢竟不敢明目仗膽的忤逆,只能恨恨的罷手。一撩袍子跪下,慷慨陳詞:「母親,兒子教訓兒子,就是讓他不至於給祖宗蒙羞……」

    老夫人哭的兩淚漣漣,道:「你大了,我也管不得你,你要教訓兒子,只管教訓,可是文兒,我絕對不許你動他一根手指頭。當年你……」

    「頑劣」一詞要出口,想著畢竟兒子大了,當著他的媳婦和兒子的面,自己實在不能不給他留著顏面,便半路硬生生的改了口,道:「……你爹是如何教訓你的?可惜我沒生出個好兒子來……你有本事,自去再生一個,雖你怎麼教訓,就是打死了我也不心疼……」

    一時哭得嗚嗚咽咽。

    孟夫人心裡委屈,自己的兒子,自己竟是說不上半句話,分明像是被誰強行霸去了一般,有苦說不出,只藉著這個由頭髮洩了出去,也是哭的哽咽難言。

    孟老爺長歎一聲,心道:君文如此任性,又有他祖母護著,只怕會越來越跋扈,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袖手不管?偏生婦人家沒見識,三攔四阻,處處掣肘,真是可恨又可氣。

    蘇岑只在一邊裝死人。

    她心裡是贊成孟老爺教訓孟君文的。兒子渾蛋,老子不管,可不要讓祖宗蒙羞嗎?可是這孟老爺說話清楚,思維卻還是有問題,出發點是對的,方式太蹩腳了。明知道老夫人護短,就該私下裡教訓。

    況且他尋的理由也不對。孟君文罪行纍纍,豈是不孝就能概全的?

    眼見得這教訓是教訓不了的了,眾人又是哭又是歎,無法收場。

    孟君文卻早就按捺不住了,憤而道:「都別哭了。我早說了,不過是小傷,並無大礙,你們就是不信。」

    話音落地,眾人各自反映不同。孟老夫人和孟夫人自是又心疼又傷心,眼睛早腫的跟個核桃似的了,孟老爺則恨兒子說話太沖,一點不理解父母的心,憤慨不已。

    可若要發作,只會讓現在的局勢再繼續下去而已。

    門口有個清脆的聲音道:「回老夫人、老爺、夫人、大爺、大奶奶,太醫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立時亂成一團。

    老夫人忙指揮著:「快請太醫。」

    孟夫人、蘇岑則忙著避進內室,孟老爺起身整整衣衫,準備出門相迎。孟君文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直覺以為太小題大作了些。

    孟老夫人則堅持著按住他,像哄小孩子般的哄勸著:「乖孫子,別怕,不會很疼的……」

    孟君文哭笑不得。他都多大了,這點疼他會怕?抬頭看著祖母,嘲弄的問:「奶奶,如果我乖,會不會有糖吃?」

    孟老夫人應聲不迭:「有,當然有……」看著孟君文那似笑非笑,滿含嘲諷的眼神,才意識到孫子是在取笑自己呢,又氣又急,揮手就是一巴掌:「小兔嵬子,仔細你老子捶你。」

    太醫看過孟君文的傷勢,道:「並無大礙,我這裡有一瓶生肌膏,每天抹上稍許,幾天後便可痊癒。」

    孟夫人伸手接過去,仔細看著這白玉小瓷瓶,打開蓋子聞了聞,有一股蓮花般的淡香。知道是好東西,便叫一旁的長青收了。

    孟老夫人卻還不放心,問太醫:「還需要再開幾副清火散熱的藥嗎?」

    孟君文翻了個白眼,孟老爺雖然嘴裡說著「不必了」,卻還是看向太醫,神情中帶了詢問。

    太醫知道這孟家從上到下都寵這位大爺的,也不相強,笑笑道:「大爺身子骨康健……」言詞雖然簡短,意思卻足,但隨即又說道:「我開一劑藥,若是大爺願意服就服上三天……」

    孟君文抗議:「我不願意服。」

    孟老夫人嗔道:「胡鬧,自古良藥苦口,一切聽大夫的。」說時又對孟老爺道:「我看他們小年輕夫妻,自己獨慣了的,哪會照顧服侍人,這碧葉居裡人手不夠,一個個呆笨粗蠢的,還是把文兒搬到我那裡去。」

    不由分說,就吩咐長青、長松替孟君文收拾。

    畢竟是家事,老夫人又是長輩,當著太醫,孟老爺不好辯駁,只得聽之任之。太醫開好了方子,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這才走過來道:「照著方子抓藥就成。」

    和孟老爺寒暄著,又和孟老夫人請辭嫌妻不良。

    蘇岑在內室聽的一清二楚,心裡這個氣啊。

    孟君文是個大男人,不過點點小傷,就弄得如此興師動眾,又是請太醫、抓藥,又是搬到老夫人那裡親自照料,怎麼她都頭上見血了,也不見誰特意替她請個大夫看看?

    如今正好趁便,竟連這點便宜都不讓她沾沾。

    孟夫人隔著門,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身邊只有玫瑰在。

    蘇岑忽然彎下腰開始嘔吐。

    玫瑰嚇的尖叫道:「大奶奶,你怎麼了?」

    孟夫人一回頭,就見蘇岑乾嘔,卻不見有什麼穢物。眉頭一皺,心裡不知想起了些什麼。正要說話,卻見蘇岑擺擺手,對玫瑰道:「我沒事,別吵。」孟君文鬧的闔府盡知,換來的是心疼和憐惜,她若鬧起來,便是小題大作,不知進退。

    玫瑰慌忙道:「奴婢去給您倒杯水來。」她剛鬆開蘇岑的手,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見蘇岑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孟夫人也是心頭一跳,示意身邊的水仙:「快扶大奶奶起來。」

    水仙走過去,幫著玫瑰把蘇岑扶起來,伸手去掐蘇岑的人中:「大奶奶,快醒醒。」

    玫瑰猛的一推水仙,道:「還不快請大夫。」

    水仙被推了個踉蹌,訕訕起身看向孟夫人。孟夫人一想,幫醫就在外面,沒道理給兒子看了不給蘇氏看,便點了點頭。

    水仙這才出了門,朝著孟老夫人和孟老爺福身,道:「老夫人,老爺,大奶奶暈倒了。」

    孟老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裝作沒聽見。孟老爺忙看向太醫:「是兒媳婦蘇氏,勞煩太醫進去看看。」

    太醫自然無有不從。

    來也來了,看一個也是看,看兩個也是看。

    跟著水仙進了內室,屋裡子早就放下了幔帳,只露著蘇岑的一截皓腕,手上還搭著一塊素色繡花的帕子。

    太醫並不直視,只是找準了脈,閉眼號了片刻便起身。

    玫瑰忙跟上來問:「太醫,大奶奶怎麼樣?她額頭早起磕破了,流了血,剛才的時候又是吐,又是暈倒的……」

    太醫點點頭,道:「我看大奶奶的氣脈虛浮,想是另有原因。我這有外傷藥,先敷上,我再開幾劑藥,看看有沒有好轉。」

    他說的這麼模稜兩可,玫瑰立時嚇的哭出來:「太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好轉,大奶奶就不好了嗎?」

    孟老爺在外面,沒跟進來。這本來就是兒媳婦的屋子,他不便進來,更何況病的又是兒媳婦。孟老夫人要避嫌,也早就躲了,只有老夫人年紀大,身份高,太醫在她面前算是子侄晚輩,倒也無妨。

    一聽這話,孟老夫人也吃了一驚。再看兒子看自己時眼神頗為不贊同,對早前的舉動也有了些愧意,便邁步進來喝止玫瑰:「不得胡說。」卻也驚疑不定的看向太醫:「這蘇氏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不治了?如果不治……這傳到蘇家,和孟家豈不成仇了?雖說孟家不怕蘇家,可這傳出去也不像樣,以後誰還敢把女兒嫁進孟家?

    一時又怨這蘇氏脾氣太過潑辣了,一時又恨她身體太過單薄,怎麼這點磕碰都禁不得?

    太醫笑笑道:「老夫人莫急,大奶奶只是因為頭部受到重創,所以才會嘔吐、暈迷,但這都是正常的,我的意思吃劑藥看看,如果能及時止住,便是皮外傷,不礙事。」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確定的保證,老夫人急了問:「那如果止不住呢?」還不是要死人?

    太醫安撫道:「各人體質不同,因此各人情況不一樣,所以要先看看,有的人過兩三天便好,有的人則要過個十天半月,都沒有大礙的。」

    孟老夫人這才吁了口氣,笑著嗔道:「你呀,說話半吞半吐的,倒嚇了我好一跳。沒有大礙就好。」

    太醫開了藥,孟老爺命人奉了診金,將他送出府。

    孟老夫人、孟夫人便聚在一起商量,孟老夫人道:「蘇氏自己也病著,需要人手,還是照前議定的,叫文兒跟著我去。」

    孟夫人卻躊躇:「不然,我再派些人過來,就讓文兒和蘇氏一起將養得了。」

    孟老爺:……

    孟君文抹好了藥膏,只覺得腿側清涼一片,自己伸了伸腿,沒有一點不適。聽著祖母和母親的討論,突出驚人之語:「我哪也不去,都這麼晚了,再折騰一回,倒是腿疼。」

    他說了個疼字,祖母和母親立時便擁了過來,連孟老爺看向他的眼裡都帶了點柔軟之意。

    一陣吁寒問暖過後,孟老夫人歎息道:「為著文兒的身體計,就聽他的,別再挪動了。」

    紛亂過後,孟老爺送老夫人回去,孟夫人看著丫頭抓了藥,熬好了,又親自把水仙幾個自己最得力的大丫頭留在這,安置妥當,這才回了盛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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