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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2、轉舵 文 / 沉默醉

    懇求收藏,推薦嫌妻不良。大家不過是舉手之勞,醉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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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到了孟府,蘇岑自下車回碧葉居,清明看一眼醉酒未醒的孟君文,頗是為難。大爺待會必然要鬧酒,身旁沒人服侍哪成?

    可是大奶奶揚長而去,分明沒有要管的意思。

    清明不敢胡亂揣測孟君文的心思,便扶著他的胳膊低聲問道:「大爺,大奶奶自回院子了,您要去哪兒?」

    孟君文已經略微清醒了好多,看著那抹俏麗的背影越走越遠,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一揚手道:「還能去哪兒?青雲閣。」

    清明猶豫著道:「大奶奶待會必然要去給夫人請安,不如您先去人夫的盛鼎居坐坐?」

    孟君文一瞪清明,道:「你小子要死是不是?少廢話,趕緊滾。」他才不要見那個女人,看著就來氣,好不容易能和她有交集的都做完了,以後最後連面都不見,提更不許提。

    清明縮了縮脖子,只好道:「容小的送大爺回去,立刻就滾。」

    孟君文甩開他的手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行動走路都要人扶,我今天也沒喝多,只是喝的太急,早起又餓著肚子,所以才這麼難受。咦……」

    不對啊,他這會才發現自己只著中衣,外袍哪去了?

    腦子朦朦朧朧的,心想自己去蘇府之前可是沒喝酒的,總不會失禮到這個份上,連衣服都不穿就去吧?可是那衣服,脫到哪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清明見孟君文上下左右,又是抬胳膊又是抬腿,嘴裡還唸唸有詞,心想,還說自己沒醉,這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喝多了。

    因此只好性的哄勸著:「是啊,大爺這會兒一定特別難受,小的送大爺回去,叫人煎一碗醒酒湯來,再熬些粳米粥……」

    清明不無悲哀的發現,他現在越來越娘娘腔了。這分明是近身丫頭們該做的事好不好?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是要跟著大爺闖蕩外邊天地的,哪能連這些瑣碎小事都管,還這麼事無具細的嘮嘮叨叨,親力親為的。

    一時又想到都是大奶奶撒手不管,這倒霉差事才落到他頭上,可是一想大奶奶才過門就受到大爺這樣的禮遇,換成神佛也有脾氣,又怎麼怪大奶奶呢?

    清明看著孟君文歎了口氣,主子們的事,他操什麼心?服侍好大爺才是他的本份。

    將孟君文送回青雲閣,自有丫頭上前來服侍他更衣、洗漱,也有丫頭去端醒酒湯和解酒的白米粥。

    孟君文換了衣服,歪在床上倒頭就睡,一直睡到近傍晚時分才醒。

    床邊坐著一個人,見他醒了,臉上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爺,你醒了?」眼睛紅腫,臉上猶自帶著淚痕,卻是春柳。

    孟君文心下大大的不喜,他才做了個夢,春柳侍寵而驕,竟當著他的面耍臉子,他又乾又渴,她卻扣著茶就是不給他喝。一腔邪火無處發呢,她倒自己送上門了。

    孟君文臉一沉,問:「你怎麼在這?」

    春柳見孟君文神色不對,便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聽說大爺醉了,想著身旁沒有知心人照料,故此前來……」

    「那你哭什麼?我又沒死……」女人就是不能給她臉,不然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想要女人在身旁是讓他放鬆開心的,不是娶回祖宗來供著的。

    春柳嚇的一激靈,綻出柔媚的笑,解釋道:「奴婢沒有,只是看著大爺醉夢裡轉轉難受,心疼罷了。」

    孟君文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有心……」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平時怎麼就不知道她是這樣陽奉陰違的人呢?替他難受,怕是替她自己安危擔心吧。

    孟君文不耐煩的道:「我現下沒事了,你回去吧。」

    春柳一咬牙,可憐兮兮的瞥向孟君文,小臉半仰,斜斜的是個45度角,正露著她那尖俏的下巴:「大爺,不如由奴婢服侍您沐浴,也好清爽清爽,晚上奴婢親自給您做幾個小菜……」

    孟君文已經從床榻上翻身下地,趿上鞋道:「不必了,我身旁自有人服侍嫌妻不良。」想著除了春柳,便是夏蓮,不知怎麼竟覺得煩躁起來。一個一個,幾乎如出一轍,整日裡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打轉,除了會裝嬌弱可憐,便是假笑著諂媚,看著就心生膩煩。

    也就除了臉不一樣,剩下的還有哪不一樣?

    春柳碰壁,還要再說話,孟君文卻一轉身進了內室。

    她怏怏的坐了半晌,知道孟君文氣還沒消,還在為她辦事不利而惱她,又有夏蓮在他耳邊吹著枕頭風,自是要對她疏遠幾天了。

    當下愁腸百結,只好無耐起身離開。

    莆草見她不悅,便勸道:「奶奶別擔心,大爺想必是今天在蘇府受了點言語,故此不開心,您明日再來也就是了。大爺看您這般乖巧柔順,兩相比較,自然心還是向著您的。」

    春柳微嗔的瞪一眼莆草,道:「你這丫頭,一向口無遮攔的,我平日裡不說你,是希望你自己能略有長進,誰想越加的變本加利。以後且莫再說大奶奶的是非,再怎麼著,她也是大爺名媒正娶的夫人,我不過是個丫頭出身,一輩子也未必能熬出頭的……」

    想著自己前景堪憂,春柳又紅了眼眶。

    莆草道:「奶奶您這是又怎麼了?憑她是什麼身份,可是不得大爺的心,她就什麼都不是……」

    春柳卻只是搖搖頭。莆草年紀小,又才進府沒多久,只當她得寵就眼高於頂,等將來吃了虧,只怕才知道生活不是那麼簡單的。

    春柳停下步子,對莆草道:「你回去柳絲院,叫荇葉把我櫃子裡的白底紅花的包袱拿過來。」

    莆草問:「奶奶這是要去哪?奴婢記著那裡是您新做的幾件衣服……」

    春柳卻無意解釋,揮手道:「你快去吧,回頭叫荇草拿過來,你好生看著院子,我就在這路邊等。」竟是不叫莆草跟了。

    莆草嗓子一哽,下意識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了?姨娘心裡有氣,也不該遷怒於她?可是想著姨娘畢竟是姨娘,便一低頭,應聲是轉身去了。

    春柳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曬著暖暖的陽光,聞著空氣裡的花香,一時倒也覺得愜意。遠處走來了兩個人,她手打涼蓬,瞇了眼看,來的是夏蓮。

    看她來的方向竟不是荷葉院,不由的心下大奇。她自是知道這夏蓮也是個精刮的人,怎麼大爺醉酒她反倒沒主動上前獻慇勤呢?

    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卻只瞞著自己一個?

    夏蓮微低了頭走路,似乎滿腹心事的樣子,並沒有注意到春柳。聽見春柳跟她打招呼,才抬起頭露出一抹笑來:「原來是春柳姐姐,好雅興,怎麼猶自一個人在這看風景?」

    春柳被搶了話,便只是笑笑,道:「我走的累了,趁便在此歇歇,夏蓮妹妹這是從哪來?」

    夏蓮眼中閃過一抹驚惶之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轉瞬間又平靜下去,笑道:「我跟姐姐一樣,沒事在園子裡逛逛。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妹妹也該回去了。」

    說完便行禮辭別。

    正這時荇草提了包袱過來,春柳便也無心和夏蓮糾纏,自去迎著荇草過去。夏蓮走了幾步,人影躲在灌木後面,看著春柳主僕兩個悄聲說話,有心要聽,卻是聽不清,又見她二人四下看了一眼,這才往前去了。

    夏蓮秀眉一挑。

    她身邊的丫頭荷莖便道:「柳姨娘看上去鬼鬼崇崇的,這是要去哪?」

    夏蓮啐她一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荷莖嘿嘿一笑,說道:「奴婢瞧著柳姨娘面色不好,想必剛才在哪受了氣,只是不知這會又是拿包又是攜裹的,又不知填誰的眼去了。」

    夏蓮想了想,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來,道:「還能去哪?她後知後覺,這會一定是去見那位了。」說時朝著碧葉居的方向努了努嘴。

    荷莖沉默下來,問夏蓮:「姨娘,您說那位,真的有這麼大威力嗎?您這樣畢恭畢敬,又是瞞著大爺,會不會太過了?」

    夏蓮一扭身,用帕子撣撣身上的浮土,道:「你懂得什麼?今天早晨她說的那話你也不是沒聽見,雖說有唬人之嫌,可就她那性子,連老夫人、夫人和大爺都怵,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大爺倒不覺得有什麼,左右都是他得便宜,可我們便不同了,若是再來新人……」

    她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

    大奶奶身份在那呢,大爺和她再生齷齪,也不會輕易休妻。況且就算是休妻,這大奶奶的位置也輪不到她一個低賤的丫頭。

    蘇氏在這位置一天,自己就得盡早低頭示好,縱然是在她的威脅之下不得不做出的屈服和讓步,也好過面子上撕破臉皮,畢竟,大爺不是會替哪個女人做主的男人。

    誰都不是傻子,不然春柳也不會想著去碧葉居了。她一定是在大爺那受了氣,萬般無耐,只得退而求其次,順著風頭轉了舵。

    想想女人也真是可憐,男人哪裡是能靠得住的,想要在這府中謀出一條生路,還得指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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