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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1、燙手 文 / 沉默醉

    第一天上架,戰戰兢兢求首訂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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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侍女年紀都不大,長的樣貌清秀,別有一種清靈剔透的氣質。蘇岑簡單問了問,知道兩個侍女是從小就跟在琅琊身邊的,一個叫永夕,一個叫輕嬛。

    不由的暗暗納罕。這歐陽軒若想安插眼線,應該不只是服侍琅琊,還有監視的作用,要派就該派他的嫡系,怎麼會全須全尾的把琅琊自己用慣了的侍女送進去?

    偷眼打量在一旁喝茶旁觀的歐陽軒,他洒然的朝她一笑,毫不避諱,做足了大方之態。蘇岑也就大大方方的還了他一個點頭,道:「你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歐陽軒揮近折扇:「就是要,也早吩咐過了,小心之心。」

    蘇岑暗自鄙夷了一聲,道:「既是沒有別的吩咐,這兩個丫頭我帶走了。」

    歐陽軒拱手:「不送。」

    帶了兩個丫頭出來,蘇岑上車便苦了臉。

    人前她裝模裝樣,像個運籌幃幄,決勝千里的將軍,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個沒什麼經驗,只靠著自以為是的強大心理素質來迎接和承受挑戰罷子。

    就算她仗著重活一世,怎耐環境不同,從小所受的教育不同,直接導致了她的腦子有點跟不上這個時代的步伐。

    人算不如天算,她再算,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總要旁人都肯聽她擺佈,社會聽她指使才成。可她是誰?不過是這社會中的一小小份子而已,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要受世道種種的規矩束縛,別說改變了,就連影響都是微乎其微的。

    說句難聽點的話,她也不過是在苑囿之內,勉強苟延殘喘罷了。

    她不能軟弱,或者說不能讓人看出她的軟弱,玫瑰等人都看著她的臉色呢,尤其是玫瑰,幾乎是寸步不離,蘇岑的每一絲神情的變化。玫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旦蘇岑露出了愁緒,玫瑰就會惶惶,反過來直接影響蘇岑的情緒,還是負面的。

    難得有這樣一個密閉的小空間,蘇岑捂著臉,讓自己一直緊繃的壓力過大的神經有著短暫的放鬆和歇息。

    這兩個侍女分明就是燙手山芋,她接著燙手,可是真的丟到琅琊身邊。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事來……

    不能由她帶進府裡,還要瞞著孟家上下這兩個侍女的身份和由來……

    馬車忽然停了。

    玫瑰走到車邊,輕聲道:「大奶奶,吳家大奶奶請您過去說話。」

    蘇岑怔了下,挑起了門簾,看一眼街道邊上果然站著一個盛妝女子。帶著面幕,只露著一雙美麗的眼睛,見她望過來,便朝著她點點頭。

    果然是吳家大奶奶。

    蘇岑忙回了一笑。在玫瑰的攙扶下跳下車,吩咐著:「你們在前面等我。玫瑰跟我來。」

    吳大奶奶迎過來,笑道:「果然是妹妹。這身打扮倒是俏皮的緊,冷丁一看,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蘇岑對吳大奶奶是有怨言的,出了那檔子事,她思來想去,總覺得吳大奶奶的嫌疑最大。可是沒有真憑實據,又不能跑上門去興師問罪,只好啞巴吃黃連,卻存了疏遠之心。

    如今吳大奶奶特特的要跟她說話,蘇岑一時還真拉不下臉來掉頭就走。人前這點面子情,彼此還都是有的。

    因此忙回禮:「倒是蘇岑失禮的很,本該給您先見禮的。」

    吳大奶奶極熱絡的拉著蘇岑的手笑道:「行了,客氣什麼,我也是無意中瞧著是孟家的車馬,猜著是你,所以才冒昧的叫人問了一問,倒也巧了……」

    不遠處就是茶肆,早有人跟茶肆裡的掌櫃打過招呼,吳大奶奶拉著蘇岑直接進了雅間。清香的茶冒著熱汽,精緻的小點心讓人食指大動,蘇岑坐下來,卻沒法完全毫無戒備的放鬆。

    吳大奶奶笑著問:「你這身打扮,這是去了哪?」

    蘇岑一向都是拿自己的那間鋪子當招牌的,也就笑著回道:「咳,讓大奶奶見笑了,我在街上有間珠寶店,時不時總會有些事,我想著換身打扮出來進去的還方便些嫌妻不良。」

    吳大奶奶滿是羨慕之態:「還在孟大爺寵你,哪像我,要出個門,三請四問,不知道多難。」

    這便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了。誰都覺得別人比自己活的自在,只不過是看著光鮮的外表罷了。

    蘇岑也不相爭,也不辯解,只是微笑著當個笑話聽。

    禮尚往來,蘇岑也就客氣的問吳大奶奶出來有什麼事,怎麼世子爺吳裕常沒跟著。吳大奶奶歎口氣:「他呀,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陪我上街?這不眼看著就是端午,婆婆說我辛苦,叫我出來逛逛,看有沒有喜歡的料子、首飾,自己挑些。我心想著也是出來一趟,就替婆婆、小姑們都挑了些,一逛就逛到這個時候……」

    女人在一起,聊的也不過是胭脂水粉,衣料首飾之類的話題,少不得吳大奶奶把自己的成果拿出來,兩人互相品鑒了一番。

    吳大奶奶也是女人,對東家長西家短自然也很好奇,孟家前腳接了琅琊進府,她那就得了信兒,倒說不上幸災樂禍,可是唇亡齒寒,總覺得同是女人,頗有點同病相憐之態。恰巧遇上蘇岑,也就拉她說說話,探探口風。

    蘇岑一筆帶過:「不瞞大奶奶,我在坊間早就成了笑話,既不得婆家歡心,何必再討人嫌?倒不如早早讓出這個位子,也好給後來人讓道……」

    吳大奶奶倒想不到蘇岑這樣坦率直白,一時愣怔,勉強一笑安慰道:「年輕小夫妻,哪有不吵架不紅臉不鬧矛盾的?你也太悲觀了些。」

    蘇岑道:「悲觀也罷,樂觀也罷,日子總要過下去。」

    吳大奶奶歎口氣,道:「我也不怕你笑話,世子爺雖說並無好色之舉,亦看不出好色之心,可是女人的好年齡也不過那麼幾年,身邊的年輕女子卻是一茬接著一茬……大勢所趨,想攔都攔不住,雖說娶妻娶德,可是色衰,愛自然也就淡了,甘不甘心,都得讓出那個位子……到得最後,不要說博得什麼歡心,能落他幾分領情,幾句談話就算是不錯的了……」

    蘇岑並無特別的惆悵。這個時代的男子有特權,有資格,自然天下所有美色都是為他們準備的,不由的他們要或不要。

    妻子並無相愛相守之意,不過是生兒育女,掌管家事,孝敬公婆之用,等到紅顏老去,對於丈夫來說,可不也就只剩下一個肯偶爾談幾句時事,聊幾句家常?

    至於什麼愛什麼情,他都留給了那些鮮妍如花的年輕女子。

    許是她對孟君文壓根就沒抱過期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吳大奶奶感慨的道:「算了,女人這一輩子,大抵也不過如此,說也無益,倒招的你我傷心。這一向都沒見你,知道你府上事多。說到我,我還要跟妹妹請罪。」

    說著吳大奶奶就立起身,當真福了下去。

    蘇岑心一跳,忙起身避了開去,還了一禮,道:「大奶奶這是何意?你可要折殺蘇岑了,有話請說。」

    吳大奶奶半推半就的起身,兩人重新坐下,她看定了蘇岑道:「說起來怪難為情的,你上次在府裡撿到的那只香囊……我是真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都是家下奴婢們不懂事,聽了奴才們冒傳世子爺的吩咐,就叫丫頭們故意丟給了你……」

    蘇岑臉色漲的通紅,半晌才道:「這也怨不得你……都過去了。」

    吳大奶奶將手搭在蘇岑的手上,道:「後來世子爺回來說,是孟大爺和你頑鬧的……卻也重重罰了那假傳世子爺吩咐的奴才。好在你並無大礙,不然我真要愧疚而死了。好妹子,聽我一句勸,別跟孟大爺對著了,他終究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

    舊事重提,不亞於揭開傷疤,鮮血淋淋,觸目驚心,一時倒感覺不出來疼了。蘇岑勉強壓下心中的痛和噁心,強笑道:「是,你說的對,我也早就這樣想……」

    心裡卻想:這終究二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女人。

    兩人相談甚歡,吳大奶奶許久才笑道:「喲,這一見著你就忘了時辰,可了不得,我該回去了。」

    因就笑著告辭:「沒事你便多來我這坐坐,我還有事要求你呢。」

    這話就透著奇怪了,聊了這半天,她有事為什麼不說?吳大奶奶這一番又是請罪又是熱絡,說話可是張馳有度,很有吳夫人的爽朗之風,並不是那種藏掖的小氣之人啊。

    若說不急,又怎麼用個求字?

    可畢竟兩人還是交淺言深,蘇岑也就沒追問,只是滿口應承,親自送吳大奶奶出門,上了馬車,這才回了自己的車上。

    玫瑰問:「大奶奶,這會都到用午飯的時辰了,要回去嗎?」

    蘇岑在車裡沉吟了一會,道:「不,去鋪子裡轉一圈。」

    她和蘇悅正謀劃著要把驚艷的首飾推向市場,不知道蘇悅那邊準備的如何了。既是出府,就過去看看,以後,只怕還是少出來為好。

    玫瑰應聲是,知道蘇岑不願意回孟府,只怕這也是個借口,當下也就吩咐車伕往鋪子方向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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