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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80、孤立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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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君文再遲鈍也終於意識到了一點點的變化。

    或者說,他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他身邊的人。比如說梁諾這種紈褲子弟之輩。他是最擅長吃喝玩樂的,雖說是男人,可是衣食飾物,要比尋常人家的女子還精緻。

    變化固然每次都是從他開始。

    比如說衣服的樣式、顏色,往往是他穿著在街上轉一圈,毫不誇張的說,第二天幾乎所有的士子及貴家子弟就都換上了相仿的衣衫。

    他若是在腰間繫上一個玉珮,第二天滿大街都是叮噹作響華而不實的玉珮。他若是換了香囊,第二天所有人都炫耀著從姐姐妹妹或是相好的那裡拿到的香囊。

    這次也一樣,不過有一點不一樣的,就是吳裕常居然也幾乎同時和梁諾換成了相同的款式、相同的衣料,相等做工的衣服。

    最可恨的就是秦縱意,這個一向粗枝大葉的人,居然也換上了相同的衣服。就好像約好了一樣,每次四人行,他們三個各有千秋,可是細心人仍然能看出一點相同來,那就是在腰間某處,隱隱約約的透著一個張揚又狂肆的草書:「蘇」。

    只顯得孟君文是個另類,是個與這小團體不相融的外人。

    孟君文倒不是多愛這些身外之物的浮華,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跟這四個從小一起長大,沒少做過惡作劇,也沒少除霸安良,更沒少飲酒作樂,甚至上過同一家妓院狎弄過同一個女人的兄弟比,唯獨他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一個,叫他怎麼能心安理得的當成沒看見?

    他不傻,隱約聽梁諾打趣那日吳夫人壽宴上吳大奶奶的衣著。他們都沒親眼得見,據說是艷驚四座。令人瞪目結舌,卻又忍不住的讚歎嫉妒,爭先恐後要跟著效仿。

    吳裕常也不以為忤,大大方方的承認:「那衣服,嗯,著實別緻,很有……特色。」逼急了,便一反常態的用笑容做掩飾。被梁諾大大的嘲弄他又重溫了一回新郎的滋味。

    而那身衣服和那一套別開生面的首飾,都是出自蘇氏之手。這蘇氏,便是他府裡如今與他幾乎日日不相見的蘇岑。

    孟君文與蘇岑形同陌路,又沒有哪個親近的女性能夠得見當日的盛況,自然無從得知驚艷到什麼程度。

    孟夫人雖然親眼見了,但畢竟是長輩。懷著對年輕一輩媳婦們的妒嫉,憑著做婆婆的本能,對此事深不以為然,況且也沒有哪個當娘的跟兒子討論女人衣著的道理。

    這倒都罷了。關鍵是蘇氏的製衣店怎麼就把手伸到男人的穿著上?而且毫不晦澀的要把「蘇」字印的滿大街都是,人人都看得到。這不是響噹噹的一記耳光打在他孟君文的臉上嗎?

    孟君文回來時就有些鬱悶,看著琅琊八風不動。四平八穩的替他除了衣服掛在一邊,不禁就覺得氣苦。

    這滋味又偏生說不得。人家蘇岑做的是正經生意,儘管沒有哪家綢緞鋪子公然的把自家老闆的姓氏放到上面去,但這也不算是開先例。很多金銀鋪子,都有某一家的老牌號在上面的。

    況且衣服上只印得一個「蘇」字,並不單純只指蘇岑,還可以指的是蘇家,他就真挑不出理來。

    可這份虧他是吃大了。擺明了是自家老婆給別的男人做衣服……

    越想越嘔。

    想著蘇岑一針一線的情景,孟君文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昏了頭失了理智了,蘇岑再怎麼著也是蘇氏製衣店的老闆,不可能每件衣服都是她親自縫製。

    可是孟君文一旦認定了這個念頭:自家妻子給別的男人做衣服,那麼所有的想法都圍著這個命題轉,怎麼也離不了題。

    惡性循環,只覺得這是平生的奇恥大辱,怎麼也要討回來。可是討回來也不解氣也不解恨……

    都是那個女人招出來的,沒事在府裡閒著能死嗎?怎麼就這麼不安分呢?做人要知足,她就這麼貪心,有這樣安逸的日子她不過,非要

    一時想不出什麼好主意,要解決是眼前的燃眉之急。他要是再這麼出去,就不用在兄弟們面前做人了。

    家醜還不外揚呢,他可不想成為公認的笑話。

    孟君文問琅琊:「我的衣服都在哪呢?」

    琅琊忙道:「妾身都收拾過了,一共十六套衣服,都是四月份做的,其中兩套是上個月新做的,都收在櫥子裡……」

    孟君文擺手嫌妻不良。不用再聽了,上個月做的,那會蘇氏製衣店的衣服還沒推出來呢。他不耐煩的打斷琅琊:「新做兩套。」

    琅琊道:「是,妾身記下,明日便與同奶奶和夫人說。」

    孟君文脫口而出:「我做兩身衣服罷了,怎麼還要跟她們請示?」被那兩個女人知道,他那點小心思豈不要曝之於眾?直接拿刀砍了他得了,這比在兄弟們面前還要丟人啊。

    琅琊便垂首道:「妾身明白。」想想也是,孟君文好歹也是自拿俸祿的人,這點銀錢他拿得起,這點小事,倒也的確不值得向孟夫人稟報。

    可是這些日子來,琅琊已經漸漸摸清了孟君文的稟性。他是個典型的不管雜事不管閒事的大男子,凡事能不管,他絕不多嘴的,今天有些反常呢……

    兩個人的相處還是有距離的。

    在床上,再默契再親密,一旦下了床,孟君文就難免端起那份生人勿近的架勢,讓一向自詡冰雪聰明的琅琊輕易也不敢往前湊。

    況且,她也不想。上趕著往前,除非是她愛他多過他愛她。可那樣,她早就輸了,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因此,無論什麼情況下,那都不是她願意到達的境地。

    琅琊卻還是敏感的嗅到了今天孟君文的不一樣。

    衣服?這麼瑣碎的小事,他又穿慣了的,又不是那種慣於講究的男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奧妙?

    琅琊不能出門,平時也不過是陪陪老夫人,別的人又和她不親近,親近的人又和她一樣不能隨易出入,她哪裡想得到這其中的關竅。待要問,又覺得,孟君文如果能說,未必肯說。看他那樣子,是不肯的了。

    琅琊思量已定,朝著永夕使了個眼色,用口型說了兩個字:衣服。

    永夕便出了門。

    琅琊服侍孟君文梳洗畢,傳了晚飯。席間幾乎沒有聲音,偶爾筷子輕碰碗沿,孟君文便皺起眉頭。

    紫荊等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她們可是知道大爺發起脾氣來是最能發作丫頭們的,當初可是在碧葉居連著踢躺了四個,肋骨都踢折了,一直將養了兩三個月才勉強爬起來。

    有了這前車之鑒,誰還敢捋這虎鬚。

    孟君文一推碗起身,道:「我有事。」轉身就走了。

    琅琊只略嫌冷淡的福了一福,並未多慇勤的送他出門。

    一等他走遠了,才坐下來伸手夠茶碗。輕嬛將茶碗遞上去,道:「姨娘喝茶。」

    琅琊看她一眼,問:「永夕呢?」

    門口響起腳步聲:「回姨娘,奴婢回來了。」

    琅琊不禁也好奇到底孟君文所為何事,便問永夕:「你都去了哪裡?可聽說了什麼?」

    輕嬛退出去,正巧見到紫荊從廊下走過,眉眼不動的閃過一抹狠色,臉上卻堆起一層淡漠的笑,朝著紫荊走過去:「紫荊姑娘——」

    紫荊停下來陪笑道:「輕嬛姑娘,什麼事?」

    輕嬛道:「你是陪在孟夫人身邊的老人了,肯定知道孟夫人什麼性子,也懂得大爺的性子……」說著就索性拉著紫荊的手在不遠處的石階上坐了。

    輕嬛和永夕都不是隨和的性子,說話也一向很冷很直接,像現在這樣,親密的舉止也做的生硬,手裡牽著紫荊的手,卻握的紫荊生疼。

    紫荊唉喲一聲,叫道:「輕嬛姑娘,你手勁好大……」

    輕嬛倒是一怔,放開手,就見紫荊握著自己的手腕,眼圈就紅了。

    風信在遠處叫:「紫荊,我叫你取的水呢?」腳步聲近,就朝著二人走過來,一眼看見紫荊垂著頭,便只向輕嬛點點頭,扶起紫荊的肩問:「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倒是哭什麼?」

    輕嬛有一種被人陷害的感覺,直起身道:「我可沒欺負了她。」

    風信忙道:「輕嬛姑娘,這話可就說的傷人了。我又沒說什麼,你這樣自我辯白,倒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呢。」

    輕嬛冷哼一聲,並不解釋,轉身就走。

    紫荊忙道:「風信姐姐,你別冤枉了好人,我沒事,就是沙子迷了眼睛。」

    風信啐她一聲道:「行了,別人都不領你的情,你又何必替他人遮掩。是什麼就是什麼,不是也就罷了,你我都是苦命的奴才,是生是死那是主子們的意願,不必多說,說也無益。」

    輕嬛氣咻咻的回去,正見永夕垂頭沮喪的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俱都搖搖頭。輕嬛道:「不然……」

    永夕斷然道:「不。」

    輕嬛:「那——」

    永夕道:「聽小姐的吩咐。」

    輕嬛便黯然的點了點頭。

    屋裡,沉默而靜寂,無聲無息。輕嬛和永夕便肅然而立,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淡漠的冷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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