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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建言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二更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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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夫人一時又是得意,又是警惕,戒備的瞄了一眼蘇岑,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竟是難得的誠懇,便道:「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有什麼煩難只管說,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自然不遺餘力。」

    身為一家主母的大度拿捏的很是到位。

    蘇岑也就歎了口氣,道:「再過幾天,大爺便要上路護送郡主和親了。媳婦想著,跟他一同去。」

    「什麼?」孟夫人嚇的呆了一呆,隨即道:「胡鬧。他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你也才出滿月,怎麼能跟著一起去?」

    蘇岑並沒急著反駁,只等孟夫人說完了才道:「朝中局勢,媳婦一個深宅婦人,是看不懂也幾乎聽不到的,可也知道最近大爺心中著實煩憂,雖不至於寢食難安,但也時常緊鎖眉頭。早有傳言說他與錦國私下勾聯,傳的活靈活現,就差拿出如山鐵證丟到皇上面前,好拿了大爺的短,直接將他下獄審問了。原本待要辭了這趟差事,可又會被有心人說成是心虛……」

    孟夫人知道蘇岑此話不假,微皺了皺眉頭道:「這畢竟是男人外頭的事,你能幫得上什麼忙?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

    蘇岑還是不慍不火,只是輕輕抬眼,瞟了下孟夫人,這一眼,大有深意,孟夫人就覺得心頭一股涼氣,手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椅簷,問:「怎麼?」

    蘇岑咬了咬唇,竟然離開了座位,跪倒在孟夫人面前,道:「都是媳婦的錯。上一次在錦國,心智盡失,誤傷了大爺……那一劍太過致命,竟是拖到如今都……」

    孟夫人的心就緊緊的揪成了一團。驚愣的說不出話來。

    「面上看著倒是極好的,可是平素稍微習武練藝,就會覺得隱隱作痛。這半年來,我私下裡也沒少尋些良醫。都說愛莫能助。錦國有位鬼醫,醫術絕倫,頗富盛名,想來也許得他妙手,方能解了大爺的後患。」

    「不行。」孟夫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這個提議:「寧可死,也絕不求敵國人。」

    蘇岑歎了口氣,道:「大爺也是這般說。可是……」她沒再說下去,只是垂了頭,平靜的沒有一點淒色,但意在言外,一切盡在不言中,孟夫人很快也就閉了嘴。

    雖然說的這麼強悍,但那不是別人,是她的兒子。如今又才做了爹。這麼年輕。就要眼睜睜的看他病體孱弱,不假天年麼?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落到歐陽軒的手裡。你也不會中了什麼忘憂散,也就不會神智迷失,對君文痛下殺手……」孟夫人開口,語氣裡就帶了沉痛的憤怒。

    蘇岑不加辯解,只道:「媳婦也為此懊悔不已。」

    「你也是沒辦法。」孟夫人自己都身陷錦國,她到底也沒立場指責蘇岑。如果不是她陷入錦國,君文也就不會去錦國了,也就碰不上蘇岑,也就不會受傷了。

    這都是天意,是命。

    孟夫人用帕子拭了淚。滿腔愁緒的道:「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都過去吧,只是你也說,如今朝中人要對君文不利,你再去找鬼醫,不是往人槍口上撞嗎?」

    說到這。孟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盯著蘇岑道:「你,你是說,你去——」

    蘇岑的無言,驗證了孟夫人的想法,她抽了一口氣,臉色變了幾變,竟露出了妥協之意,半晌道:「你是擔心昭郎無人照料?」

    孟夫人退了一步,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起來。蘇岑願意為自己的兒子冒險,自然投桃報禮,自己得把她的兒子照看好了。

    不用她說,孟夫人也不會怠慢了昭郎,那可是她的嫡親孫子嫌妻不良。原本就想抱過來的,是兒子不肯,態度堅決又生硬,大有若是敢撕破臉強抱過來,便要母子絕交的架勢。如今是蘇岑親自送上門來的,孟夫人不可能不接。

    這麼好的台階,以後求都不會有。

    蘇岑這一去,少說兩三個月,等蘇岑回來,孟夫人只需推說孩子大了,她照管的也熟練了,不便再送來送去,順理成章,這孩子就落到了她的手裡。

    再等她懷上身孕,這孩子就更無可無不可。

    孟夫人計議已定,便覺得這簡直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當下便更是和藹了幾分,道:「這沒什麼可擔心的,有我呢,你總要比旁人放上十分十二分的心。」

    就因為是她,蘇岑才不放心呢,可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便笑著道:「那媳婦就先替昭郎謝過母親了。」

    孟夫人叫她起來,半真半假的嗔道:「又說外道話。你今兒便是把人都放到這呢,還是……」

    「要走也還要等幾天,媳婦是想,母親這裡也要早做安排、準備,就等著娘這都收拾好了,我便叫昭郎搬過來。」

    「好,這好說,我即刻就叫人安排。」孟夫人說著就叫了媽媽長春進來,三言兩語吩咐下去,當即盛鼎居裡就開始勞動了起來。

    「關於人手,我這裡有的是,你看中了誰,都由你選。」孟夫人精神熠熠,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生動。

    蘇岑道:「都是娘身邊的助力,不拘是誰,但憑娘做主就好。我那邊也只有兩個乳娘,再就是一個冬忍。」

    孟夫人大方的道:「行。」乳娘好拿捏,冬忍不過是個丫頭,她要是聽話,那就容她,要是敢挑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想怎麼打發都成。

    兩人商量完了昭郎的事,孟夫人又不免囑咐蘇岑,臨走前都帶些什麼東西,一路上如何照顧孟君文,囉哩囉嗦,話是說了一堆,到最後撫額歎道:「真是老了,想管也管不動了,總這一句話,此去多加小心,家裡的事都別惦念,一切有我呢。」

    說完話,因昭郎睡著了,蘇岑便道:「因是要走了,我想過弟妹的院子裡瞧瞧去,也正好有幾句話要同她說。」

    孟夫人臉色不怎麼好看,只道:「也罷,且隨著你吧,若是太晚了,就叫昭郎睡在這兒吧,橫豎就一個晚上,再說他早晚也要搬過來的。」

    蘇岑知道孟夫人心中不喜,聽說自己要和李氏親近,便要尋個由頭刺自己一刺,也不在意,仍是笑笑,退了出去。

    李氏早就聽孟君威說過了最近要損官之事,心裡竊喜之餘,也不禁疑問:「爹雖然一向標榜公平有加,但母親可一向對咱們不冷不熱,怎麼突然就提起這碴了?」

    待聽說是大哥的意思,李氏不禁挑了挑眉,道:「難為他怎麼突然如此厚道起來。」

    孟君威對這個大哥一向倒還尊敬,尤其最近些時日,大哥對他雖然還是淡漠疏離,但已經私下裡同他見過數面,也不輕不重的教誨了幾回,聽的他甚是心悅誠服,見李氏說話刻薄,便道:「你這話怎麼這麼難聽?大哥幫忙,倒幫出你麼個仇人來了。」

    李氏見孟君威不高興了,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覺得奇怪嘛。你有沒有發覺,大哥這回從邊關回來,倒直是變了許多。」

    孟君威懶的跟個女人逞口舌,只道:「把你自己的嘴管住,再讓我聽見不中聽的話,你也就別在我眼前晃了。」

    李氏不敢再造次,不過私下裡想,這對於他們這房來說,實在是大大的好事。孟君威沒有功名,只能管些府中的雜事,到時候分了家,能分多少財產,都在孟夫人一句話。以她對二房的輕慢來看,淨身出戶的可能極大。

    可一旦孟君威有了功名就大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外放出去,到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了。想到此,李氏也不免有些興頭頭起來。

    因此一聽蘇岑來訪,忙陪著笑就迎了出來,口中叫著大嫂,把臂相扶,異常親熱:「大嫂有事,只需說一聲,我即刻就過去,你這身子且需要保養呢,這天可進了冬了,冷著呢……」

    問了蘇岑,又問昭郎,滿是羨慕:「昭郎這孩子可真生的好,竟是隨了大哥、大嫂的優點,看著就招人疼……」

    蘇岑坐下,笑道:「別說我們了,倒是你,和二弟也早點生個孩子吧,倒時候保準比昭郎還著人疼。」

    李氏笑歎道:「不瞞大嫂說,我這也心裡急呢,可是就沒動靜,只怕是天命,急也急不來的。」

    蘇岑微微一笑,道:「我也就是一說,你願意呢就去瞧瞧,不願意就算了。城北有座紅螺寺,香火極旺,聽說有求必應,閒暇時不如叫二弟帶你去看看。那附近有個菊花園,種植著上萬株牡丹花,這會兒正是花開時節,極為壯觀……」

    李氏聽得入神,道:「聽著倒是好,就算是不成,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二爺最近甚忙,怕是沒有時間……」她這是怕孟夫人不同意,因此不敢開口呢。

    蘇岑只做不知,道:「我還聽說紅螺寺附近有位名醫,他是遊方之人,難得最近在紅螺寺落腳,據說對女子的孕育艱難頗有經驗,已經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

    李氏的眼睛一眨,那份心動已經溢於言表。

    又說了幾句閒話,蘇岑便告辭走了。李氏坐下來,問自己身邊的陪嫁大丫頭:「你去問問,今兒大奶奶在太太面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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