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捨得？捨不得？ 文 / 冬雪晚晴
澹台明月很是不滿，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練字了，從開始的毛筆都不會抓，到這幾天，她已經能夠用毛筆寫不算難看的蠅頭小楷了天下無妖。可是，晨旭還是不滿足，天天催著她。
「想不想學空間禁術？」晨旭拋出殺手鑭。
「我這就去！」澹台明月二話不說，提著裙子就向著樓上跑去。
走到一半，她站住腳步，恨恨的說道：「我早晚會滅掉天使族的。」說完，再次向著樓上跑去。
「等等！」老人雅聞言，身子一晃，擋住澹台明月的去路。
如果是別人說，他早晚要滅掉天使族，老人雅純粹就當他是說笑了，可是澹台明月不同，這個東方的大妖，血脈純正，這個時候只是沒有成長起來而已，如果一旦讓她蛻變完成，那麼她說要滅掉天使族，就絕對不是笑話了。
就算天使族這些年強大無比，東方這些大妖啊，修士啊，不可能連鍋端掉，但是，老人雅心中很是清楚，一旦開戰，只怕是真正的災難。
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到底是什麼緣故讓澹台明月恨得牙癢癢——他可不能夠眼看著，一個笑話，最後變成了災難。
「老爺爺，你有什麼事情？」澹台明月問道。
「天使族怎麼得罪你了？」老人雅問道。
「那些鳥人……」澹台明月憤然說道。
「呃，親愛的小明月……」老人雅很是無奈的說道，「仁慈的主啊，您原諒她的言辭吧。小明月。你們華夏國有一句俗話，叫什麼來著？當著和尚不要罵什麼？」
「禿驢！」澹台明月正色說道。
「對，就是這麼一句話，所以，你也被當著我這個六翼大天使。罵什麼鳥人好不好？」老人很誠懇的說道。
「老爺爺，我錯了，對不起啊。我不是罵你！」澹台明月忙著道歉，雖然六翼大天使還是鳥人，但是。這當著和尚總不能夠罵禿驢吧？
「為什麼要滅天使族？」老人雅很認真的問道。
「老爺爺。我就是胡說八道的。」澹台明月搖頭道，「我每天拿著毛筆練習鳥語，你就不能夠讓我發洩幾句？」
「我怕你真去找我族的麻煩。」老人雅無奈的說道，「你們家有暴力傾向。」
「你家才有暴力傾向呢。」晨旭哼了一聲，說道，「怎麼說話呢？小明月，你別理會他，趕緊去練字。」
「好耶！」為著空間禁術。為著大挪移禁術，澹台明月開開心心的向著樓上跑去。
留下那個面容慈祥的老人，一臉的無奈。輕輕的歎氣道：「你讓她練字就練字了，做什麼讓她練習我們天使族的文字。這不是給她添怨念嘛？」
「我覺得，你們天使族的文字，和上古妖文有些旁通。」晨旭說道。
「就這個緣故？」老人雅皺眉，難怪那小丫頭練字練得一肚子的怨念，原來這個無良的傢伙，居然想要教她上古妖文。
晨旭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看著澹台明月已經跑到樓上去了，老人雅走下樓梯，問道：「羽翼已經給你了，欺天禁術你是不是也可以教給我？」
「沒有欺天禁術。」晨旭說道。
「那你怎麼跑來的？」老人雅不解的問道。
晨旭沉默不語，老人雅沉默了半天，這才說道：「你騙我？」
「我用了和你差不多的方法。」晨旭終於說道，「就這樣，我還是感覺控制不住，不過……沒多久的。」
「什麼叫沒多久？」老人雅皺眉道，「你準備走？」
「難道你不準備？」晨旭問道。
「你捨得？」老人雅不解的問道。
「捨不得，所以，我來了……」晨旭笑笑，出塵的好看。
仔細的想想，老人雅似乎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不僅也笑了起來，點頭含笑，一臉仁慈：「這樣也好。」
說著，老人雅轉身就要告辭，走到門口，他轉身看著晨旭：「親愛的旭，我發現我被你騙了。」
「我怎麼騙你了？」晨旭問道，「像我這麼老實純良的人，怎麼會騙的了你，你不是號稱欺騙了全天下嘛？」
「是的，我是騙了全天下，我也很有成就感天下無妖。」老人雅笑笑，「我是一個仁慈的人，你們華夏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善良的謊言？」
「嗯！」晨旭點頭，「是的，既然是這樣，我怎麼肯能騙你？或者應該說，我怎麼可能騙得了你呢？你可是騙過全天下的人，天下都沒有人質疑過你。」
「我的翅膀……」老人雅吶吶念叨著，「難道你就讓我白白送給你？」
晨旭聞言，終於再也忍不住大笑。
「親愛的旭，你真不是好人。」老人雅在胸口畫著十字架，吶吶念叨著，「仁慈的主啊，你拿什麼來拯救這墮落的魔鬼？」
「就用你的翅膀吧。」晨旭笑了起來，澹台明月天天念叨著，她要漂亮的羽翼，他有什麼法子，不給她弄個翅膀，她會甘心？說不準，早晚她會找一個理由，去砍那些天使的翅膀。
「我的翅膀不是救贖之物。」老人雅說道，「親愛的旭，你需要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
「你需要什麼？」晨旭很是認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人雅認真的想了想，終於搖頭道，「仁慈的主啊，請告訴我，我還有什麼需要的嘛？」
「將來如果有那麼一天，一起吧。」晨旭淡淡的說道。
老人雅輕歎，握著那不怎麼好看的木頭權杖，就欲走出去。
「等等，這玩意還給你。」突然樓上傳來腳步聲，還有澹台明月脆生生的聲音。
「哦？」老人雅站住腳步。
澹台明月緊走幾步，走到樓下，手掌攤開，一隻漂亮的大甲蟲，從她手心中飛了出來，徐徐向著老人雅飛去。
「老爺爺，謝謝你的翅膀。」澹台明月開心的笑著，雖然老人雅讓她不要稱呼他老爺爺，但是看到這慈祥老人的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這麼稱呼她。
「這是聖甲蟲，聽的說是被耶和華祝福過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澹台明月笑的很開心，「可我不懂得如何使用，也用不了，我也怕小蟲子，還給你了。」
老人雅接過那只聖甲蟲，用手輕輕的撫摩著，老半天，他心中卻是沉甸甸的難受——丟了聖甲蟲，他居然不知道？這些孩子們，到底在鬧什麼？
老人雅走了，晨旭再次趕澹台明月去練字，澹台明月也不說什麼，趁著他不注意，突然抱住他，在他臉上飛快的親了一口，然後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向著樓上跑去。
直到跑進書房，關上門，靠在門背上，澹台明月只感覺自己的臉火燒火熱的，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臉這個時候一定紅的和猴子屁股一樣。
麻星曜實在受不了晨旭，和三個大塊頭搬到隔壁去了，夜凰被晨旭丟在煉丹爐裡面給他看爐火，這些日子，她和小太陽算得上是朝夕相處。
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感覺，小太陽總讓她感覺莫名的親近——如果這世上真有緣分這回事，那麼，澹台明月相信，這就是緣分。
真的，她原本以為，麻星曜是自己父母命定的，這就是緣分。她也不否認，她喜歡麻星曜。
俊美的外表，溫和的性子，高貴的氣質，年少多金，各種寵溺她。
可是晨旭出現了，澹台明月心中一度猶豫，她應該選擇誰？他是大妖，他們身上的氣息相近，他來歷不明，他強大厲害……
但是，晨旭也喜歡她，這一點，澹台明月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否則，他不會給她弄羽翼，不會給她打造首飾。
「緣分這東西，真是說不清楚的。」澹台明月靠在門背上，閉上眼睛，在心底說道，「我想，我是戀愛了……」
等著澹台明月跑上樓去，晨旭還呆如木雞的站在客廳中央，老半天，他才算回過神來，摸著自己的臉。
「她……」晨旭感覺腦殼有些短路，一向自負聰明的腦袋，這個時候似乎有些不太好使喚了。
想了很久，他覺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聊聊。
所以，他慢慢一步步的向著樓上走去，大概是由於心不在焉，居然一腳踩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晨旭才算是回過神來——想想也真是好笑，自己一個大妖，居然鬧出這麼ど蛾子的事情。這要真是一腳踩空，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他恐怕就是史上第一個被摔死的大妖了。
算了，不找她說什麼了，或者說，被這麼一鬧之下，他已經清醒過來，他能夠和她說什麼？突然，他覺得趕走麻星曜，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想到這裡，他便於回地下工作室，但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再次被人按響了。
這都什麼人啊，還讓不讓人安心做事？晨旭在心中自語了一句，但還是捏了一個法訣，讓門自己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俊美的花樣美少年，讓晨旭瞬間就有眼睛一亮的感覺。真的，原本他以為，麻星曜那樣的人族男子，已經是萬里挑一了，讓他不得不佩服澹台明月母親的眼光，但看到這個人時候，他突然感覺，這人也不錯，很漂亮，很好看……
等等……這人不是純粹的人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