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死不休 文 / 冬雪晚晴
這些日子，澹台明月總有一些心神不寧的感覺——石軒在神木居呆了一周了，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也不知道他們融合的怎樣了。
她很是糊塗，難道說，人死後還可以重生？或者說，神農帝根本就沒有死，可是，他既然沒死，為什麼會石化？當然，澹台明月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神農帝當年先被姬軒轅偷襲，加上要蛻變，不得已把自己石化了，想要躲過王權之爭的浩劫，但最後終於沒有躲得過。
也不知道玉榭為什麼匆匆趕去蒼梧之城，總感覺玉榭似乎瞞著她什麼事情。畢竟蒼梧之城距離神木居很近，他也沒有約人過去坐坐，就這麼一個人走了。
所以，澹台明月也有些擔憂，雖然玉榭說，讓她相信他，可是她能夠相信他嘛？
這天，她和西門金蓮說著閒話，卻收到晨旭的傳信，讓她即刻返回魔都，說是桑海城已經安排妥當，讓她準備「回家」了。
「回家？」想到這個家，澹台明月不僅苦笑，她從小就沒有家，是鬼婆把她養大的，後來，跟著麻星曜廝混了一頓日子，晨旭出現了。
再後來，她的人生真的很精彩，認識了這麼多出類拔萃的人物，或者說，這些事情都是她早晚要面對的。
現在要回家了，她卻有些茫然了，想起一直以來沒法子得到答案的問題——她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當年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就算姬家想要控制澹台家族，也不至於要殺掉她的母親啊？
這次，澹台明月學了一個乖，找西門金蓮問准了方向，這才開始挪移，總算安然抵達魔道，沒出什麼亂子。
而在澹台明月離開神木居的同時，西門金蓮和偕同胡棲雁，去了緬甸——天下唯一的翡翠集聚地，自然也是由她控制的。
晨旭在金谷園等她。看到她平安過來。頓時溫和的笑笑。
「怎麼樣了？」晨旭問道。
「老爹，你問什麼？」澹台明月不解的問道。
「石軒。」晨旭笑道，「自然不是問玉榭，我本人很是反對你和他在一起的。」
「石軒很好，聽得老土豆說，他和那個神農帝是一個人。就是精神分裂了，融合之後就會徹底恢復。」澹台明月想起老土豆說的種種。
還說什麼，說好聽點，就是元神不小心分裂了。說不好聽的——就是精神分裂症，那叫神經病。
澹台明月狠狠的，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次，趁著石軒不在，就偷偷摸摸的說他壞話，這要讓知道了，不找他拚命才怪。雖然石軒似乎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絕對不是像玉榭那麼好說話的。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胡棲雁居然說，石軒如果真是神農帝，嘖嘖，那麼，他回去後，也要管我叫「父神」。
澹台明月當場崩潰啊，忘掉那老土豆的另外一個身份了。他是玉帝，女媧娘娘的夫婿。
「小明月，你在想什麼？」晨旭看著澹台明月走神，不僅皺眉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想到那個老土豆而已。」澹台明月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次的事情很棘手。」晨旭淡淡的說道，「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姬五把蜃樓毀了。」
「蜃樓？」澹台明月愣然，那個穿梭在諸界之中的蜃樓？
「不是那個蜃樓。是桑家的蜃樓。桑羅敷也被他殺了。」晨旭解釋道，「這是麻煩最新傳來的消息。麻星曜是姬炫的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哦？」澹台明月這才想起來，這也是一個即將面對的難題。
「如今，姬軒轅回歸，不管姬炫怎麼想的，姬家都統一了。」晨旭淡淡的說道。
「那又怎麼了？」澹台明月問道。
晨旭沒有說話，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卻是無限擔憂，姬軒轅不惜撕破面皮跑來人界，只有兩個目的，第一，殺掉玉榭；第二，把人界女媧族連根拔起。
反而胡棲雁倒是讓他放開手了，因為就算他殺掉胡棲雁，女媧娘娘還會再找夫君，再次封帝。
目前能夠影響仙界格局的，就剩下了擁有純正神皇血脈的玉榭，這個人至關重要。人界女媧族能夠頻頻誕生下子嗣，如果讓女媧族知道其中的秘密，這個妖族一旦壯大，更是不容小窺。
就算如此，女媧已經壓得仙界這麼多年沒有人有脾氣了。
「玉榭怎樣了？」晨旭再次問道。
「他去了蒼梧之城，不知道做什麼。」澹台明月說道。
「哦？」晨旭沒有再問，蒼梧之城是玉榭的地盤，想來他不會有事，作為仙界的勾陳大帝，他勢必也為將來的事情考慮。
「明天一早動身吧，早晚要面對的！」晨旭不在說什麼，轉身，就這麼回房。
澹台明月也沒有說什麼，天黑了，有群星閃爍，或燦爛，或暗淡……第二天一早，旭日東昇的時候，一隻金光閃閃的鳳凰鳥，似乎是從太陽裡面衝了出來，拖著長長的鳳羽，漂亮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夜凰？」澹台明月看著那隻大大的鳳凰鳥，不解的問道。
「他吞噬了一隻畢方，雖然沒有蛻變，但也成長了不少，不過不要著急，去了仙界，多的是機會蛻變。」晨旭從裡面走出來，解釋道。
「呃……畢方？」想起米樂的畢方，她歎了一口氣，那個女子也是為情所苦，愛上了姬炫，最後卻被姬炎所用，挑唆她來殺她。
這些消息，當時雖然她不知道，但麻星曜總有法子打聽出來的。
晨旭看著一身盛裝的澹台明月，不僅笑了一下子，這是回去玩命的，不是衣錦返鄉好不好？但是，他卻是什麼也沒有說，招呼她坐上夜凰，夜凰翅膀一拍，直衝雲霄，向著南海飛去。
天已經很冷了，但南海依然氣候適宜，陽光明媚，溫和的太陽照在純淨明亮的海水中，反射出經營剔透的藍光，沙子潔白如雪。
桑海城——這個神秘的，古老的城池，帶著上古蠻荒的氣息，靜靜的聳立在南海之上。
今日，這個從來不向外界開放的桑海城，城門大開。姬炎一身藍色的長袍，站在城牆上，所有的門下弟子，澹台家的傳人，都這麼看著他。
是的，今天他召集了所有澹台家族的弟子，停止澹台家族的一切生意，只為了在這裡迎接澹台明月。
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他到底是什麼態度？澹台明月明顯是來者不善，姬炎這個家主，殺了澹台舞蓮，和澹台明月那是死仇。而在澹台明月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他就想要殺掉澹台明月。
就算姬炎現在想要放手，只怕澹台明月也不回復放手，他們是至親，也是死仇——不死不休！
姬炎的腰板挺得筆直，臉上的皺紋全部舒展了開來，原本的老態龍鍾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他是那麼年輕，那麼挺拔——所有的澹台家的弟子，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陌生。
天空中，一隻帶著金色火焰光澤的大鳥，遮天蔽日，就這麼臨近。
晨旭一襲白衣，拉著穿著大紅色長裙的澹台明月，御風而下，飄然靈動，那就是神仙中人。
很多澹台家族的弟子，在晨旭並非刻意釋放出的帝威之下，不由自主的跪伏下去。
但是，姬炎既然站的筆直的，仰望著晨旭，他知道他的身份，他卻悍然不懼。
「是你？」晨旭看著那個人，似乎有些意外，原本以為他已經隕落，不想卻在人界重逢。
「你早就懷疑，現在見到我，不過是證實而已。」姬炎輕輕一笑，目光露在澹台明月身上，然後就這麼似乎是不經意的移開。
「老爹，你認識他？」澹台明月有些意外了。
「是的，我認識他的。」晨旭也笑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躲在人界澹台家族的那個人，居然是姬軒轅之子——姬炎。
本來以為是同名同姓，沒想到還真是一個人。
「事已至此，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晨旭在城牆上降落，看著姬炎，平靜的說道。
「我恨女媧——這個理由不用說了吧。」姬炎抬頭，再次看了看澹台明月，然後慢慢的說道，「當年如果不是青帝橫空出世，我早就是仙界帝君，哪裡會淪落到這等境界？」
「成王敗寇，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仙界競選帝君從來都很殘酷。」晨旭自然知道當年的事情，因為當年他就是勾陳大帝了。
他知道的，當年姬軒轅在他身上下了大血本，聯合縱橫，和一些古仙人家族想要把他送上仙界帝君之位。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青帝突然出現了，那麼，他確實現在就是仙界帝君了。
可是，這世上事就是如此的殘酷——他失敗了，在仙界也就是默默無聞，甚至他回到姬家，也是備受排擠，成了眾人的笑柄，所以他對青帝恨之入骨。
「你技不如人，怨不得誰。」晨旭搖搖頭，淡然說道，「仙道比人道不知道要殘酷多少倍，你早就應該明白。」
「是的！」姬炎點點頭，說道，「所以，勾陳陛下今天說的話，也是大道，來人——」
「你要做什麼？」澹台明月隱約感覺不對勁，忙著叫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