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舉霞飛昇三(大結局) 文 / 冬雪晚晴
「叔父……」姬軒轅大驚，忙著想要推開老人。
這個老人是當年輔助他得道的老者，他奪得王權之後，遵他為「叔父」，帶著他一起去了仙界，但是這個老人終究是人，縱然修煉，天賦所限，成就並不高，如今，壽元耗盡，即將老死了……
「大帝，這是女媧臨界之力，快走……」老人說話的同時，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座空間傳送台，伸手就直接把姬軒轅推了進去。
這個空間傳送台，乃是小型單項空間傳送台，目的地只有一個——仙界姬家。這是姬軒轅命人給老人煉製的，就是擔心老人在外面如果遇到危險，可以打開空間傳送台直接逃命，返回姬家。
卻沒有想到，如今老人激發了空間傳送台，把他推了進去。
在空間傳送台關閉的瞬間，姬軒轅看到鋪天蓋地的青光碾壓過後，老人化作了齏粉，幾台戰車也化成了齏粉，餘威過處，連著下面的祭台都開始崩潰。
「哇……」澹台明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低頭一看，石軒給她的神農木，已經變成一截枯樹枝，宛如是被烈火焚燒過，而她也感覺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軟綿綿的連著手指都動不了。
「喂喂喂……小明月……」西門金蓮見勢不妙，忙著在虛空中扶住她，而即墨青蓮也是臉色蒼白，情況很不妙。
西門金蓮喘息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居然讓他跑了……」
「那一下子也只是模仿師尊臨界的生命禁錮，那個老人太小心了。否則，也未必能夠傷到姬軒轅的。」石軒說道，當然，他要的也是這個效果。嚇跑姬軒轅，救下玉榭就好了。
晨旭這個時候，已經把玉榭身上的枷鎖解開。但玉榭似乎也很是疲憊，他檢查了一下子，才發現玉榭身上有著重重禁止，幸好都沒有傷到根本。
「明月明月，你沒事吧？」玉榭看著澹台明月臉色蒼白的可怕，頓時就擔憂起來。
「我沒事，我就是有些吃力。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你呢？」澹台明月說道，「你給我看看，有沒有缺耳朵少鼻子的……」
玉榭原本還享受她的關心，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臉都黑了，低聲說道：「你就擔心我變殘了不好看？」
「嗯嗯，是的，你絕度不能夠變得不好看的。」澹台明月拉著他的手笑道，「我就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好欺負。」
玉榭苦笑，很無奈的說道：「我會一直這麼好看的讓你欺負的。」
石軒在半空中衝著玉榭揮揮手，抱著青蓮向著回春坊的方向飛去。
「我不會感激你的。」玉榭狠狠的鄙視了一番石軒。
「遭了，你們誰看到我老爹了？」西門金蓮急沖沖的說道。「我是出來找他，半路碰到石先生的……」
「胡先生怎麼了？」晨旭剛剛懸著的一顆心，還沒有來得及放下，這一下子掛得更高了。
玉榭如果死在人界，神皇冕下絕對會滅掉人界的，但是如果胡棲雁死在人界？晨旭打了一個寒顫。女媧娘娘說不准也會滅掉人界給他陪葬……
「我不知道啊……」金蓮急道。
（1）千里孤墳，何處話淒涼
卻說那日胡棲雁去了緬甸，沒多久就想了一個法子，支開西門金蓮，自己買了一張機票，從港城轉回華夏，然後又坐了兩天的車，出現在了蜀地一個窮山溝溝裡面。
他沒有使用任何的法術，就靠著兩條腿，爬了半天的山坡，最後在落日時分，出現在一個偏僻的山村中。
在現代化經濟的衝擊下，山村裡面的年輕人都出去了，老人老的老，死的死，去的去，這個小山村就更加顯得破落了。
很多的房舍都已經倒塌了，沒落在深秋的殘陽中，帶著血色的蒼茫。
胡棲雁在一座已經半傾斜的房屋面前站住腳步，一扇破破爛爛的木門，掩蓋住曾經的童年，都化作了泡影。而在另外一邊的房舍，已經徹底的倒塌，只剩下斷瓦碎磚，雜草叢生。
當他的手指扣在破敗的木門上的時候，胡棲雁不禁呻吟了一聲，他的手指依然白皙如玉，和木門的陳舊腐爛，形成鮮明的對比——甚至，他都沒有推開這扇木門的勇氣。
但是，木門太過腐朽了，當他的外力接觸到的瞬間，木門向裡開了，然後，整個房子開始傾斜——傾斜——
再然後，他只聽到「轟隆」一聲，不算太響的倒塌聲宣告著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有塵埃升起，然後落下，灰濛濛的一片，迷離了誰的眼睛……
胡棲雁呆了很久，然後轉身，向著後山走去，太陽已經落在了山下面，光線漸漸的暗淡下來。
山後面就是亂葬崗，一個個墳頭，宣告著一個個生命的終結點。
穿過一條佈滿了枯草的小路，胡棲雁停住腳步，那裡有三座孤墳，沒有墓碑，就這麼孤立在那裡，墳上長滿了雜草，似乎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此地了。
胡棲雁走到其中一座土墳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不管他現在的身份如何尊崇，但這土墳中的女人，卻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娘啊，兒子回來看你了！」胡棲雁苦笑，抓過一邊的包袱，摸出一瓶酒，擰開瓶蓋子，灑了一些在地上，然後自己大大的灌了一口，歎氣道，「兒子躲過了生命中的劫數，卻沒有躲過天道劫數，再次回來，可能就是千百年之後了……」
就算千百年之後，他還能夠回到此地，但是母親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一堆枯骨。沒有天道輪迴，她早就死了。
在母親的旁邊，相伴著另外一座土墳，那是西門老兒？
當年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拐騙了母親私奔，把自己的長子留在了東海徐家，留下了滿腹仇恨的妻子。把自己的雙胞胎次子從小分開，一個送去了魑魅鬼域，一個留在了他自己的身邊。
「老頭啊老頭，事實上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胡棲雁又灌了一口酒，然後踹了一腳那個土墳，罵道，「你當年說我活不過十九歲。但如果能夠躲過命運劫數，我將成仙得道，富貴顯耀？你真沒有說錯，我確實成仙得道了，我一夕成仙了。我也富貴顯耀了，那些神仙，都得跪伏在我的腳下，但是老頭啊，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居然是你，呵呵……呵呵……」
胡棲雁大笑，指著那個土墳繼續說道：「那些神仙算什麼東西啊，哪裡有你有眼光啊。看看你的幾個兒子，西門弄月居然能夠修煉成仙？真是活見鬼了？那個聽雪？問雪？怎麼能夠在天道沒落的今天，還有如此造化，你怎麼做到的啊？
你既然有如此本事，你做什麼算計老子啊，憐風是你乾女兒啊。你做什麼殺了她？你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西門弄月那個王八蛋，用七星針廢了我的女兒？
要不是金蓮觸動了金瓶蓮，我的女兒這輩子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王八蛋！」
罵是罵爽了，可是土墳還是土墳，土墳裡面的死鬼沒有被他罵的激動，吐血三升爬起來找他理論。
「算了，罵你也是白搭！」胡棲雁歎了口氣，人都死了這麼久了，罵了也沒用，畢竟當年憐風死了，西門弄月要做什麼，老頭也阻止不了。
幸好老頭終究還是顧念一點香火之情，費心醫治，否則，只怕金蓮現在就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白癡了。
胡棲雁在墳前撒了一點酒，搖搖頭，歎氣——這老頭的一生，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或者功過相抵？
在兩座土墳的後面，另外有一座墳，顯得孤零零的，倍覺淒涼。
墳的左側明顯留出來一個位置，那是給她的男人的，可是那人男人，成仙去了，再也不會來了。
「憐風……」胡棲雁苦笑，大口大口的灌酒，這個地方，埋葬著三個和他息息相關的人。
他的母親，他的老師，他的女人……
雖然他確實不愛憐風，當年迫於無奈，他需要一個女子給他傳承香火，他想要一個孩子——一直以來，他都把她當妹妹。
可是，憐風卻是愛他的。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單方面的愛，注定了是悲劇。
「憐風，我走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了……」胡棲雁喝完最後一口酒，就這麼不負責的把酒瓶子丟在了地上，轉身準備離去。
他和很多人不同的，晨旭可以在人界游離，玉榭也可以在人界慢慢的玩下去，但是他需要回去的。
女媧已經派遣人來接他了，他沒時間逗留在人間了。用女媧的話來說，人界的事情，自有別人傷腦筋，關他何事啊？他來人界不過是看望女兒，給母親，老師上墳，當然，也順便看看那個愛他的女人……
一個黑影，宛如是鬼魂一般，在黑暗中出現。
「吾妹如此愛你，已經給你留下葬地，你怎麼還捨得走？」西門弄月的聲音，冷冰冰的在他耳畔響起，「你就留下吧……留下吧……」
一道淡淡的紫芒亮起，刺入胡棲雁的眉心。
胡棲雁站著沒有動，似乎是動彈不得——就這麼看著那道紫芒沒入眉心。
「呼——」西門弄月呼出一口濁氣，果然，只有在這裡，胡棲雁是最不設防的，他一舉能夠偷襲得手。他終於殺掉這個人了，壓抑在他心中多年的陰影，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但是下一刻，西門弄月突然感覺，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爆炸開來，是的，爆炸了……那是他的腦袋，整個四散飛濺，有七彩光澤閃耀……
再然後，他聽到胡棲雁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如果不是因為憐風，也不會讓你對我至死不休的糾纏。既然這樣，你留下陪她吧。」
七彩光華閃過，西門弄月的元神也被燃燒乾淨，再也沒有一點遺留。
胡棲雁一手扶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腦袋裡面傳來的劇痛，幾乎讓他站立不住。匆忙打開一隻瓶子。大口大口的灌入養生液，他才感覺好過一點。
這些日子，他想過很多次，西門弄月太過狡猾了，絕對不會正面動手殺他，必定設下埋伏偷襲，果然。自己前來祭奠母親和老師，他就跟了過來，如果動手，一招不對勁，他還是會立刻跑。
所以。胡棲雁拼著挨這麼一支七星針，偷襲出手，一舉殺了他，原本除去大敵，他理應感覺輕鬆，可為什麼他總感覺心裡很不舒服？
「你還好嘛？」西門問雪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他身後響起。
「還活著……」胡棲雁苦笑。
「你要走了？」西門問雪問道。
「是的！」胡棲雁說道。
「我不是要攔你，我只是跟你一起走。」西門問雪說道，「這是雲姨給你的東西……」
那是一方繡花手帕。包裹著兩錠金子，手帕已經殘破了，但金子的顏色依然閃亮，當年胡棲雁過世的時候，這東西已經遺失了，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又找了回來。
胡棲雁什麼也沒有說，接過黃金和手帕，收好，然後轉身，順著那條小路，帶著西門問雪走了出去。
和很多很多年前一樣，踏上這條路，他義無反顧。
（2）百年相守堪堪短，不如修成千年共飛昇！
姬軒轅離開了人界就沒有再次回來，眾人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胡棲雁很無奈，女媧娘娘派遣人來接他，他只能夠準備離開。
大家一商議，感覺人界太過危險了，大家要不是境界被壓制，就是自斬了修為，留在人間諸多不便，加上基本上俗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於是商議，不如一起離開。
但是離開也是一個問題，這可是要破開九州結界的，也是一件難題，玉榭提議走傳送陣，可是大家對於那個不靠譜的古老傳送陣，都是抱懷疑態度。
就在眾人為難的時候，偏生胡棲雁接到青帝的傳書，讓他們帶著想要帶的人，前往女媧秘界等待。
幾乎是在同一天，玉榭也接到神皇的通知，讓他前往女媧秘界等待，他會派遣神使接引他和西門金蓮回去，同時會有一天的時間，撤去九州結界，讓他們把想要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
晨旭和他們商議了一下子，頓時就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領導者的意思，他們這麼大規模的飛昇，自然會給人界造成影響，既然如此，不如把人界一些痕跡全部抹掉，比如說，蒼梧之城，蓬萊仙島，回春坊，金蓮別院，桑海城等等。
沒有九州結界的限制，要搬走這些東西自然很容易。
所以，時間一到，這些東西全部被裝進小空間，憑空消失了。
澹台明月和西門金蓮等人很是擔憂，這麼多東西都消失了，會不會影響人界的平衡？最後胡棲雁老神在在的說不會，因為諸界之中會有幾個物產富饒的空間，併入人界版圖，補上被他們帶走的部分，如此一來，人間反而會更顯生機。
眾人相約之日，竟然是十二月二十一日！
三個女孩子湊在一起，笑個不停，勾陳好奇，問了一聲，才知道那竟然是人間傳說的世界末日，頓時也笑了。
如果他們集體飛昇，強行破開九州結界，那麼，對於人界來說，確實和末日一樣了。但現在，縱然他們離開會對人界造成眾多影響，但是卻不會有大的變動。
二十一那天，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偏生天空有著暗淡的日光，透著難掩的金色，在雲層的反射下，竟然出奇的嫵媚。
這一天，有人看到了天空中出現了三個太陽，也有人看到了天空中漂浮著瓊樓玉宇，宛如仙界，更有人看到，儀態萬方的仙子，在空中飛過，裊娜多姿。還有人看到，有九隻鳳凰拉著一輛華貴之極的車，一路上飄灑著鮮花，沒入天際。
重重異象紛呈，再然後。有人驚訝的發現，有些地方不見了，不存在了，偏生有些地方有多了一些島嶼和大陸。於是，為著爭奪這些新的資源，各國又開始頭痛了。
當然。這些都不管眾人什麼事情了，澹台明月跟著晨旭，把桑海城帶去了女媧秘界，在秘界等候人接應。
她上次來過女媧秘界，倒不感覺稀奇，但是，麻星曜和風羽夕等人。卻是非常好奇，想不到在人界比鄰的一個小世界中，居然有這麼神奇的存在。
相對來說，納蘭長風等人卻是比較淡定，畢竟是在人界跌打滾爬很多年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眾人就在原本的廢墟上，清理了一些地方出來，作為落腳地，眾人說說笑笑，各種熱鬧。
即墨明鏡和晨旭湊了一桌麻將，大家賭出了火性，把西門金蓮的一副上好的翡翠麻將，拍的面目全非。
「你看看那些人，還有一些神仙樣子？」西門金蓮實在心痛她的翡翠麻將。加上胡棲雁運氣不好，已經輸掉很多老本。
那一桌麻將是流水席的，開始是納蘭長風和即墨明鏡等人湊起來的，後來晨旭等人也開始攙和進去，誰打累了就歇下，換人繼續上。
結果。誰也想不到，胡棲雁的賭性特別大，一連賭了整整一夜，他愣是不肯下桌子。
「令尊大人就是靠著賭石發家的，他要是不愛賭，誰愛賭啊？」玉榭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摸過麻將，淡定的不得了。
「你不賭？」西門金蓮有些好奇，他們醫藥毒三門就沒有一個好人，全部是一些賭鬼，可為什麼玉榭不賭？
「他們不帶我的！」玉榭笑道——有一句話他憋著沒說，因為他輸了會賴賬，是賭品最差的一個人，所以，從此醫藥毒三門如果有事，湊一起喝個茶打個麻將，那是絕對不會帶他的，他就是擺設品——神裔，給人看的。
「無良那個天尊！」回春坊的小道士天蟾子叫道，「胡施主，你又放炮了，小道真不想成你的牌。」
胡棲雁拍桌大怒，罵道：「老子保證，我用我的流氓人品保證，我這回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三清祖師揍一頓。」
「父神此言甚善。」一個聲音，清朗的從胡棲雁身後傳來。
胡棲雁一愣，他這一夜，實在是輸的太慘了，問題就是，對面那個小道士，贏錢還念什麼無良天尊，念的他心煩啊……
天尊自然是無良外加腹黑的，他就沒見過哪個天尊比較正統一點，哼哼哼，三清祖師，這個仇他記下了。
「青兒？」胡棲雁一愣，轉身就看到一身青色長袍的青帝，宛如玉樹臨風一般，站在當地。
眾人都感覺眼睛一亮，如今，天色剛明，可這個人身上，卻似乎本身就帶著一團光芒，透著柔和的光澤。
「好漂亮！」澹台明月忍不住說道。
「耶……玉樹臨風耶！」即墨青蓮忙著說道。
「兩個沒出息的色女。」西門金蓮抬高下巴，狠狠的鄙視那兩個女子。
「切！」青蓮和小明月一起鄙視她，也不知道誰家養了那麼一堆的美男，一個個白皙柔嫩，看著就讓人流口水的。
「陛下！」勾陳忙著上前，他在仙界有職務，這個時候可不能夠疏忽，忙著施禮。
「免！」青帝溫和的笑笑，說道，「這次人可不少啊。」
胡棲雁很是好奇，不就是一個接引的任務？仙界隨便派一個接引神官過來就是了，怎麼會讓青帝親自跑一趟？當仙界帝君是什麼東西啊？
「你怎麼來了？」胡棲雁問道。
青帝只的笑笑，女媧不放心他，他這個做弟子的，自然就只能夠苦命的跑一趟了。
「娘娘不放心你，另外，也讓我把小明月送去翡翠宮，所以我就索性跑一趟了。」青帝笑道，說著，又向勾陳道賀。
勾陳忙著招呼過小明月，相互介紹，澹台明月妝模作樣的行禮，一雙眼睛卻是盡在青帝臉上轉悠，看得青帝毛骨悚然，想著女媧族的彪悍歷史，他忙著扭過頭去，讓勾陳介紹別人。
眾人知道他的身份，忙著一一上前見禮，相互見過。青帝對於眾人也就罷了，只是看到即墨明鏡的時候，竟然笑了一下子，說道：「好久沒見過空桑族的人了。」
即墨明鏡被他笑的很不自在。好奇的問道：「陛下此言何意？」
「聽的說，即墨先生善於管理？」青帝問道。
「是的！」對於這麼一點，即墨明鏡自然不會否認。
「嗯。那就好……紫薇大帝要辭去六御一職，紫薇帝君之位空缺，正需要人打理，不知道先生可有興趣？」青帝問道。
「啊？」即墨明鏡先是一愣，隨即大喜，他不過是人界飛昇的散修，竟然能夠一躍成為六御之一？
而晨旭也有些意外。轉念一想，頓時就明白過來，青帝也需要在六御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但仙界中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大家族出來的。自然成不了他的親信，如今有人界飛昇的，他自然樂為。
原本紫薇帝君的公主和他關係密切，為著避嫌，原本的紫薇帝君估計要返回翡翠宮，不再擔任仙界職務。
就連著納蘭長風等人，也是大喜過望，原本還擔心，去了仙界不適應。被那些大的古仙人家族欺辱，如今倒好，有了青帝給他們撐腰了，即墨明鏡還出任了六御之一的紫薇帝君之位。
「好漂亮的大叔！」一個長相蘿莉，看著只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從青帝身後探出腦袋。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在即墨明鏡身上打轉。
「妃兒，不要胡鬧！」青帝的眸子裡面，瞬間感覺無奈，還有一絲寵溺的關愛。
「我就看看嘛！」東方妃兒很不滿的說道，「看看還不成嘛？」
「只准看看。」青帝警告道。
「就撿一個，我保證，就撿一個，回去看兩天就還給人家。」東方妃兒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輕輕的晃動著。
青帝皺眉說道：「人家女兒都和你一般大了，你還撿？」
「我又沒說要撿這個漂亮的大叔！」東方妃兒眸子一轉，樂呵呵的笑道。
青帝有些意外，不是即墨明鏡？他這次親自前來接應，澹台明月是一個重要因數，另外就是女媧娘娘不放心胡棲雁，他自當盡孝，前來接胡棲雁回去，還有一個原因，他卻是沒有說出來，早些年，翡翠宮的一個老祖宗，曾經與空桑家有些淵源。
後來空桑家覆滅，這個老祖宗雖然殺了空桑家，卻也無可奈何。今天聽得人界竟然還有空桑一脈，那老祖宗頓時就樂了，囑咐青帝，務必要把即墨明鏡和即墨青蓮接回去，讓她老人家看看。
既然如此，青帝自然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另外也可以拉攏一下子即墨明鏡等人，成為他的人。
空桑族和神木族，是當年並列的以容貌見長的兩個種族。
所以，青帝自然而然的認為，東方妃兒看上的人，就是即墨明鏡。
「你要撿誰？」青帝問道。
「喏！那個——穿黑色長袍的。」東方妃兒指著玉榭說道，剛才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玉榭，這麼多人都相互介紹過了，就是沒人介紹他，他也一直坐在角落裡面，沒有和任何人說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同樣的，青帝雖然知道玉榭之命，也沒有見過人，如今見面，頓時也是好奇，問道：「勾陳，他是誰？」
勾陳一愣，隨即低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果然，青帝忍不住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嘻嘻，就是這個了！」東方妃兒走了過去，拉過玉榭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公主殿下，我不想被你撿回家。」玉榭溫和的笑著，這個女孩子真如傳言中一樣，喜歡撿漂亮的男子回家，然後每次青帝都會吃醋，想到這裡，他不僅笑了。
「你叫什麼名字？」東方妃兒好奇的問道。
「我叫玉榭！」玉榭溫和的笑著。
「納蘭玉榭……」東方妃兒忙著甩開他的手，怪叫一聲，躲到青帝身後，老半天才說道，「你就是那個天帝？」
「神皇冕下封的！」玉榭淡然而笑。
「真可惜，白長這麼好看了。」東方妃兒有些怨念，低聲說道。「你現在還不是仙界帝君，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把你打暈拖走？」
澹台明月很鬱悶，剛才東方妃兒拉玉榭手的時候，她就不舒服了。還想要把小玉撿回家？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