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3 亂 文 / 寶簾閒掛
摘自《博士亂彈》：世界上不是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如果你的眼睛只盯在這兩點上，路只會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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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酣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子將溫暖鋪在床上，舒適的枕頭，柔軟的棉被，除了昨夜的那樁奇怪的夢，這一覺讓寶兒這幾日身心的疲累舒緩了許多……
翻個身，找個更舒適的姿勢窩在暖和的棉被裡，身體上的舒適的確有益於精神上的愉悅，不管床欄上掛著的布包裹裡那110顆七品晶石看起來有多麼礙眼，寶兒必須承認，這覺姑娘真心睡醒了，很舒坦，很愜意。
歪在床上，睜著迷濛的雙眼，目光直視並沒有焦點。寶兒回想這幾日的經歷。從戒律堂被抬回來算作第一天，敲詐狄家三顆三品三葉仙芝是第二天，昨日在珍寶樓懸空寺賣蛋是第三天，今天睡醒一覺是第四天，多多說培養皿培育三品三葉仙芝到四品四葉仙芝至少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
想到這裡，寶兒身上打了個激靈，再睡一會的念頭煙消雲散，動作利落的翻身下床，隨便趿上一雙鞋子，將手掌按在地面上一處微白隆起處。
腳下的磚石向四方拉伸，底下露出一個圓形、切面光滑的洞口，寶兒熟練的先將兩隻腿放下去，記得睜開眼睛，嗖的滑了下去。
黑洞洞的一段園筒滑梯設計型甬道並不算長，在寶兒下落的過程中有幾點微光閃爍，對進入地下保險庫的外來者分別經過指紋和眼角膜雙重身份驗證，合格准予通行。
從地下斗室的半空中跌落，下面有穩穩的重力海綿托住身體。寶兒第一時間鎖定了多多的位置。
順著多多的目光，寶兒看到地下室正中央一張一塵不染的實驗台上，三個特殊透明材質製成的培養皿一字排開，裡面種植的是狄家暗衛送來的三株三品三葉仙芝。
培養皿上的能量輸入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提高亮度，看來多多在她睡覺的時候並沒有偷懶，培養皿的能量輸入已經進入正常的程序，這說明前期的靈氣提取十分成功。走到實驗台旁，寶寶開口問多多：
「怎麼樣？」
「目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保守估計三到四天一期培育能出一個結果。」
「三到四天，到底幾天？能出一個結果，是成功的結果還是失敗的結果？多多你說話邏輯越來越嚴密了。」
「謝謝誇獎。寶兒你的嘴也越來越甜了。」
不理寶兒怒視他的眼神，圓滾滾的球型多多滾到了旁邊另一個實驗台上，同時伸出五隻手臂調試能量提取儀上面連接的各種導線，微調了顯示屏上幾處工作數據。
見多多不搭理她，寶兒只好將目光重新放在三個培養皿上，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三品三葉仙芝在抽出第四片葉子時候的細微跡象。
直到寶兒眼睛瞪得有些酸痛了，圓滾滾的多多才從另一邊實驗台上調試數據結束，滾了回來。寶兒盯著培養皿，多多盯著寶兒開口道：
「培養皿能量輸入才剛剛開始，先期的輸入量很小，以後會逐漸加大，保守估計兩天以後植物葉片根部才會有細微的顏色變化，再過半日後新葉片根部會有抽芽的跡象……」
「怎麼不早說！」
寶兒十分想把多多圓滾滾的身體抓到腳下踩上幾腳，考慮到以後的三天培養皿還要多多照顧，明智的做出暫時不和多多計較的決定。
培養皿上的幾個顯示燈突突跳動了幾下，多多和幾個小機器人立刻湊過去調試起來……
寶兒回到自己舒適的床上，仰面倒在被子上，目光空洞。腦子裡全是培養皿裡那三株三品三葉仙芝，再沒心思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第四天，窗外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第五天，窗外晴轉多雲，至晚間有細密的雨絲從空中飄乎乎落下；
第六天，雨勢漸大，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嘩啦啦好一場豪雨；
第七天清晨，寶兒睜著一雙熬了三天的猩紅眼睛在屋子狹小的空間裡轉來轉去，在過去的三天裡，她每次見到多多得到的回答都是還在觀察中，葉莖沒有出芽的跡象，今天寶兒不想再聽到同樣的話，一直這樣在地上轉來轉去。
約定的第七日大限今日是最後一天，多多那裡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傳上來。寶兒一邊滿屋子亂轉，心裡一邊胡思亂想，如果今天第四片葉子還沒有出來怎麼辦？如果多多忽然上來告訴她培養皿實驗失敗怎麼辦？
第七日清晨，窗外天色放晴，處處一片清新，綠樹上幾片肥厚的葉片上面一枚圓潤的露珠滾來滾去，晶瑩可愛，早起的鳥兒飛上枝頭，嘰嘰喳喳唱著歌，迎接這嶄新明媚的清晨。
日上三竿，寶兒拖著酸麻的雙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她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天色逐漸暗淡，鳥兒的鳴叫聲慢慢疏落，沒有了聲息，那片肥厚葉片上的露珠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的咕嚕嚕一路亂滾，一不小心從葉片下掉落在下面的泥土裡，轉瞬間就滲進地下，不見了蹤跡。
寶兒霍的的站起身，幾步走到地下入口，剛把手印按上去，打開入口，黑黝黝的洞口下面，忽然有細小但清晰的嘀嘀聲音從下面傳上來。
這是培養皿實驗結束後的提示音，等了足足四天，終於有了結果，寶兒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身子一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心中不斷默念，這次培育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實驗台旁邊正有幾隻小機器人在多多的指揮下有序的忙碌，能量提取儀和各種導線已經被搬到臨時實驗室的一角，擺著三台培養皿的實驗台依然放在地下室在正中央，四周顯得空曠了許多。寶兒三步兩步趕上前，瞪圓了眼睛向三台培養皿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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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大陸狄家主宅。
一身穿著雍榮華貴的婦人坐在貴人塌上，保養極佳的幾根嫩白手指中間托著一盞青瓷茶杯，茶香迂繞，模糊的水汽後婦人臉上的表情平和寧靜。
「那三株三品三葉仙芝都送到仙兒的住處了？」
「回主母，都已經安全送到。」黑衣暗衛垂首豎立在下面，眼角都不敢抬一下。
「嗯，知道了，做的不錯，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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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珍街坊懸空寺珍寶樓二層密室：
「小師叔，寺裡的千里加急文書已經發來第三封了，今日收到的這封下面蓋的是上師的書印，肯定是有緊急的事情招你回去，小師叔還是不要再等了，」
「這幾日她一個人在屋裡，沒有其他人進去，她也沒有出屋門一步，她要那麼多七品晶石到底在做什麼用？還有，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她還欠著我一個答覆。」
悟明這番話像是在說給刑左聽，更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小師叔……」刑左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處，欲言又止，悟明的行為很荒唐，但活了這麼大年紀，經歷了那麼多事，他明白，悟明的事輪不到他來置喙。
「好吧，麻煩刑老現在幫我回書，我立刻啟程。」
刑左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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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指派戒律堂碧水亭。
「你們回來了？」
聽到門口處有人進門，顏淵沒有回頭，依舊站立在窗邊，面朝窗外，負手而立。
「是，屬下等回來交令。」
「人帶回來了？」顏淵依然沒有回頭，在心裡意淫寶兒被兩個刑堂捕手捉在中間哆哆嗦嗦臉色慘白的模樣。
「這個……回堂主，依堂主的吩咐，如果那狄仙兒拿不出四品四葉仙芝，就把她的人帶回來，我們去的時候，她把四品四葉仙芝交給屬下，我們想既然東西帶回來，人就不用帶回來了。所以……」
「你們說什麼？」
顏淵轉過身來，目光牢牢鎖住刑堂捕手手中捧著的一個封閉的盒子上，語氣咄咄逼人。
兩名刑堂捕快雙雙單膝著地，低頭聲音顫抖道：
「堂主息怒，我們現在就再去把狄仙兒帶回來。」
顏淵的目光落在那只據說裝著四品四葉仙芝的盒子上，良久，臉上的煞氣慢慢散去。
「不用去了，把盒子拿上來，讓我看看懸空寺那些和尚是不是真的肯拿出一株四品四葉仙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