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3 東洲城 文 / 寶簾閒掛
身穿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換了把團花折扇拿在手中,頭上插著赤金簪,腰間繫著條掐絲玉帶,踏著晨露,一路哼著小曲,滿玉起大早來到寶兒院門外守候佳人。
這一守就是從日出到日落,從天明到天黑,整整一日光景,小院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滿玉扯了扯被風吹得有些褶皺的衣擺,揉了揉餓了一日咕咕叫喚的肚子,心中納悶:才一宿的功夫,表妹人怎麼就不見了?就是離開也要和自己說一聲,她能去哪裡?
讓滿玉白白等了一天的佳人寶兒此刻正坐在一輛向東洲城疾馳的馬車上,滿腹心思的瞪眼琢磨對面坐著的黑衣蒙面人心中的想法。
狄青知道寶兒看過他的相貌,臉上的蒙面黑巾還是執拗的一直帶著,就算馬車裡只有兩個人獨處也不肯拿下來。疾行的馬車顛簸在並不平整的道路上,人和馬都疲憊不堪,狄青撩開車簾,對坐在車身前部的趕車車伕大聲催促道:
「快些,再快些。」
車把式是青部的一個下屬,長得很壯碩的中年漢子,趕車一把好手。赤膊著上身,一把鞭子在手中抽的啪啪響,本以為這幾天跟著首領出來是趟好差事,雖說只是個車伕,好歹在青部的統領面前混個臉熟,以後說不定還能因此搭得上話,不想一路上駕車的馬都快被他抽神經了,青統領還不依不饒的從後面一遍、兩遍、三遍的催促他再快點,趕車的漢子嘴裡連連答應著,頭卻始終不敢回,臉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狄青放下車窗上的簾子,慢慢的坐回座位上,抬手揉了揉額頭,一日的折磨下來,他對現在的自己也產生了疑問,莫非大病一場,自己和外面的世界真的脫軌了?為什麼狄仙兒從早到晚一路問的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讓他抓狂?
從早上兩個人坐上馬車起,寶兒一張嘴就沒閒著,可能是因為狄青剛毅的容貌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錯,也可能是因為她太迫切的想要多瞭解這個陌生星球上除了修真者以外眾多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寶兒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天文地理、家長裡短無所不有。
從東洲城對外一共有幾個城門到此次擂台台板的高度幾米幾分;從宏觀上的東洲城近幾年的物價走勢到狄家下層僕婦月錢幾個銅板;從四大家族歷次例會人員組成結構到狄青的貼身侍女芳齡幾何;從青部內部是否設置有刑堂到刑堂的刑具裡面有沒有帶著血的皮鞭……
狄青不想回答但礙於對面小姐的身份又不得不應付,一根神經繃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整整一日下來,寶兒雖然意猶未盡,車內壓抑的氣氛她還是感覺到了。為了緩和氣氛,她眨了眨眼睛拋出了一個自認為很輕鬆的話題:
「不知青嫂她芳齡幾何?」
「青嫂?」狄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寶兒口中的青嫂指的是誰,看著寶兒眼睛裡閃閃爍爍似討好似曖昧的顏色,狄青臉上蒙面黑巾以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膚瞬間一片緋紅,兩隻眼睛裡血絲暴漲。
幾度張了張嘴,都沒有發出聲音,狄青乾脆轉身掀開車簾,將頭探出去對前面車伕吼道:「催了這麼多遍還趕的這麼慢,幹什麼呢?不行讓我來。」隨即他雙腿一飄人就已經到了馬車車廂外,順著車轅滑到車伕身邊。
趕車的車伕這次還是沒敢回頭,從後面看他整個身子顫抖成一團。待他意識到青部最大的頭頭真的在他身邊坐定還正在示意他把手中的韁繩遞過去,車把式手一哆嗦差點把韁繩扔到地上,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這下他在青部前程徹底完了。
狄青「憤怒」了很久,以至於在那之後的時間裡再也沒返回到車廂裡,和趕車的車伕兩個人輪流駕馬車趕路,把原本要2至3日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一天一宿,當次日上午日上中天的時候,東洲大陸上最大的主城東洲城的城門終於遙遙在望。
隨著馬車向城門的方向越駛越近,狄青遠遠的看到和前些日子不同,今日東洲城城門前排起了長長的等待進城的隊伍,肩頭挑著高高柴擔的農夫,懷中抱著嗷嗷待哺嬰孩的村婦,口中抱怨不停的窮書生,拉著孫子趕集的老漢,其中也有幾輛由高頭大馬拉著的馬車,車門旁有穿著綢緞衣裳的胖管家正和車裡的主人低聲交談。
狄青偏頭對身邊的屬下低聲吩咐:「去到前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壯漢趕忙連聲應是,抬腿正要從車上跳下去,遠處城門樓下一個年輕士兵亮開了大嗓門對著排隊的眾人呼喊起來:
「等待進城的人聽清楚,近日東洲城內幾大家族合辦的擂台賽開擂在即,城主府下嚴令全城戒嚴,嚴禁有意滋事破壞擂台賽的各方勢力進入東洲城,幾個首犯的通緝告示已經貼在城門樓兩側,有提供人犯所在位置線索的賞銀千兩。從今天開始,凡是要進城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身份貴賤,做什麼營生,一律要通過檢查方可入內,凡不遵守法令者,嚴辦!」
兵士用他的大嗓門將上述話連喊了三遍,確保在場的眾人都聽的清楚,這才高聲喊道:
「開城門咧!」
嵌在大城門下僅容四人並行或一輛大型馬車通過的小城門緩緩開啟,數十個穿著威風凜凜一臉煞氣騰騰的守城兵士列隊排開,一個一個認真的檢查進城的行人和行人隨身攜帶的行李。長長的進城隊伍開始緩慢的向前移動。
狄青在後面將兵士的喊話聽得很清楚,門禁戒嚴對擂台賽來說算是一樁好事,真正的有心要來搞點小動作的人,這樣形式的入城檢查當然不會起到什麼作用,不過能攔阻些蝦蝦蟹蟹也是好事。
狄青遂示意下屬不用再去打探,讓他坐回原來的位置耐心驅趕馬車跟隨進城的隊伍緩慢前行,他自己則微微瞇起雙目略補一補昨夜一宿都沒怎麼睡的覺。
進城的人排起長長的隊伍,出城的手續要相對簡單的多。正在寶兒一行的馬車向城門方向慢慢挪動的時候,另一邊的官道上,一青衣,一白衣,兩名眉宇不俗做書生打扮的人正從東洲城裡向城外走,兩人一路走一路低聲交談。
「主子,您這次來去匆忙,那老傢伙最近鬧得太凶,再任由他這麼胡作非為打著為主子辦事的名號胡來下去,等到萬花塢的名聲徹底毀了,到時候再要捉他回去就來不及了。只要主子點個頭,我們的人立刻就把他辦了。」
「行雲,你這急躁的性子要不得,此事不急,壞名聲萬花塢頂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何妨再多等上這一日兩日,讓他繼續蹦躂,他鬧騰的事情越大越多,狐狸尾巴露出來的就越快。你動腦子想想,這些年僅憑他一個人怎麼能造起這麼大的聲勢,栽贓我們萬花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他們眾多障眼法中的一個,老賊和他身後的勢力所謀的絕對不僅僅只是這些,我們過早的收網,小心漏了大魚。」
青衣人垂首苦苦思索,半日方有所悟,道:「是屬下心急了,屬下愚昧,您教訓的是。」
白衣書生一路走得不疾不徐,正要開口繼續吩咐在他離開後需要注意的幾樁要緊事,被另一側官道上正在通過檢測的入城隊伍一陣大聲的喧嘩哭叫聲打斷,兩個人都攏目光向官道的另一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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