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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1 文 / 寶簾閒掛

    曲紅衣召出碧水飛劍,拉住岳霖郎的手,兩個人雙雙躍上飛劍,一路向劍指峰洗劍閣飛去。

    前方遙遙已經可以看見洗劍閣所在的劍指峰主峰朦朧的輪廓,曲紅衣忽然調轉碧水飛劍飛行的方向,繞道主峰右側徐徐飛行。

    岳霖郎與曲紅衣同乘碧水飛劍,一路涼風拂面,混沌的腦子清醒許多,念起寶兒的安危,心中十分焦急,無奈一隻手被曲紅衣一路攥得死死的,想要甩開卻狠不下心,這一猶豫,飛劍離破廟所在的小山坡越飛越遠。

    碧水飛劍在劍指峰前繞路,岳霖郎有所察覺,因為帶路的人是曲紅衣,岳霖郎料想必是有近路可尋,並不疑有他,

    前方山坡上栽植大片的林木,和別處略有不同的是,這處林木間的霧氣更加濃重。

    碧水飛劍緩緩降落,曲紅衣和岳霖郎兩個人腳踏在山地上,前方幾步,林木蔥鬱,霧氣沉沉。

    兩人並肩而立,曲紅衣鬆開了一直緊握著岳霖郎的手,轉身道:

    「師弟,這次本派掌門出關開講壇授課,通知本就發的倉促,加之我們在路上還耽擱了一段時間,洗劍閣前禁制本門弟子御劍飛行發,如果我們走洗劍閣正門盤山路,怕是來不及,我自作主張繞路到此。穿過眼前這片樹林再前行不遠便是洗劍閣後山山門,省卻至少三分之一的路程。」

    曲紅衣目光瑩瑩望著岳霖郎。岳霖郎點頭附和道:

    「但憑師姐安排。」

    曲紅衣一襲紅衣在風中飄飄搖搖,對岳霖郎微微一笑。

    「那好,我們還要加緊趕路,免得誤了掌門的講壇。」

    曲紅衣當先向前方的樹林走去,岳霖郎並沒有立即跟上去,留在原地,張張口幾番欲言又止,到最後還是提步追了上去。

    轉眼兩個人已經行至樹林前。身在濃霧中,岳霖郎這才發現,這霧氣似乎不是天然形成。水汽不多,一團團如絮狀的雲團凝如實質,遮擋人的視線,幾步之外便很難看清前方的道路。

    前面帶路的曲紅衣突然停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轉身道:

    「師弟,我差點忘記了,這片樹林取名迷蹤林,這裡生長的樹木樹身內的汁液自然揮發。日積月累,這才形成這裡濃重的霧氣。霧氣有微毒,雖然對身體傷害不大,還是小心為上,我隨身備有解毒丹,你我在入林前一人先服下一顆,一日內便可不再畏懼這霧氣中的毒素。」

    曲紅衣邊說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隻瓷瓶,倒出兩粒靈丹,自己先服下一粒,另一粒遞到岳霖郎面前。

    岳霖郎不疑有他。伸手接過丹藥送至口中,直接服下。

    靈丹入口滋味苦澀,入口即化,順著咽喉流入腑臟。岳霖郎皺了皺眉,口中留著苦澀的味道久久不散。

    兩個人服下靈丹,便繼續向迷蹤林深處走,行走數步,岳霖郎直覺眼前的霧氣越來越濃。竟是伸手不見五指,一股寒意從肺腑之中衝向四肢百骸發散,待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為時已晚。

    岳霖郎口不能言,身體僵硬,眼睛卻還能看,腦子的思維也很清楚。

    曲紅衣見岳霖郎被制。退出樹林,御使飛劍將岳霖郎帶回東洲城。直到兩人最後到達狄府一處地牢內。曲紅衣將岳霖郎交給在那裡等候多時的宇文秋水,至始至終沒有和岳霖郎說一句話。

    這間狄府地牢並不似其它牢獄一般坑髒。打理的很乾淨,內外兩間牢室,中間由一道開著鐵窗的牢門隔開。

    裡面的一間牢室面積不算很大,空間卻很空曠,牆上沒有皮鞭,地上沒有刑具,只在整間地牢的正中間安置一座四四方方的白玉暖石。

    兩個獄卒將岳霖郎拖到白玉暖石上,將他按跪在上面,乳白色瑩潤的玉石上打著幾個圓孔,圓孔上穿著幾處結實的鐵鏈,岳霖郎被兩名獄卒分開雙膝,一雙足腕,兩隻膝蓋被鐵鏈緊緊的鎖在玉石上。

    白玉暖石質地雖堅硬,跪在上面卻並不十分難過,暖石中有一絲絲熱氣順著岳霖郎雙膝小腿的幾處穴位滲入肌膚,僵硬的身體柔軟許多,先時造成他四肢僵硬的寒氣也被一點點驅逐出體外。

    兩名獄卒粗暴的將岳霖郎頭髮打撒,上衣撕扯開扔到一邊,露出白玉般結實緊致的上身,岳霖郎的兩隻胳膊被高高拉伸到頭頂,吊在從頂棚垂下來的鎖鏈上,一名獄卒將鎖鏈向上狠狠絞緊,岳霖郎不得不將上身繃直,以期稍稍緩解雙臂拉伸到極致的疼痛。

    兩名獄卒上下認真檢查捆鎖的是否結實,一名獄卒捏緊岳霖郎的下頜撬開他的牙關,將兩粒紅色的丸藥塞進岳霖郎口中。

    看著岳霖郎服下藥丸,兩名獄卒貪婪的目光在岳霖郎身上逡巡了一圈,這才雙雙退出牢室。

    偌大的空間內只剩下岳霖郎一個人被鎖在白玉暖石上,隨著體內寒氣慢慢褪盡,雖然身上依然提不起力氣,感知完全回到身上,卻是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敏感,岳霖郎掙了掙頭頂手腕上的鎖鏈,鎖鏈與肌膚激烈的摩擦帶給岳霖郎從未受過的痛楚,口中嘶嘶抽了一口冷氣,盡力把身體跪得更加筆直,再不敢嘗試掙扎解困。

    牢室外一門之隔,外間有兩個女人的談話聲清晰的傳進來。

    「曲姑娘,這把鳴鳳劍本就是你應得的,手下人不懂事,壞了規矩,現在物歸原主,之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請姑娘不要再放在心上。」

    一陣沉默後,岳霖郎聽到曲紅衣冷冷的聲音道:

    「主母。我已經有了碧水,這把鳴鳳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只希望主母這一次能言而有信,信守承諾,不要再威脅對我東洲城內曲府宅中的老父老母下手。」

    「曲姑娘放心,這是自然。」

    牢獄收拾的再整齊,充斥在空間內的肅殺陰森之氣依然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曲紅衣得到宇文秋水的承諾後只盼著能立即離開此地,轉身時目光略過內外牢室的隔門,在鐵窗中目光與岳霖郎望向外面的目光相遇。

    那是怎樣一雙妖艷的眼睛,有疑惑。有憤怒,有不甘,更多是一場美夢破滅後痛徹心扉的絕望。岳霖郎在看清楚外面說話的人的確是曲紅衣時,一雙剪水眸子微微瞇起,曲紅衣慌張的避開這雙漂亮到妖異的眼睛,努力無視裡面滔天的恨意,轉身逃也似的急匆匆離開。

    岳霖郎身子直挺挺跪在白玉暖石上,面向牢門,透過那扇不大的鐵窗。看著一襲紅衣慢慢離開了他的視線。臉上的神情由絕望慢慢轉化為悲涼,頭高高的揚起。一頭黑髮披散,潔白小巧的喉結面向正前方,汩汩滾動。

    吱呀一聲,牢門從外面打開,宇文秋水從外間牢室進入到內間牢室,看到眼前妙人兒悲慟欲絕的這一幕,如畫般的場景竟是讓她捨不得移不開眼睛。

    怔怔的凝視了良久,宇文秋水才晃過神來,鬼魅的低低的輕笑聲在空曠的牢室裡迴盪。

    「岳家小哥兒。你現在明白了。女人是紅顏,女人更是禍水,女人是那水上的浮萍,風吹向哪邊她就倒向哪邊,為一個女人付出再多,最後得到的也只能是今天這樣的回報,夢做了這麼久,你是早該醒醒了。」

    岳霖郎收回揚起的頭。目光直視前方,盯著宇文秋水憤憤的道:

    「別忘了,你也是女人。」

    「小哥兒,就因為我也是女人,所以我更加明白女人心裡想得都是什麼。」

    「你為什麼指使曲紅衣抓我到這地牢內?不要忘了,東洲大陸始終是劍指派管轄的地界,你要謀害劍指派的弟子。就不怕被追緝無藏身之地?」

    「呵呵,岳家小哥兒不愧是戒律堂首席弟子。這兩年在顏淵手下被調教的真是出息不少。這終日都是你們審別人,如今成了階下囚。你這說話的語氣態度可要調整一二,不然怕要白白多吃不少苦頭。」

    「廢話少說,宇文秋水,你抓我到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宇文秋水妖嬈的走到岳霖郎身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岳霖郎臉頰,慢慢一路向下,劃過細嫩緊致的肌膚,抵在岳霖郎胸前,手指一圈圈輕輕劃著,低低的聲線略帶沙啞,嗔道:

    「冤家,人家原本可不是這般老太婆的模樣,你不要太虧待了人家,語氣這樣凶做什麼?」

    順著宇文秋水一路手指的摩擦,岳霖郎身子激起一串止不住的顫慄,肌膚的觸感似是比平時敏感了百倍,火辣辣酥麻麻的感覺竄至身體每一節神經末梢。

    在戒律堂的經歷讓岳霖郎直覺不對,身體感覺過於敏感,定是剛剛獄卒給他服下的紅色丹藥有古怪,勉強壓下宇文秋水手指撥動間身體的顫慄,怒道:

    「妖女,少說廢話,還不放人。」

    宇文秋水笑的越發妖嬈。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岳霖郎的嘴唇上,整個身體恨不得都貼上前去,男人身體線條勻稱,皮膚極富彈性,手指按上去就捨不得放下來,宇文秋水將額頭抵在岳霖郎的前胸,低聲喃喃道:

    「放了你,我可捨不得,不過,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宇文秋水頭微微仰起,性感柔軟的唇瓣輕觸在岳霖郎小巧的喉結上,香嫩的舌尖靈活的在上面打了幾個轉,溫熱的呼吸吐在男人的肌膚上,燒灼出片片紅霞。

    岳霖郎身體被鎖鏈緊緊的束縛,不能移動,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身體一陣戰慄,再也忍不住猛地仰起頭,妖媚的眸子裡鋪上一層水霧,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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