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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7 文 / 寶簾閒掛

    賭,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髮老嫗引動在寶兒丹田內蟄伏數日的寒毒毒種,情毒作為五洲大陸上公認的極難破解的寒毒之一,每月一次的發作,除了赤果,沒有人知道能阻止它發作的方法。在發作的間隙,寒毒平日蟄伏在中毒者體內,同樣極少有人能找到它隱匿的地方。

    這白髮老嫗不但能找到情毒隱匿的地方,還打開了關住寒毒毒種的那扇門,直接將寒毒放了出來。

    情毒霸道的毒素這些日子憋得久了,衝出寶兒的丹田後,在寶兒全身血脈內亂竄,情毒的特性尤其喜愛有靈氣駐紮的地方,棉絮狀的毒素通過吞食靈氣不斷壯大。

    寒毒壯大一分,寶兒體內冷入骨髓的寒意便加深一分。沒人告訴過寶兒,極寒的頂點是噬心蝕骨的痛,經脈、血液、骨骼一寸寸被冰封後一寸寸碎掉,每一寸肌膚都被扎上無數個窟窿,苦不堪言。

    白髮老嫗引發情毒,寶兒沒有心理準備,情毒發作,寶兒一瞬間就被寒冷和疼痛淹沒,被同時冰凍的還有她的神智,感覺裡除了冰冷便是疼痛,完全喪失了反抗的力量。

    雲絮狀寒毒在寶兒體內發展很快,不大工夫便侵佔了寶兒全身經脈,隨著寶兒體內可吞食的靈力越來越少,一團團雲絮狀寒毒的發展壯大緩慢停止,像是在外面吃飽了的孩子,開始尋找回家的路。

    寒毒向丹田收縮的步伐雖然遲緩。但對於正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的寶兒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白髮老嫗自引動寶兒體內寒毒發作的那一刻起,一直在關注寶兒體內寒毒發作的全過程,在寒毒飽食靈力,準備重新返回寶兒丹田蟄伏的時候,白髮老嫗出手了。

    幾根銀針鎖住數處寒毒雲絮團聚集回返在寶兒經絡中的必經之路上,寶兒丹田內原本寒毒蟄伏的區域也被老嫗封死了入口,寒毒沒有了退路,重新發瘋般的在寶兒體內經絡中橫衝直撞。

    剛剛準備緩上一口氣的寶兒又一次陷入一陣陣排山倒海的劇痛中。腦子嗡嗡作響,偏偏人比正常狀態下還要清醒。寶兒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一定要放棄這個賭局。

    白髮老嫗目光凌厲,一根根銀針準確的扎入寶兒靜脈內寒毒後撤的退路上,巧妙的引導著毒素衝撞的方向。同時伸出手,將大量靈氣導入寶兒右手手掌中,匯聚在寶兒右手食指指尖。

    嗅到甜美的靈力的氣息,沒有退路的寒毒雲團瘋狂的向靈氣彙集之處湧來。

    情毒在經絡中的衝撞就像一把把寒冷的冰錐,在寶兒身體中一路刮過,就在寶兒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忽然感覺麻木的右手食指指尖一陣銳痛。

    一滴晶瑩剔透的藍色液體從寶兒指尖滾落,白髮老嫗早早在下面備好特製的瓷瓶。叮咚一聲略有金石之音,藍色水滴狀粘稠物質滴落進瓶子裡,在確認寒毒毒種落入瓷瓶中後,白髮老嫗第一時間將瓶口密封得嚴嚴實實。

    寶兒臉色蒼白,剛剛經歷過的情毒發作仿若一場夢魘,身體脫力似大病初癒,軟軟的倒一邊。

    白髮老嫗緊緊握著手中裝著寒毒的瓷瓶,額頭也冒出一層薄汗。有多少年不曾有過這樣冒失的行為,如今體力與施針之術與當年全盛之時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剛才為寶兒將寒毒逼出體外,其實是個十分冒險的舉動,在驅毒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寶兒白白承受一次寒毒發作之苦不說,她本人若是被靈氣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白髮老嫗將寶兒從地上拎起來打坐,沉聲道:

    「意守丹田。恢復靈力。」

    兩人以天為帳以地為席,在藥田田垅邊打坐調息。

    情毒被逼出體外,情毒在寶兒體內盤旋這些時日吞噬的靈氣卻沒有被情毒帶走,經過一個大循環一個小循環的調息後,寶兒體內的靈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比平日多出了一成有餘。

    莫不是情毒毒種會蓄養靈力?寶兒擺了擺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拋開。

    寶兒體內靈力恢復到全盛。睜開眼,見白髮老嫗依然在她對面打坐調息。寶兒得機會仔細打量老嫗的容貌,除了一頭白髮和略有佝僂的後背太過顯眼。其實老婆婆臉上皺紋並沒有想像中的多,皮膚也沒有想像中的蒼老。

    唯有服用五品赤炎果,否則情毒無解,這是五洲大陸上修真者們公認的事實,折磨了無數修真者的情毒被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婆婆輕鬆的破解,寶兒再回想剛剛的經歷,得出唯一的結論是,她今日真是撞上了一個高人,說不定還是一位比上官習枰還要厲害的高人。

    寶兒看到了希望,身上就有了幹勁,拎起水桶和漏斗捋起胳膊挽起袖子下到藥田中。

    施針逼毒消耗了白髮老嫗大量的靈力和精力,打坐了近一個時辰方才慢慢睜開眼睛。抬起眼睛向前方望去,正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在藥田中忙碌。

    白髮老嫗邊看在藥田中忙碌的寶兒邊皺眉,這個丫頭這是在幹什麼?

    彪悍的婆婆用解了她身上的情毒表達了對打賭的誠意,寶兒怎麼也要拿出點認真的態度來。

    站在藥田中,寶兒心中思量,婆婆說同一地點不能超過三滴,每隔半步澆灌50滴,一壺滴壺的滴水量大概在500滴也就是澆灌3步的距離,一隻水桶大概可以灌滿若干滴壺,一塊藥田橫行若干步,豎行若干步,那麼換算成需要的靈泉水量應該是……

    白髮老嫗看到的就是寶兒抓破了腦袋換算一塊藥田所需具體精確的靈泉水水量的這一幕,寶兒在藥田內行走幾步,停下來算一算,再抓起滴壺舀起一壺水滴上幾滴,坐在田垅中發一會呆。

    「丫頭,澆灌水田的方法,你可有了眉目,如果做不到,你可以選擇不賭,現在就下山去吧。」

    聽到說話聲,寶兒抬起頭,這才看到白髮婆婆已經打坐調息完畢,正站在藥田邊遠遠的看著她,寶兒拾起水桶和滴壺,幾步跳到婆婆身邊,賭,一定要賭,擺脫上官習枰的希望,全在這位婆婆身上了。

    「婆婆莫急,我剛才是在為施術法做準備,計算的數據差不多了,我這就施法行雲布雨術。」

    白髮老嫗百年波瀾不驚的面部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說的一次性澆灌藥田的方法就是行雲布雨術?」

    寶兒微笑著得意點頭。

    「行雲布雨術只適用於普通藥田的澆灌,大股的水流潑灑出去,別說這幾塊藥田,就是再多些澆灌是不成問題,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的要求是每一點的水量不能超過三滴。」

    「婆婆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白髮老嫗看看寶兒,又看了看她精心培育了數月之久終於抽出第一批嫩芽的靈植藥田,要使用行雲布雨術覆蓋整片藥田,並嚴格控制降水量達到她的要求,這對施術者精神力要求非常高,大乘域的修者做不到,就算來的是一位天道域的修者,要做到這一點也很困難。

    她面前這個笑吟吟看起來信心十足的丫頭,修為絕不會突破大乘域,她憑什麼這麼自信她可以做到自己的要求,若是她一個失手整片的藥田就全毀了。她們之間的這個賭約,到底是她們兩個誰在賭?

    寶兒看婆婆猶豫的臉色,擔心對方不相信她的實力直接取消賭約,乾脆先斬後奏,抬雙手在空中結下幾個符印。

    一股靈泉水流在寶兒靈力的指引下飛向藥田上空,白髮老嫗臉色越發難看,水流已經停在藥田上空,這個時候再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萬一寶兒受了干擾水流直接拋灑下來豈不更加糟糕,只好黑著臉繼續看寶兒施法術。

    寶兒一張小臉神情嚴肅,雙手不停,反覆結印,浮在靈氣上的水流隨著靈氣的擴散逐漸擴大範圍,平鋪在整片藥田的上空。

    這一次的任務如果要全滿完成,寶兒需要超水平發揮,寶兒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索性閉起眼睛,將精神力發散開來,覆蓋整片藥田。

    靈力在精神力的控制下逐漸向四面八方蔓延至整片藥田,鋪在靈力上的水流隨著靈力的鋪開均勻的平鋪在靈氣上方,到最後,靈力和水流混在一處,霧濛濛一片,遠遠望去仿若一大片潔白的雲朵降落在整片藥田上空。

    寶兒的精神力已經伸展到了極限,在即將失控的前一刻,雙手連續結下最後幾個結印,行雲布雨術施術完成,平鋪在靈力上的水流透過薄薄的靈氣層化作無數細細的雨絲從空中落下。

    天公作美,此時空氣中沒有一絲風聲,平均每半步五十滴,沒有一點超過三滴,細雨飄灑,這次澆灌藥田的任務,寶兒完成的堪稱完美。

    白髮老嫗在一旁目睹寶兒施術行雲布雨全過程,神情由最開始的不安到驚異到最後完全無語。

    她只道上官習枰隨便找了個長著藍眼睛的丫頭,欲解開這些年來盤踞在他心頭的那個結,在看到寶兒勃頸上掛著的黑色珠子那一刻起,她就對上官習枰這種飲鴆止渴的做法並不贊同,所以,她不惜冒著被靈力反噬的危險為寶兒解了情毒,所以,她不惜毀了這片珍貴的藥田也要定下她認為寶兒注定無法完成的賭約。

    然而眼前的這一幕顛覆了她心裡打著的所有的算盤。與其說是寶兒帶給她的驚喜,不如說是她要重新衡量上官習枰找回來的這個丫頭的真實用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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