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七章 請喝酒 文 / 來來貓
巽風堂的老堂主年輕時頗為風流,據說私生子女無數,不過得他正式承認的只有三個兒子,而且沒一個是正房夫人生的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老大路憲為人陰鷙,素來為老堂主所不喜,不過他畢竟是長子,還是很得幫中一部分人擁護的。近來很少見他出現,也不知道目前被打發去幹什麼了,總之,應憐袖對他的情報知道得不多。老二路徘據說是名牌大學出來,拿了法律碩士學位,目前在在幫中打理著不少事物小花精的現代生活。老三就是路遲,雖然各方面還算不錯,可是由於多重人格的原因,雖然也打理著些幫務,終究還是比不上他二哥。好在路遲是他三個兒子中學武最有前途的,所以被老堂主安排在幫中的打手主力部隊裡,做個隊長。
據說,這兄弟三人平素關係很一般,私底下還暗暗有著各種競爭摩擦,可面上總還是沒私破臉,皮笑肉不笑的總還維持著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只不過,隨著近年來巽老堂主有意退休讓閒,享享清福,就逐漸放開了手中大權。偏偏他也沒有明確表示三個兒子中哪一個是他屬意的接班人,所以兒子們下面的摩擦也就越來越有升級的趨勢。
正因為以上原因,路遲現在還是比較忙的。一來要控制好手中勢力、按下人心浮動,還要面對著來自哥哥們的明槍暗箭;二來,要說他之前沒有爭得大位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下面也很是鋪了些攤子。
可是現在不同了,路遲主魂已經覺醒,在他面前已經另外有了一條路,要讓他放棄修煉重新投入世俗的權力爭鬥來自然是不肯的。可是他也不想虧待了手下鐵了心跟著他幹的一票兄弟,像這種東西,不進則退,進來容易抽身難,並不是這麼輕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一面要安排個妥當的退路,一面迎接這個權利更迭的過渡,他現在可是忙得分身乏術。天天和手下的智囊團大會小會不斷,還要面對外面敵人、裡面兄弟給他的各種挑戰。就連原本答應帶應憐袖出來見識見識,也才沒一會兒就被新的突發事件拉走了。
獨自被拋下,在這種地方,即使在底下練著功,應憐袖也不會放鬆對周圍的警惕的。路遲才離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呢,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就已經看到安排下的人已經替她打發了好幾撥自我感覺挺不錯的「風流才俊」了。
其中有毛手毛腳一副小阿飛扮相的青澀少年;也有年過四、五十,挺著將軍肚、滿臉肥油的中年人;更有些是衣冠楚楚的衣冠禽獸。據她打聽,這夜總會的入場費也不便宜,哪怕裡面的客人看著再不怎麼樣,多少也是手頭比較寬裕的,可是,怎麼這一個個人模人樣的,都那麼寒摻呢?
搖搖頭,起身,來到吧檯。
「美女想要喝點什麼?」白襯衣、蝴蝶結領結、外罩著暗紅馬甲的調酒師習慣性地問道,看了她一眼,又補充著,「是你呀,路哥不是說只能給你上混合果汁嗎?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來這種地方呢,想嘗試一下在酒吧喝酒的感覺,不可以嗎?來杯bellini吧!放心,路大哥那裡我會替你和他解釋的。」應憐袖眼睛在吧檯架子的酒瓶中掃來掃去。
「bellini?確實是一款適合女性喝的酒。不過,你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怎麼知道的?」聽她這麼說,調酒師也沒拒絕,回身取來酒瓶、香檳杯。
「上網查!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好久了,本來我還想點螺絲起子的。」
「……如果你一開始就點螺絲起子那就絕對不行。雖然它名氣很大,那可是最容易把姑娘們灌醉的一種酒。其實,我個人更推薦你喝金湯力,也是雞尾酒,足夠滿足你的好奇心了,而且也不含一滴酒精。」調酒師搖搖頭。
「沒辦法,那是我唯一知道的調酒的名字。所以,幸好我上網查了。」應憐袖笑笑,伸手接過杯子,「謝謝。」
「這位美女,我能請你喝一杯嗎?啊,對了,這杯算我的!」剛拿到酒,應憐袖就看到一位自命不凡的年輕人走過來,一甩頭,站在她身邊對著調酒師「啪」地一下打了個響指。
細看去,那頭髮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雖然看著乾爽,卻像是剛洗過頭一樣,左一撮右一撮凌亂地豎在腦袋上。如果不弄這麼怪模怪樣,那張臉看起來或許還能稱為小帥,只不過眼皮子搭拉下來,身上也沒骨頭一樣,左晃右晃的,什麼時候都拿著鼻孔看人。
打量完畢,不顧年輕人發現應憐袖觀察他在那裡賣弄地擺poss;應憐袖平靜地轉回頭對調酒師一笑:「謝謝,我這杯還是記回大哥的帳上吧。」
「哎,美女,我觀察你好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嘛,又何必裝作有同伴?」看到別人沒理會,年輕人很是不高興,湊上來,「如果你真的有同伴,怎麼不叫出來給哥兒們見識見識?嘻嘻,要是叫不出來——」
他一邊說著,伸手向應憐袖握杯的手抓去:「今天晚上,你就陪哥喝幾杯,怎麼樣?」
隨著他這麼一邊說話還不規矩地動手動腳,應憐袖眼睛餘光往四下一探,已經發現人群中有四、五名嘻哈少年悄悄站出來,隱隱圍向這邊了,看樣子要給他們老大撐場子。而路遲安排在暗中為她擋人、照顧她的人,這時候已經不見了!……哎,所以說出門在外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雖然不知道路遲安排的人怎麼不見了,現在面前碰上的事,總要自己解決的。不就是一群閒得無聊又精力過剩的叛逆期富家子弟麼?現在給人推出來做了槍都不知道。
拋給調酒師一個顏色令他不要輕舉妄動,應憐袖重新回首,一雙美目盈盈地看向叛逆少年,不時輕輕呼扇著又長又翹如蝶一般的睫羽。嘴角一彎,勾起個極誘人的弧度,露出個有點甜、有點嬌、又有點數不清道不盡味道的笑容。
雖然在此刻輕柔抒情的音樂聲中,應憐袖沒發出過一點聲音,至始至終只是這麼柔柔地將目光對上了年輕人的雙眼。那年輕人,突然然臉紅了,好像全身的鮮血倒灌上頭,隨即他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弓起身子,雙手忙不迭地上舉,「噗」地一下,兩管鼻血有如血箭般噴射出來。
「啊、啊、啊~~~老大噴鼻血了!」那年輕人自是又羞又窘,又遮又捂個不停。不想他身後那群小弟中已有那沒眼色的在那裡叫起來了。
「閉、閉嘴!」血流滿面的年輕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即使此刻光線昏暗,也不難重他的語氣中知道,他現在臉色難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