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問話 文 / 來來貓
吃過早餐,終於有心情處理昨天晚上撿回來的醉鬼了,按水逸風的交代,盤算著對方也該梳洗完畢,應憐袖套上白大褂走進病房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一推開門,只見裡面坐著名二十八、九歲上下的男子,頭髮半干,還帶著水氣,一綹一綹地貼在腦門上,正抓著條大毛巾使勁往頭上揉搓。他面目英挺,論英俊的話雖與應憐袖週身出沒的年輕男性相比要差上一截,不過那面容卻給人一種特別的堅硬的感覺。即使一套藍白條紋的棉質病號服套在身上,依然可以讓人從布料被**撐起的形狀弧度、以及露在外邊的手腳等處,看出下面很有料子。這身板、這肌肉,沒個十多年堅持不懈的日夜打熬,絕對練不出來。
這形象改變真大!視覺衝擊實在太給力了,要不是昨天已經用真元鎖定了對方的氣息,面前這個一身清爽的年輕男人,實在很難讓人和昨天晚上滿臉毛茸茸、又穿著楚楚衣冠的大熊聯繫起來。
「你好,我是這裡的醫生,應憐袖。」作著自我介紹,應憐袖拿著病歷本走進門。
「昨天晚上把我帶回來的就是你?雖然我很感謝你收留我,但是,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希望你還是把這無聊的同情心留給更需要它們的人吧。」麥仁波放下毛斤,以指為梳將頭髮都理到腦後。
「不是同情心,只是好奇。哪怕是世俗的武者也有武者的驕傲,就算失去了,也不是少了它就不能活,你照樣有手有腳,像個普通人一樣過也不會有影響,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呢?對了。別人報上名字之後,你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看來對方不怎麼領情啊,不過應憐袖並不在意這些。反倒隨手拉來一張凳子對著他當面坐下。
麥仁波枯澀地抿了抿嘴,薄唇拉成一條細細的橫線:「我已經不是武者了,既然你已經看出來我是個廢人。為什麼又要把傷口這麼拉開?看別人痛苦你很高興嗎?還是這樣會讓你產生優越感?」他越來越討厭眼前這名自持救了他就非要對他刨根究底的女人,「如果你的目的就是這個的話。我想你現在就已經達到了。欣賞夠沒?老子姓麥,麥家的麥,麥仁波!」
「……」應憐袖開始有點小鬱悶,這傢伙吃火藥了?才問幾句話就轟轟轟地對人開炮,好心沒好報!要不是看在這傢伙功力才被廢了不久,正是心情低谷的時候,她鐵定讓這粗暴沒禮貌的傢伙吃不了兜著走!饒是這樣。她也有點不甘心啊。
誰讓我不高興,我就讓誰加倍的不高興!這才是應憐袖的信條。對於一名身體廢掉、失去功力已經放棄一切、自暴自棄的武者,要想讓他們更加難過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狡猾的眸子靈光一閃,不對!他會這樣,也是因為已經沒什麼好再失去的了,可若是給了他康復的希望~~~哼,本姑娘就不怕這傢伙不上鉤!
反正她也不算是耍人嘛~~昨天晚上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看過了,這傢伙身體會廢掉應該是從小就修煉了什麼非常強橫霸道的功法才造成的。人類的身體承受不住,實際上從一開始修煉的時候就有暗傷存在了,而且這暗傷會隨著修煉得越久而積壓得越多。最終爆發出來,輕則功力全失、多年修為成畫餅加殘廢,重則直接送命。
這傢伙修煉了這麼多年,到最近才爆發。只是沒了功力、日後再不能練武而已,應該算很幸運了啊,居然還不滿足!應憐袖受不了地搖搖頭,現在的人真是太貪心了。功法是這麼容易修煉的嗎?何況這還是一部可以以武入道的修真功法,就是不太適合在天地靈氣匱乏下的人類。
修真末世,無數資源流失,也有無數功法斷了傳承。即使這些湮沒在歷史中的功法有朝一日落在後人手中,後人得之固然欣喜不已、如獲至寶,可沒了前輩、師長指點的他們又怎知道這麼憑著隻言片語盲人摸象般的修行,會冒上多大的風險?
更何況,這些一度斷了傳承、又重見天日的功法,有些未必是適合人類的,也有花妖、走獸的啊,更有的是專門針對些特殊體質、特殊血脈之人的。沒有打下相應的底子就這麼瞎練一氣,不出事才奇怪呢!
很明顯,面前這個叫麥仁波的悲摧娃,就是其中一個例子。在以前的修真界,吃錯藥和練錯功都是同樣悲摧的事,那時候吃錯藥常見而練錯功不常見,想不到到了如今,這現象倒反過來了。
好在,這叫麥仁波的傢伙命大,練的功法雖然不是完全與普通人的體制對版,不過相似之處還頗多,看他身體被破壞的情況……以目前的水平診治之後再加以調理,還是足夠的,那破身體補好才行,不過功力麼~~~就要打個折扣了,最多七、八層吧。
聽俞白說,因為天地靈氣匱乏,現在修真界一代不如一代,再加上古老功法的流失,如今修真界在醫道方面的水平也大不如前。再加上修煉醫道功法的修士數量本就稀少,嗯,難怪像麥仁波這樣的高級武者、准修士在傷成這樣以後都完全不報希望了呢。
應憐袖一雙俏目在麥仁波身上左溜溜、右溜溜,心裡盤算著,如果她出手,究竟能在這傢伙身上拿到多少好處。
對了,這傢伙自稱叫麥仁波……姓麥!好像以前聽俞白說過在修真界某個世家就是姓麥的,而且,似乎他們練的功法非常傷身,當初還想給她拉點那邊的客人呢!只可惜當時因為紫竹針這材料的事情,她對麥家沒什麼好印象,這事情才作罷。把這傢伙的情況和傳聞中比較起來共同點還挺多的,該不會~~~~
算了!在這裡想半天也沒用,不如直接問!打定了主意,應憐袖開口:「麥先生,你自稱姓麥,又身具此傷,不知可是陽江麥家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