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賣掉鏡子 文 / 來來貓
客廳的天花板上，做成古典風的中式吸頂燈發出柔和的光芒——雖然已經是早上了，可屋內的光線還是有些偏黯，所以還是把這燈給打開小花精的現代生活。清香軟糯的一鍋白粥放在客廳茶几旁，茶几面上，擺著一盤生煎包、一鍋新炸出不久的金黃油條；食物的香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因著是展示一夜煉丹煉器的成果，大家都回到了屋裡、關上了門窗，各自在沙發和靠背椅子上挑了舒服的位置坐了，一邊享用著愜意的早餐，一邊聽應憐袖和水逸風解說他們兩人這幾天將在煉丹煉器方面的安排和賺靈石大計。
「所以說，水逸風也能煉丹煉器是嗎？」聽完兩人解說，俞白將一雙烏溜溜的目光投在水逸風身上，一副「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個特長」的表情。
「哪裡，也就是給師妹打打下手、看看爐子火候罷了。選擇丹方、投料、起丹、收取法器都這些關鍵步驟都還是需要師妹親自來的。我不過是所學與師妹最為相近，所以在這些不太重要也不容易出岔子的地方能略幫上一點忙了。」古裝青年坐在沙發裡，態度依然是一貫的謙遜沉穩，實事求是。
「原來如此，我還真以為你也會呢！」俞白恍然大悟，「想不到你和袖袖一晚上合作居然就做出這麼多好東西。行，一會兒我就去五毒教先還上一部分的藥材款。對了，袖袖，既然這黃芽丹是給築基期修士的好丹藥，怎麼你就沒考慮先在我們內部消化消化？」
「boss，你確定願意以三天內不嗑其他任何丹藥的代價換來使用一顆這個黃芽丹的機會？」應憐袖悠然自得地喝下一小口粥，這才抬起頭對某人挑眉。「我記得沒錯的話，現在某人一天最少都嚼三顆丹藥，當糖豆一樣的啃吧？」
「可著畢竟是築基期修士用的丹藥啊~~~袖袖。你原來都沒這麼特別為我煉製過呢，現在一煉出就要拿去賣給人家！是不是你不喜歡我了？」某人垮著臉裝可憐。
「不，這也不是特意為你煉製的。只不過是煉製那黃萌丹的時候偶然出了幾粒特別好的升級版副丹罷了。」對於某三天不打就上屋揭瓦的詭異物種，應憐袖向來是不遺餘力地打擊的。
「唉。好吧。賣就賣，這個可比黃萌丹要值錢多了。」某人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不過袖袖~~~你什麼時候給我煉些專門適合我這個修為的靈丹啊？」
「這個啊，我還差幾味上好的山參，boss，你要能弄來，等這次坊市大會結束了我們回家給你慢慢煉還不行麼？」煉製專門針對築基期提升煉功效率和修為用的靈丹方子應憐袖也不是沒有。可這些方子都是二階的丹方。
應憐袖雖然有萬能煉爐在手，可畢竟煉丹的經驗還少，就算是那爐子也不是成功率百分百的，再加上築基期所用的二階丹藥材料都比一階的要貴重上不少，要煉砸了那可要虧得心疼。所以應憐袖之前並未嘗試過，要不是這次和水逸風在煉製一階黃萌丹的時候合力搗鼓出了二階的黃芽丹，她也不會這麼肯定地對俞白打包票說回去就煉製築基期用的二階丹藥。至少……再加上這坊市大會期間的努力煉丹，到時候煉製更高級丹藥的熟練度該夠了吧？
「哈哈，袖袖，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買上好的山參還不容易麼？我知道有一家鋪子，裡面賣的這個就是明星產品。對了，袖袖，這幾件法器你打算怎麼賣？」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俞某人很是歡快。
「老規矩啊，找買家和定價的事情都歸你。boss，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啊，這三件法器雖然不怎麼樣，性格也缺陷了些，可都是靈性十足的，日後有很大可能進階呢，你可別虧待了它們，一定要給它們找個令它們稱心如意，在價格上也讓我們稱心如意的買家才行！」說到，應憐袖還是很護食的。不管怎麼說這仨法器都從自己手上煉製出來，雖然注定不會被自己人使用，可哪怕賣出去也一定要給它們安排個好歸宿，不至於讓好法器蒙塵。
面對應憐袖的叮囑之語，俞白是連連點頭、滿口答應：「這個我省得，袖袖，你也不看看當今法器數量這麼少、身家薄點的修士都裝備不起；這麼有靈性的就更難得了。放心，每個修士都是非常愛惜自己法器的，能找到個好法器都能讓人搶破頭了，哪還會在乎這點性格缺陷？」
「可是，昨天那把鏡子在五毒教不是就沒賣出去麼？」應憐袖很哀怨。雖然自己也知道不足在哪，可是就這麼被人嫌棄了她也會覺得很鬱悶、很沒面子啊。
「呵呵，這個是她們不識貨——」俞白笑著，剛安慰到一半。
「丁冬、丁冬——」緊閉的門外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是誰？」俞白上前，走到貓眼上看了一眼，伸手對著廳中眾人一擺，做了個「撤」的手勢。當下，廳中人端鍋的端鍋、拿盆的拿盆，沒吃完的也都各自抱著自己的碗，三秒鐘內全部作鳥獸散，躲入了房中。
應憐袖看得很清楚，俞白作出一擺那手勢的那隻手大拇指別住、其餘四指張開，表示對方來了四個人。大拇指別向前，表示對方全部都是女性；而擺手的幅度則表明了：對方很可能是來談生意的，如果在場眾人也有興趣來參加生意聊天、討價還價的話，就請留下來吧！要不然就請快些退散，清場、把談生意的空間留下來。
於是，對這些都沒興趣的眾人很快就跑光了，跑前還不忘記將客廳整理出乾淨、漂亮的模樣，然後大家一起擠在房間門口，拉出一條小縫——偷窺！哦，其實不是大家，而是應憐袖她自己，以及被她一手一個地拉著。被迫加入偷窺行列的路遲和水逸風。
略微等大家都藏好後，俞白這才上前開了門，厚實的房門拉開。從外面走進來的是……昨天才見過的藍娘子、在店裡給大家斟茶水的小苗女，以及兩名同樣少數民族打扮的陌生中年女人。
「藍堂主、孔長老、蓋長老、哦，這位小妹妹也來了？」俞白臉上掛著優雅的微笑。一一叫出對方的身份，後退一步。將四名客人迎進房。
「俞道友——」在屬下和另外兩名似乎同樣在五毒教中地位不低的同伴面前，這次藍娘子打招呼還是很規矩的，大家略寒暄了幾句，便走到廳中分散坐下了。
「說來也巧，其實現在我正打算出門到貴處去，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倒先上門來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不知五毒教的各位道友來此所為何事？總不會是才一個晚上就想來收剩餘的藥材款項吧？」端來新沏的熱茶，俞白侃侃而談。
「這個~~~~」藍娘子略微遲疑了下。但她畢竟是直來直去的爽朗性子，直接道，「俞道友高見，我們確實不是為剩餘的藥材款項來的。我們這次來只是想問一問，昨天俞道友是不是拿了一面鏡子一樣的法器說要賣給阿奴？」
「哦，你是說這面鏡子嗎」俞白手一伸，早餐時候應憐袖才交到他手上的小銅圓鏡便在他掌心閃閃發光。那三件法器應憐袖都希望他能聯絡上個好買家，所以現在都在他身上揣著。
看到所來四人的目光果然都被這面小圓鏡子所吸引，性格有些惡劣的某人似乎在挑戰別人的忍耐力似的，手上一下一下地以各種驚險動作將小圓鏡拋擲把玩著：「我昨天是挺看這小姑娘挺順眼的。想把這半法器賣給她。可是這位小姑娘臉皮薄，又捨不得跟你們有錢的大人開口，就用沒靈石的理由直接拒絕我了。」
「可是，俞道友也沒和阿奴說過這是一面這麼有靈性的法器鏡子吧？」藍娘子有些沒好氣地接道。「小孩子見識淺，平日裡好法器都見得不多，任她膽子再大，突然手上給塞了一面會說話的鏡子都會嚇一跳吧？而且，後來阿奴把這鏡子和她說的話也跟我轉述了一遍，俞道友，你這鏡子是不是腦袋裡有點~~~」藍娘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狀似詢問地示意。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什麼十全十美的事，現在靈性高的法器，性格都有那麼點極品的。藍啊，現在這時代可是法器挑人，不是人挑法器，是不是這個理兒？這鏡子雖然目前還只是個半法器，可材料都是不錯的，靈性又高，如果能得到好好溫養、再多來點上乘的材料貼補一點兒，我看日後進階到初階法器絕對沒問題，就算是中階法器也絕對受得起！」
嘿嘿，果然是為這個來的，他的釣魚計策成功了！長長的劉海掩蓋過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俞白主動權在手，說起話來自然有的是底氣：
「藍道友，想必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有的是修士打破頭想買這種性格有缺陷的法器。要不是我對你們五毒教印象不錯，這小姑娘一直給我們端茶倒水的伺候得辛苦，我看她小模樣兒也挺順眼的，修為法力什麼的也能用得上這鏡子了；要不我還輪不到想把這鏡子賣給她呢！」
「是，那我們可要多謝俞道友的厚愛了。只是昨日小徒駑鈍，不識寶物，也不知道俞道友的錯愛，我已經和說過她了；所以今日我們也是誠心來的。不知道俞道友，昨天這賣鏡子的交易可還成立？」藍娘子順著說道。
「這個——」俞白想起應憐袖的叮囑，皺了皺眉。
藍娘子率先發現了俞白的神色變化，忙問：「俞道友，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為難之處？」
「唉——。」想到著極品的鏡子，俞白歎了口氣，「昨天我是想在這鏡子什麼都不知道前強賣給你們的，可惜，大概也就是機緣未到，錯過了。今天這鏡子的煉製者又把它交到我手上托我將它賣出去，我願意賣、你們願意買，這本也是美事一樁。」
「偏偏在這鏡子的煉製者再次將鏡子交到我手上的時候，要我答應千萬不能勉強了這鏡子，它愛找什麼樣的主人由著它去，在保證價格合適的基礎上盡量讓它自個兒稱心如意才好。」
聽俞白這麼說，藍娘子也連連點頭：「對待有靈性的法器自當如此，俞道友，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你還在為難什麼？」
俞白繼續配合地歎氣：「我為難就為難在這裡啊~~~現在這鏡子不願意跟你那寶貝徒兒了，它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你那徒兒，不符合它心目中要跟隨的主人條件啊！」
「什麼？」藍娘子一吃驚，差點把手上的茶碗打翻，「我這徒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修為也不低，你那鏡子還有什麼看不上？」
「可是，這鏡子設想的主人是——那個，藍道友啊，你看過幾年前在人間很流行的一部叫《蠟筆小新》的動畫或者漫畫沒？裡面、裡面那個主人公……」
「你是說那個無恥猥瑣叫人又愛又狠的死小孩？」
「對，沒錯。那鏡子就想找一個那樣的主人，然後一起猥瑣天下美女……」俞白擦擦汗。雖然藍娘子精明強幹、美艷又漂亮，可是這樣的女人變起臉來活脫脫就是一夜叉啊。這麼直面真叫男人傷不起。
「俞道友，請問你可否將這鏡子暫且借給我們一會兒呢？你看，我們這裡四位美女，一定通過良好溝通，說服這面鏡子跟我們走的。」藍娘子面上容顏依舊嬌艷如花，可發出的聲音絕對是咬牙切齒一樣擠出來的磨牙聲，雖然溫柔嬌軟、風情萬種，可就算是在離著客廳有一定距離的應憐袖耳裡聽了，也讓她覺得打脊背的發冷。
「哈、哈哈，既然藍道友這麼有誠心，那我就不做這個橫在你們中間的惡人了。小鏡子，怎樣樣？你就先和這幾位美女好好交流一下，雖然不是你一開始對主人的設想，但是想法總是很容易改變的嘛~~~~」
在美女強大氣場的壓迫下，俞某人非常光棍地將小鏡子出賣掉，直接越過了和鏡子進行「誠心友好」交流的藍娘子師徒，直接和對方此次出行中把持財政大權的兩位五毒教長老談判鏡子的身價，順便交上一部分藥材的欠款。
當然，黃芽丹他也拿出來了，這種築基期的專用丹藥也是成員人數不少、卻相比起來丹師缺少的五毒教無法拒絕的；理所當然地讓俞白賣了個好價錢。
一番交談商定價格後，俞白以鏡子半法器抵合了不少藥材欠款，再加上不少丹藥，總算送走了五毒教一行人。看到應憐袖他們重新從房間裡出來，他得意地笑笑：「怎麼樣？你們看得過癮吧？這下我不用再到五毒教的鋪子去那一趟了，連帶三件法器也賣掉了一件。啊~~~今天早上還真有效率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