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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崑崙暗流 文 / 來來貓

    大薯已經完成交易好一陣了,不管在這次拍賣中過早地讓人們看到了丹師的出手,還是如今下面人們正在熱議的都大勢力在打丹師的主意;這些都並未影響到台上拍賣的繼續進行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相反,收到指示的拍賣師正在更加賣力地介紹著接下來的拍品,試圖多吸引來台下修士們的注意力、轉移他們的目標讓大家不要過分把精力浪費在現在流傳的所謂丹師與某勢力之間抵牾的八卦上。

    「大家看,現在推出的第十一號拍品,是來自皂閣山的羊皮傀儡一對,可以……」自己也看了幻燈大屏幕一眼,確定沒把手上念稿的內容和大屏幕上顯示的拍賣物給張冠李戴,拍賣師擦了擦汗。

    很好,現在拍賣程序總算走到原先的預定上來了,但願接下來不會再來像之前拍賣的那隻大薯一樣的關係戶,本來就不是既定拍賣清單上的物品,也不知道它後面的委託拍賣人到底走了那個關係戶的路子,硬要插到原本安排好的拍賣循序中間。

    對這種不按規則出牌走後門的,一般來說像他這樣主持拍賣的拍賣師最不喜歡了。且不說調試幻燈屏幕那邊的工作人員會平白增加工作量,就連他——雖然他不是專業的拍賣師,可既然給請來坐上這個位子,他也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好不?他也有很認真的預習、複習好不?就算是臨時突擊,可很多東西都已經記錄在腦子裡了,而且還形成了一定的習慣。

    這麼半途插進來的拍品,不但讓之後所有拍品的順序後挪了一位、拍賣序號的號碼牌也後挪了一位,就連他介紹之後的拍品的時候都要跟著改口。真麻煩啊,剛才他差點就不小心把那羊皮傀儡的拍賣序號說錯了呢。

    要不是這次東家的強烈要求。讓他推拒不得,他還真不想拍賣那只臨時插進來的大薯。不過也正是因為那只低級靈物的大薯,到後面居然會牽扯出兩個包廂客人的恩怨。到最後……現在可好,現在上面還要求他協助平息由此引發的流言。

    就知道這種插隊帶來的東西沒好事!趁著大家仔細觀察幻燈大屏幕上映出的拍賣物各個細節的時候,拍賣師忿忿地端起杯子灌下一口靈茶。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始準備下一段的介紹。

    雪白的牆壁小花精的現代生活。卻並不白的刺眼,且在牆面上淡淡塗著一層蘊靈香草所制的牆泥;牆裙、吊頂均以大氣穩重的深色檀香烏木勾邊;回紋窗、軟金簾;出自烏勒大草原的石青撒金羊絨毯鋪在地上。

    房間中桌椅、几案、臥榻、豎屏,無一不同樣是珍稀的上乘材質打制而成,雕工精湛,也保養得宜。牆角里的銅爐熏香獸頭上,從那獸口中,一柱白煙滾滾而升。按理說這樣的煙霧本應很快消散在空氣裡,可在這個地方,卻似乎被拘束在一個無形的、似乎空氣圍成的罩子中一般,僅被約束在小小的空間內不斷翻騰洶湧,最後倒鋪下來,成為煙霧瀑布造型模樣。

    這佈置得大氣堂皇、雍容典雅、貼心舒適的房間,便是這裡專門用以招待各有頭有臉大勢力首腦的專人貴賓包廂了。

    「鳳凰兒這次真是太不注意了!」包廂中,一名穿著深黃近橙色的八卦法袍、留著三綹長髯,頭戴蓮花金絲法冠、一身仙風道骨彷彿從供台上走下的仙人般的蜀山掌教齊真君一手拍在雕花黑檀的桌角上。

    那掌勢看似很輕,真正拍在桌上的時候還收了力。所以並未發出多大的響聲,就連那放置在桌上茶杯中淡青色的靈茶水,也一絲波紋也不曾皺起來。不過,若有人能細細地瞧。那墊在茶杯和桌子之間那只不過巴掌大、編製精巧的竹皮杯墊兒,在過不了一會,便由原本的淡青綠色變成了憔悴的枯黃色,而且那顏色還會漸漸加深,最後變成一種被火烤過那般的焦黃色。

    「嘖嘖,」隨著一隻纖長白皙的手,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那散發出淡淡糊味兒的杯墊子,在空氣中晃動晃動;背後來人用著溫潤好聽中帶著幾分邪氣的聲音緩緩道:

    「崑崙的玉溪峰特有的金絲雪竹的竹皮剖成竹絲,再請那些入門兩年以上、十四歲左右最是心靈手巧的女弟子細細的編了、修去毛邊,又放入玉溪山後山的玉溪泉裡冰鎮上大半年,這才在有風無雨的冬至那日拿出來,放在陰處晾乾,這才拿出來用做待客使用的茶杯墊子。」

    「看看,看看,好厲害的熾陽劍氣,果然不愧是蜀山三十六不傳之秘的火部絕學,就連著崑崙玉溪峰的千年雪水都擋不住。只是~~~齊真君你身為堂堂蜀山的掌教,怎麼就這麼不懂得體貼女孩兒的心思、憐香惜玉一把呢?真可憐吶~~~若上那些崑崙女孩兒們看到她們精心編織的心血給這樣糟蹋,可不知該怎生的心疼呢!」那人笑歎道,說是這麼說,音調中卻半點也聽不出惋惜的語氣。

    不過很快他又晃了晃頭,更改了之前的說法:「哦,這樣說也不對,至少,你對你那麻煩老婆、和那更加麻煩的寶貝女兒,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程度的憐香惜玉的。對了,齊真君,這次你打算怎麼辦?現在這事兒一出來,恐怕沒多久外面就要傳出你蜀山派仗勢欺人的流言了吧,喔,而且這次連欺人的對象也比以往提高了個檔次,連個有傳承、有自己套丹、連金丹期修士使用的靈丹都能煉製的丹師給欺負了,不知道齊真君可有何應對?」

    習慣性地伸手捻著一綹漆黑如墨的長髯,蜀山掌教齊真君表示很鎮定地一揮手:「不過都是些下面的小孩子家家互相開個玩笑罷了,又有誰真會計較這個?鳳凰兒是無心的,等風頭過了,如果真有這麼個丹師,再叫人仔細打聽也不遲。最多請一桌東道,讓鳳凰兒去賠個禮就是了,順便把那套針也送過去。這東西你表示的越在意,外面的人就傳得越厲害,這會兒還理它做什麼?看吧,等沒人理會了自然它就平息的。」

    「平息?」血色淡薄的唇瓣輕喃,纖白的手指鬆開,枯萎的竹墊兒落在地上,下一刻手指的主人轉過身,一腳正正踩在竹墊兒上,輾轉碾壓,「難道齊掌教還真希望它平息麼?我以為,齊掌教會以為,蜀山已經壓抑太久了。崑崙之下,萬年老二?一代又一代的努力難道你們當真甘心只是這麼個結果嗎?現在,似乎已經不需要隱忍了呢。」

    「不需要嗎?藥真君,把話說得這麼坦白,可真不像我認識的你啊。」穿著深黃色道袍的蜀山齊掌教主搖了搖頭,「有些事,可想、可知、可做,可是,就是不能說。須知,在別人的家裡,還要小心隔牆有耳呢!」

    男人終於把踩在竹墊兒上的腳挪開,走到牆角沸騰造型如瀑布般的香爐前,另一手終於從袖子中抽出,似乎穿透了空氣似的,以一種悠然、穩定的速度穿透了隔絕著香爐中乳白煙霧的不可見罩子,手指在香爐上方輕捻兩下,一小撮輕細灰白、如燃燼香灰般的粉末從那斜斜張開的雲吞獸首香爐口中彈入。

    「隔牆有耳嗎?就算隔牆有什麼耳,那也是只死耳。況且,連這堵隔著可以讓他爭取點時間緩上一命的牆都沒有呢?出來!」

    溫潤的聲音瞬間轉利,下一刻,輕輕的「啪嚓」一聲,從將近半人高的香爐底座忽然向外掉出一塊暗門,一個身材佝僂如兩、三歲幼童、七竅流血的人類屍體從中傾倒出來。

    「哼,崑崙暗部奇巧門修士用的縮骨功麼?原來修煉到極至可以變成這麼小啊?難怪可以藏身在這個底座裡,那些造型別緻的噴湧香燻煙霧也能很好的掩蓋掉他的體溫、呼吸乃至氣味。要不是~~~~~」男子嫌惡地伸出腳尖踢了踢宛如孩童的屍體,並不意外這開始迅速變冷僵硬的身軀上,長著一張令人過目即忘、極其平凡的臉。

    「要不是什麼?到底還有什麼機關?」蜀山的齊掌教有些急切地問。

    「沒、沒什麼。我只是之前受了嶗山和羅浮兩派掌門的包廂去坐了坐,各個包廂的佈置差不多,只是都沒有像這間房一樣,有這麼一尊特別巨大、且造型美麗創意獨特的熏香爐罷了,所以只是隨便一試,居然就真抓出只小老鼠來。」男子一副「其實這也沒什麼」的語氣,淡淡解釋道。

    手上也是一點不停,慢條斯理地從腰帶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白玉瓶,擰開蓋子,瓶身微微傾斜,然後伸出小手指,用長長的指甲蓋兒略略從上面沾取了一點粉末兒,蹲下身仔細彈在腳邊屍體臉上有血的位置。

    向後退開兩步,半瞇著眼,聽著那細微的、彷彿什麼被快速腐蝕的「嘶嘶」聲響起。

    握拳,再握拳,指甲幾乎是深深地嵌入皮肉裡,「哼,崑崙!」道貌岸然的掌教面目瞬間變得陰狠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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