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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月夜下 文 / 來來貓

    回到院子,應憐袖覺得很是興奮;雖然白天一大早就搭乘飛機和俞白一道舟車勞頓地來到柳家,然後就是見過鹽叔、來的小院裡進行簡單的安頓和打理自己,還沒得好好休息呢,又到了晚上吃飯洗塵宴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這麼一直折騰下來,人都沒能好好的練練功、或者小睡一下養養精神,要說身體不累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方才路上回來的時候遇上了百藥門的丹師前輩、藥真君,能從藥真君嘴裡親自聽到這名在修真界醫道、丹道方面可說是權威人士對自己的肯定,而且還允許自己加入到治療柳四長老的工作中,應憐袖想不高興也難。

    所以,即使身體很疲累,可精神很振奮,直到現在,應憐袖即使覺得身體明明已經疲勞得一看到大床就想躺下去打滾、睡覺,可心跳還是很快,照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不但臉上容光煥發,就連眼睛也是閃閃發亮。

    冬夜的寒風在窗外徘徊低鳴,溫暖的房間內,應憐袖換上了睡衣,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振奮的精神讓她怎麼也睡不著,思緒翩飛:一會兒是想大顯身手,讓現在修真界醫道的同行見識見識自己從上面帶下來的仙家手段;一會兒又是想著自己將柳四長老治好,帶著柳家的感謝與滿滿的禮物和boss一道回到l市那溫暖的狗窩。

    不過,想得再多,飯也要一口一口吃才行。其實鹽叔也告訴過她,現在柳四長老的病情很嚴重,不但身體虛弱、傷勢危急,最主要的是——他年紀已經很大了,壽元無多。日漸老化、生機緩慢流逝的身體,就算是再怎麼補益。也是杯水車薪。

    象類似的的病情應憐袖之前不是沒治療過,從麥家的麥仁波、到後來的麥家子弟、麥衢寂,現在一路走來。應憐袖發現自己面對的挑戰一個比一個更高難度。想當初——咳,其實也不是當初,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她治療麥仁波一介即將踏入修士門檻的武者的時候,醫治完還會覺得身體虛弱、真元跟不上、臉色都蒼白。可現在。她已經有了治好了築基期麥衢寂的經驗。

    不過這一次,應憐袖將面對的挑戰是元嬰期真君的柳四長老。從築基期到元嬰期~~~這病人的境界、修為跨越也太大了。老實說,如果不是應憐袖的治療方式副作用少、幾乎沒有後遺症、而且走的都是緩慢條理、親和性強、固本培元的路子,對柳四長老這樣的身體最是對症、再加上她獨有的手法,她也不會過來柳家一試。

    所以,這麼冷靜思考下來,應憐袖發覺自己治好柳四長老的勝算實在不大。主要還是——她的修為太淺薄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來治療的丹師還有百藥門的藥真君。在應憐袖的想法裡。像百藥門這樣的修真正道,如藥真君這般風神俊秀的人物,定也是品性高潔的;而且今天經過初步接觸,對方還對她這樣的小後輩如此照拂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那麼~~~~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過又很快把這想法丟了開去。哎,算了、算了,是她多想了。以藥真君在修真醫道界的德高望重、精深修為,又怎麼會願意放下身段來配合她這麼個小小的、幾乎是一捏手指頭就能捏死的煉氣期修士呢?

    不過人一旦有了想法,即使在理智上不允許,可這麼個想法還是在應憐袖的腦海中如野火燎原、又如那被野火壓抑的、春風吹又生的堅韌碧草般瀰漫起來。丟也丟不開:

    有自己做全程計劃和指點、再加上藥真君在旁邊配合的深厚功力為後盾,如果能請藥真君暫時將功力傳輸到自己身上——而自己怎麼說當初也是天上的花仙一枚,駕御人間普通元嬰期的神識法力,完全毫無壓力。這麼一來。要想達到和病人同等修為條件下的理想治療狀態,再加上可以使用的那些精妙無雙的仙家手法,想必治療柳四長老那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我就是藥真君,我現在就擁有藥真君這樣元嬰期的修為、或者說藥真君願意對我放開權限全力配合我,我會怎麼治療柳四長老呢?」不知不覺,應憐袖喃喃自言自語出聲。

    「聽鹽叔的介紹,現在柳四長老生病的原因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應該……這裡有問題,還有那裡……所以我如果要治療,就要首先特別注意……的地方問題,還有,要採取……的方案……」

    腦子裡思緒翩飛,應憐袖終於忍不住,翻身推被下床。既然怎麼睡都睡不著,再躺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那還不如把這時間好好利用起來,好好想想如果條件都允許的話,自己該怎麼來治療柳四長老好了。

    打著赤腳、披上厚衣服,頭髮隨意攏在腦後,用一把大髮夾子就這麼一卡,就算弄好了——反正在自己房間裡也沒別人看見,用不著這麼計較形象的。來到桌子前拿出本子和筆,在上面寫寫劃劃起來,忽然她又想到些什麼,一邊搖著頭,嘴裡念著「不對、不對」,又在本子上塗塗改改。

    「如果是這樣的話,方案大致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了吧?」埋頭奮筆一番後,應憐袖本子提起,看著上面自己羅列的一行行條款,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她又皺起了彎彎細細的眉,嘟起了水嫩紅潤的小嘴:「不過如果要達成這樣的條件,有些地方條件未免就太苛刻了。可行性並不高啊~~~~看來以我目前的手段還解決不了。」

    「不過沒關係。」很快,她臉上的表情舒展開,「我怎麼可以把這個給忘了呢?」

    話尾的語音愉快地上揚,應憐袖飛快地伸手在儲物手鐲裡掏啊掏啊,很快,一陣「叮呤呤」玉片相互敲擊碰撞的脆響,數枚玉瞳簡被她一把抓起丟在了桌面上,連帶的,還有幾本厚比磚頭的書籍文獻。

    「呼,我的全部醫典家當、還有大哥和boss給我收集來的所有醫道文獻都在這裡了啊!那麼~~~開動吧!」端坐在桌前的嬌俏女子臉上露出微笑,一邊伸手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地說,「只要我再好好努力,總能從裡面翻到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的!」

    她最後看了擺放在一旁的計劃一眼,伸手拿過桌上一本書本形狀的文獻,埋頭苦讀起來。

    窗外,冬季的寒風依然鍥而不捨地在徘徊,挾著干冷的寒氣左衝右突,似乎想找到這麼縫隙能突破這嚴密的封鎖衝到溫暖的室內肆虐一番,如果可以,最好能讓那個在屋中的小姑娘好好地打個「啊嚏」。

    而溫暖的小房間裡,懸在黑漆榆木大案桌上方的細木絹紗走馬宮燈發出穩定、柔和的亮光,宮燈中心繪著五嬰圖的畫卷兒無聲、緩慢地在那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案桌下,墊著一張厚厚的、拉捨爾長毛寶藍底碎花毯,俯案桌台上的女孩兒一雙白皙柔嫩的赤足擱在上面,彷彿上好白玉雕就的精緻足趾淹沒在厚毯的長毛之中。

    在女孩兒身後七、八步之處,是空無一人的雕刻著臘梅的六柱桃木床,放下來的粉色曳地紗帳,在屋內空調氣流的吹拂下,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浪。從這裡,隱約可見床上略顯凌亂的、翻開的被褥、中間凹了一平緩小坑兒的豆殼枕、還有那被經過一番蹂躪、在床上丟得左一個、右一個的長條抱枕。

    寒冷的冬夜中,山間屹立與山崖旁的一小閣樓上,一扇只拉上了一層薄薄窗簾布的小窗子上發出溫暖的光。佈置溫馨的房間、認真俯案、為治療病人翻閱資料的少女……通通構成了一幅恬靜美好的畫,美好得讓人不忍打破,寧願讓這情景一直延續下去。

    而在閣樓之下的另一間房間裡,關著窗戶卻拉開了所有窗簾,沐浴在斜斜照入房間的月光下的俊朗青年兩手結印自然放於下丹田之前,盤著腿端坐在蒲團之上;他低垂著眉目,抿著嘴,仔細一看還可以看到那彎翹上揚的嘴角噙著一抹愜意的微笑。隨著呼吸,真元運轉,週身被銀粉般的月華牢牢籠罩,更顯得夢幻如仙。

    而在更遠地方的另一座無論是靈氣濃度還是裝修都更為貴重雅致的雅閣裡,一身月白長袍的青年手持藥杵、一手托著一方不過巴掌大的白玉研缽在月下研藥。就著那一聲一聲略帶著沉悶的藥杵與研缽的碰撞聲響,缽中藥粉每一下都閃過一抹淡淡銀光。

    「還要搗一萬下就能成了呢!」白袍青年雪色淡薄的唇微微動了下,手上牢牢籠罩的研缽的護罩撤掉,就在這淺淺的呼吸之間,研缽中細密的藥粉被空氣中氣流的帶動,在缽底騰起一層灰霧。

    「呵,藥蠱,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安分呢?說好,還差一萬下的。」溫文緩慢的語調,青年臉上露出優雅的笑容,他動作也是極優雅地重新伸手罩上了研缽。頓時,缽底的灰霧重新變成淡銀色粉末跌落下來。

    這時候,青年抬起頭仰面看向那天邊掛著的不規則月亮,疏淡的細長的眉眼中,一抹幽深瀲灩的流光自其中一閃而過。披著溫良的外皮,那原本優雅的笑容在這一刻變得扭曲而微妙,青年喃喃出聲:「現在,我已經和你們正式見過面了。兩個小傢伙,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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