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2章 gou yin 文 / 輕舞旋風
翌日,清晨,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欞撒進了房間,落了一地的璀璨。
床上的人兒雙眸緊閉,額頭上纏著刺目的白衫,容顏蒼白,連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緊鎖,彷彿有什麼心事似的。
「千瀾,你已經照顧了心兒三天三夜了,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柳宣的眼睛有些紅腫,他看著床上仍然昏睡的花無心,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這三天來滴水未進照顧著無心的水千瀾。
見他的神色憔悴,才三天的功夫人就已經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主父,千瀾沒關係的,我還要等無心醒來。」水千瀾溫柔的看著床上的花無心,如水般的眸子滿是堅定。
「千瀾,你三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再這樣下去,心兒醒了就換你倒下了。」柳宣皺起了眉頭,聲音裡滿是擔憂。
「我要等無心起來。」
還是這一句話。柳宣輕歎了聲,他的意思是,只要無心一天不醒,他就會陪她一天,若是她一輩子不起,他就跟她走。
水千瀾意外的執著,讓花無月,柳宣兩人都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們也不知道那天夜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們看到倒在水千瀾的懷裡,額頭上滿是血昏迷的無心時,有一刻,他們以為無心已經永遠離開了他們。
這些天,他們已經將整個曼陀羅國的大夫都請遍了,可是,每個人的回答都只是讓他們更加的失望。
無心她是傻,可是,為什麼會傻到去撞牆,他們想破了頭都想不明白,到底,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柳宣一臉憂傷的看向水千瀾,他還記得那時候,他的表情,是那麼的絕望,彷彿只要無心離去,他就會跟隨,這個男人的執著就是自己會答應他嫁給無心的原因。
那麼執著愛著無心的人,怕這天底下沒幾個能像他這樣。
無心昏迷這三天裡,區陌言,南宮夜二人還會偶爾過來看望一下,而顏若水,寒澈影,風弄雪,卻只看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他們露面。
雖是無心的夫,可是,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若不是他們幾人身後的背景,無心想要休夫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點頭同意了。他們的傻女兒,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男人,就算只有一個,只要是真心的,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又有何不可。
就像,自己跟花無月一般,明明知道,她心裡還愛著別人,可是,她卻只有自己一人。
柳宣深深的看著水千瀾,他的背景雖然不如鳳弄雪他們,可是,他待無心的心,卻是讓自己很受感動。
「千瀾,你這樣,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若是你真為無心好,你就好好的吃飯休息,知道嗎?」柳宣放柔了聲音輕勸。
「不,我要等無心,她若是看不到我,會害怕的。」水千瀾還是搖頭拒絕,他看著臉色蒼白昏迷著的花無心,溫柔的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感受著她的體溫,只有這樣,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還活著。
想起那天夜裡,看到她的額頭上滿是血昏迷在自己的懷裡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痛的不能自己。
他記得,出嫁的時候,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明明知道花無心是個傻子,明明知道嫁給她不會得到想要的幸福,為什麼,為什麼要拿自己的一生去做賭注,只因為要報答花無心的救命之恩。
他嫁給花無心,的確有一部分是為了報恩,可是,嫁給她這些日子,當初的想法,早已經變質。
他真的愛上了花無心,愛上這個人人不恥的傻子,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愛就是愛,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報,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讓她活著,只想讓她活的無憂無慮,難得,這個簡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滴落,悲傷的氣息圍繞著水千瀾傳遞給房間裡的每個人。
江承雨這些天也好不了多少,人也瘦了一圈,他看著低聲哭泣的水千瀾,眼神哀傷的望向床上昏迷著的花無心,她不可以出事,自己,還沒有告訴她,他的心意。她不可以離開自己的。
花無月這個寧願流血也不流淚的女人,也不僅悲從心來,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疼了十多年的女兒,這讓她的心,怎麼不難受,怎麼會不痛。
她撇過臉,偷偷的抹去了眼淚,看向哭泣的水千瀾,臉上多了絲欣慰,無心能娶到他,也是福氣。
許是哭的太久了,也許是身體太虛弱,水千瀾碰的一聲倒下,倒在了花無心的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來人,快去請大夫。」率先反應過來的花無月連忙朝外大聲喊道。
「月,我們先帶他回房吧。」柳宣連忙將水千瀾從花無心的身上扶起看著花無月焦急的說道。
花無月點了下頭,一旁的江承雨也幫著柳宣扶起水千瀾。
「承雨,你留下來照顧心兒。」柳宣朝著一旁的江承雨叮囑了聲,便扶著水千瀾轉身離開房間。
「是。」江承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水千瀾,直到門關上,才緩緩的轉過頭走向了花無心。
房間裡,此刻,只剩下了江承雨一個人,還有昏迷著的花無心。
江承雨來到了花無心的床頭坐下,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此刻,卻是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的白紗也是無比的刺眼,他不由的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額頭,一臉的憂傷。
「無心,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想做你的朋友,真的不想。」江承雨的聲音帶著憂傷在寂靜的房間裡清晰的響起。
江承雨眸光裡滿是憂傷,看著花無心雖然昏迷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手不由的往下,細細的描繪著她絕美的五官,從額頭,到眉毛,俏麗的鼻子,柔軟的唇瓣。
他目光炙炙的盯著那兩片柔軟的雙唇,不由的感到了口乾舌燥,心,在這一刻,突然間加快,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彷彿要從心口裡跳了出來,房間裡,似乎都迴響著他的心跳聲,那麼的快。
「無心,我喜歡上你了,知道嗎,在你從三殿下的手裡救出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無心。」他的心,就在那個時候,為她而跳動,從那時候起,他就不想在將她當做朋友。
房間裡,迴盪著江承雨深情的告白。
「人人都說你傻,可是,在我心裡,卻不是那樣的,你雖然傻,可是,心地比誰都還要善良,那天,你明明可以逃走,可是,你卻還是回來救我們,那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嗎?」江承雨溫柔一笑,伸手輕握住花無心的手,手指輕輕的磨蹭著她的手背,繼續開口,「那時候,我決定,從今以後,再也不放開你的手,愛上一個人,有時候,其實很簡單,就在一瞬間而已。」
可是,當他看到她滿頭鮮血倒在水千瀾懷裡,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不敢奢望她也能喜歡自己,他不敢去想她會像對待水千瀾一樣的對待自己,他害怕被她拒絕,害怕她會說只是把自己當做朋友,若是這樣,他寧願將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心裡,也不想聽到她任何一句拒絕的話語,因為,那樣會讓他心痛。
「無心,你醒過來好不好。」
痛,不能自己。他緊緊的握住了花無心的手,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滴落,大顆大顆的落在花無心的手背上,落在她的手鐲內。
「無心。」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花無心的名字,江承雨將頭趴在花無心的身上,低聲的哭泣著。
而床上的花無心,卻仍然是沉睡著的,似乎,沒有意識到,懷裡的人,悲傷而充滿絕望的呼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江承雨的雙眼都紅了,他看著還是沒有絲毫反應的花無心,若不是聽到她還有心跳,他會以為,此刻的花無心,只是一具美麗的屍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心,究竟是誰傷了你?
「無心,你醒過來好不好,別睡了,你已經睡的很久了,你知道嗎,千瀾為了你,已經昏倒了,若是你有事,他也一樣活不下去,還有你的父母,他們擔心你,這三天來都吃不好睡不好,郡王主父只有你一個女兒,難道,你捨得離開他們嗎,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痛苦絕望嗎?」
江承雨一字一句的哭訴,在房間裡哀傷的響起,可是,仍然喚不醒花無心。
見她沒有絲毫的反應,那雙美麗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仍然緊閉,江承雨只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片片。
雖然大夫都說她的身體是沒有問題,可是,就是醒不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醒。
「無心。」江承雨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可是,卻還是呼喚著花無心的名字。
房間裡,一股哀傷蔓延著,濃得化不開。
耳邊,一陣風吹過。
江承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昏迷前,只感覺,身後,似乎多了一抹黑影。
看了眼被自己點了穴昏迷過去的江承雨,一襲青衣的人影緩緩的走了上前。
他的體型,一看便知是個男子,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容顏。
他走了過來看著床上昏迷著的花無心,聲音幽幽,「才幾天沒有看到你,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男人的聲音如水般的清澈動聽,隨著面紗的拉下,露出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錦蘇。
錦蘇坐在床頭,看著昏迷著的花無心,目光,落在她額頭上刺目的紗布,他抬起手輕撫上她的額,眸光深沉,「無心,究竟是誰傷了你?」若是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這些日子以來,那個神秘的尊主一直在找他的麻煩,為了調查他的來路,他都沒有時間找她,沒想到,卻會意外得知她受傷昏迷了的消息。
他錦蘇,從來就沒有為任何女人動心過,對她,更多的是好奇,從在雪苑裡那天聽到她的彈琴,看著她被她所謂的好朋友推上了舞台,看著她,見到自己的夫跟好友私會時表現出來的平靜腹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吸引著他的原因。
他想知道,究竟,在她癡傻的外表下,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花無心,你是第一個吸引到我的注意的女人,絕不能有事。」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她不可以有事,絕不可以。
錦蘇看著花無心絕美的容顏,正要伸出手撫上她的臉,一陣冷風吹,帶來一股淡淡的暗香。
錦蘇眼一凜,優美的身形一閃,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他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紅衫身影,雙眸危險的瞇起,「你是誰?」這個男人,若不是突然對他襲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後還站著人。
紅衣男人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質問,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水,一雙勾魂的眸子裡平靜無波,但,誰能知,在那雙眸子下,暗藏著的是怎樣的洶湧波濤。
被人這樣忽略,還是第一次。這讓錦蘇的心裡,很不悅。
他緊盯著面前一襲紅衫的男人,一頭墨發只是隨意的散落垂肩,那張傾世的絕代妖顏,美的讓人震驚,但,不止是他的容貌,而是他光是坐著便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一個皇者,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尊貴,就連他,也不僅會心生臣服。
危險,這個男人,很危險,但,他是誰?
王見王,不是兩敗俱傷,便是惺惺相惜。
人,什麼都可以輸,就是不能輸了氣勢,一旦氣勢弱了,就已經敗了。
房間裡,一紅一青,無聲的對峙著,圍繞著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連站在窗戶邊的鳥兒也受不了撲哧著翅膀飛走。
房間裡,一片的寂靜,靜的讓人詭異。
「你,不弱,很好。」君煥風勾唇一笑,一瞬間,將自己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勢收盡,看向錦蘇,那雙鳳眸裡閃過抹讚賞。
對方將氣勢收起,錦蘇也不由的暗鬆一口氣,從剛才的對峙裡,他就深深的明白,這個男人,比他還要強,若是他要對自己動手,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贏得了他。
「在下錦蘇,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錦蘇?」君煥風低低一笑,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桌面,鳳眸裡快速閃過抹什麼,他看向了錦蘇,臉上帶著懶散的笑,「難道是我記錯了,你的名字不是北堂錦。」
一聽到北堂錦這三個字,錦蘇臉上的神情一凝,心一怔,雙拳握起,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君煥風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過,他看著錦蘇,也是北堂錦,「北堂國二皇子,怎麼,自己的國家呆不下去,就變成了錦蘇了,需要本尊的幫忙嗎?」
一句本尊,就點出他的身份。
尊主,他就是尊主,自己的屬下調查了好幾天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隱門,是個殺手組織,凡是被隱門的人盯上的人,不出一天,便會被殺。而這個組織,也是
最大的情報網,分遍世界各地,只有他們不想要,沒有他們得不到的消息。
而這組織的尊主,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人前,只是,傳言,他喜好紅衣,認出他的人都只憑一襲紅衣。
花無心,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可怕的人。
錦蘇的心一緊,他死死的盯著君煥風,他言裡的暗諷讓他想起了過去,自己雖然是北堂國二皇子,可是,卻是不受自己的父皇喜愛,母親早逝,皇族裡的兄弟一個個都欺負他,為了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他離開了北堂國。
沒想到,在這完全不同的風俗國家裡,竟然,還會碰到一個知道他底細的人,而且,對方,還是那麼的可怕危險。
「尊主是在跟本皇子談交易嗎?」既然身份已經被看穿,再裝下去,只會讓對方看不起,倒還不如大大方方。
他來到了君煥風的對面坐下,一派的悠閒。
見他變的那麼快,君煥風嘴角邊的笑意越發深沉,有意思。
「你想要的,本尊有的是辦法。」
這話剛落,錦蘇的心裡一喜,他真的願意幫自己,若是有了君煥風的幫助,這奪取皇位,他就有了相當大的助力,但…。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錦蘇皺起眉頭,眼裡閃過抹疑惑,剛才,他明明是想殺了自己,那一瞬間的殺意,雖然快,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君煥風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慢慢的來到花無心的床前坐下,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額,眼裡的殺氣濃的化不去。
「本尊的女人,不喜歡被人染指。」君煥風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言裡的殺氣,卻是令人不寒而慄。
錦蘇不由的握緊了雙手,他看向了床上絕美的人兒,江山,美人,只能選擇其一。
他的眸光一沉,轉身,躍去了窗戶離開了花無心的房間。
他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他的選擇。
在美人的面前,他選擇了江山。
彷彿早知道他的選擇,君煥風臉上仍然掛著懶散的笑,眼裡的殺氣褪盡,只有濃濃的溫柔,他溫柔的看著花無心,伸手輕撫上她絕美蒼白的臉,聲音柔柔的低喃,「小心兒,你是我的,別人,休想傷害你。」
他看上的,誰都別想跟他搶。敢跟他搶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看了眼地上還昏迷著的江承雨,若不是不想花無心傷心,那天,他就將他們都給殺了。
「小心兒,你是我的。」彷彿是誓言,君煥風低下身子,輕吻上花無心柔軟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撬開她緊閉的貝齒,在她的唇間糾纏著。
不知吻了多久,原本,花無心的臉色還蒼白著,此刻,卻已經染上了層紅暈,好像是上了層胭脂,唇瓣微腫,卻怎麼看,都覺得迷人誘惑。
君煥風眸光暗沉的看著花無心,小腹傳遞而來的渴望清晰的透露出他此刻的**,看著仍然昏迷著的花無心,他勾唇一笑,這一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紅色的身影如風般的消失在房間裡,只有那空氣中飄散的淡香,久久不散。
床上的人兒,動了動手指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一聲低吟,在房間裡輕輕的響起。
江承雨疑惑的皺起眉頭,見自己倒在了地上,一手扶著床沿站了起身,他是怎麼了?突然間就睡著了?
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他疑惑的甩了甩頭,一時間,竟沒有聽到那一聲低吟。
江承雨看著床上的花無心,仍然沉睡著,無聲的輕歎,想到昏倒過去的水千瀾,自己還是先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無心,我先去看千瀾,等會再來看你。」江承雨細心的替她蓋好了被子,一臉溫柔的開口。
見她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黯然的垂下眼簾,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也就錯過了那雙眼睛的睜開。
花無心坐了起身,一手撫著額頭,好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藏了好多的秘密,那些秘密,跟自己卻是息息相關。
多多,你聽到我的聲音嗎?
空間裡,因為花無心的沉睡,多多也陷入了睡眠。一旦空間的主人受到了損害,身為空間的守候者,他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多多聽到了花無心的呼喚,從一望無際的草原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精緻的小臉上浮起一絲的笑意,太好了,無心,終於從夢魘裡,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雖然,之前一直是睡著,可是,迷糊間,她還是聽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著話。
有很多人的聲音。
尤其是剛才,她感覺到,有人正在吻著自己,她伸手輕觸了下唇,暗自搖頭,是錯覺吧。
多多,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花無心抬起手腕,手鐲上冒出了一個小人兒,多多朝著花無心點了點頭,聲音有喜也有憂慮,「無心,你都躺了三天三夜了。」好在,她還挺過來了。
聽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她,躺了三天三夜。
她伸手撫上額頭,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時候的痛楚。
沒想到,這毒一發作,竟然把她折磨的那麼慘。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讓自己解脫。
但,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看來,解毒,要盡快了。這樣一個月受一次折磨,遲早,她都會被蠱毒折磨的自殺。
多多,雪鳴凰,他能幫我嗎?
空間裡,多多一臉的深沉,他看著花無心,聲音裡滿是認真,「無心,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就絕不能放棄。」
她看著多多一臉認真,默默的點頭,星眸裡閃過抹堅定,沒錯,她不可以放棄希望,只要還活著,她就還有希望。
想著,她從床上起身,她昏迷了那麼久,千瀾他們一定會為自己擔心。
花無心下了床穿上鞋子朝著門外走去,一打開門,外面的陽光直射,久不見陽光,眼睛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
清風撫面,陽光暖暖的灑在了臉上,花無心微微的一笑,臉色雖然仍然蒼白,卻只是多添讓人疼惜之感。
花無心站在院子裡,享受著陽光的照拂,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
聽到這聲音,花無心微怔了下轉過頭去,一襲白衣的他,俊美絕倫,站在陽光下,仿若天神。
每一次看他,都會被他神仙般的容貌怔一次,男人,長成這樣,會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雪老師。」花無心朝著雪鳴凰微微一笑。
「敖…。」的一聲,小白朝著花無心跑來,在她的身邊圍繞著,似乎很興奮。
她看著白虎,蹲下身子,伸手撫著它的頭,便見它親暱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臉,當下,花無心皺了皺眉。
「小白,你都吃了什麼東西。」花無心剛想抬起衣袖擦臉,一塊白淨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雪鳴凰的聲音輕輕的開口,「它剛才吃了魚,很腥。」
花無心從他的手裡接過手帕輕擦了下臉,見白虎這凶悍的猛獸在自己的面前像一隻等著愛撫的小貓就感覺好笑。
「你毒發了。」
擦拭臉的動作微微一頓,花無心的眸子微沉,看著雪鳴凰微蹙起的眉頭,點了點頭,她從沒想過,這毒會發作的那麼快,那麼的猛烈,一次,就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若是沒有多多,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解決了自己。
「這毒,你能幫我解嗎?」花無心一臉認真的看著雪鳴凰,蒼白的臉上帶了絲期盼。
雪鳴凰雖然見過很多的奇難雜診,但,花無心的狀況,他還是第一次見,一般來說,中了七色蠱的人,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她不止是中了七色蠱,還中了血咒,兩種毒蠱,沒有傷到她的性命,讓她活到了十七歲。而今,她卻會突然發作,那就一定有什麼外在的因素迫使毒素爆發。
這一直是讓他不解。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沒有多多,她現在,根本就個傻子,也就不可能那麼正常的與他交談。
「能解嗎?」見他蹙起了眉頭,花無心的心裡有些緊張了起來。
「除非找到下毒之人,否則,很難。」他只說了一半,這兩種毒,分開解還有辦法,兩種一起,已經變成了新的毒蠱,要解毒,還是有一些程度上的困難。
他的話,讓花無心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他能夠幫自己。
「是嗎?」她根本就不知道下毒的是什麼人?天大地大,她該如何去找?
雪鳴凰聽出她聲音裡的失望,那雙如星般的眸子也暗了下來,他不忍見她失望的神情,沉思了下開口,「在下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在下知道,能解你毒的,還有一個人。」
「真的嗎?是誰?」花無心的心裡升起一絲希望,聲音也有些急切了起來。
「我師父毒醫,可是,她現在,雲遊四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的師傅愛好自由,教會他醫術之後,就去雲遊天下。
每次一去,便是一年。
「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有希望,她可以等。
不忍再打擊她的雪鳴凰輕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瓶白玉瓷,「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壓制不住,這些,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服了它,就算以後還毒發,也能控制一下。」
花無心楞了下,看向雪鳴凰,眼裡滿是感激,從他的手裡接過還有他體溫的白玉瓶,朝他點了點頭,「多謝。」
雪鳴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郡主,在下畢竟是你的老師,總不能看著學生出事吧。」
花無心聞言微楞了下,輕輕的笑了,陽光下,花無心的笑容,如同天上的太陽,耀眼而奪目。
被她燦爛的笑恍了下眼,雪鳴凰白皙的臉微微一紅,他有些不自在的轉過了身,「郡主醒了,相信郡王他們也會很開心。」
話落,便帶著白虎離開了花無心的院子。
見那抹白色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野,花無心看著手裡拿著的白玉瓶,握了握,便將它踹入了懷裡往房間裡走去。
花無心醒了,最開心的,莫過於水千瀾。自從花無心從昏迷中醒來,水千瀾幾乎天天都呆在了花無心的房間裡,就連學習,也不願離開片刻。
恩愛,甜蜜,羨煞了旁人。
江承雨見他們恩愛,心裡雖苦,但,臉上,卻還是笑著,就算,只能默默的守著她,他也甘願,只要她好好的活著。
只是,那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花無心卻是閉口不談。他們,也只能沉默。畢竟,她若是不說,他們根本問不出什麼?
這天夜裡,用過了晚膳,花無心有些累了便回房休息,畢竟,從醒來後的幾天,水千瀾一直在她的房間裡過夜,今天,她只想一個人,便打發了水千瀾回房。
回到了房間,房間內,除了桌子上燃燒著的燭火,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倒映在牆壁上。距離太后的壽宴越來越近,花莫冰身體上的瘙癢,失去了多多的控制,毛毛蟲已經沒法再折磨她了。那也算了,反正,自己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前世,花莫冰是在太后的壽宴上彈了琴,唱了首曲子才會出名,那自己,也要想想更好的辦法壓制。
可是,自己,在世人的眼裡,只是個傻子,她若不傻了,暗害她的人,一定還會再害她的。
她要想想辦法才行。
想著,花無心躺到了床上,不一會,便進入了第二空間,去找多多。
半夜,門,輕輕的推開,一道黑影緩緩的進入了花無心的房間。
感覺到不對勁的花無心,微微的蹙了起眉頭,眼睛,仍然緊閉著,耳朵卻豎的高高的,聽著那腳步聲越靠越近。
竟然偷東西都偷到自己的頭上,真是太大膽了。真以為她傻就好欺負了。
花無心斂聲屏氣,就等著那黑影靠近,她好制服她。
腳步聲的越是靠近,一股香氣越發濃郁,這個味道,她怎麼好像在誰的身上聞過。
花無心蹙了下眉頭,暗自思索,聽到一陣嗖嗖的聲音響,疑惑的半睜開一隻眼,見站在自己床前的人似乎正扯著衣服。
她楞了下,從床上坐了起身,「你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似乎嚇住了來人,花無心連忙下床將油燈點燃,轉頭見向來人,雙眼瞪的大大。
鳳弄雪?
一襲紅衣的他,衣衫半解,露出一大片光潔的肌膚,臉頰酡紅,模樣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花無心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真的是鳳弄雪嗎?他是想做什麼?
被發現了,鳳弄雪見她一臉的驚訝,反而更是大膽的將身上的衣服解開,他調侃著,「妻主,為夫已經那麼明顯了,難道,妻主還看不出來嗎?」
他一件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上半身赤露著,下半身剩下襲褲。
他,他是在gouying自己嗎?
花無心一臉的瞠目結舌,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發瘋了?
「鳳弄雪,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傻了?」花無心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聞言,鳳弄雪的嘴角抽了抽,他瞪向了花無心,他都主動獻身了,她竟然說自己發瘋。真是,傻子一個。
「妻主,弄雪美不美。」鳳弄雪突然笑的一臉的魅惑勾魂,卻看得花無心沒來由一顫。
她看著眼前的鳳弄雪,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對自己笑的那麼迷人,通常,只有他想要戲弄自己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笑。
美,他美嗎?
她打量起站在床前的鳳弄雪,憑心而論,鳳弄雪的確是生的美,長得妖嬈,但,那是以前,有了君煥風這個妖孽,鳳弄雪的妖嬈,根本是沒法比。
像君煥風那樣妖嬈而有霸氣的男人,雖然,在她的眼裡,大男人了些,可是,他卻會給自己安全的感覺,比起鳳弄雪,見識過他的毒辣,他的美貌,在自己的心裡起不了波瀾。
「弄雪,美不美呢?」鳳弄雪朝著花無心猛眨眼發電,身體坐在了床上,修長的手撫上自己妖嬈的臉,笑的一臉魅惑,換做其他女人,估計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但,花無心,只覺得自己背後冷汗淋漓。
她現在萬分肯定,這鳳弄雪,一定是吃錯藥了,若不是,他絕對不可能主動gouying自己,太不尋常了。
「鳳弄雪,你是不是熱了,要不要我找大夫。」他的變化實在讓人接受不了,花無心一臉傻笑的開口問道。
聽言,鳳弄雪的眉頭抽了抽,他看著自己,除了褲子都已經半露了,若是正常的女人見他如此,早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了,而她,他差點忘了,他的這個妻主可不是正常人。
「是呀,弄雪熱了,想讓妻主為弄雪降降火。」鳳弄雪緩緩的從床上起身,他朝著站在桌旁的花無心走去,隨著他的走動,那雙手也解下了褲子,這下,他真的是全身**裸。
已經見識過男人身體的花無心抽了下嘴轉過身,躲過他的靠近,兩個人,中間只隔了張桌子,這感覺,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你想幹什麼?」這個男人,自己真是搞不懂他,他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嗎?卻會主動獻身,他想做什麼,目的是什麼?還是說,想試探自己。
花無心的腦子快速的轉動,想到那時候,寒澈影的突然襲擊,然後,現在是他。莫非?一個念頭,在花無心的腦子裡形成,會是那樣嗎?
「花無心,你要我說的直白嗎,好,我告訴你,我要跟你成真正夫妻。」鳳弄雪笑的一臉妖嬈,如果,他的眼神不是那麼冷的話,也許,花無心對他的話還會信幾成。
「成,成真正夫妻?」花無心微微的張大了嘴巴,星眸裡滿是疑惑。他真要成為自己的男人。
趁她楞住的功夫,鳳弄雪大步上前,伸手摟住了花無心,聲音輕柔,「是呀,成為真正的夫妻。」
他摟住了花無心往床邊拖去,將還楞住的花無心壓在身上,伸手去解開她的衣服,若不是自己的處子身給了別人,他才不會主動勾引花無心這個傻子。若是讓人發現他不是處子,那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沒辦法,為了自己,他就犧牲一點好了,算是便宜了這個傻子。
鳳弄雪在心裡不屑的想到。
他眼裡的不屑,讓被壓在身下的花無心看得正著,花無心咪起眼,看著他解著自己的衣服,心裡暗自思忖起他奇怪的言行舉止。
多多,你能看穿人的內心嗎?
空間裡的多多低頭思忖了下,無心,給我點時間,拖延一下。
聽言,花無心趁他顧著脫自己的衣服,猛的一個掙扎,反身,將鳳弄雪壓在身下,笑的一臉傻傻的,「弄雪,你是在跟我玩脫衣的遊戲嗎?」
鳳弄雪聽言,微咪了下眼睛,隨即嫵媚一笑,「是呀,妻主,弄雪是在跟妻主玩脫衣的遊戲,要不,我們來玩更痛快的遊戲,保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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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傅慧敏親的鑽石,六朵鮮花moment蜜茶的兩朵鮮花,絕塵無心親的鮮花,生病了要好好休息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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