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4章 文 / 輕舞旋風
這天,天氣萬分的晴朗,陽光雖然耀眼卻也不是很炎熱,花無心聽了多多的話,對這地下城也有了絲興趣。
用過了午膳,花無心瞞著其他人打算前往地下城,卻被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喊住。
「郡主,你要去哪?」
花無心回頭,見是雪鳴凰,微微的笑了笑,指了指府外,「我要出去走走。」
雪鳴凰點頭應了聲,正當花無心想要轉身之際,便聽到他輕飄飄的話語傳來,「一起吧。」
花無心一楞,便見那抹嫡仙的身影朝著府門外走去,連忙跟上。
府外的馬車,正等候著。
花無心見雪鳴凰帶著白虎上了馬車,微皺了下眉,他怎麼都不問下自己要去哪?
她無奈的搖了下頭,隨著他坐上了馬車。
而他們的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
馬車,因為多了白虎,而略顯擁擠。
雪鳴凰神情淡漠的坐著,伸出雙雪白修長的手,輕撫著趴在車上的白虎。
「郡主,我們去哪?」車外,傳來了車伕的聲音。
花無心剛坐好,便聽到車伕的聲音。
「地下城。」
雪鳴凰撫著白虎的毛髮的手微微頓了下,臉上的神情,仍然一片淡漠。
「郡主,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久久的,雪鳴凰的聲音才在馬車內響起,他的聲音很清冷,如同冰泉般,好聽卻也冷冽。
地下城,顧名思義,便是一個地下的城所,那裡,是一個人買人的地方,骯髒的,黑暗的交易,都在那裡進行。
那個地方,甚至連一些官員,都踏足過,在曼陀羅國裡,是另外一個不同的世界,花無心對這樣的地方,其實並不瞭解,若不是多多,她連這地方的存在都不知道。
地下城,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去,想要進去的人,若不是達官貴人,便是皇親貴族。
銀子,便是那個世界裡絕對權利。
「知道,你現在下去,還來得及。」花無心一手撐起下巴,揚起嘴角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雪鳴凰,他很美,像他這樣的人,真不適合去那個地方。
「我不放心。」
簡單的四個字,讓花無心臉上的笑容一頓,她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雪鳴凰,見他神色如常,若不是看到他微紅的臉頰,她會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心,莫名的感到了喜悅。
馬車內,靜了下來,一股似有似無的情愫在車內流轉,此刻,無聲勝有聲。
顛簸的山路,讓一時沒有坐好的花無心朝前撲去,而雪鳴凰至是伸出了手緊緊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剩下她和他。
聞著他身上獨特的淡香,彷彿在他的懷裡,就像是回歸了大自然,安靜,而舒適。
花無心怔怔的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突然發現,他的肌膚,真的是非常細膩,連臉上白白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睫毛,很長很卷,就像是兩把小扇子撲閃撲閃,他的眼睛,如同深潭般流轉,彷彿再多看一眼,就連靈魂都會被吸了進去,他的唇,更是美麗,因為驚訝,他微微的張開唇,似乎是在邀請。
她突然間感到了口乾舌燥,車內的空氣,似乎熱了幾分。
花無心情不自禁的朝著他優美的唇瓣吻去,就差一點點,他們的唇,就要貼上。
「郡主,剛才不小心碰到塊石頭,郡主沒事吧。」
車外,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傳來,將車內曖昧的氣氛打破。
可憐的白虎被花無心整個人壓在身上,有氣無力的低吼著。
意識到自己正被個男人抱在懷裡,花無心臉一紅,連忙手忙腳亂的從淪為肉墊的白虎身上起身坐好。
心,卻跳的很快很快。
雪鳴凰只覺得懷裡那柔軟的身軀離去,心底,竟沒來由的感到了失落,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呢?
師傅,從來都沒有教過自己。
他想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靜靜的坐著,感覺著,車內,她的氣息。
「郡主,沒事吧。」等不到回應的車伕聲音疑惑的傳來。
「沒有。」
花無心只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她偷瞥了眼雪鳴凰,見他安撫著被自己壓痛的白虎,目光,不由的落在他那雙修長如玉般的手上,剛才,就是這雙手,摟住了自己。
那種異樣的感覺,真的,非常的強烈。
自己,剛才,差一點就親上他了。
花無心不由的看向那兩片如水蜜桃般泛著光澤的唇瓣,紅唇抿了抿,只覺得心口彷彿被貓爪子撓似的,癢癢的。
她連忙一手掀起了車簾,一陣清風吹拂,將心底升起的那一抹異樣壓下。
花無心的手不由自主的撫向唇,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心顫了顫,她剛才,肯定是被迷了心了。
但,這樣嫡仙的男子,那個女人會沒有感覺。
若是剛才親上了,那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念頭一起,花無心連忙搖頭,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像他那麼高潔典雅的男人,她怎麼可以這樣想他呢?
馬車,在車內兩人各自的思緒下,快速的朝前駛去,一路上,陌生的景物在她的面前飛速的閃過,而花無心卻絲毫未察。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傳來車伕的聲音。
「郡主,到了。」
聞言,花無心怔了下,收回思緒,轉頭剛好對上雪鳴凰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睛,心一跳,眸光有些躲閃,人也有些慌亂。
「我們下去吧。」
花無心剛說了聲,便率先跳下了馬車,看著她的身影,雪鳴凰微垂下眼簾,一抹複雜,從眼底劃過。
一落下馬車,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怔住,四周的環境雖然有些偏僻,但,門前的兩旁,卻停靠著數十兩馬車。
一座巨大的城鎮出現在她的眼前,入目的門前牌匾上,寫著地下城三個大字。
「這,就是地下城?」花無心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城鎮,這,分明是一個小型的國家。
「地下城,據說是半年前突然出現,城鎮的城主一直行蹤詭異,而且,鎮內,做的交易,不止是在曼陀羅國,就連北堂國,蒼龍國,朱雀國等其他大國都跟它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繫。」身後,雪鳴凰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聽言,花無心臉上的神情一怔,她疑惑的轉頭看向了雪鳴凰,他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進去吧。」雪鳴凰像是沒看到她眼裡的疑惑,腳步也朝著那扇木門走去。
她看著雪鳴凰欣長的身影,微蹙起眉頭,便跟了上去。
還未走進,門內,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衣的女人,她長得不怎麼樣,容貌很平凡,唯一令人難忘的,是她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這樣一雙眼睛,一旦看過的人,就絕不會忘記。
「妖月?」
花無月剛喊出聲,便怔住,她,不可能是那夜的女人,那個人,起碼有四五十歲,而眼前的黑衣女人,也不過二十出頭。
「你比我預期的還要遲。」妖月看著花無心聲音淡淡。
聞言,花無心的腳步一頓,看著妖月的目光,有些不敢相信,難道,她真的是?
「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易容這東西存在嗎?」妖月翻了下白眼嘴角一撇,轉身朝著門內走去。
易容,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花無心有些驚訝的微張了張嘴,看來,多多說的沒有錯,她應該到外面的世界去歷練,不然,她的世界,仍然只是一張白紙。
「幽冥令呢?」走在前面的妖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後跟著的花無心,還有雪鳴凰二人。
花無心聽言,不解的從懷裡掏出黑色的令牌,這還是她強塞給她的。
「要還你嗎?」對她而言,這東西似乎都沒有什麼用。花無心將令牌遞到妖月的面前。
妖月只是看著她手中的令牌,眸光深沉,天下人,有多少人爭著想要這幽冥令,而這花無心,態度卻是那麼無所謂,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說,她不知道,一旦得到了幽冥令,一聲令下,整個魔教,都將為她所用。
雖然不明白主人的用意,但,主人的命令,她不能不從。
「既然給你,它就是你的。」妖月的神情淡漠,眼底的一絲不甘快速的閃過,她轉過身,腳步朝著前方走去。
花無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著手裡的黑色令牌,秀眉皺起,嘀咕了聲,「這有什麼用呀?」也不跟她說清楚,多多也不是全能,問了他也跟自己說不知道。
「幽冥令,乃是魔教教主之物,見牌如見教主,一旦得到它的人,便可號令魔教,為她所用。」
魔教,花無心在聽到魔教時不由的一呆,她什麼時候跟魔教扯上了,雖心裡滿是疑惑不解,但,腦海裡,卻已經浮現了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張狂妖艷的傾世容顏。
那個神秘,行蹤詭異的妖孽,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看到他了。
「雪老師,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回過神來花無心將手裡的黑色令牌握的緊了緊,她看著面前的雪鳴凰,眼裡有著懷疑,聲音更是低沉了幾分。
為什麼,他會知道那麼多?
他,真的很神秘,自己只知道他是一名神醫,可是,他的過去,來歷,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他可能欺騙著自己,花無心只覺得心口悶悶的,難受得很。
雪鳴凰眸光深深的看著花無心,如仙人般的臉上噙著溫柔的淺笑,「以後,我自會告訴你。」
花無心皺眉一急正要開口,一陣黑風,從他們的面前飛過。
花無心一怔,回過神來,手中的黑色令牌已經消失無蹤。
空氣中,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
花無心連忙轉頭望去,看著出現在他們面前不遠處一身黑衣蒙著黑色面紗的古怪女人,眉頭皺起,眼裡儘是怒意,竟然搶她的東西。
「幽冥令,真的是幽冥令。」一襲黑袍的女人手裡拿著從花無心手裡搶過的幽冥令,眼裡滿是狂喜,看著幽冥令,更是一臉的愛不釋手。
「把令牌還給我。」花無心神情冰冷的瞪向黑袍女人,若那令牌真的是君煥風給自己,那她就絕不會將令牌交給別人。
她的話,換來黑袍女人的冷哼,她看著手中幽冥令,這可是寶貝,一得到它,整個魔教都將為她所用,她會還回去才怪。
「鬼面,幽冥令你休想得到。」妖月的聲音剛落,一道強勁的掌風已經朝著鬼面襲去。
鬼面嘿嘿邪笑了幾聲,身影一閃,輕鬆的躲過了妖月的襲擊。
地下城內,外表看去,冒似一個城鎮,但,一進去,才發現不是如此,裡頭沒有多餘的房屋,像是一個大空地,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花無心蹙眉看著那兩抹黑影在場上一追一逃,彼此打的難分上下,黑影交錯,分不清誰是誰。
好厲害的武功,這速度,看的人目不轉睛。
花無心就站在一旁看著,一邊學習,這跟她在空間裡遇到的有些不同,空間裡多多變出來的師傅,只是教她武功的招式,可是,卻沒有告訴她實戰的技巧,只是說讓她多磨練。
武功,也是可以變化多端的吧。
見花無心一臉認真的盯著那兩抹黑影,雪鳴凰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起,眸子裡,似乎閃過了什麼。
「妖月,令牌在此,你還不聽令。」意識到自己再打下去一定會輸的黑面停了下來一手舉起幽冥令大喝一聲說道。
妖月攻擊她的速度頓了下,見狀,花無心雙眼一凜,搶她東西的人,簡直是找死。
黑面心一喜,一臉得意洋洋,只要有了它,誰還敢跟她作對,正得意著,花無心的身影,卻已經快速的來到黑面的面前,在她震驚的目光下,伸出一拳狠狠的襲向她的小腹,見她弓著身子朝前飛去,撞到了一棵大樹,只聽碰的一聲響,大樹受到了撞擊,倒了下去,濺起陣陣沙塵。
妖月回過神來震驚的看向花無心,這,就是主人為什麼要將令牌給她的原因嗎?不愧是主人選上的夫人。
她的眸光閃爍著面無表情的來到鬼面的面前,伸出兩指探向她的鼻端,還有點氣息,那就更該死了。
敢奪幽冥令的人,不知死活。
妖月從她緊握的手裡奪過了幽冥令,居高臨下的看著氣懸一線的黑面,從懷裡掏出了滅骨水,一旦沾上一點,連屍骨都會被它侵蝕的無影無蹤。
她冷冷的勾起嘴角,將手中的滅骨水倒在了黑面的身上,一聲慘叫,響徹整片天空。
將這一幕收盡眼底的花無心,眼裡有幾分怔楞,她是第一次,看到人可以死的那麼慘,看著自己的腳開始化成骨頭,再然後是自己身體的其他部位,死的很淒慘,這痛苦,讓人恨不得讓人直接了斷自己。
妖月看也不看身後已經咬舌自盡的黑面,轉身,走到了花無心的面前,將手中的令牌遞到她的面前。
「除了你,其他得到令牌的人,都要死。」妖月神情依然冰冷,眼裡,卻滿是認真。
花無心從她手裡接過令牌,同樣認真的開口,「我的東西,誰搶,本郡主就廢了她的手腳。」
聞言,妖月的眼裡閃過抹笑意,但,下一刻,恢復成一片冰冷。
「跟我來。」
花無心,雪鳴凰跟上妖月的腳步,身後不遠處,只剩下一件黑衣,孤獨的在風中飄零。
地下城,就是一個地下的場所,它的上方,不過是一片空地,地下,才是真正的地下城。
花無心看著妖月在一棵足以讓七個人抱在一起的大樹面前,抬手敲了三聲,便聽到轟隆的一聲巨響。
在大樹的身旁,出現一條長長的樓梯,看著深而暗的樓梯,花無心的眼裡滿是驚訝,這,到底是誰建立起來的?
那麼的隱秘。
「進去吧。」妖月話落,自己便朝著樓梯走了進去。
見狀,花無心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雪鳴凰,見他點頭,花無心抿了抿唇,也不在遲疑的走下了樓梯。
他們剛走下樓梯,身後,大地正在慢慢的合上,陽光,也被阻隔在身後,而隨著他們越往前,周圍的一切,也都跟著亮了起來。
花無心還沒有來得及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一陣嘈雜的喧鬧聲讓她不由的皺起眉頭。
面前的妖月已經停住了腳步,花無心疑惑的快步向前,眼前的一幕,讓她呆怔住。
這,就想是一個巨大的格鬥場。
一個巨大的圓形裡,坐滿了黑麻麻的人,嘈雜聲,叫嚷聲,謾罵聲四起,而這中間的場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籠子,這,還不是讓她驚訝的。
她震驚的是,在籠子內,一個女人正被一頭渾身黑的透亮的黑豹撕咬著,而周圍的人,不但沒有人去救那名女子,只是一個勁的叫罵著。
「還是什麼高手呢,竟然害本小姐損失了一萬兩銀子。」
「承讓了,這一萬兩我就不客氣的收了,哈哈。」
只要沒人得罪花無心,一般她不願意隨意的傷人。而此刻,她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只覺得心裡的怒火騰騰的往上冒,她握緊了雙拳,星眸裡儘是怒火,身體因為憤怒而發著抖,這些人,她們還是人嗎?
怎麼可以如此藐視人命。
「地下城,是一個黑暗的場所,只要你想,你可以在這裡得到你想要的,同樣,這裡,也是一個人買人的奴隸市場。」
妖月的解釋,讓花無心一時間有些怔住,她看著那一群群黑壓壓的人頭,眸光暗沉,她伸出手,指了指被綁在木樁子的身影。
「那個人,是奴隸?」
見那名奴隸被兩名女人帶了下去,花無心的聲音有些怔。
「這些奴隸,都是在不同的國家裡所捕獲,只要你能贏得了比賽,不但能得到賞金,還能帶走你看上的奴隸。」妖月聲音淡淡的解釋著,她伸出手指,指向了場上的巨籠。
有錢而無所事事的富貴人家,她們的愛好,就是看著人跟野獸搏鬥,當然,她們自己是不可能親自上場,只要有錢,有足夠的錢,誰都願意為她們賣命,只為了給她們提供消遣。
花無心聽著她的解釋,什麼都明白了,這些人,一個個視人命如草芥,只因為她們覺得自己的命比那些人珍貴,所以,她們可以那麼無情,麻木的看著一條人命在她們的面前被野獸撕成碎片。
正想著,只聽到場上響起一道哄亮的聲音。
「下一場比賽,巨蟒,一萬兩銀票,贏的人,將得到這來自西域的,野獸男子。」五大三粗的蒙面女子話剛一落,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叫嚷聲。
女人拍了拍手,便聽見轟隆的一聲響,原本關著黑豹的籠子落下,再一次的向上升起,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它張開了血盆大口,搖晃著巨尾朝著籠子猛力揮去,發出啪啪的聲音響。
花無心看著那條關在籠子裡的巨蟒,震驚的瞪大雙眼,她一手摀住嘴,秀眉厭惡的皺起,她最討厭的,就是蛇這滑溜溜的冷血動物。
她看到它,就會想起鳳弄雪養的那條大蛇,心裡,已經有了陰影。
「男人在哪,快出來。」底下,一道女聲叫囂的響起。
場上的女人聽言,攤開兩手,示意她們安靜,隨後,拍了幾聲手掌,聽著腳步聲,花無心一個抬眼便看見兩名女人抬著被綁在木樁上的男子走上台。
男子的雙手被綁在木樁上,一頭銀白色的髮絲垂肩,身上穿了件單薄的衣衫,他低垂下頭,似乎已經昏迷,讓花無心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頭銀白色的髮絲,她從來都沒有看到男人的發是銀白色的。
那一頭銀白的髮絲,在周圍燭火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花無心,對那擁有銀白髮絲的主人,有了些好奇。
「你們誰願意接受挑戰。」站在台上的女人聲音哄亮的打破花無心的思緒。
「我來。」一名長相粗獷,五大三粗的女人從坐台上站起施展輕功來到了場上。
「好,要來了一名勇士,在場的各外,下注盡早,若是錯失了機會,就只能等下一場。」女人望著四周,聽著她們下注的數目,眉開眼笑。
「來呀,將這名勇士送進籠裡,祝你馬到功成。」女人的一聲令下,便有人將籠子打開,就在蛇要衝出來的一剎那,那名女子就被人推進了籠子。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鮮紅的血液,濺了一籠。
女人看著籠子裡被蟒蛇纏住身體的女子,一臉木然的轉過身,朝著在場的各位喊道,「還有沒有人上來挑戰?」
花無心看著那條大蛇張開嘴巴,一口吞下那挑戰的女人,心一縮,眼一緊,這,實在是,太血腥了。為什麼,這些人,能如此的麻木冷血?
妖月見她一臉的憤怒,心下一片冷漠,這世界,本就是人吃人的世界,為了利益,就算是親姐妹都可以互相的背叛利用,這些人,為了錢,早就將生命置之度外,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想去挑戰一下嗎?」妖月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聞言,花無心的心一怔,她反射性的看著籠子裡的巨蟒,見它張著血盆大口,心裡對蛇的陰影,還是很深刻,也在這時候發揮了作用。
空間裡,多多能感覺到花無心對蛇的恐懼,他的眸光有了幾分深沉,看來,自己要想辦法讓無心自己克服這對蛇的恐懼才行。
雖然,有點對不住她。
多多的心念一定,強行控制住花無心的身體,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她,已經來到了籠子面前。
巨蟒張開著血盆大口,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一雙眼貪婪而殘暴的盯著她,彷彿想要將她撕裂吞進肚內。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皆是一楞,隨後,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
「吃了她,吃了她。」
下了賭注賣巨蟒贏的人高舉起雙手大聲叫喊,回過神來的花無心聽到這一片喊叫聲,只覺得心冷無比,人,竟比動物還要冷血殘暴。
在這些人的心裡面,連一絲的憐憫,都沒有。
無心,去吧,你要做的,就是克服恐懼,對蛇的恐懼。
多多的聲音在花無心的腦海裡響起,花無心雖然對多多強行控制自己的身體感到不滿,但,卻也明白,他的用心。
「小姐,你確定,是你要挑戰。」站在台上的女人來到了花無心的身旁,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自己在地下城呆了那麼久,早就被練的火眼金睛,有錢沒錢的都逃不過她的雙眼。眼前這女子跟之前挑戰的人都不同,光是看她身上的衣料,就是屬於上乘,跟那些為了錢而博命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富貴女子,怎麼會想要跟巨蟒搏鬥,這舉動有些愚蠢了。女人在心裡暗暗搖頭想道。
花無心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鄙視,眼一凜,這女人長得雖然不是很難看,可是,靈魂卻比什麼都骯髒。
「贏了,是不是可以將他帶走。」花無心伸手指向木樁上的銀髮男子一臉淡漠的開口。
女人點了點頭,看向花無心,「只要你贏了,人,你隨時可以帶走。」
「好。」花無心話落,轉頭看向籠子裡的巨蟒,雙拳猛的緊握,心一緊,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花無心強忍住心裡對蛇的恐懼,慢慢的朝著籠子走去,而籠子一旁,已經有人正準備打開蛇籠。
在場的眾人,一臉無趣的看著台上的這一幕,反正,等一下,這個傻子還是會成為蟒蛇的食物,這場比賽,贏的沒有任何的意思,當下,竟沒有人願意下注。
站在出口邊的妖月將目光從台上收回看向身邊的神仙男子,聲音有些疑惑,「你都不擔心她嗎?」
雪鳴凰聞言,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場上的花無心,袖子下的雙拳,慢慢的握緊。
一旁的白虎感覺到了他的擔憂,毛茸茸的腦袋輕蹭了蹭他的腳,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也跟著望向場上的花無心。
籠子,被巨蟒的尾巴拍的碰碰響,聽的人心裡發滲。
花無心狠狠咬了咬牙,走進女人打開的籠子裡,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花無心的身體,從未像此刻繃的如此之緊,就如緊弦的箭。
巨蟒,察覺到了新鮮的人味,巨大的身子一轉,蛇眼緊盯著面前的花無心,也不急著發動攻擊。
血紅色的舌頭在嘴邊上下搖了搖,似乎在傳遞著什麼。
花無心緊盯著巨蟒的一舉一動,腳慢慢的往前走了一小步,雙拳更是因為緊張而死死的握緊。
巨蟒死死的盯著花無心,猛的,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花無心猛撲了過來。
飛龍靴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花無心身形一躍,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蛇見沒有咬到花無心,更加的發起狠來,籠子,因為他們的動作而發出劇烈的聲音響。
場上的人本以為花無心是死定了,沒想到看到這一出,都紛紛的打起了精神,下起注來。
「我賭那個女人被蛇咬死。」
「我賭她贏,一萬兩。」
「被咬死。」
花無心一邊躲閃著巨蟒的攻擊,聽到場上的人,竟然拿自己做賭注,自己的生命,被人看做了遊戲,她的心,就滿是憤怒,這些人,憑什麼拿她當遊戲,憑什麼?
心裡的憤怒戰勝了對蛇的恐懼。
她看著場下爭相議論的眾人,危險的咪起雙眸,躲過巨蟒尾巴的攻擊,伸出手,一把握住巨蟒揮過來的尾巴,眼一冷,手一發狠,她大喊了一聲,將巨蟒朝著籠子上方扔去。
花無心的力道很強,被這一扔,籠子,竟然肢解,蛇,也被扔飛到了坐台上,沒有預料到這一出的人們震驚之下尖叫出聲。
「快逃呀。」
蛇一被扔到了坐台上,便開始發動起攻勢,見人就咬,一時間,坐台上,一片混亂,尖叫聲四起。
人逃的逃,混亂中,有人甚至是踩在了不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
見因為自己而引起了一片血腥,花無心的眼裡,儘是冷酷,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付出代價,想來,她們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野獸攻擊,好好享受一下,那些慘死在野獸爪下的人的尖叫吧。
「都是你做的好事。」女人顫抖著身體,一臉驚恐的看著因為逃出來的巨蟒而引起的混亂血腥,連忙轉身朝著台下跑去。
花無心站在台上,看著那條自由了的巨蟒將一個女人吞進了肚子,身子,似乎比原來的還要長了許多。
她看向施展輕功朝她而來的妖月,身後,還跟著雪鳴凰,白虎。
「郡主,我們快點離開。」雪鳴凰的聲音帶了絲焦急傳來。
無心,你知道怎麼做嗎?
多多的話傳入了腦海,她微點了點頭,她做出的事情,該自己解決。
花無心的雙眼一沉,足尖一躍,朝著蟒蛇的方向而去,伸出拳頭,揮向蛇頭,碰的一聲響,蛇,重重的砸向了身後的一面牆,發出轟轟的聲音響,沙石從上方掉落。
「快走,地下城要砸了。」來不及逃跑的人剛喊了一聲,大地便跟著晃動了起來。
一塊石頭掉落,正好砸在那女人的身上,命絕當場。
花無心見狀,微咪起眼轉頭看向被自己打昏了的巨蟒,飛身來到了台上,看著似乎還昏迷著的銀髮男子,不作多想伸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這裡快塌了,跟我來。」妖月大喊了聲,便朝著一處方向走去。
花無心半扶起銀髮男人,跟上他們的腳步,朝著出口的方向而去。
剛一出洞口的樓梯,雙眼還沒來得及時適應光亮,身後,只聽一聲巨響,出口之處塌了,地,也像是陷入一個大洞,一時間,沙塵滾滾。
地下城,被毀了。
妖月看著好好的地下城被毀,搖了搖頭,她轉身看向了扶著銀髮男子的花無心,微垂下眼簾,這女人,夠狠絕。
她本來還想著,若她就怎麼被蛇給吞了,那麼,這個人,也沒資格得到主人的注意,沒想到,她會有這一手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郡主,你還好吧。」雪鳴凰微蹙起眉頭來到花無心的身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問道。
花無心搖了搖頭,她看著身旁的銀髮男子,皺起眉開口,「我們離開這裡。」
雪鳴凰點了點頭。
他們出了地下城的大門,發現周圍的馬車早就不見了影,想到之前的混亂,花無心眸光沉了沉,卻不後悔。
只是心裡的陰暗,更深了幾分。
多多看著空間裡,白色的光球內開始長大了的黑暗,抿著唇,卻什麼也沒做。
「你們一直往前走,就可以離開這裡。」妖月隨著他們走出了地下城,伸手指了指前方開口說道。
花無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便聽到車伕的喊叫聲,身旁的妖月,已經離開。
「郡主,你們沒事吧。」忠厚的車伕聽到巨響,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看到一群人慌慌張張的從裡面跑了出來駕車逃走。
她還正想進去看看,沒想到,就看到花無心他們走出了大門。
花無心看著一臉擔憂的車伕,搖了搖頭,看向了雪鳴凰,「我們走吧。」
雪鳴凰看著她扶著的銀髮男子,唇抿了抿,卻什麼也沒說的跟上她的腳步坐上了馬車。
天,漸漸的暗下。
花無心看著為男子把脈的雪鳴凰,微蹙起眉詢問,「他怎麼樣?」
「他只是被下了藥,一會就醒。」雪鳴凰收回手,從懷裡掏出白玉瓶,放在了男子的鼻下讓他吸進去一些。
見他的舉動,花無心疑惑的皺眉剛想開口詢問,便見原本昏迷著的男人猛的睜開了雙眼,像是受了傷的獵豹,那,要是什麼樣的眼睛,一紫一黑,充滿憤恨的眼神瞪著花無心,眼裡儘是殺意。
殺意,對她嗎?
花無心剛想道,面前如同野獸般的男子已經朝著花無心撲了過來。
馬車,本來就已經白虎而顯得擁擠了些,再加上男人的攻擊,車身發出劇烈的晃動。
「住手。」雪鳴凰見那男人竟然伸手掐花無心的脖子,眼一冷,抬起手朝著男人的脖頸砍去。
盛怒中的男人眼一閉,倒在了花無心的身上,她皺著眉頭,一手捂著被掐疼的脖子,自己,差一點不能呼吸。
「無心,你沒事吧。」雪鳴凰一急,也忘了稱呼,臉上滿是擔憂,但,看著銀髮男子的花無心卻沒有注意到。
花無心搖了搖頭,皺眉將壓在自己腿上的銀髮男人拉開,看著他那張儘管昏迷著,卻是難掩野性的一張臉。這個男人,下手還真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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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茗淇的三朵鮮花,新的美男,那位要領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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