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6章 文 / 輕舞旋風
閒王府,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響,是茶几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你說什麼,是真的嗎?」花莫冰雙眼因為憤怒而顯得凶狠,她死死的盯著房間裡站著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鳳弄雪,他怎麼會去找花無心,怎麼會?
「是的。」女人低垂著頭應了聲,眼裡的鄙視一閃而過。
「花無心,花無心。」花莫冰氣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神情更是陰恨,雙拳握的死死的,花無心,你將所有本該屬於我的榮譽都奪走,還害我被母皇罰禁足,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她若是不把這口氣出了,她就對不起自己。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盡快告訴我。」
女人聽言朝著花莫冰微福了下身,轉身,出了房間門,聽著從身後傳來的聲響,嘴角,冷冷的勾起。
花莫冰將心裡的憤怒,不甘發洩了一通,整個人如同虛脫了般的坐在了地上,拿起地上的碎瓷片,握在手裡,尖利的瓷角刺入手心,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白色的瓷片裡滴落在地。
花無心,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會,讓你更加的痛苦。
她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眼神越加的冷酷。
吃了個閉門羹。
鳳弄雪這輩子,還從沒那麼狼狽過,他丟下面子親自上門來找花無心,她竟然,敢將自己擋在門外。
他願意回到這裡,是給她面子,瞧得起她,可她卻是這樣對待自己。
鳳弄雪看著那緊閉的朱紅色大門,妖嬈的俊臉一片陰沉嚇人,周圍的群眾對著他指指點點,但,礙於他神色太過陰冷,只敢在暗地裡吃吃笑笑。
花無心,算你恨,但,我不會放棄的。
鳳弄雪冷哼了一聲,袖子一揮,轉身坐上了馬車離開。
「青竹,他走了嗎?」在他走後,門內,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青竹將門打開一條縫,朝著外面看去,見馬車已經不見了便回過頭朝著花無心開口,「郡主,鳳弄雪已經走了。」
這男人還真不要臉,都已經被郡主休棄了還敢上門,若換成其他男子,早就羞愧的自盡了。
想到這,青竹一臉的鄙視。
聞言,花無心點了點頭,如星般的眸子一片暗沉,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郡主,你說這鳳弄雪是想做什麼?」心裡鄙視了一番鳳弄雪,青竹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問道。這人明明都已經被休了,以鳳弄雪的脾氣和對郡主的厭惡,他怎麼就會來呢?
真是令人抓摸不透呀?
青竹皺著眉,怎麼也想不通。
見她一臉的困惑,花無心只是轉過身,卻沒有回房間,而是朝著那個人所住的方向走去。
還未走進,便聽到一陣憂傷的琴聲從房間裡傳來。
花無心微蹙了下眉頭,示意了眼身旁的青竹。
「郡主到——」
房間裡,正彈著琴的區陌言動作一頓,如玉般潔白的臉龐似乎閃過抹什麼,一旁伺候著的蘭已經前去開門。
區陌言沒想到花無心會來的那麼快,或許應該說,他沒想到她還願意來自己這裡。
花無心一進房間,便看到坐在窗戶邊彈琴的區陌言,雖說現在天還沒有暗,房間裡還是有些光亮,但,窗戶卻是緊閉,門也關著,房間裡的空氣,有些悶,難道,他都沒有出來曬過一次太陽嗎?難怪皮膚會那麼白。
花無心皺了皺眉,手摸了摸鼻子,一旁的青竹見狀,連忙將房間裡的所有窗戶都打開,空氣,陽光,滲入房間裡,帶來新的氣息。
區陌言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他伸手遮擋了下眼睛,直到眼睛適應了光亮才緩緩的睜開。
「窗戶都不開,難道還想悶死自己嗎?」花無心神色淡漠的朝著他走去,房間裡的蘭跟青竹已經退了下去,此刻,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兩人。
「有什麼關係嗎?」區陌言嘴角苦澀的揚起,他覺得自己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若真被悶死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坐在琴案前,纖長的手指輕佻起弦,聲音淡淡。
「你若真想死也不要緊,但,你可別死在我的府裡。」花無心嘴毒起來,也是毫不留情,畢竟,對他的心結還在,看到他就會想起前世的慘死,想讓她對他溫柔的跟千瀾,不可能。
不可否認,區陌言的心還是被她的話刺到。
他苦笑了一聲,抬眸看向了花無心,過於白皙的臉有些憂傷,「郡主,可以告訴我嘛,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就算自己不願意跟她行房,就算自己曾經咬過她,那也是意外,為什麼,她就對自己那麼的冷淡,若不是主父的要求,她甚至,連見都不願意來見自己。
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是透明人,無論在自己的娘家,還是她,他的存在,就像是多餘一樣。
區陌言一臉的憂傷,眼裡深深的悲苦只是讓花無心挑了挑眉,她看著他,紅唇緊抿,袖子下的雙拳慢慢的握緊,她是該恨他的,但,前世,他卻有著想埋葬她的念頭,比起寒澈影,顏若水,南宮夜,鳳弄雪,他在這幾人裡,還算有那麼點良心,儘管,他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安葬。
她對他,就算在前世,也沒有什麼交集,因為他討厭女人,那時候自己那麼傻,當然不會想要跟他靠近,自然會去選擇看起來友好和善的南宮夜,還有鳳弄雪。
寒澈影,也是跟自己沒有什麼交集,就算是現在,也依然如此。
現在想想,這兩個人,比起跟男人在一起的顏若水,是不是還要好上許多。但,那傷疤依然是存在心裡,只是,對他們的恨,卻沒有那幾人那麼強烈。
「你想太多了。」花無心的聲音平靜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那種矛盾的感覺。
「是嗎?」區陌言微垂下眼簾,一臉苦澀,他想太多了嗎?可是,那種感覺,卻是那麼強烈,若她不是討厭自己,為什麼,都不在意自己?
見他神色那麼的憂傷,花無心微別過眼,「剛才的曲子,太過憂傷了。」
聽言,區陌言楞了楞,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點了點頭,輕撫上琴弦,「郡主彈的,一定比陌言還要好的多。」他想起那時候她在船上彈的曲子,唱的歌,都比他好的太多了。
「那也是。」自己好歹是多多教的,怎麼也不會差。
花無心站在他的身旁,一手輕佻起弦,區陌言在聽到熟悉的曲子時,臉上的神情一怔,他看著花無心,只是一隻手,就已經彈出他之前彈的曲子,只是,他彈的時候,是哀怨的,憂傷的。但,花無心彈出來的味道,卻是不一樣,讓人感覺,看到了希望。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彈出來,卻是硬生生的多了與眾不同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驚歎。
也許,花無心根本就不傻,可是,她一直在他們面前裝傻,究竟是為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心,被她征服了。
花無心彈起琴,神情很認真,區陌言是第一次那麼近的看著她,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暖暖的,是陽光的味道,久違的陽光。
他一直,都很渴望有一天,能跟自己的妻主一起彈琴,一同編造自己的未來,如今,她跟自己心裡面的夢,重疊在了一起。
想到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那種心情,是激動,是喜悅,卻也是害怕恐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了自己那一關。
一曲完畢,花無心收回手,琴音頓,房間裡,一時間,靜了下來。
他們一站一坐,誰也沒有先開口,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琴音中。
花無心感覺到氣氛有些怪,讓她渾身有些不自在,果然,這幾個夫裡,她還是跟千瀾呆在一起比較自在。
想到這,花無心轉身就要離開。
見她要走,區陌言楞了下連忙出聲攔住她,「郡主,你要離開嗎?」不是說,今晚,她會留下來,陪自己的嗎?
被他這一喊,花無心也想起父親告訴自己的,她皺了皺眉,難道,她真要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夜,還是算了吧。
「我還有點事。」她也該去看一下紫瞳這隻狼學習的怎麼樣了。
話落,花無心也不在做停留走出了房間。
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區陌言心一急連忙追了出去,目送著她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離去,心一陣失落,眼泛著憂傷,她,會來嗎?
離開了區陌言的院落,花無心聽到了一陣啪啪響,眼裡閃過抹疑惑,這隔壁,就是寒澈影的房間。
不如,去看一下吧。想了想,花無心的腳步,也朝著隔壁的院子走去。
一進入院內,便看到一抹黑色身影在院子中揮舞著長劍,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光是看著,就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花無心雙手環胸一臉認真的看著舞劍的寒澈影,不得不說,寒澈影長得的確俊美,卻也夠冷,在這個世界,這寒澈影可是男人中的另類。
神州大陸除了曼陀羅國,朱雀國是女尊國以外,蒼龍國,北堂國這兩大強國便是男子的世界。若寒澈影生在男尊的世界裡,他一定會得到女人的喜愛吧,可是,他卻投錯了胎,偏偏生在了女尊國,女尊國的男人都會生子,怕是別的國家裡女人所無法接受的。
雖他是女尊裡的男人,可是,他們的身高,都比女人還要高出一些,也有一些是身形比較嬌小的男子,至少,她所娶的這個男人裡,一個個都要比她高,害得她還需要抬頭去看他們,這讓她很不爽,卻也沒有辦法。
誰讓她已經過了長身高的年紀,想想花子然,她的身高,起碼一米七,而花青然,也不過比花子然稍微矮了些,花莫冰跟自己的身高就差不多,但,男人長的比女人高的畢竟也只是少數。
可是,為什麼她所遇見的男人,一個個都比自己高呢?
想到這,心裡就覺得鬱悶。
女人長的比男人還要矮,是很沒有面子的。
想到這,花無心轉過身,便要離開,身後,寒澈影的聲音冷颼颼帶著絲不滿傳來。
「來了怎麼就要走。」
聽到這一道冰冷的聲音,花無心想到他上次還想要傷害自己,原本正欲離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如星般的眸子閃過抹冰冷,她轉過身,看著他神情淡漠。
自己的氣勢決不能輸給他,若是讓他以為自己怕了他,那自己豈不是更丟臉。
一陣冷風從他們的身邊吹過。
花無心只覺得跟寒澈影靠近如同身處冰窖,週身寒的徹底,那個花莫冰前世怎麼就瞧上他了呢?難道,她都不怕被他的冰冷凍死,若是自己,她才不會想要抱著一塊冰塊睡覺。
「你覺得我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寒澈影那雙如寒星般的眸子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花無心。
見狀,花無心的眼危險的瞇起,他竟然還敢用劍指著她。
「跟我打一場。」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著那天的花無心,雖然,自己是在被挑撥的情況下對花無心下手,但,也沒有想真的傷害她,可是,她卻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那種窒息的感覺,令他回想起來身體還會忍不住的顫抖,但,更多的,是驚喜。沒錯,他在這人人眼裡的傻郡主的身上,看到了驚喜。
他曾經發誓過,只要那個女人能打敗自己,他就要嫁給誰,但,娘跟爹的告誡,讓他只能將這個想法硬是壓下,後來,女皇更是將自己賜婚給花無心這世人眼裡的傻子,這令他更加的不甘,才讓他失去了瞭解她的機會。
若不是南宮夜,他怎麼會知道,這傻妻主,其實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一個,這樣一想,他就更不準備放手了。
休夫,他也不會給她機會。若她用這個為借口,他最多說是切磋,諒景王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後路,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刀劍無眼,傷到了就不好。」花無心神情淡淡的伸出兩指將面前的劍移開,聲音冷漠。
「好。」寒澈影不在乎的勾起唇角,劍朝著一旁扔去,發出碰的聲音響。
花無心挑眉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怎麼就不會像別的男子一樣乖乖的呆在房間裡學習琴棋書畫,果真是投錯胎了。
「出手吧。」花無心如星般的眸子裡閃過抹冷冽,那就讓他見識一下好了,省的讓他以為自己很沒用呢。
花無心的話音剛落,寒澈影便朝著她揮出雙拳,一白一黑的身影,在院子裡交起手來。
花無心看了他一眼勾起了嘴角,眸光一沉,足尖輕點,腳一伸。
碰的一聲響。
夕陽下,一抹黑色的身影就如失去線的風箏墜落在地。
「你輸了。」
花無心神情淡漠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連伸手去拉他一把也嫌麻煩。她下手可算是手下留情,若是把他打殘廢了自己還得要照顧他那才是真的麻煩。
聽著她淡漠無比的聲音,寒澈影楞了下抬眸望去,見她在自己的面前轉身,白衣訣起,墨發輕揚,寒澈影剛想開口,後背的痛楚讓他不僅皺起眉。
自己,竟然輸了,輸給了花無心。
那種喜悅的心情,是什麼呢?
他輸了,可是,卻覺得,很開心。
他從地上面前的站了起身,雖然身體上還有著些許痛楚,但,這點痛,卻比不過他此刻的喜悅。
他的妻主,原來,也不弱的。可是,她不喜歡自己,怎麼辦?
寒澈影站在了院子中,看著花無心早已遠去的身影,想到她對自己,全無好感,心裡,不僅擔憂了起來。
他該怎麼辦才好?
寒澈影原本冷峻的臉,此刻,滿是懊惱,他一手撓了下髮絲,久久的,那雙如墨般的黑眸裡閃過一抹光亮,有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
他的話,花無心一定會聽。
做了決定的寒澈影微微的勾了下嘴角,冷硬的線條因為他嘴角的弧度而顯得柔和了幾分。
而此刻,不知道寒澈影想法的花無心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而原本是跟著她的青竹,此刻,也不知去想。
花無心皺了皺眉,也沒有多想。
她朝著房間走去,還沒有走進,便聽到裡頭傳出細微的聲響。
不會是紫瞳在發脾氣吧?
這樣一想,花無心一急連忙將門推開,房間裡的氣氛,一觸即發。
因為花無心的突然出現,原本對峙的兩人都齊齊的望向站在門口的人。
花無心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由的楞了楞。
一抹火紅色的身影,墨發張狂的散落,傾城妖顏絕色魅惑,此刻,卻是冰冷到了狠戾,是君煥風,消失了許久的人,在一次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花無心看著房間另一處,四肢著地,如同野獸化了的紫瞳,那雙眼,是危險,而佈滿了殺意。
這兩個人,怎麼就對上了?
花無心回過神來連忙將身後的門關上,看著房間裡對峙的兩人,剛想開口,君煥風那張傾城妖顏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他是誰?」君煥風一手握住花無心的手,勾魂的鳳眸危險的瞇起,神情滿是不悅。他不過離開那麼一小會,她竟然要給自己招惹人了。
這質問,聽的花無心不僅挑了下眉,還沒等她回答,一旁的紫瞳一躍而起,自己的另一隻手臂被他緊緊的抱住。
「心。」
紫瞳會的字量很少,但,這個心,他現在已經能夠非常清晰的喊出。
花無心看著自己的手臂被這兩人緊緊的拉扯住,秀眉皺的死死的,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來,皺眉的次數多的是數不清了。
「放手。」花無心揮舞著手臂想要掙脫他們兩人,卻發現,自己竟然掙不開,一個是野獸般的蠻力,而另外一個,武功比她還要強。這兩個人,想幹嗎?
「君煥風,紫瞳放手。」
她的話這兩個人似乎都聽不進去,只是將她的手臂抱的更緊。
「放。」紫瞳死死的盯著君煥風的手,雙眼冒火,兩隻手臂緊緊摟住了花無心的手,那獨佔的**,看的君煥風眼神一陣冰冷銳利。
「你先放。」君煥風算是跟紫瞳扛上了。
「先。」紫瞳狠狠的咬了咬唇,意思是你先放。他痛恨自己說話的無力。
「你先。」
「你。」
花無心站在中間,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一來一回,敢情,她是他們爭奪的玩具不成?這一想,花無心臉上的神情越加的憤怒。
「都給我放手。」
花無心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如星般的眸子裡燃燒起簇簇火焰,他們若是再不放手,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長期跟野獸一起生活的紫瞳對人的情緒轉變很容易便察覺的出來,他看著花無心陰冷的神情。雖然心裡非常不願意放手,但,他不想讓花無心生氣,抱著她的手臂也鬆了下來,可是,卻沒有完全放手。
而君煥風,挑了挑眉,一臉的邪魅,握著花無心的手,欣長的身影如同無力般的靠在花無心的身上,就在花無心被氣冒火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虛弱無力的在她的耳邊響起,「娘子,為夫受傷了。」
魅惑的俊顏因為臉色的蒼白而讓人不由的心疼了起來,花無心原本還生氣著見君煥風突然間一臉病怏怏,竟忘記了生氣。
一旁的紫瞳見狀,臉一沉,抱著花無心的手臂也越加的用力。
「騙。」紫瞳的聲音艱難的在花無心的旁邊響起。這傢伙,騙人。
從他虛弱的神情裡反應過來的花無心,見自己還是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眉抽了抽,臉上的神情陰了幾分。
「你那裡受傷了?」花無心微轉過頭看向了虛弱靠著自己的君煥風聲音微沉的開口。
君煥風一手按住了心,一副可憐兮兮的看著花無心,「娘子,為夫的心受傷了。」
夠了,這兩個人。
花無心垂下了眼簾,深深的呼吸幾口氣,才勉強的讓自己心裡即將爆發的火山壓下。
「要我替你醫治嗎?」花無心的聲音咬牙切齒的響起,她笑的很美麗的看向了君煥風,若他還不放手的話,她絕不跟他客氣。
見她真的是要發怒,若是把自己看上的女人給氣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娘子,只要你親為夫一下,為夫就好了。」君煥風仍然一臉的可憐兮兮,鳳眸朝著花無心眨呀眨,那勾人的模樣,看的人心裡發顫,但,花無心,卻是快被氣炸了。
「君,煥,風。」花無心一字一句的念著他的名字,識相的話,這手早就該放了,但,這人,偏偏是君煥風。
「娘子,為夫知道這名字很好聽,所以娘子直接叫我煥就可以了。」君煥風一臉的邪笑,看她生氣,自己就會覺得很愉悅。
聞言,花無心的雙拳緊握成拳,絕美的容顏陰沉一片,如星般的眸子裡,跳躍起兩簇火光。臉頰上柔軟的觸感,讓她一時間怔住,她回過神來,見君煥風笑的如得逞的狐狸,剛要發怒,
一旁的紫瞳,也有樣學樣的朝著花無心另一邊臉頰重重的啵了一口。
心,是他的,誰都不能搶。
紫瞳看著君煥風,一臉挑釁的仰起精緻的下巴。
君煥風見狀勾唇冷笑,想要跟他爭的人,先墊墊自己的斤量。
他的出手,快又準,出其不意的攻擊,紫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動不了。
「君煥風,你幹什麼?」花無心看著被點了穴道的紫瞳一臉不悅的開口。
「無心,我只是不想有人妨礙到我們。」君煥風勾了勾唇角,趁她要看紫瞳之際,伸出手在她的背後輕點。
被點穴了,身體動盪不得,花無心一臉的憤怒,如星般的眸子裡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好你個君煥風,竟然偷襲。
花無心剛想要開口,卻驚覺自己發不出聲音。
花無心縱然心有不甘,此刻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生悶氣,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連她的啞穴也一起點了。
「娘子,委屈你了。」君煥風雖是這樣說,卻是一把抱起了花無心,鳳眸冷冷的盯了眼被定住的紫瞳,一臉邪魅的一笑,這世界,從來都沒有人可以跟他君煥風爭。
見那火紅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裡,紫瞳俊美的臉上陰沉一片。
被君煥風從府裡抱出來的花無心,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雖然心很氣悶,但,此刻,她卻決定不委屈自己,畢竟,把自己身體氣壞了,可是得不償失。
月下,風兒起,一抹大紅的身影穿過了月光,朝前飛去。
這,就是輕功。
花無心聽著耳邊風吹過的聲音,聞著夜晚清新的空氣,憤怒,在這飛躍中,慢慢的消散。
不知道在天上飛了多久,他們來到了一片樹林裡。
君煥風抱著花無心,不願意放手,抱著她,就在草地上坐下,但,花無心可不願意還被他抱著,雖然開不了口,但,眼睛卻是朝他眨了眨,難道他是想讓自己當啞巴不成。
「若是解了你的穴,你這張小嘴,也該咬人了。」瞭然於心的君煥風邪邪一笑的說了聲。
聽言,花無心原本已經消失了的怒火再一次的回來了,星眸因為怒火而顯得更加的靈動,看得君煥風心裡暗笑不已,
她生起氣來,眼睛真的是,非常的美。
被看穿了,她真的很想再一次的嘗嘗他血液的味道。
氣悶不已的花無心是想動也動不了,想罵也罵不了,乾脆,閉起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清。
見她閉起了雙眼,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嗎?
「娘子,你是在邀請為夫嗎,那為夫,可就不客氣的享用了。」君煥風見她仍然緊閉著雙眼,嘴角邪邪的一揚,修長瑩白的手指伸向她的衣衫內…
肌膚上略帶冰涼的觸感讓花無心猛的睜開雙眼,眼裡滿是憤怒,可惡,惡魔,這男人一定是惡魔。
她怎麼就惹上了這惡魔,到底自己什麼時候惹上這麻煩的傢伙?
她不明白呀?
「你看,很美吧。」
君煥風臉上的神情柔和了許多,他看著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水,聲音幽幽的開口。
聞言,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位置做了改變,他坐在自己的身後摟著自己,這位置雖然比之前的好了些,但,更加的親密,他的氣息,也是更加的靠近自己,感覺到他的熱氣噴在臉上,熱熱的,癢癢的。那種感覺,很奇怪。
還沒弄清心底的怪異,眼前的一幕,讓她不由的瞪大眼。
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隻隻閃爍著綠光的精靈在空中飛舞著,點點的綠光,滿眼皆是。
好美。
這,是螢火蟲嗎?
閃爍著綠光的螢火蟲們如同黑夜裡的精靈,漸漸的離去,花無心的眼裡閃過抹失望,她還沒有看夠。
見狀,君煥風抬起手一抓,在花無心的面前展開了手掌,點點的螢光,兩三隻的螢火蟲在花無心的面前慢慢的飛向了天空。
他,為什麼會帶自己來這裡?他,要為什麼失蹤了那麼久?對身後這男人,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瞭解。
一時間,他們之間是一片沉默,風兒吹過,帶來湖水的腥味
周圍,一片靜悄悄的,雖然安靜,卻還是能聽到遠處青蛙發出的呱呱聲,還有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給這黑夜帶來不一樣的氣息。
寧靜,安詳。
花無心看著滿天的星辰,點點的星光鑲嵌在漆黑的夜幕中,閃爍著,發出如同寶石般的璀璨光芒。
身上的穴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花無心也沒有掙扎,而是靠在了君煥風的肩膀上,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溫暖,還有,安心。
很奇怪,前一刻自己還恨的牙癢癢的男人,自己,竟會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安心的感覺。
「君煥風,你到底是什麼人?」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的花無心,聲音輕輕的開口。
「你覺得呢?」
花無心沒有回頭,她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她仰頭看著天空,幽幽的開口,「幽冥令,是你給我的吧,魔教教主也是你吧,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來自哪裡,靠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只能說,你從我身上,得不到什麼的。」
幽冥令,是他給的,除了他以外,她想不出會有誰。
「它給了你,就是你的。」君煥風沒有否認,他的確是幽冥宮宮主,魔教教主,想到她那時候險些遭受到的傷害,眼裡的一抹冷光閃過,一個地下城,就算她不毀了,自己也會將它毀滅。
不過,那個人,怕是很快就會找他算賬吧。
「沒想到,你還真的是魔教教主,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我連你是哪裡人都不知道?」花無心臉上的神情有些茫然,聲音低沉。
多多跟自己說過,這個男人,很危險,讓自己離他遠一點,但,他卻總在自己幾乎要忘記他的時候出現,他的氣息,更是無處不在。
想到自己,可能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種感覺,讓自己很不舒服。
「無心,你只要記住,我不會傷害你,那就夠了。」也許,她以後會恨自己,但此刻,他只想與她沉淪。
君煥風的聲音就像帶了股魔力,他微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抬起花無心精緻的下巴,看著她怔楞住的目光,性感的唇瓣緩緩的印上那兩片柔軟,輕柔如羽毛的吻著,漸漸深入。
花無心本有點抗拒,但,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溫柔,也許是天上的月光太過迷人,讓她一時間,忘記了反抗,慢慢的,沉浸在他的吻中。
喉嚨低吟了聲,看著他的身體朝著壓了下來,微咪起雙眸。
樹林間的草地上,動人的樂曲在滿天的星辰下緩緩的吟唱。
而此時此刻,在另一處,也正上演著激情的畫面。
房間裡,男人被人扶著,腳步似乎有些踉蹌,他倒在了床上,雙頰酡紅。
「無心。」男人的衣服,慢慢的被解下,露出他白皙的身軀。
女人邪笑著,看著床上誘人的男子,迫不及待的脫下自己的衣服,撲了上去。
紗幔落下,桌子上的油燈被風吹滅,隱隱的,還能看到床上糾纏的身影。
一夜纏綿,直到天濛濛亮。
君煥風才抱著疲累睡去的花無心回到了郡王府。
一進入房間,已經解了穴的紫瞳雙眼通紅的看著抱著花無心的君煥風,喉嚨間發出如同狼般的低吼。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做了些什麼,但,他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紫瞳眼一暗,身影朝著他撲了過去,君煥風擔心盛怒的人會傷到了花無心,優雅的轉過身,花無心已經穩穩的躺在了床上,感覺到來自身後凌厲的殺氣,君煥風唇角一勾,輕鬆的躲過了一擊。
一手抓住了紫瞳揮過來的拳頭,聲音懶散,「你太弱了。」
紫瞳狠狠的瞪著君煥風,「放,開,我。」
君煥風搖了搖頭,臉上帶了抹嘲諷,「連說話都說不好的人,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鬥嗎?」想要跟他君煥風爭女人,那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力,若是沒有,他不介意將那個人的自尊驕傲徹底打碎。
「有。」
「是嗎?」君煥風優雅一笑,手輕輕用力,只聽啪的一聲響,是骨頭斷裂了的聲音。
紫瞳吃痛的皺眉,卻是死死的咬緊了牙光,血,從他的嘴角流下,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整條手臂的骨頭都斷了,但,他不能喊出聲,無心,還在這裡。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一張臉,蒼白如紙。可是,他卻硬是一哼不哼。
如此的忍耐力,讓君煥風眼裡閃過抹讚賞,但,也是一瞬間罷了。
他的眼一轉,手一個用力一扯,又是一聲啪的聲音響,君煥風冷不防的鬆開了手,紫瞳一手捂著手臂退了一步。
他蒼白著臉,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他竟然,把手給自己接上,為什麼?他不明白。
「你可要變強,若不然,下次,我扭斷的,就不是手臂那麼簡單。」他是一個冷血殘酷的人,凡是他覺得礙眼的東西,他都不會讓他存在,而花無心,卻是為數不多讓他覺得有趣的存在,也是自己第一個女人,雖然,對自己不是她的第一個心有些不爽,但,他不會再讓其他人得到她。
凡是不自量力想跟他爭奪的人,就要做好死亡的覺悟。
君煥風冷冷的警告,紅色的身影瞬間在房間裡消失,但,他冰冷而充滿殺意的目光,卻深深的印在紫瞳的腦海裡。
他說的沒錯,他還太弱。但,他也別想瞧不起他,他,是絕不會退縮的。
狼,一旦愛上,便是一生,同樣,狼,也是對自己的領土有著非常強的意識。
君煥風,放過了一匹狼,到了那一天,當那匹狼足夠強大的時候,便是他們對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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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懸崖上的西蘭花你不懂的華麗傾戀羽裳親送的鮮花,舞寫不到一萬二,淚奔,也許可以考慮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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