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1章 文 / 輕舞旋風
「心兒,你倒是吃快點。」柳宣在一旁很無奈的催促,雖然知道他的女人已經不傻了,可是,他們也不能讓女皇等太久。
「爹,不用緊張。」
早膳在柳宣的催促下才慢吞吞的噎下,就算女皇召見要如何,都要等她先餵飽肚子。
「心兒。」一旁的花無月也有些焦急的跟著催促了起來,她這早膳是不是也吃太久了。
皇宮來的宮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了。若是讓女皇生氣了那可就不好了。
「娘,心兒肚子好餓,青竹,再給我一碗粥。」花無心朝著花無月笑了笑轉頭吩咐青竹。那就讓女皇等吧。
見狀,花無月眉頭抽了下,她都連吃兩碗了,還吃。
「等回來你要吃多少就多少,現在先跟我走。」花無月一把拉起了花無心,讓她吃下去,天都害了。
見花無心被花無月拉走,柳宣連忙拿了條乾淨的手帕上前給花無心擦了下嘴巴。
郡王府外,皇宮來的馬車已經正等著。
花無月拉著花無心坐上了馬車,一上了馬車,花無月連忙出聲叮囑,「心兒,在女皇的面前不要亂說話,一切就讓我來。」
花無心抿了下唇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見她點頭,花無月不知怎麼的,暗裡鬆了口氣,她看著面前的無心,眸子裡閃過抹複雜和,痛楚,種種的思緒夾雜在一起,她不僅歎息了聲。
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一到了皇宮,馬車不能進入而改坐上了軟轎。
坐在轎子裡,腦子裡,傳來了多多的聲音。
無心,你今天有麻煩了。
聞言,花無心眉頭一挑,唇角勾起,因為我故意拖延了時間。
空間裡的多多點了點頭,自己上次就見過那女皇,一身戾氣,殺氣很濃,這種人,渾身染滿了血,暴戾狠辣。
無心拖延時間,這無疑是在挑戰她女皇的顏面,怕是會被刁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花無心一臉的不在意。
不知走了多久,轎子停下,花無心一手掀起了簾子走了出來。
「景王,郡主,女皇陛下在御書房。」一身宮裝打扮的宮人走了過來朝著花無月她們行禮。
「心兒,待會,記得別開口。」花無月便走還不忘叮囑著花無心。
花無心點了點頭。
而此刻,御書房內,氣壓低的令人喘不過氣。
女皇沉著張臉坐在位置上,渾身散發出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這樣的冰冷,維持到了書房外傳來宮人的聲音才有些緩解。
「景王,郡主到——」
花無心一走進御書房,便察覺到裡頭的壓抑氣氛,星眸看向了坐在高位上的身影,隨著花無月朝著女皇拱手。
她跟著花無月起身看著站在一旁的風白,花莫冰,風弄雪微垂下眸子將眼底的冷意掩下。
「花愛卿,好大的架子。」女皇花弄情輕抿宮人端上來的茶水,看也不看花無心。竟然讓她一個女皇等了她們足足一個時辰。
一聽此話,跟隨花弄情多年的花無月自知是將她給得罪了,連忙跪下,拱手,一臉歉意,「女皇陛下,犬女心智尚小,不懂禮數,這都是我這做娘的教導無方,請女皇責罰。」
說著,朝著女皇重重的磕了個響頭。
心智尚小,自己若是連個傻子都容不下,怕是要被人笑話。
女皇眸光一沉,心思一轉,見還跪在地上的花無月,一臉微笑著從椅子上起身來到花無月的身旁將她扶起,「花愛卿,你這是做什麼,起來吧。」
「女皇陛下。」
花無月剛想開口,女皇伸手輕拍了拍花無月的肩膀,「花卿家,今日找你們來,你們也清楚是為了何事吧。」
花無月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風白,花莫冰,風弄雪微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沒有轉援的餘地嗎?」女皇看了眼鳳白轉頭望向花無月輕聲歎息。
「是。」花無月是一臉堅決,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娶風弄雪這樣的夫,尤其是,他還跟花莫冰有染,說什麼她們也無法接受。
「郡主,你真的不願跟風弄雪一起了?」女皇聽言,轉頭看向了一邊站著的花無心,一臉認真的詢問。
「是的,女皇陛下。」花無心還沒有開口,一邊的花無月已經替她做了回答。
「這樣,那好,朕同意了。」女皇眸光閃爍了下來到了書桌前,一手拿起了奏折,一手提著筆,只要她的筆落,花無心跟風弄雪的關係,將到此為止。
花莫冰的臉上,難掩喜悅,她看著女皇手中的毛筆,只要筆落,風弄雪就跟花無心沒有關係,那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娶了風弄雪。
而風白,雖然沒能得到那塊免死金牌有些遺憾,但,若是風弄雪真嫁給花莫冰做王夫,其實,也是不錯。
儘管,她對花莫冰不是很滿意,但,在這個時候,女皇還站在她的身邊,也就足可以說明,她還是重視這個女兒。
權衡之下,他還是嫁給花莫冰比較好。
風弄雪的神色更是複雜,他看向了一臉淡漠的花無心,心有些苦澀,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竟然會絲難過。
「等一下。」
女皇正要落筆,一隻纖長的手握住了筆頭,女皇怔住抬眼,便看到一張笑的燦爛無比的臉。
「心兒,你在做什麼?」花無月見狀,不由的驚呼出聲。
在場的其她人都一臉驚訝的看著花無心,都不明白她想做什麼?而風弄雪,見她阻止了女皇,心莫名一喜,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
「郡主,怎麼,你反悔了?」女皇看著花無心握著筆頭的手,勾起了嘴角,那雙銳利的眼睛裡,沒有半點的溫度。
花無心聽言,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起來,反悔,她怎麼可能反悔,她今天來,要的就是一紙休書,但,她也不可能那麼便宜的放過他們。
「女皇陛下,無心雖然傻,但,也知道什麼是夫德,昨天風弄雪還是無心的夫,可是,他已經不貞,女皇陛下,難道,不需要懲罰嗎?還是說,夫德,像無心這樣的人,是不配的。」言下之意,在場的都不是糊塗人,怎麼會聽不出花無心語氣裡的諷刺。
花女皇見花無心一臉的純真,眸光犀利的望向了花無月,花無心是個傻子,難道,是她教的?
她的話一出,風白,花莫冰,皆是一怔,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看來,這個傻子,也不是傻的那麼徹底。
而風弄雪,卻已經蒼白了張臉,身體更是顫抖著,如風中殘葉。
「心兒。」一旁的花無月皺起眉,雖然她自己也心下不滿,可是,對方畢竟是皇女,就算是打落了牙齒,也得往肚子裡吞,這傻孩子,怎麼就不明白?
花無心握著毛筆的手沒有鬆開,而是一臉微笑的看向了女皇,繼續開口,「女皇陛下,如果,你覺得夫德沒什麼用,那還不如,讓男人也三妻四妾。」
夫德,本就是約束男子行為之法,若因為她傻,就將她的尊嚴壓在了腳底下,那麼,她會讓他們知道,就算是被壓在底下的石頭,也會成為絆倒她們之物。
花無心的話,過於犀利,聽得女皇心下一驚。她這話,不就是在提醒自己,要讓她不徇私。
她雖然對花莫冰很氣憤,也不是很重視,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而且,她的父親,也曾是她愛過的男人。
無論喜不喜愛她,自己是她的母親總要站在她這一邊。自然,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處罰她之事。
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一旁見勢不好的花莫冰連忙跪下,一臉急切,「母皇,兒臣以為風公子跟無心已經沒了關係,這才會情不自禁。」
女皇還沒有開口,花莫冰已經急著為自己開脫,而她的話,無疑是將責任通通都推卸到了女皇的身上。
「女皇陛下,那的確是不關莫莫的事,本來,休夫已下,這風丞相也是知道的,只是,那時候,還沒有拿到女皇陛下的奏書。」
花無心的話,無疑是往油裡加了把火,本來,女皇已經對花莫冰有了些不滿,聽花無心一說,更是心生不悅。
無論花無心是不是休了夫,她的奏書還沒有下,這休夫一事,就不起作用。而花莫冰在奏書未下便跟風弄雪有了關係還鬧得人盡皆知。
身為皇族,難道連這一層都不懂,而如今,還把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簡直是可恨。
「大膽。」女皇一臉憤怒的伸出一手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旁的花無月連忙拉著花無心跪下。
御書房內,一片死寂。
「風白,你教導兒子無方,竟做出這樣有辱門風的事情來,來人,將風弄雪拖下浸豬籠示眾。」
女皇的聲音威壓的響起。
話落,風弄雪直接癱軟在地,幾名侍衛上前就要拖起風弄雪。
「娘,救我,女皇陛下,饒命。」風弄雪拚命的掙扎著求饒,他不要浸豬籠,不要遊街,他不想死呀。
見自己的兒子就要被帶走,一朝丞相風白連忙跪在女皇的面前,拚命磕頭,額頭上,都流出血,一臉懇求,「女皇陛下,求你,放弄雪一條生路,他,他已經知錯了。」若是弄雪沒了,那自己的夫,該有多傷心。
「母皇,別把弄雪浸豬籠。」花莫冰也跟著懇求。
女皇冷冷的哼了聲,臉上一片冰冷,聲音更是冷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好一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風白聽得心都冷了,猛的,她像想到什麼轉頭看向了花無心,死灰的眼燃燒起一絲希望,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郡主,你不是有免死金牌嗎,求求你救救弄雪。」現在,只有花無心可以救得了風弄雪。
此話一落,掙扎著求饒的風弄雪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他用力的掙脫侍衛的鉗制來到花無心的面前跪下。
「妻主,無心你救救我吧。」
花無心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風白,此刻,她那像是一國的丞相,而風弄雪,更是沒有以往的妖嬈。
她看著他依然一襲紅衣,星眸閃過抹冰冷,嘴角勾起,笑的溫柔,他還是沒有把自己的話聽在耳朵裡。
「風公子,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你穿紅衣嗎,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傻,竟然那麼健忘。」花無心笑著突然伸出手,用力的一扯,撕的一聲響,大片白皙的肌膚露在眾人的面前。
風弄雪驚喊了聲,蒼白著張臉雙手環胸,而花莫冰見狀,連忙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披在風弄雪的身上。
「無心,你這樣太過分了。」花莫冰一臉義正言辭的指責,眼裡,卻有著難掩的嫉妒。
花無心看著自己手裡破碎的衣物,隨手扔到了一邊,手拍了拍,就像是在拍掉什麼髒東西似的。
聽言,她看向了花莫冰,臉上的笑容,從剛開始就沒有變過。過分,過分的是誰?先背叛的人是誰?
她有資格這樣說自己嗎?
花無心笑著看向了花莫冰,看的她的心直打顫。
「你們還楞著做什麼?」女皇的聲音有些惱怒的傳來,侍衛領命立刻上前就要將風弄雪拖走。
而風弄雪猛的掙開她們的手撲向了花無心,兩手死死的抱住花無心的腳,「郡主,求求你救我一命,無論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求求你救救我吧。」
花無心看著抱著自己腿不放的風弄雪,心下冷笑,無論什麼樣的懲罰,我要讓你比死還難受。
「女皇陛下,念在臣多年為國家付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我小兒一命吧。」風白臉上的老淚縱橫,她磕著頭一臉的懇求。
女皇有些不忍的皺了起眉,她揮了揮手,侍衛領命退到了一邊。
「丞相,你為朕,為國家付出了多少,朕心裡明白,但,你要知道,男兒的貞潔很重要,不貞之人,若是不做懲戒,傳了出去,讓朕如何面對我的國家,我的人民。」
「無心,你跟弄雪都是夫妻一場,你救救他吧。」
見她一臉的焦急,看著風弄雪望著她,似乎有些感動,花無心仍然是笑,她的笑,讓見慣了各式各樣人的女皇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莫莫,你跟風弄雪的感情,還真的好。」花無心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花莫冰,微垂下眼簾,聲音幽幽的響起。
聞言,風弄雪的身體一僵,而花莫冰臉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女皇看了眼花無心,又看向了花莫冰,她知道,她們兩個從以前感情就好,可是如今,因為一個男人而弄成這樣,無論是誰,心裡也不好受。
想到這,女皇輕輕一歎,她看著花無心一臉溫和的開口,「無心,不如就這樣算了,既然他們相愛,就大方的成全了他們。」
女皇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聽得花無心微蹙起了眉,她看著花莫冰,風弄雪,成全他們,這世界有那麼好的事情嗎?
憑什麼受傷的人是自己?
她讓她成全,那有誰能彌補自己所受過的傷害。
「心兒,算了。」一旁的花無月也跟著勸了起來,反正,夫休了就算了,眼不見未清,還能做人情。
聽娘也是怎麼說,花無心袖下的手慢慢的握緊,嘴角勾起,成全他們,休想。
御書房內,因為花無心的沉默,氣氛有些僵。
就在此時,書房外,傳來了宮人的聲音,隨著聲音落,一道華麗的身影走進御書房。
「女皇陛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國後白玉朗一進書房,看著眼前僵持的一幕,微蹙起眉頭,一臉疑惑的開口。
女皇還沒有開口,便見花無心突然間掙扎了起來,她用力的想要甩開風弄雪的手,一不小心狠踩了花莫冰一腳,花莫冰吃痛的反射性一推,而花無心,便朝著一臉呆怔的白玉朗撲了過去。
死寂,一片的死寂。
花無心壓在了白玉朗的身上,看著身下一臉驚愕的男人,心下冷笑,算你倒霉,自己送上門。
突發的一幕,讓在場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半響,女皇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你們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拉走。」
白玉朗反應了過來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花無心,他從來都沒有怎麼丟臉過,他抬手,就要揮向了花無心,卻被花無心的舉動嚇的花容失色。
花無心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死死的壓著他,想打她,門都沒有。一旁的花無月見狀,臉都嚇白了。
而風弄雪,花莫冰,也被她的舉動嚇楞住,這個花無心,她簡直是傻透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國後。
「你們還楞著做什麼,把她給我拉起來。」女皇氣的大聲吼,自己已經忍不住的衝上前就要將花無心拉起。
只聽撕的一聲響,白色的內衣暴露在人前,花無心的手裡,還有著一塊布料。
白玉朗驚恐的瞪大眼,臉更是蒼白,隨後,便是一聲慘叫。
眾人看著他的衣服被扯破,露出裡面的白色內衣,頭髮也有些亂了,看起來人很狼狽不堪。
「花無心,我要治你死罪。」
白玉朗由下人攙扶起來,身體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羞愧發著抖,他的雙眼冒著火死死的瞪著花無心,恨不得將她抽皮拔筋。
「國後,女皇陛下,小女是無心的。」聽言,花無月心頭一驚,連忙向白玉朗跪下磕頭。
女皇氣的火冒三丈,她伸出手指向了花無心,圓目怒睜,袖子一揮,聲音冰冷「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聽言,花無心一臉無辜,她看向了花莫冰,嘟著嘴聲音滿是委屈,「莫莫,你為什麼要推我。」
花莫冰聞言臉一白,身體顫抖著,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因為,確實是她推了她,可是,自己是無心的。
「母皇,兒臣是無心的。」見女皇瞪向了自己,花莫冰臉一白腿一發軟跪了下來求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的話,換來了女皇一巴掌,簡直是,氣死她了。
「你們還不帶國後下去。」女皇冷瞪了眼花莫冰朝著伺候國後的宮人大聲吼。
「是陛下。」宮人一驚就要扶著衣衫不整的國後離開。
「陛下,你一定要治她的罪。」白玉朗心憤難平,氣的不顧形象的大聲叫嚷,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國後,從來就沒有吃這樣的虧,簡直是氣死他了。
「還不下去。」女皇雙拳緊握,臉色陰沉沉的,難看的要命。還嫌不夠丟臉嗎?
白玉朗見女皇一臉的陰沉,心雖有不甘,但,他也只能離開,臨走前,他冷瞪了眼花無心,眼裡儘是狠辣,這帳,他一定會跟她算的。
發生這樣的事,誰也沒有預料到。
御書房內的氣氛,比之前還要壓抑。
女皇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盯著無辜站在一邊的花無心,之前的一幕,她是看的清楚,是花莫冰推了她,她才會壓到白玉朗的身上。
但,那種感覺,真是讓人的心,氣的發狂。
她必須深深呼吸,才能將心裡的暴怒壓下,她可沒有忘記,花無心身上,還有免死金牌,自己,是懲罰不了她。
「花莫冰,你可知錯。」憤怒讓女皇此刻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冰冷,如千年寒冰,凍的人心裡發顫。
「母皇,兒臣,兒臣不是有心的。」花莫冰腫著張臉,一臉恐懼的朝著女皇猛磕頭,卻換來她的一聲冷哼。
「是呀,女皇陛下,國後不過是被我壓了一下,要不是不貞,沒關係的。」
花無心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女皇的臉都黑了,若是真有染,她還不將她們滅族。
她一計冷眼望去,見花無心笑的一臉純真,猛的,想到了鳳弄雪跟花莫冰,這樣的事,若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二話不說就直接滅了她們,那還會給她們機會做解釋。
想到這,她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的是該被教訓。
「來人,將二殿下花莫冰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花莫冰白了張臉瞪大雙眼大聲叫嚷,「母皇,不要呀。」
一百大板,會死人的。
女皇一臉的陰沉,聽也不聽花莫冰的解釋,長袖一揮一聲令下便有幾名侍衛將她拉下。
「母皇,繞了我吧。」
沒多久,便聽到從外面傳來了花莫冰的慘叫聲。
花無心低垂下頭,髮絲半遮住臉,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嘴角小弧度的揚起,聽著外面的板子落下,花莫冰的慘叫聲,那雙如星般的眸子裡儘是諷刺。
一百大板,好好享受吧花莫冰。都說便宜不是那麼好占。
聽著外面響起花莫冰的慘叫聲,鳳弄雪現在,只想著保自己的命,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他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鳳弄雪,至於你,諒你娘多年為國效力,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自毀容貌吧。」女皇的聲音冷冰冰的,絲毫沒有看到他們蒼白了的臉朝著宮人揮了下手。
鳳弄雪的臉都白了,容貌,對男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若是毀了容貌,還會有什麼人要自己?
鳳弄雪顫抖著身體,見女皇讓人拿來了一把匕首,他看著盤子放著一把閃爍著寒氣的匕首,瞳孔睜大,心一驚,臉色更加的慘白。
「女皇陛下,饒了我吧。」他最驕傲的,就是這張臉,若是毀了,他以後還該怎麼辦?
「女皇陛下不可以呀。」鳳白蒼白著張臉懇切,她看著一臉驚恐的鳳弄雪,心痛不已,若是這張臉毀了,她的兒子一生就徹底完了。
女皇理都不理她而是看向了猶豫著的鳳弄雪,冷聲開口,「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別人動手。」
鳳弄雪一臉驚恐的看著女皇,蒼白著臉望向了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花無心,心裡懷著一絲希望,「妻主,不如,你來吧。」他自己下不了手,也不想讓別人碰自己的臉。
花無心抬起眸看著鳳弄雪,微微的咪起眼,見他一臉的蒼白,眸子裡還有著希望,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會手下留情?
無論前世,還是如今,他對自己的傷害,從來都沒有變過,自己對他的恨,也一樣沒有變。
既然如此,她會成全他的。
她看著宮人手裡端著的盤子裡放著一把尖利的匕首,她走了過去,伸手拿起,看著鳳弄雪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心兒。」花無月皺眉的看著花無心,她的這女兒平時連殺雞都不敢,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郡主。」鳳白一臉緊張的盯著她,她,她不會真的想?
花無月,鳳白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花無心,心直提到了嗓子眼裡,她,真的會下手嗎?
花無心來到了鳳弄雪的面前,看著他那張雖然蒼白卻妖嬈的臉,前世他的背叛在腦海裡一一的浮起。
她勾了勾嘴角,握緊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花無心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一揮,血,噴濺而出。
鳳弄雪慘叫了聲捂著自己的臉,心裡眼裡儘是痛苦,她,就那麼恨自己嗎?他的臉,完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滿是血,臉,也火辣辣的痛。
花無心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怔住,沒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
「娘,快救我。」鳳弄雪痛哭出聲。
鳳白從之前的怔楞中回過神,見自己的兒子痛苦的捂著臉,連忙來到他的身邊。
「弄雪,我的兒,你怎麼樣?」
女皇眸光複雜的看著花無心,雖然,這個男人背叛了她,就算毀了他的容,要了他的命也是應該的,只是,她,不是一個傻子嗎?
為什麼,一個傻子,出手也能那麼狠?
女皇的眼裡閃過抹疑惑,心下猜測著,便聽到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她剛應了聲,便見兩名侍衛抬著被打的怏怏的花莫冰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莫冰的身體硬,一百大板,她硬是撐住了。
「母,母皇。」
聽她聲音虛弱無力,臉色蒼白,女皇只是皺了皺眉頭,看了眼痛苦捂著臉的鳳弄雪,眸光一轉,「鳳丞相,既鳳弄雪跟莫冰都有了夫妻之名,那麼,就讓他們一起吧,但,終身只能為妾。」
經過這一悲一喜,看著自己容貌盡毀的兒子,鳳白除了叩頭謝恩之外,已是別無她法。
而花莫冰,在聽到這個消息,心一喜,還沒來得及看一下鳳弄雪,便暈了過去。
「來人呀,還不快請御醫。」見花莫冰昏了過去,女皇連忙朝外大聲喊。
花無心看著痛苦捂臉,血流不止的鳳弄雪,眸光幽幽,沒想到,他還是成了花莫冰的人,不過,卻是終身為妾。
這個懲罰,對他來說,怕是終身難忘了。
「女皇陛下,臣想帶弄雪先行離開。」鳳白一臉憂傷的看著懷裡的兒子,原本妖嬈的臉此刻被鮮血染濕,心一陣痛楚。
女皇一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娘,我們回去吧。」見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都達到,雖然出了點意外,但,也算是給了他們懲罰,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女皇陛下,若是沒什麼事,臣告退。」花無月朝著女皇拱了拱手,見她擺手,便拉著花無心的手小心翼翼的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見她們都離開,女皇一手握成拳砸向了桌面,發出碰的聲音響,如鷹般銳利的眸子裡一片深沉。
一路出了皇宮,馬車上,靜悄悄的。
花無心看著休夫的奏書,眸光幽幽,為什麼,官員們的子女婚姻由女皇定,就連休夫,也是由女皇來裁決。
倒不如平頭百姓,起碼,婚姻不受人控制,可以選自己喜歡的。
好在,她有千瀾,若不是他的執著,自己前世根本不會娶了他。
她合上了休夫奏書,抬眸便看見盯著她的花無月,心一怔,臉上的笑容滿是疑惑,「娘,你為什麼盯著我看?」
花無月一臉認真的看著花無心,無論怎麼看,她都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無心,沒有改變,可是,最近她的行為,跟以前,真的是大不一樣,尤其是,她娶了夫之後,她的改變,越來越明顯。
「無心,你真的還是我的女兒嗎?」花無月的聲音低沉。想到她在太后壽宴上的表現,之前在御書房裡的舉動,這一切,都讓她迷惑,眼前這個人,真的會是無心嗎?為什麼,她現在越來越不肯定了?
「娘,那是因為無心長大了。」見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不知為何,她竟然不想將自己的事告訴她。
花無月看著花無心臉上熟悉的傻笑,心裡滿是疑惑,她微垂下眼簾,將眼底的不信任壓下,揚了揚嘴角,聲音低喃,「是呀,無心長大了,是長大了。」明明知道,她是長不大的。
見她沉默了下來,花無心秀眉微隆,為什麼,她總覺得,娘好想知道了些什麼,可是,卻沒有告訴自己?
她不將自己的事說出去,到底,是對,還是錯?
多多,我該告訴娘實話嗎?
花無心忍不住在心裡徵求起多多的意見。
而多多,他只是一臉的沉默,他看著空間裡的幻鏡,眸光深沉,無心,這你自己做決定。
有些事情,還是要她自己去做決定,無論對錯,他不可能事事幫她,那樣,只會讓她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成了沒有心的傀儡,那還不如,開始放手。
聞言,花無心抿了抿唇,她看著花無月,皺了下眉,垂下眼簾,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
馬車,就在兩個人的沉默中回了郡王府。
下了馬車,花無月沉默著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見她離開的方向,想到了上次在書房裡的密室裡見到的無名牌位,花無心的眸光閃了閃便朝著前廳方向走去。
還未走進,廳內便傳來了柳宣焦急的聲音。
「心兒,怎麼樣,成功了嗎?」
花無心微笑的從懷裡掏出一本金色奏書遞給了柳宣,柳宣一臉激動的伸手接過,打開,見裡頭的龍飛鳳舞,半響,他笑開了。
太好了,鳳弄雪終於是被休了。總算心裡舒坦了。
「爹,他毀容了,而且,他成了花莫冰的小妾,終身只是個妾。」
聞言,柳宣臉上的神情一怔,滿臉的錯愕,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驚呼,「心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爹,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花無心拉起柳宣的手朝著廳裡走去,一邊講訴著在御書房發生的一切。
廳裡,一時間,一片沉默。
柳宣的一臉感歎,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發展到這樣的田地。
花無心坐在他的一旁,想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國後白玉朗離開時的眼神,他在太后宴會上的暗害。
那個男人,很陰險,而自己,算是徹底的將他給得罪了。
誰讓他好死不死的出現,本來,自己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他的出現,不過是讓自己順便報了宴會上之仇。
只能說他很不好彩,在這個時候出現,她就只能一起報了。
鳳弄雪重視他那一張臉,她也不想他死的太快,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而花莫冰,自己倒是沒有預料女皇真會給她一百大板,本以為會費點腦筋,沒想到,一個國後白玉朗就可以令她那麼的生氣。
那時候,自己故意踩了她一腳,就是為了讓她將自己推開,她才好壓向了白玉朗,在外人眼裡看來,是花莫冰推了她。
「心兒,沒了鳳弄雪也好,你該想想跟承雨之間的事了。」
花無心收回了思緒轉頭看向了微笑的柳宣,想到了她跟江承雨,他已經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也該給他一個名分才行。
「爹,我知道該怎麼做。」花無心微笑著一臉溫柔。
柳宣點了點頭,伸手輕撫著花無心的臉,一臉溫和的開口,「想不到,他最終還是成了你的夫,爹會修信一封,給他的父母送去,請他們過來。」
花無心聽言點了點頭。
「太好了,那爹這就去告訴你娘這個好消息。」
見柳宣笑著離開了前廳,花無心笑了笑想到了花無月,娘,你到底,在祭拜誰?而爹,他知道嗎?
花無心看向了柳宣的身影,眸光幽幽。
而此刻,書房內,花無月一手關上了門來到了密室裡,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無名牌位,為她們點上了香。
她看著渺渺升起的煙霧,眼裡有著猶豫,複雜,「告訴我,我該把真相告訴她嗎?」她該說嗎?若是說了,會怎麼樣?
她真的不敢想。
「無心長大了,已經成了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她的眼睛,就跟你一樣漂亮。」花無月看著一個無名的牌位,微微一笑的開口。
一聲輕歎,她的神情滿是憂傷,「沒想到,你們一走,就十七年了,十七年,好長的時間。」
轉眼之間,已經過了十七年,整整十七年。
花無月看著桌子上的牌位,眸光悠遠,似乎,陷入了過往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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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迷樣月色親的鑽石鮮花和茗淇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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