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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傻妻落江湖第19章 文 / 輕舞旋風

    夢,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周圍,一片血腥。

    目光所到之處,滿目的鮮紅。

    聽著耳朵裡一聲聲痛苦的尖叫,劊子手在自己的面前揮下了刀,一顆顆頭顱滾落,來到自己的腳邊,她低下頭,那頭顱也在看著自己,這張臉,很是熟悉,不正是自己嗎?

    她的眼裡,滿是不甘,怨恨。

    報仇,報仇。

    那只剩頭顱的自己,嘴唇一開一合,報仇,報仇,她要報仇。

    花無心猛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紫雕花床板。

    「心,你醒了。」

    一頭銀色的髮絲出現在眼簾,花無心怔了怔看去,一張俊美無暇的臉,一紫一黑的奇異雙眸,那個一直被放在內心最深處的名字出現在腦海裡。

    「紫瞳,是你。」

    紫瞳見她醒了,心下鬆了一口氣,臉上浮起了些笑容,「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餓不餓。」

    花無心從床上坐了起身,看了眼四周的擺設,便知道自己回了風行館的房間,聽到這一句,心下楞了楞,「我睡了一天一夜?」

    紫瞳點了點頭。

    花無心皺了皺眉,難怪她覺得頭昏沉沉的,想到自己昏迷的時候,那一抹紅影,心下一怔。那,不是君煥風嗎?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端碗粥。」

    花無心看著他出去,伸手撫住額,努力的想要將自己忘記的事情回憶起來。

    正想著,門,輕輕的敲響。

    她轉頭望去,便見一襲藍色長衫,淺笑盈盈的絕色女人走了進來,是藍海正雪。

    「殘心,你還好嗎?」藍海正雪嘴角噙著笑,一臉溫和的走到花無心身邊,她看著殘心,想到她昏迷的時候,那幾個人擔憂的目光,她真的很好奇,這個殘心,究竟是什麼人?

    「太女殿下,我怎麼了?」也許,問她可能還會快一些。

    她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會到了風行館。

    藍海正雪來到花無心的床邊坐下,看著她,聲音溫和,「你在宴會上昏迷了過去,是我讓人將你送回來,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北堂國師的侍衛。」

    「抱歉,我沒有說實話。」好歹人家帶自己入宮,可是自己不但名字是假,還沒有說實話,但願她不會以為自己是別有居心的好。

    「你好好休息吧,我想他們也都該來了。」藍海正雪淡淡的笑了笑,一臉的不在意。

    見她朝著門外走去,花無心也沒有了睡意,她從床上起身,來到了窗戶前,看著窗外,已是月兒高掛,風兒徐徐,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你才剛醒,可別受涼。」

    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花無心回過頭,看著白陌塵那張飄逸俊美的臉,嘴角勾了勾,「比賽怎麼樣?」

    「還不錯,明天之後,我們就要回國。」白陌塵看著花無心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發,伸手自然的撫上她的發,眼裡滿是溫柔。

    「那麼快。」花無心微垂下眼簾。

    白陌塵點了點頭,看著花無心眼底劃過的猶豫,眉頭輕輕的皺了下,聲音輕柔的開口,「你會跟我一起走的吧。」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突然有些不肯定了起來,他,會跟自己離開嗎?

    花無心剛想開口,只聽一道冷冽的聲音響。

    「她不會跟你走。」

    紫瞳將粥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白陌塵的眼神,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她是本座的侍衛,不跟本座離開,難道,還要呆在這裡不成。」白陌塵的聲音淡漠,看著紫瞳的目光,犀利非常。

    這個有著異族人髮絲的男子,若他沒有猜錯,只有雪國人才會有這樣的外表特徵。

    雪國,有著詭異能力的種族,因為他們的能力太過特殊,引起了四國的恐慌,四國之皇唯恐這樣的種族太過強大,多年前,這雪國就讓四國聯合殲滅。

    像他這樣的雙眸,若是走出去,絕對會引起新的危機,自己絕不能放一個危險留在殘心的身邊。

    「心,不是你的侍衛。」紫瞳危險的咪起雙眸,來到了花無心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聲音冰冷。自己好不容易跟她見面,誰也不能將他們拆散,誰也不可以。

    「殘心,你別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白陌塵雙手握住了花無心的肩膀,不著痕跡的將紫瞳推開,眼裡滿是認真。

    花無心當然沒有忘記,她剛想開口,一頭銀髮的身影擠進他們的中間,俊美的臉上一片冷然。

    「很晚了,心,要睡覺。」紫瞳看向白陌塵,一紫一黑的雙眸在月光下閃耀著的詭異的光芒。

    白陌塵微咪了下眸子,淡淡的冷光從眼底劃過,他伸手推開了紫瞳朝著花無心開口,「殘心,

    我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

    話落,不再看向紫瞳朝著門外走去。

    見白陌塵的身影離開,紫瞳微笑的拉起花無心的手走向桌邊,將粥端起遞到花無心的嘴邊。

    「心,粥涼了可以吃了。」

    「紫瞳,你現在說話比以前強多了。」花無心從他手裡接過粥,攪拌起勺子,想到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要不斷的改正他的發音。

    那時候,他只有在說「心」這個字的時候才特別的清晰。

    她的話讓紫瞳的心下一怔,看著喝著粥神情淡然的花無心,「心,你,記起來了?」她,想起過去了嗎?那她是不是要離開自己了?

    「全都想起來了。」包括,她之所以重生,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她喝光了粥將碗遞到了紫瞳的手裡,伸手輕抹了下嘴角,微微一笑的開口,「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她在趕自己走了嗎?

    紫瞳神色黯然的低下頭,眼底,滿是失落。

    「這粥很好喝,謝謝。」

    紫瞳聞言,眼底的黯淡褪去,如同重新煥發出光亮的寶石,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滿足,喜悅。

    「心,好好休息。」

    花無心點了點頭,見他欣長的身影走出房間,唇角勾了勾,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呢。

    窗外,夜已深沉,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圓月靜靜的懸掛天際,淡淡的銀輝籠罩著大地。

    屋頂之上,一抹火紅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進入了一處房間內。

    黑暗裡,花無心睜開了雙眼看著出現在房間裡的紅衣人影。

    「我是該叫你君煥風,還是百里鳳蒼。」他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一切。

    君煥風,也是百里鳳蒼勾唇一笑的來到了花無心的面前,聲音輕柔「你記起來了?」

    「是呀,都記起來了。」花無心冷冷一笑,她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來去無蹤,原來他竟然是蒼龍國太子百里鳳蒼。

    「無心,你是在怨我嗎?」

    怨,她怨嗎?除了隱瞞自己這一層身份,他也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心裡面,為什麼就是覺得難受呢?

    他除了身份,還有多少東西是瞞著自己,他對自己好,究竟又是為什麼呢?

    她不明白?

    「你究竟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你對我好,究竟,是為了什麼?」

    百里鳳蒼伸手輕撫上花無心柔嫩的臉頰,緩緩的靠近她,額頭相抵,氣息彼此交織在一起,「做我的王妃,唯一的。」

    話消失在唇間,四唇相接。

    做他的王妃,花無心的腦海裡,只閃過這幾個字。

    唇舌的糾纏,漸漸的讓她無法思考。

    夜,朦朧。

    而此刻,遠在曼陀羅國裡的一處。

    一道驚慌的聲音響起。

    「無心。」

    夜深人靜,窗外,月兒懸掛天際,淡淡的銀輝撒入房間內。

    這是第幾次從噩夢裡醒來。

    江承雨看著滿室的黑暗,孤獨,寂寞憂傷如揮之不去的夢魘,無心不在身邊的日子,竟是那麼的難熬,痛苦。

    他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個身穿紫衣的小泥人,眸子裡滿是憂傷,將它按在心裡,這是無心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無心,我不相信你死了,我不信。」

    他按著泥娃娃哭泣,聽著窗外一聲細微的聲音響,江承雨心下一怔,轉過頭望去,一抹白色的影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雨。」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

    「無心,真的是你,你來看我了無心。」

    「雨,你瘦了好多。」花無心伸手輕撫上江承雨的臉頰,聲音裡滿是歎息。

    「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江承雨眼裡落著淚,卻是眨也不眨的看著花無心,就像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見了似的。

    「雨。」花無心看著江承雨,眼裡滿是溫柔,神情卻是哀傷,她起身,留戀的看了眼江承雨,飄渺如雲的身影朝著窗戶的方向而去。

    「無心,不要走。」

    見她要走,江承雨心急的想要伸手抓住她,被纏住腳人也跟著碰的一聲落,額頭傳來清晰的痛楚,他吃痛的皺起了眉頭,伸手摀住額,黏黏的,他抬頭看向了窗戶,眸光裡滿是哀傷。

    「無心。」

    隨著他一聲痛苦的低喃,門隨之打開,住在隔壁的寒澈影聽到了聲響趕來,便見他坐在了地上。

    他輕歎,點起了油燈,房間的黑暗散去,淡淡的光亮籠罩整個房間。

    「又夢見無心了?」寒澈影來到了江承雨的身邊,看著他的額頭,都流出了血,當下眉頭皺起,出了房間找來紗布。

    「我看到她了,她還摸了我的臉。」江承雨眸裡滿是懷念,嘴角帶著笑,無心給自己的溫暖,很真實。

    見他如此,寒澈影別過臉,不忍心看,他怕,自己看了之後自己也會跟著難過。

    「地上涼,快起來吧。」

    江承雨微垂下眼簾,點了點頭正要起身,地上的東西吸引了他,那是一隻色彩黯淡無比的手鐲,是無心失蹤那天所留下的。

    他拿起,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將它放在自己的臉上,感覺著它的冰涼,似乎,能透過它感覺到無心的溫度。

    「我給你包紮下吧,不然,額頭會留疤的。」

    「澈影,麻煩你了。」他將手鐲戴上手腕坐到了床上,看著寒澈影,眼裡有著淡淡的感激。

    「我們是兄弟。」

    看著給自己包傷口的寒澈影,認識他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他向來話少,能不說就不說,但,他每次說的,都令自己感動。雖然他還沒正式入門,可是,他已經當自己是兄弟。

    「澈影,你後悔了嗎?」他知道,他的父母不止一次的來勸過他,讓他改嫁。

    「那你呢?」寒澈影反問。

    江承雨的嘴角揚起抹笑,輕搖了下頭,眼裡滿是溫柔,深情,「我不後悔。」就算孤獨到老,他也不會後悔。

    「好好睡吧。」寒澈影的嘴角淺淺的一笑,冷峻的臉在這淡淡的光暈下有著絲絲的溫柔。

    他吹滅了桌子上的燈,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隨著門的關上,黑暗,再一次的重新降臨在這狹小的房間裡。

    江承雨垂下眼簾,重新躺到了床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耳邊,一道聲音響起。

    你是我第一百五十一位主人,我的名字,多多。

    江承雨一臉震驚的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草原,面前,站著一名身穿青衣的俊美少年。

    「這,這是哪裡?」他一定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在做夢。

    「你想要找到無心嗎,那麼,你就成為我多多的第一百五十一位主人。」多多看著江承雨,聲音嚴肅,沒想到,他的血也能跟它糅合,是因為,他跟無心有過親密的接觸嗎,因為他跟無心的關係,自己,避免了消失的命運。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江承雨像是沒聽到似的一臉的不敢相信,他一定是在做夢,等他醒了一切都會消失。

    「我是手鐲的守護者,無心是第一百五十位主人,而你,是第一百五十一位主人。」多多見他一臉的不相信出聲解釋。

    聽到無心的名字,江承雨臉上的神情一怔,他看向了眼前相貌俊逸的少年,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手鐲,什麼守護者?

    「你的血沾到了手鐲之上,手鐲選中了你,你便成了我的新主人,而在你之前,無心,也是我的主人。」他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聞言,江承雨下意識的伸手摀住額頭,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一臉煥然,難道,是因為那時候的…

    「你都明白了。」

    「你剛才說你能找到無心,是不是真的。」想到他所說的,江承雨衝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一臉急切。

    多多輕揮了下手便掙脫了江承雨,他不喜別人這樣對待他,就算是他的新主人也一樣,「無心現在已經不在曼陀羅,要找到她,必須離開曼陀羅。」他的能力不能滲透的太遠,只能先走一步,再搜索,也許需要時間,但,目前也就只有這個辦法。

    「好,明天我們就出發。」

    多多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在江承雨的額頭一點,一道白光閃爍,待江承雨重新睜開雙眼,天,已經亮了。

    想到那個奇怪的夢,奇怪的少年,江承雨下意識的看向手腕上戴著的手鐲,這一眼,看的他滿臉的驚愕,手鐲的顏色,在漸漸的改變。

    就在他的面前,原本還黯淡的紅色,在一點點的褪去,而此刻,卻是變成了紫黑色,這,這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相信是真的。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手鐲守護者?

    當然有。

    一道不滿的聲音在江承雨的腦海裡響起。

    他一愣,一個小小的頭顱從手鐲裡冒了出來,雙眼不悅的盯著他,你還楞著做什麼,出發。

    聽著腦子裡傳來多多不耐煩的催促聲。

    江承雨楞了下連忙應了聲,掀起了被褥,起床更衣。

    梳洗了一番,如往常般,他都會陪著柳宣,花無月他們一起用早膳,自從失去了無心,柳宣的身體也差了許多,無心不在身邊,他要將花無月,柳宣當做自己的親父母一樣的伺候照顧。

    剛用過了早膳,江承雨還沒來得及將自己要離開的消息跟花無月他們一說,廳外,就傳來下人的稟報聲。

    「郡王,主父,門外,有人求見。」青竹一臉恭敬的朝著花無月,柳宣他們拱手,眼裡,有著遲疑。

    「誰?」

    猶豫了下,青竹小聲的開口,「是夜主子。」

    聞言,廳內的人皆是一臉的疑惑。

    柳宣不解的皺眉,「他來做什麼?」南宮夜已經跟無心和離了,他現在還來做什麼?

    「他,他說…。」青竹的話還未落,廳外便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

    一道修長的身影跟著大步走進廳。

    花無月等人聞聲望去,見南宮夜抱著孩子朝著他們走來。

    南宮夜走進廳,便朝著花無月,柳宣福了福身,「南宮夜,參見郡王,主父。」

    見他手裡抱著孩子,花無月,柳宣眼裡的困惑越深。

    「南宮夜,你怎麼會來?」一旁的寒澈影來到他面前,如墨般的眸子微微瞇起,聲音裡滿是疑惑。

    南宮夜習慣了微笑的臉上浮起了絲悲傷,他看著懷裡抱著的嬰兒,聲音滿是溫柔,「我帶自己的孩子,認祖歸宗。」

    什麼?

    話一落,廳裡的氣氛一時間僵了起來。

    「你說什麼孩子?」柳宣一臉的震驚,他看著南宮夜手裡抱著的孩子,難道,那個孩子?

    眾人在心裡紛紛的猜測著,而南宮夜下一句話肯定了他們的猜測。

    「這個孩子,是無心的。」

    聞言,柳宣快步向前從他的手裡抱過了嬰兒,在看到襁褓裡瘦弱,通體黝黑的小小嬰兒,臉一白,雙手一軟,好在一旁的花無月眼疾手快接住了嬰兒,否則這一摔這嬰兒怕是連命都沒有。

    「宣,你怎麼連個孩子都抱不好。」花無月抱著孩子,暗裡鬆了口氣,神情不滿的盯了他一眼,就看向懷裡的嬰兒,這一眼,她頓時明白為什麼一向沉穩的柳宣會如此。

    「郡王,將孩子給我。」見自己的孩子差點被摔,南宮夜急切的伸手接過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

    「南宮夜,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真的是無心的孩子嗎?」花無月神情凝重,聲音更是嚴肅,心兒走了,那這孩子就是她唯一的骨肉,可若不是,她是不會放過欺騙他們的人。

    南宮夜眼底泛起絲苦澀,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嬰兒,聲音裡滿是苦澀,「這個孩子真的是無心的,可是,她是早產兒,只有不到五個月大。」若不是因為如此,她也不會抱著孩子回到郡王府,他只是想,讓他的孩子來見一見她的母親,就算,跟她葬在一起也是好。

    「她是早產兒。」柳宣臉上的神情一怔,看著南宮夜手裡的孩子,難怪,難怪剛才聽她的哭聲那麼的無力,不像一般的孩子那麼哄亮,原來,她是早產兒。

    「大夫說,這個孩子身體很弱,怕她支撐不了多久。」南宮夜一臉的悲傷,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卻被所有的大夫宣佈了死刑,連自己的父母也勸自己放棄這個孩子,可是,這是他跟無心唯一的孩子,讓他怎麼可能放棄。

    一條手帕遞到南宮夜的面前,江承雨一臉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看著懷裡的小小嬰兒,在她的身上,彷彿看到了那夭折的生命,那個生命,也是如此,還沒來得及長大看到自己的父母就死去。

    雖然,那孩子的死,救了無心,為她解了毒,而這孩子,誰能救她?

    多多,這個孩子,是無心的,是不是?

    不知為何,他在心裡詢問起了手鐲裡的多多。

    空間裡的多多點了點頭,看著幻鏡裡的孩子,神色凝重,這個孩子的確是無心的,在她還沒有解毒的時候,任何男人懷了無心的孩子,那孩子遲早都會被毒害,這個孩子沒有在父體裡死去就已經算是奇跡,早產是必然,這樣帶著毒出生的孩子,沒有一個能活著長大。

    這孩子,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哪一天,她就會停止呼吸。

    能救她嗎?

    江承雨看著懷裡的孩子,這是個女娃,無心的孩子,他真的不想看到無心的另一個孩子也沒了。

    多多無奈的一歎,這個孩子是靠著人參續命,再富裕的家庭,也撐不了那麼久,放棄也是遲早的事。

    江承雨滿臉憐惜,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空間裡,多多輕搖了下頭,再努力也沒有用,這孩子,活不了多久的。

    「郡王,主父,這孩子是無心的,將她留下來吧。」江承雨抱著孩子看向花無月,柳宣,這是無心的孩子,就算死,她也是花家的人。

    花無月,柳宣看了眼對方,點了點頭。

    柳宣上前小心翼翼的抱過了孩子,看著孩子瘦如猴的身體,眼裡,滿是慈愛憐惜,「這是無心的孩子,自然是要留在花家。」

    花無月也跟著點頭。

    見他們接受了這孩子,南宮夜別過臉,抹去眼角的淚珠,這孩子,終於能夠回到她真正的家。

    「這孩子起名了沒有。」柳宣看向了南宮夜,聲音溫柔。

    南宮夜微笑的開口,「無缺,花無缺。」他希望這個孩子,一生活的快樂,沒有缺憾。

    「花無缺,真的是好名字。」

    江承雨看著他們抱著孩子,想到自己之前要說的話,只能生生噎下,等找到時機,再跟他們說吧。

    多多,無心,她真的還活著嗎?若她還活著,為什麼,都不來找他們?

    江承雨看向了廳外,眸光幽幽。

    多多坐在空間裡,想著花無心,雖然他現在成了江承雨的守護者,可是,對他而言,他的心裡,只承認花無心,看著自己的身體,有開始變小的趨勢,這個男人,也不強,只能勉強的讓自己的身體再維持一段大人的時間。

    我相信她還活著。

    多多看著面前嘩啦直下的瀑布,眼裡滿是堅定。

    他躲過了消失的命運,無心,你現在,又會在哪裡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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