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章 花落塵 文 / 輕舞旋風
朱雀國,是一個很美的國家。
但,這個國家對花落塵來說,只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囚禁他而已。
他是太女夫,也會是未來的朱雀國國後,人人都羨慕著他,可是,誰要明白自己心裡的苦楚,日夜的寂寞。
原本身邊還跟著的侍從自己也都為他們找了好人家嫁了,也有的,不願意離開曼陀羅,他知道,沒有人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鄉去到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國家。
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家,雖然身邊有不少人伺候著,可是,真正能交心的人少之又少。
他仰頭看著天空漂浮著的白雲,感覺自己,就像雲一樣,飄渺無依。
正想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花落塵依然站在窗戶邊,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應了聲。
「平兒參見主夫。」清脆的聲音悅耳的響起。
平兒是專門照顧自己生活起居,雖然只有十六歲,可是,卻也是一個清秀的人兒,那雙眼睛大大的很靈活,一看便知道是個機靈的,而他也是藍海正雪挑選來伺候自己。
想到了藍海正雪,除了成親那一夜她在自己的房裡度過,其他的時候她都是在書房裡睡。
明明是新婚,就算不是如膠似漆,那也該是甜甜蜜蜜,可是,她對自己卻是很冷淡,她的冷淡,讓自己無所適從,好在她除了自己外並沒有娶小侍,自己不用一入門就跟其他男人爭奪妻主,府裡的
下人對自己也很恭敬,日子雖說平平靜靜,可是,他的心裡,總存了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從成親後都不碰自己,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一個男人若是得不到妻主的寵愛,那這樣的日子過的還有什麼意義?
平兒一進門便見花落塵滿臉的憂傷,他笑了笑將端著的豬腰子放在了桌子上,「主夫,是不是在想太女殿下。」
花落塵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平兒,嘴角揚起笑,卻透著幾分苦澀,眼眸更是寂寞,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從成親來,她碰都不碰自己,甚至,連自己想要見她一面也難。明明他們同在一屋簷下,卻是形同陌路,這讓他怎麼不心生悲涼。
見花落塵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平兒輕輕一歎,雖然自己入府沒多久,但,這個和親的皇子,善良也溫柔,沒有那些皇子的嬌氣蠻橫,對他們這些下人更是好的沒話說,所以府裡的下人們都很喜歡他。
如今看他那麼難過,也忍不住的給他出主意。
「這,這行嗎?」花落塵蹙起眉,一臉猶豫,雖然這樣的方法在皇宮裡也很常見,可是,自己一向不屑宮裡那些男人爭寵的手段,如今,真要用那樣的方法得到妻主的寵愛。
「主夫,雖然你的地位沒有人能代替,可是,早日為太女殿下誕下女嗣,將來,太女登基,那你可就是國後。」平兒徐徐善誘,他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但他也明白,男人若是不能為妻家誕下女嗣,哪怕他是皇子,遲早還是會被人代替,但,有了孩子就不一樣,若是女兒,那就是父憑女貴。更何況,當今女皇女嗣單薄,沒有人能跟太女爭,若不是太女潔身自好,以她的容貌,身份地位,想爬上她的床的男人多不勝數。
花落塵畢竟是從皇宮裡出來,平兒懂的,他自然看的更透,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有了夫妻之實之後,她反而都不再碰自己。
想到了那日,自己醒來,便發現藍海正雪躺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赤露著身體,手腕上的守宮砂已經消失。
他沒有忘記自己那時候心情的複雜,酸澀,不再清白的自己,對花無心,也徹底的放下,不管怎麼樣,藍海正雪遲早是自己的妻主,就算對她的行為自己是厭惡的,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花落塵輕歎了聲眸光幽幽的望向了天際,聲音飄渺,「你去告訴殿下,說本宮今天要跟殿下用膳。」
「是。」平兒恭敬的朝著花落塵福了下身轉身離開房間。
書房裡,地上,凌亂的散了一地的衣物,激情的戲碼正在上演,喘氣聲,嬌喘聲在房內交織的響起。
門外,傳來扣扣的敲門聲。
凌亂的書桌,交織的男女分開,男人的眼裡閃過抹不悅,聲音低沉,「什麼事?」
「回太女殿下,主夫念及殿下辛苦,晚上設宴請殿下一起用膳。」
聞言,藍海正雪皺了皺眉頭,眸光轉了下便應承了下來。
得到太女回應的平兒心一喜,朝著房門福了下身便連忙離開前去告訴花落塵這個好消息。
而此刻,書房裡,原本正糾纏的男女也失去了興致,各自穿上了衣服。
「你真要去看他。」
藍海正雪在一臉不悅的人臉上親了口,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笑的一臉深不可測,「他畢竟是我的夫,我怎麼能將他冷落,更何況,他還大有用處。」
「好,都聽你的。」
藍海正雪的眸光快速閃過抹陰冷,任由她摟著。
而此刻,在得知藍海正雪前來的消息,花落塵在房間裡開始梳妝打扮了起來,他不常出門,也很少化濃妝,但,妻主要來,自己怎麼能素顏,那對殿下是大不敬。作為人家的夫,時時刻刻都要保持最好的時刻。
夜,在他們忙碌的時候,悄悄的到來。
花落塵本就生的俊美,稍一打扮便更是美麗,一襲淡藍色錦袍,墨髮束起用根藍色綢帶紮在腦後,修長的身軀如竹挺立,身為皇子與生俱來的的高貴,為他的俊美更添上了幾分動人。
藍海正雪一進房間便看到了經過特別打扮的花落塵,不可否認,花落塵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心也好,他不像其他皇子一樣,嬌縱任性,他在嫁給自己後,在下人的面前也是溫柔寬厚的主夫形象,只可惜。
藍海正雪的眸光暗了暗,朝著他對面桌坐去。
她一落座,花落塵便也跟著坐下。
「你們都下去吧。」藍海正雪朝著房裡的下人揮了揮手,聲音淡淡。
花落塵抬眸看向了平兒,見他朝著自己微乎幾微的點頭,心下定了定,面含微笑的看著藍海正雪。
「殿下,這糖炒醋魚味道很不錯,你嘗嘗。」花落塵親自為藍海正雪布菜,神色恭敬。
藍海正雪微微的點了點頭,輕咬了一口放下,花落塵見狀,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為藍海正雪斟酒。
「殿下,落塵能否問殿下一個問題。」
藍海正雪挑了挑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聞了下遞到嘴邊品嚐,聲音淡漠的響起,「皇子有話便說。」
花落塵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那樣的事情,太過羞人,他要怎麼可能問的出口,可是,若是不問,這個疑惑就如同石頭一樣壓在心底,讓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殿下是如何想落塵。」猶豫了好久,就在藍海正雪開始不耐,花落塵的聲音才響起。
這話一落,花落塵有些不自在的微垂下眼簾,桌子下的雙手糾在了一起,很是不安。
她若對自己沒意思,為什麼會碰自己,可是,她若真的在乎他,又為什麼在娶了自己之後反而對他不理不睬,他真的是想不通為什麼?
房間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而因為她的沉默,花落塵心裡更加的緊張,他抬起眸,望向面前的藍海正雪,見她一杯又一杯的倒著酒,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皇子不要想太多,你是本太女的夫,只要你安分守己,以後,本太女不會虧待你。」藍海正雪放下酒杯,站起身,聲音清冷疏離,「你好好休息,本太女還有事。」
花落塵愣了下見她起身要走,也跟著站了起來,而藍海正雪在站起身之際,便感覺到頭有些眩暈。
她伸手按住頭,眼前,一片模糊。
見她一臉的不舒服,花落塵便知道,藥效發作。
他連忙上前扶住險些倒下的藍海正雪,一臉的關切,「殿下,你是不是喝醉了。」
藍海正雪揉了揉額,眉頭皺起,奇怪,自己的酒量一直很好,不過喝了幾杯,怎麼會?
「你在酒裡下藥。」
藍海正雪一下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臉色陰冷了幾分,那雙鳳眸裡的寒氣讓花落塵的心也跟著顫抖。
「殿下,讓落塵扶著殿下去休息吧。」
這時候,花落塵也不知道從那來的勇氣,拉著藍海正雪就往床榻上走。
「別碰本殿下。」藍海正雪想要甩開花落塵,但,藥力上頭,眼前一黑,她昏昏沉沉的倒在花落塵的懷裡。
藍海正雪的身體幾乎是靠在花落塵的身上,好在,她不是很重,花落塵扶著藍海正雪上了床榻,看著床上絕美的人,雖然是昏迷著,但,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抗拒,花落塵的眼裡滿是苦澀,自己,竟然要用這樣的方式留住自己的妻主,還真是可悲。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裡的酸澀壓下,有些顫抖的伸出手解開藍海正雪的衣領,咚的一聲響,有什麼順著滾落在床鋪上,花落塵的臉色開始變的蒼白,心裡不詳的預感在隨著衣服的解下而越來越深。
在看清面前的軀體,花落塵此刻,面如死灰。
一夜無眠。
花落塵站在窗邊,一直到了天明。
心,為自己所看到的震驚,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會相信,這一切,竟然是一場謊言。
藍海正雪頭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胸前平坦,心一怔,回想起昨夜,眼一冷。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花落塵的聲音很是平靜,在發現真相之後,他反而失去了質問的勇氣。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藍海正雪冷笑了聲從床上起身看著一臉蒼白的花落塵,神情的冷漠讓花落塵幾近奔潰。
花落塵真不敢相信,他欺騙了所有人,欺騙了自己,而如今,還能夠如此平靜的對待自己?
「皇子,既然你發現了,那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找母皇。」藍海正雪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衫,聲音很是緩慢,一字一句的穿進花落塵的心裡。
見他一臉的平靜,花落塵狠狠的咬牙,他當然要去,藍海正雪撒下這彌天大謊,自己一定要去告訴天下人。
「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夜,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花落塵臉上的神情一怔,回想起那夜的糾纏,腦子裡,電光一閃,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花落塵死死的握緊了雙拳,臉色蒼白的嚇人。
藍海正雪很是乾脆的承認,事到如今,也瞞不下去。
而聽了一切的花落塵,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落入了地獄,永不見天日的地獄。
「皇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依皇子的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落下這一句,藍海正雪毫不猶豫的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花落塵的身體就像是被抽乾了似的倒地,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