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章 彼此擁有苦中甜 文 / 輕舞旋風
女皇離開後,花無月神色陰沉的來到了書房,看著已經出現在書房裡的黑衣人,一臉憤怒的開口,「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說過,她的容貌只會改變嗎,怎麼會連雙腿都站不起來?」
「她都喝下了。」黑衣人的聲音低沉的響起,透著絲古怪。
「沒錯。」她看過那瓶子,裡面的藥都被喝的一滴不剩。
「郡王,本宮當初不是說過,這藥,一點就夠了。」
花無月聞言,皺起眉頭,「那有什麼差別嗎?」
黑衣人黑眸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面罩下的嘴角冷冷的勾起,聲音沙啞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當然有區別,本宮當初就說過,只需一滴,便可改變容貌,全部喝下的後果,你自己承擔,郡王,這句話,本宮也有說過吧。」
花無月的臉色一沉,沒有開口,卻已經等於是承認了她的話。那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阻止她,看著她將藥喝的一滴不剩,明明知道她對自己的信任,可是,自己還是看著她將毒藥喝下。
「就算如此,給我解藥。」她說過她有解藥的。
「郡王,你為官那麼多年,怎麼還那麼的天真,看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黑衣人嘲諷一笑,聲音冰冷。
「什麼意思?」花無月的心一冷,臉色一白。
「醉美人,沒有解藥。」醉美人,天下奇毒之一,是當年毒醫的得意作品,連毒醫自己都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她要怎麼可能會有。
花無月的雙眼募然瞪大,如晴天霹靂,聲音失控的響起,「你什麼意思,沒有解藥,難道,心兒的容貌再也恢復不了,就連她的雙腿也殘廢了嗎?」
門,碰的一聲被推開。
花無月連忙看了過去,便看見一臉蒼白的柳宣如風中柳絮般站在了門口。
柳宣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的妻主,今天女皇的到來讓他心裡一直覺得怪異,尤其是,還來了那麼多的太醫出入無心的房間,本來想要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卻會聽到這樣一個震驚的秘密。
他的無心,臉毀了,雙腳也殘廢,而這一切,竟然是他的妻主所害。
「月,這是真的嗎?」
柳宣一步一步的朝著花無月走來,每一步,就像是踩在花無月的心底,讓她揪痛不已。
花無月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一切都是事實。她利用無心對自己的信任,讓她喝下那瓶毒藥,讓她變成那個模樣的人,都是因為自己。
花無月低垂下眼簾,緊抿唇,一臉沉默。
柳宣跟她是多年夫妻,他知道她這個表情代表什麼,一切都是真的。她怎麼可以這樣?
「月,心兒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是,她也是我們一手養大的,那麼多年來,我將她當成寶一樣的捧在手心,就算知道她不是自己親生,可是,她也是我心頭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難道你忘了,當初,是誰將我們從刑部裡救出來,是無心呀,若沒有她,我們現在都已經死了,你做了什麼,你都做了什麼?」
柳宣失控的衝了上前搖晃著花無月的身體,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無心,怎麼可以出賣她,怎麼可以如此傷害她。
「宣,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花無月,你還是人嗎,你還是我愛的那個人嗎?」柳宣痛哭出聲,他們當初為什麼要留下來,為什麼不走,他寧願讓這個曼陀羅被毀掉他也要他們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哪怕是死。
聽著柳宣一聲聲控訴,花無月無法,只能伸手將他敲暈,若是他將其他人引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將柳宣抱在懷裡,花無月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眼裡儘是自責,她抬眸看向了黑衣人,「為什麼要騙我。」
黑衣人冷冷的看著她,聲音沙啞而透著無盡的冰冷,那雙黑眸如毒蛇般的懾人,「事到如今,你還有後悔的餘地的嗎,更何況,這樣不是更好嗎,除了後患,以後,沒有人可以用她來威脅到你們,我們的計劃,也方便些。」
花無月一臉的陰沉,她說的沒有錯,可是,如此以來,無心跟他們的親情,也就斷了。而宣他,還會原諒自己嗎?
花無月緊緊的抱住懷裡的柳宣,連黑衣人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夜已深,房間裡,柳宣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見柳宣醒來,花無月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宣,你醒了,餓不餓,我讓下人熬粥。」
柳宣轉頭看向了花無月,腦子裡,浮起了自己在書房裡聽到的一切,悲從心來,淚水,就不受控制的掉落。
「宣。」
「無心呢,我要去看無心。」柳宣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見無心,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他的女兒。
柳宣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花無月攔住,「宣,無心,她有瀾他們照顧。」
柳宣眸光幽暗的盯著花無月,那目光,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似的,這個人,真的是他愛了多年的妻嗎?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了?
被他的目光盯著,花無月渾身很不自在,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似的,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宣,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已經如此了,你要我怎麼辦?」事已如此,她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柳宣痛苦的閉上雙眼,不再看花無月,他的心兒呀,命怎麼那麼苦。
而此刻,花無心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花無月進門的時候,便看見水千瀾抱著孩子站在了一邊,雪鳴凰正為花無心把著脈。
「參見郡王。」一旁的江承雨注意到進門的花無月,連忙朝她欠了下身。
「心兒,她怎麼樣了?」花無月走了上前看著花無心,朝著一旁的雪鳴凰詢問。
雪鳴凰清冷的眸子看了眼花無月,這一眼,讓花無月心下一驚,讓她不僅懷疑是不是花無心跟他說過了什麼。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跟無心說。」
花無心冰冷的眸子看向花無月,手握住了雪鳴凰的手,在他的耳邊輕語,見他的微乎幾微的點頭,便讓他們都先出去。
水千瀾,江承雨一離開房間便連忙拉住了雪鳴凰,他們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花無月不告訴他們,而無心,也是很奇怪,那聲音,就像得了重病似的沙啞,而且,臉遮在面紗下,他們想要見她也不讓。
這種被人擯棄在外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雪鳴凰看著他們兩人,皆是一臉的擔憂,他抬頭,看向了天空那一輪皎潔的圓月,想到無心讓自己保守秘密,可是,對他們,也是很不公平,有些事,他們遲早還是要知道的。
沉默了半響,雪鳴凰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們開口,「水千瀾,江承雨,我本來答應無心不能告訴你們的,只希望,你們在聽完了之後能堅強些。」
雪鳴凰的認真讓他們的心提的高高的。
房間外,寒風陣陣,冷入心斷人腸,房間內,雖然暖,心卻如跌入冰冷的深淵,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無藥可解。」花無心一字一字的開口,沙啞的聲音裡,平靜,卻透著無盡的絕望。
「心兒,原諒娘。」
原諒嗎?花無心苦澀一笑,她的身體本就已經破敗,如今,只不過是在加速她的死亡罷了,她還有什麼好怨恨,只是,為什麼是她呢,若是其她人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是自己視之為親娘的花無月。
「郡王,無心怎麼會怪郡王,畢竟,郡王對無心,已經是仁至義盡。」花無心的聲音冷了,眼神越發的淡漠疏離。她始終不是自己的親娘,無論她做什麼都是瞞著自己,就連她要跟花莫冰合作,她也不告訴自己真正的原因,只勸自己要忘記過去。
過去的一切的一切,突然都在腦海裡清晰的浮現,在她還是傻子的時候,被欺負的時候,她從沒真正為自己出過頭,每次入宮受了欺負的時候,身上總會帶著傷,青竹照顧自己,伺候自己梳洗,在看到她身上的傷,她要怎麼可能會不告訴郡王,可是,她仍然是被欺負,她口口聲聲都說會為自己出頭,可是,她被欺負的日子,從來都沒有斷過。
一個郡王之女,就算是傻,可是,為什麼人人都能欺負,為什麼都沒人能保護,為什麼她一直受辱,此時此刻,她全部想明白了,因為,那個口口聲聲疼愛她的娘親,從來就沒有想過真正的護著自己。
回想起前世自己的夫郎一個個被花莫冰搶走的時候,她都做了什麼,她傻,她把侍衛都趕走,而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傻子,她一個傻子懂什麼,可是,她卻真的罷手,真的沒有想過阻攔花莫冰,那時候自己只以為娘疼她,如今想想,當真是無比的諷刺,可笑。
若不是自己重生,對他們也都不在意,前世的一切仍然都會發生,而就在她告訴府裡有家賊的時候,她的娘,什麼都沒有做過。
也許多多說的對,她真是太笨了,是因為自己一直渴望親情,因為前世,她將他們都看的太重,就連這麼細微的地方她都沒有注意到。
花無心的疏離,讓花無月心下一怔,她,恨自己了嗎?
「心兒,你,好好休息吧,為娘一定會找大夫看好你。」花無月的聲音在花無心的注視下越說越弱,最後,幾乎是狼狽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花無心的眼神,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那是充滿冰冷的,絕望的,死灰的顏色,她知道,自己,是徹底失去這個女兒了。
一個人,如果連那最後一點的溫暖都失去,那麼,就沒有什麼好阻止她的了。
花無心的心,很冷很冷,而水千瀾他們的心,更是絕望。
他們的無心,一個人忍受著那麼多的痛苦,可是,他們卻什麼都不知道。
院子裡,兩個男人低聲哭泣,看著花無月匆匆離開的身影,他們連忙抹乾眼淚朝著房間裡走去。
花無心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心空了,人,也冷了。
「無心。」水千瀾雙眼通紅的握住了花無心的手,聲音裡滿是悲傷。
花無心轉頭看向了水千瀾,這一眼,他們的心,都碎了。那麼絕望的眼神,深深的將他們的心揪起,捏碎,為什麼,受苦的總是她?
「你們都知道了。」看著他們臉上殘留的淚痕,花無心抬眸看向了雪鳴凰,見他朝自己點頭,花無心眸光沉了沉開口。
「無心,讓我們看看你的臉好嗎?」江承雨一臉小心翼翼的開口。
聞言,花無心面紗下的臉,儘是苦澀。
「無心,有些事,是瞞不了的。」雪鳴凰清冷的聲音響起。
聞言,花無心眸光微暗,看著他們為自己傷心,她知道被人欺騙是什麼滋味。
「會嚇壞塵兒。」花無心幽幽的歎息看著一旁睜著雙大眼,一臉茫然望著自己的花無塵。
「無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會離開你。」水千瀾一臉的認真。
「我知道了。」
花無心閉上雙眸,手一扯,面紗落下的同時,水千瀾一手捂向了花無塵的雙眼,看著面前已經是面目全非的花無心,房間裡,蔓延著無邊無際的絕望。
門外,站著抹身影,看著房間裡的一幕,心,痛了,碎了。
這一夜,是無眠之夜。
黑暗,似乎已經佇立在郡王府的上空,太陽,遲遲的不願爬上了天際。
當新的一天到來,她突然病重的消息,也傳入了區陌白的耳朵裡。
他匆匆的趕來,看到花無心躺在床上,臉上蒙著面紗,所有的事,自己從水千瀾的身上得知,她的臉毀了,雙腳也殘了,這一切,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區陌白一進房間就撲到花無心的床前,看著她的臉上果然蒙著面紗,她的臉,真的毀了嗎?
他的心,跳的很快很快,急於求證的他,也沒有顧及到此刻她的心情,伸手,將她的面紗揭下。
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摀住嘴,將尖叫壓下。
天哪,那是無心嗎?如此醜陋不堪的臉,真的會是美麗的她嗎?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可怕吧。」花無心任由他將自己的面紗揭下,看著他的臉色蒼白,聲音淡漠而憂傷。
「無心,為什麼,你的臉,還有,你的聲音。」區陌白蒼白著張臉往後退去,為什麼,他是在做惡夢吧,這一切都是假的吧?
「我現在變成這樣,你還願意嫁給我嗎?」花無心微笑著朝著他伸出了手,她的手,依然如過去般的白皙,跟她的臉,成了鮮明的對比。
區陌白心裡頭的震驚,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空空的,在看到她伸過來的手,他蒼白著臉,朝著門外跌跌撞撞的離開。
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比她毀了容貌,還要痛。
原來,臉真的是很重要,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如此的重視容貌。
無心,不要難過了。
難過,她難過了嗎?
眼淚一顆顆的落在了戒指上,花無心伸出手撫上臉,一片濕潤,原來,她還有眼淚呀。
這樣也好,或許,婚事,也就取消了。
那一天之後,區陌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見人,而花無心,也一直獨自呆著,誰也不見,這其間,柳宣來過,看了她幾次,都哭著離開。
郡王府的上空,烏雲盤旋著,氣氛更是僵硬,就連下人,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
這樣的日子,不知持續了多久。
這一天,天氣很潮濕,天空如同鍋蓋般,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花無心坐上了讓人打造好的輪椅之上,此刻,她無比的體會幽冥的心情,就在昨日,她才得知,原來,幽冥也跟自己中了同樣的醉美人,不同的是,他的毒是一點點的積累,他的身體被醉美人侵蝕的時候也比較慢,而自己,一口氣喝下一瓶,短短的幾個時辰,她的臉,她的聲音,還有她的腿都被一瞬間摧毀。
醉美人,不愧是天下奇毒之一。
從那天算起,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區陌白,婚期也擱下,也對,自己如今如此的醜陋,還殘疾,誰還願意自己的兒子嫁給一個殘疾人。
外面有多少傳言,她都沒有興趣去知道。
水千瀾,江承雨這些天一直來陪自己,雖然,她不需要,可是,她的視力在開始變模糊,在她還沒有失明前,她想好好的將他們記在心底。
窗外,陰沉沉的,天空,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
「娘。」花無塵嚇的趴在花無心的大腿上,一臉怕怕的看著窗外。
花無塵怕打雷,每一次打雷的時候他就會躲在自己的懷裡。
看著自己可愛的兒子,花無心心痛如刀割,她很快,就看不到自己兒子可愛的臉。
她顫抖的伸出手撫上花無塵的臉,眸裡儘是痛苦。
在她還沒有失明之前,她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做好。
「無心,可以用膳了。」江承雨溫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花無心點了點頭抱起花無塵坐在自己的腿上,身後的江承雨將輪椅推到桌子邊上,桌子邊前的水千瀾已經為花無心布好菜。
這些天,他們用膳都是在房間裡,有時候,柳宣也會跟他們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形成了種默契,有柳宣在的地方都不會有花無月,原本還算恩愛的夫妻,也在這件事之後,有了條無法跨越的隔閡。
正用著膳,門外,傳來了陣腳步聲,柳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心兒,你們在用膳,爹跟你們一起。」柳宣讓人多準備了些菜走了進來,坐在花無心的身邊一臉的溫柔。
看著柳宣,花無心只覺得心口暖暖的,就算娘不是真心疼自己,可是,有爹的愛,那就足夠了,起碼,他的愛,沒有任何的雜質。
「我,我能跟你們一起嗎?」門外,一道聲音猶豫的傳來。
區陌白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三天後,他再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區陌白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整個人渾渾噩噩,一睡過去就會做噩夢,夢裡,花無心站在樹下朝自己微笑,那時候,她真的很美,然後,突然間,她的臉變了,就像是被火燒了似的,她的臉皮一點點的掉落。
整個畫面,可怕之極。每次,他都會被噩夢驚醒。
可是,他還是來了。哪怕,自己心裡是害怕,無法接受,可是,他還是來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
窗外,下起了大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花無心,自從那一天之後,無心很沉默,基本上,除了他們說話,她都是聽著很少開口。
而此刻,他們一臉的期盼。
花無心能夠感覺到那望向自己的目光裡有著害怕,還有渴望,她輕歎了聲,眸光幽幽的點了點頭。他既然想來,就隨他吧。
只是,傷害一旦造成,卻是無法彌補,他,懂嗎?
區陌白見她點頭,心頭莫名一喜,來到了江承雨,柳宣的中間坐著,身旁伺候的青竹也命人準備了副碗筷。
這一頓飯,如以往般,靜悄悄的,只有進食時發出細微的聲響,就連才兩歲的花無塵,也感覺到大人間的沉默,也只是老老實實的坐在花無心的腿上,時不時的用目光掃著周圍的大人。
雨,稀里嘩啦的下著,整個世界,如同浸在雨簾當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紫瞳站在門口,看著天空下起了雨,一襲單薄的白衫,隱隱的能看到胸口處的傷。
「你的傷才剛好,不要著涼了。」
身後,傳來了雪鳴凰淡漠清冷的聲音。
紫瞳垂下眼簾,從醒過來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自己已經都知道了,跟她同處在一個屋簷下,自己,卻沒有勇氣去看她。
「她的毒,有辦法救嗎?」紫瞳進了房間,看著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的雪鳴凰,聲音幽幽的開口。
雪鳴凰搗鼓藥草的動作微微頓了下,頭也沒抬的繼續手中的動作,他一定可以救她,師父能製毒,他就一定可以解,這只是時間問題,而他,就要跟時間賽跑。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無心能堅持多久,更何況她還有心疾。
師父,長年遊歷在外。自己要找到她也不容易。
看來,只能找他了。
也該是讓他知道她的消息,如果,他還沒有忘記過她的話。
一封信函,兜兜轉轉,終於,到達他的手中。
金碧輝煌的皇宮,御書房中,一雙白皙如玉纖細如竹的手此刻死死的捏著信函,五官精緻絕倫,巧奪天工,俊美如神諦,此刻,他的神色,如同籠罩在一層烏雲之中,書房內的太監們,一個個如弓中驚鳥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來自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陰冷。
「魅。」男人的聲音如風鈴般的動聽,卻也如冰泉般的清冷,一身威嚴,卻也凌厲。
書房裡,出現了道身影。
「陛下。」
「限你三天之內,將毒醫找出來。」
魅怔了下,一臉恭敬的拱手應了聲轉身離開了書房。
無心。
百里鳳蒼低頭看著手中的信函,俊美的臉上一片陰沉,三年後,再一次收到信函,竟然會是這樣?
無心,無心。
一次次的念著她的名字,每念一次,心痛就烈上一分。到底,是誰對你下毒。
「陛下,二皇子來了。」
一陣轱轆轱轆的聲音響,百里皓月面帶微笑的出現在百里鳳蒼的面前,一走進,敏銳的他便發現書房裡的溫度冷了許多,而其中,是由他的皇兄,蒼龍國即將即位的新皇所散發出來。
「皇兄,是誰惹皇兄生氣了?」百里皓月的聲音就如同陣清風,吹入人心,清爽不已。前陣子他想要對付閻羅宮,他就會如此陰霾的神情,可是閻羅宮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被他消滅,按理說,他已經沒有阻礙他的人了,那他,是在氣誰呢?
「你認為呢?」
百里皓月挑了挑眉頭,眸光瞥向他手裡的信函,能讓他如此在乎的,應該是那個許久沒有消息的花殘心,不,應該是花無心。一個女權國家的女人。真不明白,他的皇兄什麼人不愛,卻偏偏愛上一個女權下的女人。
「皇兄,可是因為她。」
「皓月,她出事了。」百里鳳蒼的聲音低沉,還有一絲絲痛苦。身居高位,有很多事情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放任自己。有些想法,他只能壓抑在心底。為了創造出能跟她一起的世界,他必須把所有的障礙都消除,閻羅宮就是其一。
他不容許任何威脅到她的存在,因為,他說過,他會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保護她,寵她一生一世。而如今,就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她卻遭遇如此的傷害,這,是他所不能容忍。
百里皓月隱隱的能猜出他想做些什麼,「皇兄,過幾天便是你登基的日子,這時候,你是不能離開的。」父皇身體不好,而他也將成真正的皇帝,這時候,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離開,那會讓蒼龍國的百姓如何看待他。
「這事,我早已有了打算,我會將她帶回蒼龍,娶她,讓她成為我唯一的皇后。」
「皇兄。」百里皓月先是一怔,心底隱隱的感覺到失落,但隨後他將那心情拋開,一臉不贊同的看著百里鳳蒼,花無心怎麼能成為皇后,她不但已經有了夫,而且,還是女權國家的女子,無論哪一點,他若娶花無心一定會被眾百官彈劾。
這,這對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百里鳳蒼深邃如墨般的眸子裡滿是堅定,一襲紅袍的他,負手而立,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