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8章 文 / 月落盞
第178章
蕭鳳兮曾說他這是小男人的行為，毫不掩飾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君臨天只是淡然一笑，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幸福感，「等到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而如今，縱使我解釋再多，亦是對牛彈琴。」
那個時候，蕭鳳兮看著湛藍湛藍的天空，看著天空風捲雲舒，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卻莫名的憂傷。
他也曾愛過！
只是對方的愛不屬於他，不是他的，他不敢要。
君臨天，你明白的。
相對於君臨天的認真，蕭鳳兮則一身慵懶氣息地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拿著象牙折扇不停地給自己扇著風，一手逗著籠子裡的金絲雀，「乖，給爺再高歌一曲，這聲音，多麼的清脆嘹亮，悠揚動聽，比那兩女人的鬼叫簡直好聽了千百倍。」
「一本書都翻了千百回了，你不認識它，它都該認識你了，而且再翻就爛了，若是爛了，我看你還怎麼拜讀。」蕭鳳兮時不時用眼角瞄一眼君臨天，語氣是滿滿的嘲弄——這傢伙怎麼就看得進去呢？切，我到要看看你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到什麼時候。
蕭鳳兮賣力地逗弄著金絲雀，用食物誘惑著它不斷高歌。
終於……
「你若不想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最好把這只該死的鳥給我扔出去。」君臨天實在忍無可忍，抬眸冷掃了蕭鳳兮一眼，語氣甚是低沉。一上午都在那兒逗弄那只該死的鳥，他都不會煩的嗎？問他有沒有事兒，他又說沒事。沒事兒又一直在這兒打擾他做什麼？這傢伙是不是被孔麟兒給折騰的犯抽了？
「它吵著你了？」蕭鳳兮面上是一臉的無辜，語氣卻是該死的得意。
「你認為呢？」君臨天黝黑的淡漠的眸子微瞇。
「我明白了。」蕭鳳兮呵呵一笑，唰地將手中的折扇收攏，修長的晶指拾起桌上的一粒鳥食，左看看右看看。金絲雀以為他要餵它，站在食罐上一直歡叫個不停，頭不停地擺動著，似在召喚蕭鳳兮快點將手中的食物餵給它吃。蕭鳳兮從金絲雀吹了一聲口哨，而後將鳥食隨手那麼一甩，金絲雀身子一頓，啪地從食罐上掉落到鋪滿了細砂的籠地。
「為了能讓你見到明日的太陽，我也只能讓你暫時委屈一下了，點個穴而已，你死不了的。」蕭鳳兮拿起一旁的小木棍，戳了戳一動不動的金絲雀，哀聲歎氣一番，「誰讓你打擾了我們偉大的王爺拜讀他女人送給他的書呢？」
「你很閒？」君臨天皺了皺眉，不想理會蕭鳳兮，視線重新落到手中的書卷上。
「是很閒。」蕭鳳兮將棍子一扔，胳膊支在桌上，撐著頭，翹起二郎腿，鳳眸輕輕一轉旋即低垂，唇角漸漸往下彎，一臉被拋棄的哀怨模樣，聲音裡滿是無盡的孤寂和蒼涼，「閒得無聊的想去撞牆。想找亦然出來喝茶吧，他不給我面子；找你吧，你又嚷嚷著忙，還是不給面子；找老頭子吧，他現在整天圍著那兩女人轉，那是非常的不給我面子，現如今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形單影隻，異常的可憐啊。」
「去找孔麟兒，或許你就不會那麼閒的發慌了，她會很給你面子。」君臨天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私心的。舒子非和孔麟兒相處的時間可比與他相處的時間多多了。白日裡想要見她，還得預約，攤上這麼一個女人，他真是沒撤。天天窩在屋子裡和孔麟兒歡聲笑語，不知道搗鼓些什麼。就連那老頭子見她的機會都比他要多。想當初他多次把她拒之門外，他現在很有理由懷疑她是不是在打擊報復。
蕭鳳兮就納悶了，幹啥走到哪裡都擺脫不了「孔麟兒」這三個字，舒子非提，老頭子提，君臨天提，他腦海也時不時抽風冒出這麼一個人，最關鍵的是，孔麟兒有事兒沒事兒老在他面前晃，他都很懷疑，要是哪一天沒人同他提這名字，或者說孔麟兒不在他面前晃了，他會不會很不習慣。
「你別給我提她。」蕭鳳兮白了君臨天一眼，拿起桌上的帕子緩慢而仔細地擦拭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冷笑一聲，「我傻了才會去找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讓她纏著我，你就好和舒子非那女人你儂我儂，切，你也太陰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痛苦？」君臨天合上書，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盞，潤了潤喉，黝黑淡漠的眸子浮上一層戲謔之色，「你若見孔麟兒是一種痛苦，那你為何還每天都跑到伊人閣耗上那麼一陣子？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去蹭飯。」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嗎？」蕭鳳兮不以為意，聲音一如既往的邪魅。
君臨天看了他一眼，默然不響，可那雙黝黑晶亮的眸子早已說明了他的態度。
「哎呀呀，你這什麼態度？」蕭鳳兮挑了挑眉。
「王府的廚房不是用來做擺設的。」君臨天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做到蕭鳳兮的對面。
「我常去伊人閣湊熱鬧，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蕭鳳兮坐直了身子，把鳥籠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上一杯，而後將茶壺推到君臨天面前，示意君臨天自己倒，他沒心情伺候。
「有沒有覺得孔麟兒的性格和思想與子非很像？很多時候她們兩討論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異常的陌生，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會有種錯覺，她們和我們不是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之下。」君臨天淡淡地說著，思緒卻飄了很遠很遠，然後在記憶的某一點停頓。
「想什麼呢？」蕭鳳兮湊到君臨天面前，伸手在他眼前可勁兒地晃著手指——有沒有搞錯，和他聊會兒天也能走神，太不道德了。
「想她們倆或許是上天送來的禮物。」君臨天笑了笑。
「他們倆？禮物？我最近被那名孔雀給鬧騰的，反應有點遲緩了，舒子非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這說得過去，孔雀是誰的禮物？」蕭鳳兮想不明白最近都怎麼了，一個個看上去都怪怪的，有點不正常，似乎都中了孔麟兒的毒一般，不提她心中就不痛快，「呵，誰要接收了這麼一個禮物，誰就他媽一傻子，這一輩子都別想安寧。」
「孔雀是誰？」記憶裡似乎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的信息。
「孔麟兒唄。估計她也意識到孔雀這名太過喜劇，自個兒給自個兒改名了。」蕭鳳兮一說到這名字，鳳眸就瞇成一條線。
「怪不得孔文龍老叫她雀兒。」君臨天此時才恍然大悟——可是她叫什麼關他什麼事呢？
「我說你別整天眼裡就只有那女人好不好，好歹也分出點心思關心一下其他人其他事。」蕭鳳兮鄙視地看了君臨天一下，唇角微翹，形成一抹嘲諷的弧度。
君臨天意味深長地看了蕭鳳兮一眼，神情平淡，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可語氣裡分明有著顯而易見的調侃，「關心誰？關心孔麟兒嗎？她有你關心就夠了。」
「噗……」蕭鳳兮噴了。
君臨天一臉平靜地遞過去手帕，好似早預料到他會如此一般。若是仔細瞧，便能從他淡漠的眸子裡發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蕭鳳兮一邊咳嗽一邊接過手帕擦去唇邊的水漬，扭頭不滿地瞪了君臨天一眼，「我什麼時候關心過她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君臨天直接過濾掉蕭鳳兮憤憤地視線，繼續說著，「老頭子希望你趕緊給他找個孫媳婦，而這個人，他已經幫你物色好了，我想我不用說，你也知道是誰。」
蕭鳳兮那雙直視著君臨天有些不滿的眸子，在眸光晃了晃後，不滿的情緒漸漸散去，變得平靜無波。「老頭什麼時候在意過我了？」修長的五指在溫暖的陽光裡輕輕地跳躍，任由思緒漸漸飄遠……
「老頭，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了，反正他們兩不對盤，要不撮合我和她吧！不管她嫁給誰，不都是你孫媳婦兒嗎？」
「收起你的心思！你和她不可能的。」
「只要我蕭鳳兮想，一切便都有可能。」
「只要我老頭子在，你的那點心思便不可能，別忘了，她現在是臨天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且，你沒看出來嗎？那丫頭眼神時不時都落在臨天身上。那丫頭怕是喜歡上臨天了，至於你，趕緊給我收回你的心思，不然就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