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失足 第十二章 小姐們的鬥爭 文 / 謎語
第十二章小姐們的鬥爭()
「小姐！」哀怨的目光緊緊貼在那個蹲在院子裡的人身上，恨不得將那天藍色的衣裳瞪出個洞來。其他院的小姐都趕著投胎似的往清水軒前進，只有她家主子還在這裡悠閒地「調戲」花花草草，怪不得會被王爺踢到這「鳥不生蛋」的玉竹居！
遲鈍地感受到小莫那在看殺父仇人般的目光，林憶藍忍不住背後豎起一片疙瘩，忙陪笑道：「美女，有話好好說嘛。小孩子眼神天真點才可愛嘛……」有時候感覺小莫這孩子擁有八十歲老婆婆的心境。
「哼！就你還有心情在這兒說笑！」那語氣，活像在指責一個戰士在血流成河、豎著的人越來越少、橫著的人越來越多的戰場上，悠閒地架起篝火，砍下戰友的肉來燒烤。
林憶藍疑惑地四處望望，她怎麼就沒有感到四面楚歌啊？看來小莫這孩子緊張過度，需要她來安撫一下：「天塌下來姐姐幫你頂著，你不用這麼緊張啦。」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她家主子怎麼越來越頹廢了？！難道她要一直這麼消沉下去嗎？！不行！有她小莫在，絕對不會讓主子倒下的！
「小姐，你知不知道其他院的小姐都快把你當病貓了！」
「什麼？！有這種事？！簡直是欺人太甚！」林憶藍一聽，氣得將手下的龍膽草連根拔起，還順帶濺了小莫一臉泥巴。她堂堂一代神醫，怎麼可能說病就病？！這明擺著就是在侮辱她的實力！
誤解了林憶藍的意思，小莫見主子終於重新燃起了鬥志，興奮地隨便抹了把臉，繼續煽風點火：「就是啊！老虎不發威，當咱是病貓呢！走，小姐，我們去砸那些女人的場子去！」
「混賬！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專學壞的！說！哪裡學來的黑話！」林憶藍一拳砸到小莫的腦門上。砸場子？虧她說的出口！
「嗚嗚明明是小姐經常掛在嘴邊的……」捂著被打痛的腦袋，委屈的小莫眼淚汪汪，她只是耳濡目染被主子熏陶了而已嘛！
「是……是這樣的嗎？呵呵……」傻笑著裝糊塗，心虛地轉移視線，林憶藍開始裝模作樣地把剛剛一時激動拔起的草再種回去。
「小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務正業！別的主子都趕著去討好王爺了呢！」為什麼小麗那死丫頭分到個這麼好的主子，三天兩頭往王爺身邊跑，不是親自下廚（雖然差點燒了廚房）就是彈琴作畫？再看看自家主子……算了，還是別看了，越看越心寒。嗚嗚主子以前不是這樣的！能不能把以前的主子還給她？怪不得常有人說「想要成功就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簡單的是就是「想要出人頭地就要被打九九八十一次」！她詛咒小麗的主子也落水得風寒！哼哼……
不務正業？她不服！她林大醫生研究醫學叫不務正業，勾引王爺反而成了她的本行了？！有沒有搞錯？！
「今天很熱嗎？」為什麼那些女人都趕今天去接近那座冰山呢？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沒見過其他秀女……受冷落就是好啊。「還有，小莫啊，我授權你為『顧因形象大使』，代表我去討好王爺。」不給這丫頭點事做，她的耳朵絕對會長繭。
雖然這句話小莫聽得雲裡霧裡，但最後一部分她聽懂了。恨鐵不成鋼地直跺腳：「小姐！什麼叫讓我去討好王爺？！你要讓王爺感覺到你的真心！真心！懂嗎？！……小姐，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充滿疑惑地看著林憶藍，小莫又開始發揮她無盡的想像力了。
林憶藍白了小莫一眼，保持沉默，因為她覺得跟一個十一歲的小p孩討論「真心」問題是種有辱智商的行為。
「我又不知道要怎麼討那冰山歡心。」面對小莫懷疑的目光，林憶藍趕緊轉移話題，免得她在一旁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上次是她得了「絕症」，誰知道這次又會是什麼。怪不得有位偉人曾說過「科技要從娃娃抓起」，兒童的思維果然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小莫自動忽略掉主子對王爺的不敬稱呼，激動得手舞足蹈。畢竟主子肯虛心求教，這是一大進步！
「今天的機會很難得啊！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幽若小姐生病了，王爺正和大夫在她的清水軒，你若是現在去探望幽若小姐，王爺一定對你……小姐？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小莫徹底抓狂了，抓住似乎在神遊太虛的林憶藍的肩膀狂搖。
林憶藍呆呆地回想著小莫的話，她似乎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現在去探望一個女人……不對，不是這個……上一個……王爺在她那裡……也不對……倒帶，快！滋滋……幽若小姐病了……生病了？幽若小姐生病了！
「哈哈哈……小莫！你說那個對冰山很重要的女人病了？！」林憶藍一臉緊張激動加期待地抓住小莫的手。果然是機會難得啊！
「是……是啊。」為什麼小莫總覺得主子似乎有點開心過頭了？雖然幽若小姐是主子的情敵沒錯啦，開心一下是正常的，但表現得太明顯就有點讓人懷疑了……不過這也是一個好跡象，說明主子對王爺還沒有死心，那麼她「小莫姐」的稱號還是指日可待的？
「耶！太好了！」林憶藍一下子跳起來，提起裙腳就向外跑，「小莫，快帶路！別讓大夫溜掉了！」以前府裡的下人或者其他秀女生病了，都只是請京城裡比較好的大夫看，但李幽若是「冰山」最重視的女人，那麼她生病了，「冰山」一定會去找御醫！御醫啊！御醫啊！！御醫是什麼概念知道嗎？「御醫」就是「全國最好的大夫」的縮寫啦！
耶！小姐終於開竅了！她終於肯挪動她那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尊腿了！感謝老天爺！小莫一臉感動地跟了上去……等等！小姐剛剛說——「大夫」？大夫！靠！小莫差點氣得使正在拚命趕路的雙腿打結。「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林憶藍拖著一臉怨天尤人的小莫在通向清水軒的路上狂奔，心裡暗暗祈禱御醫別閃這麼快。
只是老天似乎喜歡和她對著幹，剛剛跑下架在人工湖上的木橋，便殺出兩個程咬金。
「喲！快看看，這不是顧因姐姐嗎？」
「我看看，真的哦！」兩個衣著華麗的漂亮女子裝模作樣地訝然道。
林憶藍眼角抽了抽，心裡暗罵道——看看看看，看什麼看！再看！再看就把你喝掉！
「彩音妹妹，你說是不是有人被王爺冷落不甘心，才假好心地去看幽若妹妹啊？」沒有發現林憶藍的不屑回答，兩個女子仍舊嬌笑著大聲說話。
切，她們才是假好心看完幽若的人吧……或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憶藍暗自想著。
「羅綺姐姐這話可說不得啊，萬一某個人發怒也把我們推進湖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呵呵，我可不會水喲！」假意地拿著帕巾順順胸口做害怕狀。
「啊？那可怎麼辦呢？妹妹你可別到處亂說啊，呵呵。」掩嘴輕笑，原本長的就極為標緻的臉蛋上全是濃濃的諷刺。
講話講這麼大聲聾子都聽見了，還假惺惺地要人保密。林憶藍冷眼看著眼前實力派加偶像派、演戲演的忘我的兩人，突然有種欣慰感，看來上次自己假裝「妊娠」還是小兒科了。才剛來古代不久，她可不想變得太快，乖乖做她的文靜好學生好了。
不發一言，林憶藍拉起小莫換了個方向走去，她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兩個低智商生物俗稱弱智的人身上。
姐姐？妹妹？林憶藍腦海中不禁浮現一個組合——
但很快路就被那兩個人的丫鬟堵住。林憶藍突然覺得和那兩個一臉傲慢的丫鬟比起來，小莫是前所未有的可愛！所以她決定以後少欺負小莫了。
「顧因妹妹這麼急打算去哪兒啊？」那個名叫羅綺的女子滿是不屑的說。
「哦？那剛剛不知是哪個老太婆說顧因要去李幽若那裡……人老了就是健忘吧？呵呵，別生氣，妹妹我理解的。」看來如果不解決這兩個傢伙，她是不可能見到御醫了。
原來不受寵的女子的確是不會遭人嫉妒，但經常會是別人挖苦的對象。真是的，這兩個女人為了顯示自己的優越性就來氣她嗎？！
羅綺漂亮的臉蛋扭曲了一下，眼中的厭惡好不掩飾。這個沒大腦的顧因什麼時候懂得用話反擊了？據她所知，以前的顧因只會憤怒得要打人而已。
「姐姐，別跟這個最不受寵的女人生氣，不值得。」一旁的彩音忙安撫道，「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她可是至今都沒有被王爺寵幸過呢。」那語氣，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
林憶藍有種要轉身跳湖的衝動，天底下居然有以這種事為榮的女人？！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是啊，跟我這種不受寵的女人吵有**份。我想彩音妹妹這麼可愛漂亮，應該更受王爺青睞吧？」林憶藍不緊不慢地說道，她就不信這種表面上稱姐道妹暗地裡互相猜忌較勁的人會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她就「好心」離間一下嘍。
「那是當然！」彩音一臉驕傲的回答，王爺怎麼可能會更喜歡身邊這個只會撒嬌的老女人？
「當然？不見得吧？不知道是誰這兩個月都沒有被王爺傳召過一次。」羅綺從鼻子裡哼了聲。
「你！」被踩中痛處的彩音滿臉猙獰地看著羅綺，冷笑道：「那麼不知道又是誰某天半夜偷偷跑到王爺房裡，企圖勾引王爺，卻落得個被扔出門的下場！」
「哼！那上次是誰在王爺酒裡下春藥，結果倒是自己喝了那杯酒……」
林憶藍聽得津津有味，聽到精彩之處還低叫了幾聲「好」！原來王府裡還有這麼多趣事啊！雖然她是很想拿包瓜子找個地方坐下來看她們互揭短處啦，但她心中對醫學的熱愛佔了上風。
見擋路的狗已經退到一邊互相撕咬了，林憶藍剛想轉頭叫小莫走人，卻意外地發現小莫正惡狠狠地與另外兩個丫鬟對峙。
好傢伙！以一敵二啊？果然有大將風範，不愧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看著小莫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那兩個丫鬟幾口，認為她在替自己出氣的林憶藍感動的一塌糊塗：「小莫啊，好了啦，我們走吧，我是不會把她們放在心上啊。」
被林憶藍拉著正要離開的小莫再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一樣是丫鬟，憑什麼小麗和小詩的主子就這麼積極？！她不服！她嫉妒！她憤怒！剛剛聽到那兩位小姐的壯舉，小莫就恨得咬牙，看看人家主子多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