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鏢行天下 第283章 ：老院長的回憶！ 文 / 見蘭春
更新時間：2012-09-22
第283章：老院長的回憶！(5000字大章）
洪老師看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不便在這裡打擾，乾脆笑著說道：「老院長。你們慢聊，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嗯。你先去忙吧。」老院長點頭說道。
「黃先生，你們聊，我先走。」洪老師轉身臨走時，她又向黃飛微笑說道。
「有勞洪老師。」黃飛笑著道謝。
「不客氣。」
最後洪老師又和燕說了一句，這才走出房門離去。
待洪老師離去以後，老院長又回頭看著黃飛，很欣慰的哈哈笑道：「人們都說調皮搗蛋的孩子特聰明，看你如今的模樣就知道你過很不錯啊！」
「若不是當年院長收留，估計我還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黃飛感激的說道。「您老人家現在是依然老當益壯，尤勝當年啊！」
「你小子現在嘴變甜了。」老院長又拍拍黃飛肩膀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
連續說兩個不錯，可想而知他對黃飛的成長很欣慰。
當年那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小孩長大了，如今還如此謙虛有禮，懂得感恩圖報，這讓他老懷安慰。
其實，他很早就看出黃飛心地不壞。而且大多數做壞事的時候都是為了別人而犯下的，可是他不能不責罰他。
因為小孩子他不懂得分辨是非，從來都是隨著自己的喜好去做。如此一來，久而久之他就會誤入歧途，到時候想回頭已晚了。
雖然責罰他的時候會讓他感到委屈，可是這是必須的，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可以做，什麼樣的事情不可以做。
在孩子還沒有形成是非意識的時候，要讓他們知道，人做錯事情就一定要受到責罰，想助人並不一定要採用極端的手法。
「老院長。我還帶了一個人來見您。」黃飛笑著說道。
「你看你看，一高興都忘記了。」老院長拍拍自己的額頭，歉意的哈哈笑道。「你都還沒有介紹這位小姑娘是什麼人呢？」
這些年變化太大，他完全沒有認出燕來。只以為就是一個陌生的女孩罷了。儘管剛才洪老師介紹說是他曾經帶過的孩子，但是他卻看不出這個女孩有熟悉的輪廓。
果真是女大十八變，一年一個樣。
「燕兒。」黃飛回頭對著燕笑道。「來見見院長吧。當年他可是很疼愛你的。」
「老院長。你好。」燕很禮貌的打著招呼。只是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異樣，就像是在跟一個毫不相識的人打招呼一般。
這也不能怪她，雖然來到曾經呆過的地方，但是她卻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仿若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看到老院長她的心境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覺得他是一位和藹平易近人的老爺爺而已。
「你就是當年一直跟在黃飛身後溜轉的小丫頭？」老院長驚訝的說道。認真的上下打量著眼前完全脫落成一位絕世美人的燕。
「……」燕默默的笑著點頭，悄悄的瞥了黃飛一眼。其實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對那個時候沒有印象，她又不能表現太過無禮，所以只好沉默含笑以對。
老院長看到燕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不禁再次晃頭感慨，說道：「流年似水，不復當年。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
「來來，我們坐著聊天。」老院長側身指著木質沙發，邀請道。
「謝謝老院長。」黃飛和燕同時道謝。
然後三人一起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這是一套精緻的木質沙發，以l字形分為兩邊擺放，較長的放在比較寬敞的牆壁，獨立的那張沙發放在靠窗的位置。
黃飛和燕同坐在那張長沙發上，老院長坐在邊上那張獨立的沙發上。
「今天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老院長率先開口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知道這對年輕人必定有所求。
「老院長。」黃飛說道。「其實，這次冒昧前來完全是為了燕兒，因為某些原因她現在失去了從前的記憶，所以我帶她來這裡就想讓她再次感受一下從前的事跡。而您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們的，我想讓她多瞭解一些關係我們初識的事情，所以才來勞煩您老人家的。」
老院長一聽燕失憶了，震驚了一下，關切的問道：「燕丫頭，你沒事吧？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我沒事。謝謝老院長關心。」燕感激的說道。表面她假裝無事，其實內心又是一片激盪，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黃飛轉頭看著她，輕輕握住她一隻手，笑著安慰道：「你放心，無論怎麼樣，我都緊緊的抓住你不放的。」
「……」燕看著黃飛的深情表白，只能無聲的微笑，輕輕點著頭。
「老院長，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當年我們在一起的照片，能不能讓我們看看。」黃飛徵求著問道。「還有當年我們剛來的一些事情，你是否也可以對我們說說呢？」
「很巧。」老院長笑著說道。「今天有人來尋找一個多年前的孩子，還特意把我叫了過來。剛好那個孩子就和你們是同一期的，所以那些資料和照片都還在辦公桌上，我這就拿給你們看。」
「你等等啊。」老院長一邊站起來走向辦公桌，一邊說道。
「勞煩老院長。」黃飛道謝。這是一個好兆頭，似乎今天一切都很順利，而且運氣非常的好。
本來，老院長退休在家休息，黃飛他們很難有機會遇到的，可是偏偏剛來就遇到他來這裡辦事。又剛好辦的是同一批孩子的事情，這不能不說一切都很湊巧。
很快，老院長捧著一本寬大的記錄本走了過來，一邊翻開裡面的資料，一邊坐下。
他翻了片刻，終於找到需要的照片，然後把記錄本放在桌上，指著照片說道：「你看，這就是當年你們那一批的孩子，都在這裡的了。」
黃飛和燕同樣移動身體向桌面上那張微微發黃的照片看過去……
老院。草坪。綠樹。孩子。
這是照片給人第一映像。
背景是當年的老院，一群孩子站在寬敞的草坪上，整整齊齊站成三排，老師和老院長各自站在兩邊。
二十多個五六歲大的男女孩子們，大家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多彩，各式各樣。有茫然的，有嚴肅的，有嬉笑的，也有閉著眼睛的……
「你們還能從裡面找到自己嗎？」老院長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的問道。
黃飛排除所有的女孩子和大人，在每個小男孩的臉上掃了一就在其中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小孩，他指著照片說道：「我想這個應該就是我了吧？」
那是一個吐著舌頭，舉起兩隻指頭擺出勝利姿勢的小屁孩，看著就是那種特別調皮的那種。
「看來你對自己的還是有些印象。」老院長笑呵呵的說道。
「我左邊這個笑瞇瞇的綁著兩條小辮子一定是冷雪，那右邊這個也是笑得很燦爛的應該就是燕兒了吧？」黃飛笑著說道。
黃飛這麼一指，燕也很好奇的看了過去。果然那個搞怪的小男孩傍邊站著一個歪著腦袋笑得特別開心的小丫頭。
「燕兒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黃飛笑著打趣。
「……」燕白了黃飛一眼，沒有說話。再次低頭繼續看著照片上那張幼稚的小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老院長。」黃飛起身坐直，看著老院長問道。「當年燕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您還記得嗎？」
「我認真想想。」老院長抬頭瞇著眼睛開始思索，頓了好片刻他才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燕丫頭當年是一位老友抱著來給我的，他當時說是在火車站碰到的，可是很久都沒有找到孩子的父母，最後無奈只好放到我這裡來了。那時燕丫頭大概3歲左右。我想或許當時她父母遇到什麼不可測的事情了吧？不然沒有理由會拋下孩子的。」
他害怕燕會傷心，所以才說出這個比較讓人容易接受的理由。
其實，所謂的孤兒無非就三種。
家人失散。被家人拋棄。家人遇難。
與前兩者相比，如果家人是遇到災難雙雙已故，這樣的理由至少比前面兩者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因為前兩者都有怨恨的理由，只有家人已故是充滿了無奈的悲傷。
失散？為什麼你不找我？
拋棄？那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
當然，其實三者沒有一樣是完全讓人能夠接受的，都非常的讓人難過。
很多年了，儘管燕早就不在乎的這個問題，可是當聽到自己那麼小就失去父母的時候，她的內心也是深深的被刺痛了一下。
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無視親情的存在，哪怕在心狠手辣，心毒如蛇的人，他的內心深處都渴望家人的親情。
「你還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就在燕變得茫然低沉的時候，手上傳來了一股熱乎的溫暖，是黃飛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背並且出聲安慰她。
燕失落的心情微微得以安慰，她動容的擠出微笑，說道：「我沒事。」
「孩子。你聽我一句。」老院長為了鼓勵燕堅強起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人生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老院長看見燕似乎還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他又繼續解釋道：「過去似雲煙，如浮雲。活在當下，珍惜現在。放下所有的心理負擔，快樂地生活在此時此刻。活在當下意味著無憂無悔。對未來會發生什麼不去作無謂的想像與擔心，所以無憂；對過去已發生的事也不作無謂的思維與計較得失，所以無悔。人能無憂無悔地活在當下，喜悅而不為一切由心所生的東西所束縛。」
「生命只有一次，時間才是我們最大的財富，而我們擁有的時間只有當下，擁有了現在，我們也就擁有了過去和未來。明白嗎？」
「活在當下。珍惜現在就是珍惜未來。」燕低頭喃喃自語。她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既然失去的已經無法挽回，那麼現在何必還要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去苦苦煩惱？
現在應該放下一切去認真對待每一刻，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哪怕明天就是末日，那又怎樣？
這一切不是還沒有來到嗎？
既然還擁有現在，那麼就應該珍惜現在。
「謝謝你老院長。」燕微笑著抬頭看向老院長，真誠的感謝。「我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老院長欣慰的點著說道。「你這個丫頭，比小時候還要懂事明白事理。」
看到燕釋然的笑容，黃飛也不禁放鬆心情跟著笑了起來。
「老院長，我想聽聽我和燕兒初次見面時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黃飛笑瞇瞇的問道。
「記得，簡直是畢生難忘啊！」老院長拍著自己的膝蓋，臉上慢是無奈的苦笑。「那天簡直是我的一場惡夢。因為你第一天來就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啊！」
「是嗎？」黃飛尷尬的笑笑。看來第一天進孤兒院，自己的搗蛋氣質就顯露無疑了。
「那是燕丫頭來了一年以後的事。」
老院長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還記得那天剛從那個奇怪的男人手上接過你之後，我就帶你去和院中的孩子見面。那時的你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冷著一張臉，我問你話你也不說，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似的。」
「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因為每個來孤兒院的孩子基本都是那副樣子，已經見慣不慣。只要過一段時間的開導都會心情好轉的。」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當在我帶你來到教室和大伙見面的時候，你卻因為一時之氣和新認識的夥伴打了起來。」
「啊？」黃飛詫異。「老院長，你是不是跑題了？」
他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要說自己和燕見面的事情嗎？
怎麼突然就說自己和別人幹架的事情了？
「你個小鬼頭。我還沒說完呢！」老院長生氣的瞪了黃飛一眼。這小子怎麼還是沒大沒小的，自己前面還誇了他一下，現在就穩不住了？
「抱歉抱歉。您老繼續說，繼續說。呵呵呵……」黃飛嚇得趕緊舉手道歉，笑呵呵裝傻。
老院長白了黃飛一眼，繼續說道：「那時，我正在講台上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可是你卻突然大喊一聲『玲』，然後就向著坐在前方燕丫頭奔了過去，還很激動的抓住她的手不放，當時燕丫頭都被你嚇哭了。我也是被你的舉動給搞蒙了。」
「傍邊一個較大的男同學看不慣你的作為，所以上去勸你鬆開手，結果推來推去你們就直接扭打了起來。當時你給我的印象非常的不好。燕丫頭小時候長得惹人愛是不錯，可是哪有像你這樣，小小年紀就學會吃人家小女生豆腐，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長大了還得了？」
「啊？」黃飛愕然。「這就是我們初次見面？」
「那你以為怎麼樣？」老院長問道。
「嘿嘿。」黃飛乾笑著，有點不好意思。心裡卻嘀咕著：怎麼不像想像中的那麼浪漫？
當時把燕嚇哭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人誤會自己從小就是一條小色狼，實在是太對不起江東父老了。
不過，他有些明白了。或許那個時候突然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一個和於若玲相似的人，所以以為就是她，這才衝上去抓住燕不放，結果就造就這樣的誤會。
「我覺得這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黃飛回頭看著燕笑呵呵的說道。「不然我怎麼不抓別的女孩，偏偏就抓你呢？」
「看來你從小就擁有欺騙女孩的潛質。」燕沒好氣的瞪了黃飛一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怎麼解釋多年後兩人的感情會那麼好？
明明第一次見面並不愉快，如果不是黃飛後來天天纏著哄著她的話，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雖然她現在想不起那段童年的記憶，但是她能夠想像，儘管很烏龍，卻也能夠讓人想著不禁為之一笑。
或許冤家就是這麼來的吧！
種種事件都總是能夠把兩個人緊緊的聯繫到一起去，任由你再怎麼擺脫，轉完一個圈又會回到曾經相遇的地點。
「對了。老院長。」黃飛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個問題，不禁好奇的問道：「你說帶我來的是一個男人，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前聽說熊耀華說過，他們是住在杭城的，可是自己怎麼突然來到京海了呢？
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拐走自己的人？
「那個男人我印象也很深刻。」
老院長對著黃飛說道：「我還記得那天下著濛濛細雨，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牽著你來的。一老一少打著一把黑傘，就站在大院門口也不進來，非得讓我出去見他不可。下雨天他還帶著一副墨鏡，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後來我出去見他，他才告訴我要把孩子托付給我代管一年，一年後自然會有人來接走孩子。當時我以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後來才知道不是。他說孩子是他在歹徒手裡救下來的，所以不知道孩子的父母。當時我想想這孩子怪可憐的，所以就接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