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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叔番外 ——夢境與旅途! 文 / 六月女王

    夢中,天空是沒有顏色的。舒殢殩獍

    巍峨如雪山的豪宅前,美麗的女人神情淒楚,一步三回首的望著站立於門口男孩,眼淚在眼眶裡滾動顫動著,遲遲沒有立即落下來,反而更顯得悲慟。

    男孩靜靜的站立在門口,清俊的臉,脫俗的氣質,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美麗的女人,沒有哭,也沒有叫,在陰雨連綿中,這樣單薄的站立著,黑眸越來越空洞,像是一個巨大漩渦,那些喜怒哀全部席捲在深處,無人探知。

    男孩身後,站著一位頭髮半白的老人。

    最終,在第三次回頭的時候,女人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下淚來,跑回來將男孩緊緊的抱住「不要恨媽媽,不要恨媽媽」驊。

    「小姐,車在門外等,走吧」管家模樣的人在女人身邊催著。

    「兒子,以後你要快快樂樂的,你要記住,無論在哪裡,媽媽會永遠想念你的」女人嘴裡說著分離的話,可是雙手確是死死的不肯放開。

    男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無言的安慰著母親膨。

    他不恨她,真的,因為他知道,他們都是可憐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

    周圍的人變的不耐煩了,有兩個黑衣人上前來拽開他們,手法強硬,生生的分割開來,像在執行死刑,夢中的世界變的更加灰暗了,淅瀝陰冷的雨飄的人心荒蕪。

    女人就那麼被拖著遠去了,依稀聽到那一聲又一聲痛苦不捨叫聲「雲帆——,雲帆——,雲帆——」

    男孩清晰的感覺到,那陰雨,正一絲一縷侵入他的心間,他感覺到自己好想好想哭,可是眼眶裡一直是幹幹的,注視著那慢慢離開視線的女人,一動不動,,,,

    「媽——」他心裡很小聲,很小聲的喊,眼前的世界化作一團黑。

    那一年,他不過11歲,卻但已經看透了這個世間的炎涼。

    他明白相聚分離不過是人生的常事,他的哭泣,他的渴望,勝至是他的祈求,也都喚不回大人們做的決定,他注定要孤單。

    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凌晨三點,深藍色大床上的洛雲帆醒過來,張開眼睛,把燈打開。

    回想起剛才的夢,他揉了揉臉,他已經好久沒有夢到母親了。

    不似夢中那孩子,明明難過,卻又要強裝堅強,此刻的他,淡淡的淺笑,心裡異常平靜,能夢到也不錯,不過下次他希望是快樂的時光,不要上演苦情劇了。

    醒了就再無睡意了,這是他的習慣。

    翻身下床,他走到沙發上,拿出素描本,疊著腿,拿著鉛筆漫無目的勾勒,打發時間。

    他沒有看電視的習慣,也沒有去酒吧的習慣,他討厭一切喧鬧雜亂的環境,情緒很少有大起大落,很少真正的關心別人,很少富有同情人,溫和其實只是冷漠的偽裝,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很孤單,也拒絕去溫暖別人,或許這是童年創傷的後遺症。

    一副畫用了很久才畫完,天色轉亮了。

    洛雲帆放下畫本,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方才去注意自已剛花3個多小時畫的究竟是什麼,因為他有的時候,單純為了打發時間,就是漫無目的話,至於畫什麼,完全是隨心所欲,直到畫完了,自己重新審視,才會知道。

    他站著,低頭看向素描本,上面畫著一個女人,乍然一看,他腦子冒出左素柔的身影,自從那寧香婚禮之後,有些東西就感覺不一樣了,莫非真的中了那丫頭的詛咒?!!

    坐下來,又仔細的看看,他輕微的鬆了一口氣,這畫的哪是那小丫頭,分明是暖央,看這眼睛,這笑容,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從前畫了太多的她,所以才這麼順手,就好比潛意識裡面只記一個號碼,有時撥打別人號碼的時候,也會按錯是一個道理。

    ********

    「阿嚏——」

    還在睡夢中左素柔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然後又接連著打了兩個,讓她徹底醒了。

    她揉著及腰的長髮從床上坐起來,誰一大早就在說她壞話啊?

    打了個哈欠,她又倒回床上,抱著被子,準備接著夢周公,繼續先前的好夢。

    閉了一會,她張開眼睛,很遺憾,她沒法繼續睡了,靠坐在床頭,她拿出手機,對著陽光拍了一張照片,傳到微博上,其實她樣子做,已經連續有一段時間了,她希望洛雲帆在某個早晨,不經意的點開她的微博,能看到她每一天清晨醒來的樣子,所以照片上的她,總是笑的很開朗。

    雖然她也知道,那位大叔不像是會玩微博的人,他的行為與生活,跟老年人相近,但是她還是抱著小小的希望,說不定,有可能,或許,,,

    想到他,腦中就會立刻冒出他的臉,心裡感覺非常的奇怪,有著擋不住的思念,也有想要靠近的衝動,只是她也有她的驕傲,特別身心都丟了之後。

    那個傢伙,打破了她的小小世界,影響了她的生活,可又那麼傲慢的將她推出他的世界,偏偏即使這樣,她也對他仇恨不起來,現在的她,很努力的讓自己變的優秀,變的更好,其實有一部分的情緒是想讓他看到,她左素柔不會永遠是那長不大的叛逆女孩,她會讓他看到她的好,不是那個抽香煙,說粗話,混跡在烏煙瘴氣遊戲廳的壞女孩。

    愛上之後,才捶胸頓足的後悔,幹嘛要搶他的戒指,讓他看到自己那麼惡劣的一面嘛,以至於讓他討厭的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哎,不過好在,最近幾次的見面,他態度還不錯。

    心情一下子從憂鬱變的明朗了,她放下手機,起床,走向更衣室,她的房間裝飾的典雅柔和,以米黃為主色調的房間,連牆上的小裝飾,都充滿了藝術氣息,房間左側是更衣室跟浴室,右側是練琴房,偌大房間中央,放著藍絲絨的座椅,樂譜跟大提琴就放在一邊,三個空間連在一起,沒有門阻隔著。

    左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加上左母是位音樂藝術家,凡事都講究藝術跟品味,在左素柔身上,她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洗過臉,簡單的將長髮盤起,她來到練琴房,拿出大提琴放在膝蓋之間,拿起琴弓,輕輕的拉動起來,渾厚低沉的音色,在房間裡流淌開來,她全身心投入的拉著,進入忘我的境界。隔壁剛剛起床的左父左母,聆聽著從隔壁傳來的悠揚樂聲,臉上滿是笑容。

    「聽出來沒有,我們的女兒正陷入相思之中」左母表情享受似的說道。

    「這你都聽出來,我知道我們女兒拉的真好」左父是個生意了,雖然受妻子跟女兒的影響,對音樂也是略懂一些,可要說精通,那可就還差的遠了。

    「那當然,她可是我文如娟的女兒,打從娘胎我就教她音樂了,這點水平,當然要啦,不然音樂學院也不會請她去做客座教授了,我們女兒啊,除了會有個好歸宿之外,還一定是個極有名望的音樂家」左母很是驕傲的回答。

    「你啊,不要總是把自已理想嫁接到女兒的身上,不會孩子會累的」文父多少能察覺到女兒也有叛逆的時候,只是那孩子,不像有的孩子,明裡跟父母抗爭。

    過了一會,左素柔下來吃早餐。

    「素柔,後天你跟雲帆要出發去西西里了吧」文如娟問著女兒。

    「是啊!」左素柔點頭。

    「那邊現在可暖和了,穿單衣就行了,正好現在的服裝店,春裝都上市了,不如你打電話約他去買衣服吧,順便可以再確定一下時間」文如娟給女兒製造機會。

    「哎,我能想到的,為什麼他就不能想到呢」左素柔歎息。

    「因為女人比男人細心嘛,別遲疑,吃過早餐你就馬上打」。

    左素柔咬了咬唇,這個借口,貌似也太牽強了吧,倒追這種事,一次,兩次的,實在是很丟臉。

    吃過早餐,她坐在花園的鞦韆上曬太陽,拿著手機,看著洛雲帆的號碼猶豫了好一會,打還是不打?

    其實打又有什麼關係,不要想的那麼複雜,沒有那麼丟臉,自然一點就好啦。

    呼——,她深呼出一口氣,手指慢慢的接近手機。

    正在她萬分緊張的時刻,原本安靜的手機,突然響了,洛雲帆三個字跳躍在屏幕上。

    洛雲帆!洛雲帆?洛雲帆?!!!!

    她從疑惑到驚訝到震驚,心臟就跟玩過山車似的,刺激的幾乎到要尖叫。

    要接,要馬上接,氣運丹田,她端正的坐好,接起電話「喂——」這個喂字,她說的既不急也不躁,表情嚴謹,如臨大敵。

    「左小姐,後天早上我來接你,大概8點的樣子,你明晚就把行李準備好」洛雲帆在那邊並不多想這上喂字是她是經過多少心理曲折才說出來的,很是隨性的對她說道。

    「好,我會準備好的」左素柔按壓著砰砰直跳的心,腳尖踢著腳下的草,含著笑意,愉快回答。

    「那沒什麼事我掛了」。

    左素柔只是聽著他的聲音,就糊里糊塗的說「好——」細一想,又不對,忙又喊「不是,你等一下」。

    洛雲帆原本要把手機從耳邊拿開,聽他一說,又把手機放回耳邊「還有事麼?」

    「哪有人只說一句就掛電話的」左素柔小聲的嘀咕。

    「呵——」洛雲帆失笑「講完了要說的,自然就掛電話了,這有什麼不對麼」。

    「你——」左素柔一時間答不上來。

    「好了,你叫住我,還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洛雲帆的聲音裡隱隱還帶著溫潤的笑意,讓人聽了非常的舒服。

    左素柔慢慢的放鬆下來,按著之前想好的說道「今天一起去買衣服吧,西西里很熱的」。

    她說出來之後,心裡無限的忐忑,想著要是被他拒絕的話,那真是丟臉丟到火星去了。

    對面沉默了好幾分鐘。

    也讓她承受了好幾分鐘的煎熬,小小的火爆因子也在心裡隱隱發酵了。

    「買衣服?」洛雲帆在那一頭重複的問了一句。

    終於等到他開口了,左素柔的眼前刷的亮起,不過聽完了他的話,她只想說,很蛋疼,相當的蛋疼「大叔,請不要復讀我的話好麼,去不去,你就給句准話吧,小女子的弱小心臟實在是傷不起」。

    墨跡半天,想了半天,就是為了讓她把話再重複一次,靠!

    「要是你現在在心裡罵我的話,我就不去了」洛雲帆從她火藥味濃重的回答中,猜想到她的心裡或許正對著他念三字經。

    左素柔心裡一陣發怵,神人哪!她只在心裡說了一個靠字,他也才知道?!!

    見她不答,他冷笑著說道「看來某人,確實在心裡偷偷罵我」。

    「誰,,,誰說,你有證據麼,我要是淑女,粗話怎麼講我都不知道,你冤枉我」左素柔趕緊的膠狡辯,她不信她死不承認,他還能有辦法證明。

    「算了,反正今天有空,就將就陪你去吧」洛雲帆還沒幼稚到跟個小孩子爭辯,他是個成熟的男人。

    「哈,什麼將就,說的像是我在強迫你似的,我只是出於好心,怕你到那裡沒衣服穿,所以才會特意告訴你,想說或許你也需要買,那不如就一起去了,是這麼個意思,你別誤會了」左素柔臉紅的為自已辯護。

    「我沒有誤會啊,是你反應過激了,你難道不止把我當朋友麼」洛雲帆的黑眸,不由的變的深邃邪魅。

    左素柔的呼吸變的急促,很是難堪的回答「當然只是把你打成朋友啦,不然還能有什麼,算了,算了,衣服我不買了,你記得來接我就行了,就這樣吧,再見」。

    她掛了電話,在鞦韆上傻坐了好一會,從他的話裡,她聽出,他只是把她當成朋友。

    明知道他的想法,她又如此去表明自己真心的心意呢,她還不至於那麼蠢,那麼沒自尊心。

    一整天的心情都跌在谷底,怎麼也好不起來。

    洛雲帆不知自己說錯了哪句話,讓她這麼急著掛電話,他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她可真是個奇怪的女孩,你以為她很斯文的時候,她會突然變的很火爆,你以為她放的開的時候,她又會突然變的很害羞,看似單純,有時又很狡猾,她是個多面的女人,沒法對她定義。

    兩天後。洛雲帆拿好了行李袋,穿著米白色悠閒衣外面,是一件厚厚深綠色大衣,很有型。

    他從樓上下來,就被洛家大大小小給圍住了。

    洛家人一早知道他要去跟左素柔旅行,雖然無法一起過新年了,但是比起他的終生大事來講,一切小事大事,都不算是個事了。

    「四叔,這次去旅行,最要的不是旅途的風景,而是看風景的心情,特別是夜晚的心情,你懂的」洛君天拍拍他的肩,笑的有多***就是***。

    「四叔,旅途太耗費體力,你要保重身體」歐陽墨城也過來拍拍他的肩,好好的一句話,愣是聽出了色情的意味。

    後面,洛寧香偷偷拉開洛雲帆行李包的惻袋,往裡面塞杜雷斯。

    唐暖央看的快要噴笑出來了,見洛雲帆的視線好像要往下看,她忙抱著兒子過去「來,跟四叔公親親,祝他一帆風順」。

    小傢伙聽話的在洛雲帆的臉親了一下。

    「真是個乖寶寶——」洛雲帆忍不住也親了親。

    「不知道西西里,有沒有韭菜吃」洛詩菲在那邊擔心。

    「沒有韭菜,可以生耗,一樣可以壯陽的」洛宛馨立刻就應了一聲。

    「耶——」兩人女人歡樂擊掌。

    洛子赫上前,塞了一張u盤給洛雲帆「四叔,這是我多年的珍藏,別說18式了,180式都有,保證讓你爽到翻!」

    洛雲帆看著手裡的u盤,鬱悶的蹙起眉頭「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都夠了啊,我跟左小姐只是朋友關係,收起你們的色~情思想,我跟她會開展的是一場單純的旅行而已」。

    「切~~~~~~」

    一整面噓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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