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一章 圍城內外 文 / 莫水
第十一章圍城內外
「老張，是我害了你呀！讓你捲入了這些是非之中了。」在飯局上，莫水萬分歉意地說道。
「你丫的說的還是人話麼？！你知道你的那份程序給我、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幫助麼？！別在這嘰嘰歪歪了，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從你給我那份程序之後，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張學年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從你給了那份程序之後，我得到什麼？我在想什麼？！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張學年又拿起了啤酒瓶，給莫水的酒杯添滿酒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起了杯子，鄭重地對莫水說道：「兄弟，我要感謝你，真的要感謝你，話先不說，這一杯我先干為盡！」張學年說完，便又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喝完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莫水看到張學年如此，便也端起酒杯，跟著一口喝光。
「莫水，你知道嗎，你那份程序給我帶來的是一種希望，一種實現理想的希望，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感覺到，理想其實已經離我很近很近了。還記得當時測試程序的時候嗎？！你那時候只是針對具體的系統npc進行測試，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在這之後，我們又對所有的系統npc進行測試，之後，再利用這個程序對整個遊戲的核心引擎進行系統優化，你知道這優化後的結果是什麼呢？！我想你是絕對猜不出來的！是的，你是絕對猜測不出來的！整個遊戲引擎已經完全變樣了，變成了另外一個驅動專家系統了，就連我這搞了這麼多年的程序架構師、對這核心驅動引擎瞭如指掌的人，都一時間看不明白這結構原理了。還有，研發部門的美工組，在測試這一程序之後，你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問題？！他們發現了公司現在養他們這些人已經是完全多餘的了，整個遊戲美工，經過這一程序的整合，現在只要輸入相關的參數之後，這系統就自動生成所想要的結果，而且，完全比人工所進行的效果要精緻的多，要完美的多，這是什麼樣的程序啊？！這簡直是魔鬼般的程序，哦，是了，這不應該叫程序，按照你的話說，這是卦辭專家系統。我老張當年可真瞎了自己的狗眼了，居然沒發現那個教我們智能課的那個老教授的境界，慚愧啊，慚愧。莫水，你知道嗎，自從發現這種種情況之後，我就已經感覺到了這程序，哦，不，這專家系統的不一般了，因此，在遊戲準備發佈之前，我把當初你來測試程序的時候的那幾個知情人，進行了各個單獨談話，要讓他們嚴守這程序是由你開發出來的秘密。同時，也做出了用公司的名義，去專利局申請軟件專利，本來我也不想去申請專利，要知道，這專利一申請，軟件就暴光了，而且，專利是有期限的，等過了這期限之後，這軟件也就變成免費軟件，大白天下了。但是，當初在衡量了這得失之後，我還是決定了去申請這軟件專利，而專利的權益人，就是當初的那幾個知情人。」張學年說到這，又抓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端了起來，對著莫水一晃，自個先往嘴裡倒了，莫水也抓起酒瓶，倒了一杯後，跟著張學年喝了起來。
「知道麼？！自從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就知道這卦辭專家系統絕對不一般，等遊戲發佈之後，這國家相關部門，絕對會找上門來。因此，當時我就已經做好了去喝茶的心理準備了，只不過，今天那個國安的傢伙太**，因此想叫你過來幫我鎮鎮場。誰知道這後面又來個當兵的，當時我就蔫了，估計你那時候也蔫了吧，怎麼鬥都不能和當兵的鬥，這點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唉，後面我也就不多說了。」張學年喝完一杯後，又繼續說道。
「老張，是我當初對這一系統的性能估計不足，讓你平白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了。」莫水又道歉道。
「呵呵，不委屈，不委屈。說實在的，如果沒有你這個系統，我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在哪裡呢？！要知道自從那個超級電腦出來之後，我就有這麼一個夢想，那就是把這遊戲做成全世界最好的遊戲，在全世界同步發行，可是，當時就覺得有點力不從心，總覺得哪裡有著不著力的地方，等你這系統給我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這程序系統問題。沒有一個超級強悍的程序架構系統，我這夢想，也就永遠就是一個夢想而已，根本就沒辦法實現。」張學年感慨地說道，「現在好了，有了這個卦辭專家系統，整個遊戲系統都被完美地整合起來了，無論是驅動引擎，美工，還是這遊戲的npc人物系統，都已經完美地整合在一起了。這是遊戲設計、策劃的完美體現，你說，這樣的遊戲，能沒有前景麼？！我能不為這癲狂麼？！」
「所以，國家這麼做，我是理解的，對於這麼個專家系統，那是絕對要牢牢把在手中的，當時那個大兵說了，這專家系統可以應用到什麼航空、航天、潛艇、以及什麼武器製造工業什麼的，也許你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悟，但是，我卻有，對於那個專家系統，我相信我瞭解的比你深多了，那絕對能夠應用在那些領域的，絕對的！只不過，今晚他們的態度實在很讓我不爽，如果態度好點，說不定我還會主動地表現一下高尚的愛國情操什麼的，賺塊大紅錦旗什麼的來擺擺顯，結果……。呵呵，民不與官鬥，更不能與兵斗啊，所以老張我今天也只好在這裡喝喝悶酒，發發牢騷，還好有兄弟你來陪我。」張學年說到這，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我不陪你，誰來陪你，這事情因我而起，我能不來麼？！好了，聽了你這麼多，我也大概瞭解了這事情的始末了。那麼，對於這遊戲的後期發展，這以後的路，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沒？！既然那個系統表現的如此優異，而且國家也得到了這個系統，也保證了不會拿它來應用在民用，特別是遊戲這一方面，那麼現在我們的這個遊戲就具備了獨一的優勢，在這一行業也具備了向上發展的條件了。這以後的路，有沒有個策劃？！」莫水問道。
「有是有，不過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啊，今晚出了這麼個岔，原來的所有策劃方案都必須重新弄了，不過，現在已經沒心情了，估計郭老也被嚇唬的沒什麼心情了吧。這樣吧，你這傢伙點子多，你幫我想個策劃出來，我知道你這傢伙可不是一般的墨水多而已，誰叫你取了個墨水的名字呢？！你幫我想吧，你上次的那個建議就很好，能得到郭老的重視，說明你有料子，怎麼樣，這麼個偉大的光榮的，關係到我老張的未來的幸福大業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張學年笑嘻嘻地對著莫水說道。
「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算了，將功補過吧！晚上你就多喝點，壓壓驚。這事情之後的路在何方，我幫你規劃規劃。」莫水鬱悶地答應道。
「哈，今晚那我就可以不醉無歸了，來來來，喝酒喝酒！」張學年聽到莫水應承了下來，頓時被這事情壓抑的苦悶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起來，高興地吆喝著喝酒。
……
與張學年吃完了飯，莫水把已經醉熏熏地張學年送了回家後，便打了車回家去了。
回到了家的莫水，看見楊冰冰一人還在忙著做衛生，不由地慚愧了起來。家裡衛生一向都是楊冰冰一人在忙，莫水自己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基本上忽略了這點，而楊冰冰白天還要忙著上班的事情，這衛生，自然得留到晚上才有空做。
「老婆，辛苦了！」莫水進了房間，一把抱住正在拖地板的楊冰冰感慨地說道。因為，這時候，莫水想到了老張酒醉後的一句自己聽的唯一清晰的酒話：莫水啊，我現在這是痛並快樂著啊。
「呵呵，你也知道我辛苦啊，那你怎麼就不幫我呢？！」楊冰冰把頭往後一靠，挨著莫水的脖子旁嬌笑道，突然楊冰冰的鼻子嗅了嗅，接著說道：「怎麼，陪老張喝酒去了？！」
「嘿嘿，幫忙，幫忙，我一定幫忙，怎麼能不幫老婆的忙呢！是啊，老張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因此叫我一起去喝點酒，解解悶。」莫水說完，又一臉憨笑繼續說道，「說吧，還有哪裡沒做好的，我來。」
「好啦，好啦，你去洗澡吧，看你這一身酒氣的，我這都做的差不多了。」楊冰冰正了正身體說道，推了推莫水後便繼續忙著拖起地板來了。
「那好吧，我就先去洗澡了。」莫水說完便去房間收拾衣物，準備洗澡去了。
洗完澡後的莫水，看到楊冰冰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因此也就不多說什麼，直接來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腦，準備上網看看最近都有些什麼新聞，特別是關於遊戲公司的相關新聞，以便能夠幫老張策劃點規劃來。之前忙著研究因子程序，莫水可是對這窗外事情不聞不問，因此，才對今晚所發生的事情一頭霧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操作這規劃的基礎。
對於國安甚至是軍方把卦辭專家系統這一程序給拿去了，莫水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國家利益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放棄的，所有的人都是可以犧牲的。之前的「防火牆」、「卦象芯片」、以及「電子空間」等的東西，就是因為自己考慮到這點，所以才不敢出頭，而是通過國安的人向上傳遞，當初自己考慮的並不是個人利益問題，而是考慮到該如何最有效地進行對傳統it產業的顛覆，局勢發展到現在，莫水還是對國家在這方面的行為表示滿意。
至於今天老張所遭遇的，雖然結果並不是那麼惡劣，但是，這也極大地給了自己一個警告！一個黑客，就算你在網絡裡面的能力如何，在現實中面對國家權利機關，還不都得規規矩矩。之前，自己面對著國安網絡安全信息中心的梁主任的時候，自己還可以飛揚跋扈，可以囂張，那是因為當時是在網絡的世界裡，而今天晚上，卻是直面這麼個生蹦活跳的國安人員，甚至是軍方的強勢權力人物。一個黑客如果與國家的這些暴力機關有直接的交集的話，那麼他的混黑的歷史也就將結束了，這如何不讓莫水警惕呢？！
而今，老張算是直接被國家權利機關給關在圍牆內了，雖然這圍牆終有一天會拆除，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誰知道軍方拿了那個程序後，會研究個什麼東西出來，會需要多長的時間呢。自己呢，目前應該還算是游離在這國家權利機關的圍牆外，還沒有真正進入這些機關的警戒範圍內，但是也難保自己會不留下任何的破綻，當初自己去遊戲公司試驗那份程序的時候，不已經留下了把柄麼？！還好老張處理的好，並沒有真正地把自己給露了出去，否則，今晚自己估計已經是國安局的「座上賓」，甚至是軍方的案上肥肉了。
「老公，在想什麼呢？」洗完了澡的楊冰冰，一身香氣地來到了莫水的身邊，打斷了莫水的沉思。
「哦，嗯，真香啊，老婆。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去辦結婚證書，好讓我也進進這婚姻的圍城，看看這城裡城外的，有什麼區別沒？！嘿嘿，你說好不好？！」回過神來的莫水調侃道，同時心裡在想著這老張進了國家權利機關的圍城，那麼自己也得有所表現，進進這婚姻的圍城，體驗一下這不同圍城之間的區別來。
「哼，忽悠我吧，看你想的那麼專注，我才不相信你會是想這個問題，那好，既然想知道這城裡城外是什麼風景的話，那麼我們明天就去民政部門登記！」楊冰冰聽到莫水這麼說，頓時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呵呵，我哪敢忽悠老婆呢？！嗯，明天去登記，那好啊。嘿嘿，我莫水也終於正式有老婆嘍！」莫水聽楊冰冰這麼說，不由地伸手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腰間，大口呼吸著這散發著的香氣，興奮地說道。
「死相啊你，弄的那麼誇張，咦，你怎麼看起了遊戲網站來了，是不是沒上班了，無聊想著要玩什麼遊戲啊？」楊冰冰看見莫水電腦屏幕上是個遊戲介紹的門戶網站，不由地問道。
「怎麼？你有什麼好的推薦麼？！」莫水笑問道。
「我怎麼會有什麼推薦，不過，最近聽公司裡面的那些遊戲牛人們都在議論你和老張公司開發的網游，好像是叫什麼《華夏帝國》來著，是吧，是叫這名稱吧，一個個都說得眉飛色舞的，好像很好玩似的。怎麼你自己對公司的這款遊戲都不熟悉麼？！」楊冰冰不解地問道。
「是啊，不是很熟啊，畢竟沒有玩過，看來今天得好好地玩一玩，要不然，這策劃書還沒得個思路來著。」莫水感歎著說道。
「什麼策劃書？」楊冰冰低下頭來，把莫水的頭移開自己的腰，問道。
「這不，老張要我幫他策劃一下這遊戲的後續發展的問題，唉，弄的我現在也亂亂的，不知道從何下手。」莫水無奈地說道。
「呵呵，他怎麼會叫你來搞策劃呢？！公司裡面不是有專業的麼？！怎麼會叫你這半桶水都沒有的人來折騰這東西呢？！」楊冰冰笑道。
「什麼半桶水都沒有啊，有你這麼貶低你老公的麼？！你看看我怎麼折騰個經典的策劃案來給你瞧瞧。」莫水不服氣地說道。
「好好好，我老公很厲害行不，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忙你忙，呵呵。」楊冰冰掩口嬌笑道，說完便走到自己的電腦旁，就著位置坐下，打開電腦，忙乎自己的事情了。
莫水無趣地摸了摸鼻子，開始登陸公司的遊戲服務器，開始下載遊戲客戶端，準備研究起遊戲來了。
……
北京，國防總裝備司某秘密研究基地。拿了那份卦辭專家系統的趙少校連夜乘專機趕到這裡來，把這一關係重大的程序交給自己的直接上司：總裝司的楊司長，同時，得到楊司長緊急匯報，聞訊趕來的還有國防部的武副部長。
「趙同！有你這麼強行勒索麼？！我真想直接開槍斃了你。」脾氣火爆的武副部長，在聽完了趙同少校關於這份關係重大的軟件前前後後的介紹後，首先越過了他的直接上司，向他怒罵道。
「武部長息怒，息怒，趙少校他也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啊。」看到武副部長髮飆了起來，站在一旁的楊司長也被驚出一身冷汗來，立即拉住了武副部長的手，不停地勸解道。武副部長的火爆脾氣，在全軍都是出了名的，沒有幾個人不怕他的。
「部隊的規矩都被你丟到哪裡去了？！啊？！這樣的情況，那些條例你就沒有背麼？！怎麼還盡給我添亂！！！你知道不知道近段時間我們搞新裝備、新系統的演習，已經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麼？！你還在這時候給我添亂啊你！！！」武副部長雖然被楊司長拉住了手，卻仍然難解心中的怒火，大聲地罵道。
「首長，是我一時情急，考慮到這程序關係重大，顧不了那麼多，所以才犯下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請首長處罰！」趙同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了，忐忑不安地認錯道。
部隊對於民間的技術等的採用，是有著一套嚴格的條例以及程序在這裡面的。首先就是先和對方簽訂一份嚴格的保密文件，同時，通過總裝備司、科技司的評估組對這一出至民間的技術、設備等進行價值評估，評估完了後，版權費用直接由專門帳戶進行支付，這之後，相關的東西等才能拿到手，而且，這後續的監督、控制體系也必須跟著完善起來，以保證對方不因某些原因而把相關的東西洩露了出去。這個程序有著嚴格的程序，這嚴格程度猶如部隊的條例一般，絕對不容許有出錯。
而趙同少校呢，在分析測試出了這樣的系統功能後，感覺到這一程序關係重大，行動必須刻不容緩，因此情急之下才會採取如此強硬的態度，直接把這程序給「拿」了過來，同時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現在想想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因此，在聽到武副部長的責罵後，才恍然大悟，冷汗涔涔。同時，還不忘在那低聲嘀咕著這程序怎麼樣的具備了驚人的性能，自己可被這程序也害慘了，看來這今年的陞遷等無望了。
「怎麼？！認了錯，還這麼不服麼？！」看到趙同居然還在那嘀咕著，楊司長也給刺激的無名火起。
「不敢，楊司長。」趙同聽到自己的直接上司也火了，頓時也慌了起來，立即說道。
「好了，程序留下來，你的介紹我們也聽清楚了，聯合評估組將會對這程序進行評估的。現在，你，馬上，立刻，給我趕回去，明天對方一上班，你就去給人家好好地道歉，同時把該辦的手續給辦齊了。等都辦好了後，回來直接去相關部門報道，接受處罰，聽到沒有？！」楊司長喝道。
「是！」趙同一個立正，大聲回答道，回答完畢後，便一個轉身，快步往外跑去。
「武副部長，看來趙同拿來的這個程序非同一般啊，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地失態，全然不顧部隊的條例。」楊司長看著趙少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感慨地說道。
「嗯，得立即找評估組進行評估。從趙同那小子的介紹看來，這程序確實關係重大，你馬上去組織，這事情你親自主持，有什麼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武副部長也贊同地說道。
「是！」楊司長回答道。
「好了，我走了。記住，有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現在科工委的那幫研究人員都變的有的癡狂了，那個芯片，果然厲害，嗯，現在該拿個新東西讓他們冷靜冷靜點，不過，估計這東西會讓他們更瘋狂吧，呵呵。好了，不說了，我走了。」武副部長笑著說道，說完便快步地離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