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章 序道蠡測(下) 文 / 莫水
第二十章序道蠡測（下）
「你們都還在啊！在聊什麼呢？小莫，你搞的這個東西，真沒的說了！太震撼了，實在是太震撼了啊！」郭序道此時拿著那個「耳麥」出現在實驗室休息區門口，大聲地感慨了起來。
「呵呵，郭老，要不要讓莫水他先送你一套，好讓你過癮啊？！」張學年聞言站了起來打招呼，並調侃了起來。
「你別說，我還真想能有這麼一套來玩遊戲呢！」郭序道不客氣地回道。
「郭老，那你那套就不要還回來了，就送給你吧。」莫水笑著說道。
「小莫啊，現在你有沒有想過該如何推廣這個東西呢？！這可是個絕對的好東西啊，不過更是個燙手的山芋，不好解決啊！」郭序道走到另一張單人沙發上落座後，開口詢問了起來。
「郭老，你先和小莫聊聊，我去拿兩個茶杯過來，等下還要請郭老好好給我們分析分析這個問題呢。」張學年聽到郭序道問起了這個剛才還在和莫水討論的話題，便決定等下要聽聽他的建議，於是站了起來說道，說完快步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拿茶杯。
「是啊，郭老，你看我們這兩個毛小子，剛才還在討論這個問題，不過就是沒主意呢！還有請郭老給我們好好地指導指導。」莫水聽郭序道這麼一提，頓時覺得他應該會有什麼辦法來解決，立即附和老張的建議。
「也好，我們幾個也該要好好地坐下來談談了。小莫，我先問你，你對你所研究的這些東西，最後的目的是什麼呢？金錢利益嗎？還是說純粹為了個人對技術方面的追求而已？！」郭序道看著莫水，語氣鄭重地問道。
「那自然是個人對技術方面的追求了！金錢方面。我是一點都沒有想過地。」莫水肯定地說道，至於真正的目的，估計他即使說了出來，也是沒人會相信的。
「這點我相信，從你能拿出1億美元來作為公司的風險保證金這一點，已經可以能肯定地說明了這點。之所以我要這麼問，也是想最後確定而已。」郭序道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之前你給小張的那款軟件，我想後來小張被公安帶去是與那軟件有關係的吧？！而且也與後來公司的帳戶接收到國家財政局地10億撥款有直接的關係吧？！」
「是的，郭老，你的這些猜測都對，不瞞你說，老張被公安帶去就是因為那款軟件被軍方看中了，後來那10億撥款，也是屬於軍方向公司購買那款軟件的授權而進行支付的。」莫水看到郭序道基本已經猜測出來這些事情。也就不再隱瞞，把這事情向他說明具體的內幕原因了。
「是啊，郭老，你看看，我們小莫可多牛。隨便搞一個軟件，就可以賣個10億8億的，而且還不打折。」這時候，張學年也拿了兩個茶杯。走了進來，聽到莫水說起這件事情，不禁笑著插上話說道。
「這錢，不好用吧！」郭序道用調侃地眼神，望向張學年。
「嘿嘿，有錢用就可以，管那麼多煩心事也是沒有用啊。」張學年尷尬地回答道，同時開始給郭序道倒起了茶。
「對了。郭老，你說小莫搞的這個『耳麥』遊戲控制器，我們該如何進行市場開發和推廣呢？！這東西要自己生產呢？還是要授權給別的專業廠進行委託呢？！」張學年此時最想知道的是這個虛擬的遊戲控制器如何能夠進行市場化推廣。
「這問題先放在一邊吧，我先問個事，剛才我來找你地時候，這技術部遊戲監控人員報告說遊戲進行了在線升級，把動物的叫聲方面進行自動的升級，現在遊戲裡面的所有動物都可以發出正常地叫聲。是這個耳麥觸發的嗎？！」郭序道問起了他找張學年要問的正事。
「應該是吧。我剛才在用這個耳麥玩遊戲的時候，被一隻小狗給追的半死。結果在我有了防身武器的時候，向它示威之後，欺負它不能叫，結果沒兩下那條狗就會自動開始叫了。這我也已經問過莫水了，他也說應該是那樣的情況下才觸發遊戲系統進行在線自動更新的，你來之前，我還和莫水在感慨這系統地變態呢。」張學年詳細地解釋起這個事情的前後原因。
「這樣的系統能值10億啊！」郭序道聽完張學年的介紹後，感慨地說道。
「好了，現在我看公司的兩個股東都在這裡，我把我對公司的一些想法，和一些存在的嚴重隱患的問題，給你們說出來吧，我怕我不說地話，你們看不到這樣下去所會讓公司引發變數。」郭序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悠悠地說道。
「哦？！是什麼問題？現在這公司發展地不是很好的麼？！」聽到郭老這麼一說，張學年頓時吃驚地急問道。
「是啊，是什麼問題呢？郭老。」莫水看郭序道說地這麼嚴重，也感覺事情重大了。
「你們也知道，我這些年所接觸過的公司，沒有上百個，也有大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都有經手過。之所以當初會來到平行界，也是因為當年的李總是我的老同學的緣故，還好公司在你們的手裡發展的是越來越好，這點很讓我欣慰。」郭序道開始慢慢地分析了起來，「現在我講講公司的組織結構問題。當時，公司所運營的遊戲只是對國內玩家開放，那麼那時候我們所面臨的問題不多，保持結構精簡的組織管理機構，那是最有效的。之後，超級電腦的出現，公司的遊戲得到了根本的硬件支持，那時遊戲玩家每天都在快速地增加，這個時候，處於公司發展成長的上升期，當時保持不變的公司結構模式，那是穩定發展的關鍵。從那時候開始，公司開始了高速的正常發展，公司利潤方面增長地很快。」
郭序道說到這，頓了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接著說道：「後來，小莫帶來了那款價值10億的遊戲系統控制軟件。那時候整個公司的性質開始了從量變到質變的根本性的改變。平行界遊戲公司開始了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遊戲公司，一下子變成了行業內的明星企業，那時候遊戲玩家的註冊用戶也開始了高速地增長，遊戲變地智能化了，這是平行界公司開始嘯傲商界的根本法寶。到了這個時候，公司也成為了行業內的眼中釘了，我們在不斷地搶奪玩家資源，同樣的其他的遊戲公司的遊戲玩家數量開始了大規模的萎縮。市場開始向平行界傾斜了，這利潤也跟著傾斜了過來。公司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原有地組織架構已經開始不適合公司的這種超常規的發展需要了。而同時，別的遊戲巨頭企業開始在我們公司大量地挖人才，還好那個控制軟件只是小莫一個人開發出來。如果真的是公司地研發部門開發出來的話，那麼我估計現在市場上不單單只有我們一家能提供智能遊戲控制系統了，也不僅僅就我們一家公司在運營唯一的一款智能遊戲了。那些被別的公司挖去地技術人才，估計早就會在利益的驅動下。把研究的核心資料給透露出去了。這點，還好我們沒有這方面的隱憂。這是公司的幸運，但也是公司的不幸。」
「哦，怎麼說會是公司的不幸呢？！」張學年給郭序道又倒了一杯茶後，不解地問道。
「幸運的是，我們公司沒有競爭對手，而不幸地是，也是沒有爭對手。」郭序道說了一句充滿辨證關係的矛盾哲理來。
「是啊！沒有了競爭對手。這公司的方向方面也就沒的個參照物了，世界是在競爭中前進的，同樣的公司在沒有了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很容易發生方向性的問題。其實我搞地這些技術方面，也同樣有著這樣地問題。」莫水聽了郭序道的話，深深地贊同道。
這個沒有了競爭對手地日子，莫水他是已經過的很久很久了。沒有了競爭，自己的研究方向也就沒有了目標。至於虛擬耳麥技術。還是在自己萬分湊巧的情況下才發現的，如果沒有那麼個機會。那現在還真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是在哪裡。「卦象芯片」以及「卦辭專家系統」這些面世之後，在加上自己研究出來的「入侵因子」程序，現在網絡世界上，根本就還沒能成長出來一個能與之對抗的對手。
但是在現實世界裡面，一個作為在網絡以及it技術方面的頂尖高手，同樣的也是和普通人一個樣。個人的能量在現實社會要釋放，那是要有很高的技巧以及機遇的，也因此，他只有通過國家的渠道，來釋放自己的能量。平行界公司也是一條釋放能量的通道，但是，這樣的通道充滿了各種各樣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險，這也是他始終考慮隱身背後的原因所在。
「小張你看，莫水現在已經遇到這樣的問題了啊！沒有了競爭對手的公司，那是很危險的，這也是為什麼有反壟斷法的出台。你們知道為什麼國外的那些集團對我國loong集團的兩次起訴都不了了之嗎？！雖然他們都口口聲聲地說loong集團搞壟斷，而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一事實，但是為什麼他們最後關頭都主動撤退呢？！」郭序道接過莫水的話頭，繼續說道，「那是因為，現在的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研究出超級電腦來，他們現在需要超級電腦，而且loong集團也是知道，這樣的超級電腦如果不進行全球推廣的話，在政治上，我們將會面臨更大的風險。好了，現在回到我們公司，在莫水提供了遊戲智能控制程序之後，我們公司也走到了和loong集團基本相同的一條道路上了。在這市場上已經沒有對手可以和我們抗衡了，這就是我說的：是幸運也是不幸。而同樣情況出現在loong集團的時候，他們集團開始了除了核心芯片技術之外的所有超級電腦的外設進行全球的oem外包改革，之前組成loong集團的那三家超級企業，現在整個業務進行了重大地轉型了，loong集團現在只提供核心芯片，並在國內通過改組、兼併到現在擁有了全球能夠製造核心芯片的數百家的芯片廠。而我們公司呢？！在這之後基本上無論是公司的組織結構。還是業務結構，都保持了原來的模式，並沒有進行相應的改革。」
「再之後，莫水成功地解決了全球唯一服務器的問題，此時也恰逢國家在光纖量子通訊方面技術的重大進步，於是，組建全球唯一地遊戲服務器有了基本的網絡條件，公司的遊戲正式向全球進行同步了。而我們公司還不當當只走了這一步。我們建立的遊戲貨幣與現實貨幣的公司財務層面上的自由兌換，更是像一顆原子彈在網絡遊戲市場這潭水裡面爆炸，這又讓我們的公司向全球網絡遊戲的壟斷程度邁進了一步，這步地結果是我們的遊戲玩家在極其短的時間內呈現了爆炸式的增長。全球的網絡遊戲市場，現在基本是以《平行世界》獨尊了。到了這個層次上，我們公司還沒有進行任何方面地改革，這是絕對致命的，缺什麼部門。我們就立即組建什麼部門，我們缺乏的是一個高效的結構嚴謹地組織結構框架，以及更高層次的職業項目經理人制度。當然，這點我也是有著重大的責任的，畢竟張總基本上把所有的權力都賦予給我。但是公司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郭序道說到了這裡，進行著自我檢討。
「這我們也是有錯的，郭老就別自責了。」張學年立即也跟著檢討起來。
「我想，這根本還是我的問題吧。畢竟這幾次都是因為我地緣故。」莫水無奈地苦笑著。
「呵呵，小莫可別這麼說，如果沒有你提供的這些東西，我們現在哪裡會有這麼大的成就呢！」郭序道笑著安慰著莫水。
「現在，小莫又搞出了這個遊戲虛擬控制的耳麥，我想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問題將會更加的嚴重了，是到了不得不進行改革的時候了。這怎麼比喻呢？！嗯，這麼說吧」郭序道語氣凝重地提醒道。「這就像一隻重達數噸的大象，卻長了螞蟻般大小地腳，不用說這樣地大象根本就無法正常站立起來的。而這，就正像我們公司現在這個樣子。」
「知道我父母為什麼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嗎？！『序道』！」郭序道此時突然轉移話題，問起了這麼個題外話。
「哦？難道這裡還有什麼玄機麼？」張學年疑惑地問道。
「是啊？郭老，這裡面有什麼道理麼？！」莫水聽了也好奇地問道。
「是地，這名字對我有很深刻的教育啊。序：秩序，順序。也就是說要我堅持一種社會、人生的基本的秩序、順序。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而道呢？！道則是：規則、規矩。沒有規矩。無已致方圓。這規則、規矩，也包含了社會的，人生的基本的規則與規矩。同樣的，無論這秩序還是規則，也包括了國家、企業層面上的一切準則，或則可以說我們的一切行為都要遵守某些基本的行為準則以及社會規則等等方面。兩者組合在一起，也是我的父母告戒我要遵守社會與人生基本的秩序與規則，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沒有秩序，沒有規則是很難在這社會上立足的。你們也知道，在我從事職業經理人工作之後，無論到哪個公司，我都只要求收取季度利潤的一定百分比，而不要求提供年薪，這就是我獲取工作報酬方面的秩序與規則。」郭序道說出了對自己名字方面的見解。
「現在，這兩個字同樣地適合在平行界公司，當然對你們呢也同樣地適用，別說我這是在倚老賣老，我是真的很看好你們兩個的，一個技術，一個市場，這是新型公司、企業的黃金組合。」郭序道笑著解釋道。
「郭老對序、道這兩個名字的解釋是句句至理，我們兩小子受教了！」莫水與張學年互望了一眼，同時站了起來，向郭序道鞠躬謝道。
「別搞這麼世俗，我知道你們兩都是一點就通的人，莫水在技術方面，我就不多說。小張這幾年我可是看著他在成長的。說實在的，我很喜歡你們，也很看好你們，所以今天我才會在這裡囉囉嗦嗦了大半天，那可是因為我對你們抱有太多的希望的緣故啊。」郭序道感慨地說著，說完了兩眼深切地望著張、莫兩人。
「有違郭老地厚望了啊，現在我們還在為這『耳麥』的問題困惑著呢！」莫水聽他這麼說，尷尬地說道。
「是啊。郭老，現在我們又遇到這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了啊，我想現在該如何通過這麼一個契機，讓公司走上象郭老說的那樣的改革道路上。這陣子，我也感覺到公司的基本組織結構方面有著很大的缺陷，但是就是沒多少時間進行深入地挖掘，你也知道，現在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被那些外資財團在遊戲裡面興風作浪給拖住了。」張學年也感歎起自己地精力不足。對於這個「耳麥」裝備的推廣力不從心。
「其實所有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我們的底子薄，這個底子不是資金方面的問題，而是社會能量、力量方面的問題，這也是一種規則問題。你們說呢？！」郭序道稍微地提點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張學年聽了，在稍稍皺眉之後，頓時恍然大悟著叫道。
「嗯，是的。是社會能量問題。」莫水也聽了這話，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是什麼呢？」郭序道含笑著問道，對於他們兩個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領悟，他真地是老懷大開啊。
「loong集團！」張學年與莫水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郭序道聽到這個答案，頓時開心地大聲笑了出來。
「呵呵……」
「嘿嘿……」
張學年也與莫水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現在大家都有了共識，那麼你們就開始做好準備吧，小莫。你得把這個『耳麥』遊戲控制器的所有技術資料整理一份出來，我想，這是我們進行談判的最大的砝碼了。小張，你就去擬一份未來的基本地企業的組織框架等方面的東西吧，相信，到時候，你就有更大的舞台可以發揮你地才能了啊！」郭序道在穩定了情緒之後，開始向他們兩個人吩咐了起來。
「好的。郭老！」張、莫兩人同時答道。
「我想。現在是我們向大企業看齊的時候了，通過與loong集團的互相參股。平行界可以很好地利用loong集團那龐大的人才資源，與他們雄厚的社會資源以及政治資源。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小張的商業舞台，還是莫水你的技術舞台，都將會達到一個空前地高度與自由度的，好好努力吧！這世界的未來，已經是在我們國家了，而這國家的未來，卻從你們兩個開始……」郭序道神情激動地說道。
「郭老，謝謝您！」莫水向郭序道深深地感激著，他知道，在社會上經歷了多年的郭老，完全能夠猜測出自己在那10億軟件授權費風波之後所面臨的重大的安全與自由問題。郭老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從通過與loong集團進行更高層次上的戰略合作，應該是他早就有了地想法吧，畢竟與loong集團地所有業務方面，都是他親自出馬的，對於loong集團地具體的政治與經濟等的背景，絕對是清楚的很。
現在平行界依靠遊戲虛擬技術控制這一技術砝碼，完全能夠與loong集團談在一塊，這點莫水是絕對相信的。有著深厚的經濟背景與國安等的國家政治背景的他們，對於這個能夠進行虛擬控制的裝置，絕對是捨得作出一些讓步的。
當然，這所謂的讓步，不但包括企業股份方面的，更要包括某些特別方面的內容，而這方面的內容，相信郭序道他也是知道的清楚的很。
「放心吧，loong集團方面的事情我會和小張共同去爭取的，你就放心地繼續你的研究吧！」郭序道站了起來，走上前，拍了拍莫水的肩旁，語氣堅定地保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