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一命換一命 文 / 寂寞的舞者
荊老沒有搭理蕭風,走到榻前,打量幾眼濃情,抓住她的手腕,把起脈來。
「怎麼樣?老傢伙,你能看出什麼來?她好像是有什麼隱疾,現在全身發冷……」
「閉嘴。」荊老皺眉喝了一聲,蕭風摸摸腦袋,乖乖閉上嘴巴。
一分鐘左右,荊老收回手,重新看向蕭風:「她是誰?」
「濃情。」蕭風答了一句:「老傢伙,她是什麼毛病?能治嗎?」
「先不說南宮濟是能不能治,就是能治,我也不會麻煩他。」荊老搖搖頭說道。
「為什麼?」蕭風瞪大眼睛。
荊老坐在椅子上,指著濃情:「那你給我一個救她的理由。」
「老傢伙,前天晚上我遭遇劫殺,是她在生死關頭救了我。要是沒有她,估計你現在正蹲在火盆前,給我燒紙抹眼淚呢。」蕭風撇嘴說道。
「……」
「據我推測,她的隱疾,也是因為救我才爆發的。你說,我能不管她嗎?老傢伙,你一直教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
「得得,少來這些。」荊老擺擺手,打斷蕭風的話:「你也不用往裡面繞我,南宮濟是已經離開了九泉。」
蕭風微皺眉頭:「那怎麼辦?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啊。」
「你以為南宮濟是是誰?我的奴僕?還我一個電話能叫回來?在中國,能指揮那老頭子的人,絕不超過一雙手!」荊老哼了一聲。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吧?」蕭風急了,要是濃情真這麼死了,那他絕對會過意不去的。
荊老看著蕭風,略一沉吟:「她前天晚上救了你?」
「是啊。」
「她戰鬥力不錯?」
「嗯,很恐怖,不比胖大海差一點。」濃情也沒和胖大海戰過,但就憑她先後傷了無名和三殺來看,那戰鬥力也絕對驚人!
荊老又把目光投向濃情:「她脈象紊亂,內臟體膚俱寒,應該是離經受過損傷!在中國,好像也只有南宮濟是的三十六路金針能救她。」
「真的?」蕭風心中一喜,隨即又想到什麼,苦下臉:「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在中國能指揮南宮老頭的人,不超過一雙手。」
「沒錯,我就是其中之一。」荊老點點頭,緩緩說道。
「……」蕭風聽到荊老這話,要不是嫌他人老皮厚,一定得上去咬他幾口。
「既然醒了,那就別再裝了。」荊老忽然開口說道。
蕭風一愣,隨即看向榻上的濃情,果然見她睜開了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呢。「濃情姐,你醒了。」
濃情輕輕點頭:「嗯,蕭風,算了吧,我不喜歡求人,也不喜歡你為了我求人。」
「求什麼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爺爺,荊老。」蕭風笑著說道。
濃情只是對荊老點點頭,剛才荊老的話,她都聽到了。
荊老也不介意,看看濃情,又看看蕭風:「算了,我老人家就再幫你一次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老傢伙。」蕭風咧咧嘴。
「條件呢?」濃情平淡地問道。
「沒有條件,就衝你救了我孫子一條命,我就還你一條命!你不喜歡求人,我老頭子也不喜歡欠別人!」荊老認真地說道。
濃情沒有再說話,她內心也隱隱激動,如果自己的隱疾真能治好,那自然是最好了!她不想再忍受那種從骨子裡開始往外散發寒意的痛苦,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南宮老頭去銀都辦事,過幾天才會回來!」
「可是,濃情姐她……」蕭風沒有說下去,他怕濃情撐不到那時候。
荊老搖搖頭,站起來,去拿出一盒銀針:「雖然我沒南宮老頭的醫術,但暫時為她緩解一下痛苦,還是可以的。」
「你還會這玩意兒?」蕭風看著荊老取出明晃晃的銀針,有些懷疑地問道。
「我與南宮老頭幾十年交情,他那點醫術,我也學了十分有一!」荊老說完,走到榻前:「全身放鬆,閉起眼睛。」
濃情看看銀針,餘光掃向蕭風,點點頭:「好。」說實話,要不是她信任蕭風,那她說什麼也不會讓荊老下針。
荊老人老成精,自然注意到了濃情的目光,嘴角微翹,抓起濃情的胳膊,掀起袖子,連續六根銀針插了進去。隨後,他又在另一條胳膊上如法炮製,最後又在濃情腦袋上插了六根,總共一十八根銀針。
蕭風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心裡暗自咂舌,老傢伙到底藏私了多少東西,為毛沒交給自己呢?
「你想什麼呢?」荊老回過頭,看著蕭風問道。
「我在想,你會不會生孩子。」蕭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噗,咳咳……」荊老臉皮抽搐幾下:「小兔崽子,越來越沒禮道了!」
「不是,你這一手銀針過穴,怎麼沒教給我?」
「銀針過穴有什麼好學的。」荊老搖搖頭,眼珠一轉:「要學,就學三十六路金針,咳咳,等南宮老頭回來了,你可以纏著他,讓他教給你。」
蕭風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起眉頭:「要是他不教我呢?」
「那你就纏著他,不教給你,你就跪地不起……」
蕭風聽著荊老的挑唆,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嗯嗯,這個可以有!」
玩笑歸玩笑,很快蕭風就發現了異常,插在濃情身上的銀針,都泛起一層血珠,很細小。
「那些都是她體內寒氣,我只能暫時抑制。」荊老淡淡地說道:「她這個隱疾,估計有10年了!平時不會有感覺,但一旦發生什麼異常情況,氣血衝進離經,就會發作。」
「南宮老頭能治療好嗎?」蕭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荊老想了想,點點頭:「80%的把握!」
蕭風注意到,在荊老說出80%的把握時,躺在榻上的濃情身體一顫,看得出來,她心中並不如她嘴上說得這麼瀟灑!想想也是,能活,誰願意死呢!
「阿風,在南宮老頭沒回來之前,讓她每天都過來找我一趟。」荊老叮囑著說道。
蕭風原本想說讓濃情住下算了,但想到荊老的秉性,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他知道,就算他開口了,荊老也不會同意的!
長這麼大,家裡除了他和貝兒外,連一個保姆都沒有過。除了特殊的交情,比如南宮濟是這種,荊老是不會留人過夜的。
「行,我知道了。」蕭風點點頭,轉身走出了門。他掏出手機,給許諾打去電話:「喂,許諾姐。」
「阿風,什麼事?」許諾的聲音有些疲憊。
「你怎麼了?」蕭風眉頭微皺。
「沒什麼,濃情不知道去哪了,我一直沒有找到她。」
蕭風聽到這話,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呢,呵呵,濃情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
「嗯,她病了,我在陪她治療呢。」
「病了?嚴重麼?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許諾聽到濃情病了,急促問道。
蕭風笑了笑:「不要擔心,沒什麼,待會我把她送到你那裡,這幾天你照顧一下她吧。」
「嗯嗯,那我在總部等你。」
「好。」蕭風掛斷電話,回到了堂屋。
荊老正在往外拔針,一根根細細的銀針,放在白色紗布上,上面的細小血珠,迅速被紗布吸走。
「好了,你試試症狀有沒有減輕?」荊老退後一步,看著濃情說道。
濃情睜開眼睛,緩緩從榻上坐起來,隨後又站了起來,臉上閃過驚喜:「好了很多。」
蕭風看著濃情的臉,原本枯黃蒼白的症狀,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有了紅潤:「濃情姐,你的臉也沒那麼憔悴了!」
「嗯嗯,那股寒意消失了,又有了力氣。」濃情開心的點頭,她走到荊老面前,恭敬鞠躬:「謝謝您,老先生。」
濃情真的很感激荊老,為了這個隱疾,她不知道跑了多少家醫院,找了多少所謂的專家名醫,但都沒什麼效果!她原本以為,自己的隱疾一定是治不好的,可哪想到,荊老幾根銀針下去,竟然效果出奇的好。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欠人情。」荊老搖搖頭,走到中堂桌旁坐下,倒了三杯熱茶:「過來喝杯熱茶吧。」
濃情喝了一杯熱茶後,感覺身體更舒服了,從胃裡傳出一股暖意,迅速湧向了全身,差點讓她呻.吟出來。
「明天午時,記得再過來。」荊老對濃情說道。
「是,老先生。」濃情點點頭。
「老傢伙,那我們就先走了。對了,我準備對郝家動刀子了,你可千萬別攙和!」蕭風不得不說這麼一句,萬一荊老隨便說句什麼,直接滅了郝家,那他之前做的就白費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動刀嗎?」荊老似笑非笑地問道。
「咳咳。」蕭風老臉一紅,咳嗽幾聲:「我這次要動的,是大刀!」
「能一擊必殺嗎?」
「肯定了!」
「那行,抓緊時間,京城那邊局勢越來越混亂了。」荊老說著,站起來從旁邊拿過一瓶藥,扔給蕭風:「這是南宮老頭留下的,回去塗抹在你的傷處,會好的很快。」
「行,我知道了,那我們走了。」蕭風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