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塵封的記憶 文 / 寂寞的舞者
蕭風看著荊老手中的替天令,從心裡說,他也被震住了,他沒想到老傢伙準備把替天令交給他。
在蕭風眼裡,這個替天組織一直很神秘,除了擁有這麼多很強悍年很牛掰的成員外,其他近乎一無所知。
每個組織,都有其『魂』,在蕭風看來,老傢伙就是替天的『魂』,每個組織,也有其存在的意義,那麼替天組織存在的意義與價值是什麼。
替天行道,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在座的這些人就不會是大亨級人物了,而是一個個遊俠,專管天下不平之事。
以前,蕭風多次見過替天令,老傢伙都拿著跟個寶兒一樣,最後怕他偷出去,就給藏了起來,現在,卻要把替天令交到他手上。
一切,顯得有些不真實,蕭風覺得自己恍如置身夢中,從他所知道的替天組織看來,不說得替天令得天下,但也足以讓天下所有野心家瘋狂。
雖然如今已經不是古代,不指望著什麼見令如見人,拿著一個令牌,就能掌控一個大教或者幫派,但就憑老傢伙的這張老臉和他手中的這個令牌,也足以讓蕭風從一個土鱉,瞬間變成世界級的土豪。
東三省的孫小齊,南湖省的雷家,香港的沈家,澳門的何家,倫敦最大的華人組織……太多太多,一旦替天令出,這些人聯起手來,足能控制任何一個領域或者引起讓世界矚目的動盪。
如今,這一切就要落到蕭風手上了,他苦苦追求的,想要站在巔峰的夢想,變得唾手可得,可這真是他想要得到嗎。
不,他享受的是一個過程,而不是結果,他想帶領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班底,一路破荊斬棘,去創造屬於自己的輝煌。
「阿風。」荊老盯著蕭風的眼睛:「我知道,也許我給你的,並不是你想要的,但當你掌控這一切,卻會發現外面有更加廣闊的天地,有時候,你不達到那個高度,就永遠摸不到更高層面的世界。」
蕭風心中一動,點點頭:「多謝爺爺。」
「不用謝,你能不能拿到這枚替天令,還要看你自己,如果你經不過我的考驗,我決定解散替天組織,因為它的存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荊老的話,再掀一片波濤,很多老頭子都急了,替天組織怎麼可以解散呢,他們生是替天的人,死是替天的鬼啊。
「兄弟們,時代變了。」荊老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搖搖頭,不再多解釋什麼:「我們喝酒。」
除了慧月老僧外,其他人都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他坐在旁邊,聞著酒香,不悲不喜,緩緩捻著佛珠,心中有佛,處處佛。
「阿風,你也下去吧,就算你得到替天令,能否收服這些小傢伙,也看你自己了。」荊老拍了拍蕭風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蕭風點點頭,轉身下了高台,回到年輕人之中,端起酒杯:「作為東道主,我敬大家一杯。」
「干了。」除了幾個女孩子外,哪個都是在社會上玩的,哪個不能喝點呢。
一群年輕人,平時在自己一畝三分地都算得上太子級別的,很快就藉著話茬拼起酒來,一瓶瓶五糧液被幹掉了。
「風哥。」雷天軍酒量最差,這會舌頭已經大了,吐字也不清楚了:「要不是你,我已經死在倫敦了,啊,你不是要,要拿著那啥……哎,那啥叫啥來著。」
「替天令。」孫墨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哦,對,你不是要,要拿著替天令嘛,不管別人啊,兄弟我,絕對力挺,挺你到底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你讓我往東,我就不往西,就讓我親嘴我,我就不摸奶,你的話,那絕,絕對好使。」雷天軍醉眼朦朧,對著蕭風喊道。
「得了,軍子,有女孩子在呢。」蕭風咳嗽一聲,這小子酒量也太差勁了吧。
「女,女孩子在怎麼了,我又沒幹啥,老大,你說吧,讓我幹啥。」雷天軍揮舞著胳膊,咋呼著說道。
蕭風撓撓頭,這樣下去不行啊,他打開一瓶五糧液,遞給雷天軍:「來,軍子,把這個干了。」
「啊,我,你,你想把我灌醉了啊。」雷天軍愣了愣。
蕭風笑了,這不是還沒醉嗎,「那你說,幹不幹。」
「干,老大讓我干,就他媽敵敵畏,我也得幹下去。」雷天軍說完,抓起酒瓶就是猛灌,還沒灌完,就一頭栽桌子底下去了。
「來,把他拖走,找個房間讓他休息。」蕭風喊來幾個服務生,吩咐著說道。
「好的,蕭先生。」幾個服務生點頭,把醉過去的雷天軍扶走了。
雷老頭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老臉有些尷尬,媽的,太給雷家丟人了,回去以後,一定鍛煉這小子喝酒,每天喝不完三斤白酒,不許幹別的。
「風哥,你拿替天令,我沒意見,但想真正讓我服了,可不是打敗我就行了。」孫墨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呵呵,那你說怎麼樣。」蕭風笑了笑:「要不,咱倆拼拼酒。」
「沒興趣,時間還長,咱日久見人心。」孫墨也笑著說道。
「好。」蕭風點點頭,舉起杯子:「墨子說得對,日子還長,咱日久見人心。」
一場酒下來,不少人都喝多了,不止是年輕人,就是孫小齊等人,也有了七八分醉意。
「多少年沒敢這麼醉過了,也就在這麼多兄弟面前敢啊,平時喝醉了,就擔心,萬一被不聲不響抹了脖子呢。」孫小齊端著酒杯,感慨著說道。
「是啊,站得高了,危機也就大,惦記咱死的人也多了。」七爺也喝得差不多了,臉色通紅。
「有老大在,誰敢惦記咱啊,哈哈,就算喝出毛病來也不怕,旁邊坐著神醫呢。」何進鳴大笑著。
南宮濟是捋了捋鬍子,他倒是沒喝多少,也不喜酒:「一會,我給你們每個人都看看,開點草藥調理下身子,一個個老骨頭,再不調理,用不了幾年就得去見閻王爺咯。」
「好啊。」一群老傢伙大喜過望,一指神醫一劑藥,足能讓他們多活幾年啊。
等酒席散了,酒桌撤了,荊老留下一群老傢伙,對蕭風招招手,帶著他來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裡。
「老傢伙,你今天搞什麼鬼。」不在眾人面前了,蕭風也恢復了往日的稱呼。
「阿風,你不是想站在巔峰上嗎,這是一條捷徑,只要你收服了那些小傢伙,讓他們為你所用,那你就掌控了極大的資源,全國也沒幾個人能和你拼。」荊老沒有醉,笑瞇瞇地說道。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蕭風搖搖頭:「我自己可以去拼五年,拼十年,而唾手可得的,又有什麼意思。」
「拼五年,拼十年,你知道拼掉的是什麼嗎,不光是你的青春,還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有你的敵人,更有你的兄弟。」荊老語氣嚴肅了一些。
「嗯,可不經歷,又怎能成長,也許,我也就死在了追求的半路上,不過那又如何,至少,我經歷過,追求過,就足夠了。」蕭風也認真了不少。
「呵呵。」忽然,荊老展顏一笑:「和我當年的想法一樣,也許我老了,把一些東西看重了。」
「我不想走你走過的老路,我要踏出新的征程。」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解散掉替天組織吧。」荊老淡淡地說道。
「別啊,留著唄。」蕭風忙阻止:「這好歹是你一片心血,你要是真解散了,外面那些老傢伙能樂意嗎。」
荊老搖搖頭,拿出替天令,撫摸了幾下:「這塊替天令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
「嗯。」蕭風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說年後對我有個考驗,是什麼考驗。」
「你有一個宿敵,是我二十年前就給你安排的。」
「宿敵。」蕭風一愣,還是二十年前安排的,聽過有從小指腹為婚的,有定娃娃親的,還真沒聽過小時候就給安排宿敵的。
「沒錯。」荊老點點頭:「他很強,至少你現在根本不是對手。」
「到底是誰。」
「蕭關身後那個人培養的人。」
聽到蕭關以及身後那個人等字眼,蕭風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原來是他們,老傢伙,你現在該告訴我一些事情了吧。」
「嗯。」荊老點點頭:「他是我的師弟。」
「師弟。」蕭風心中一震:「你是說,蕭關身後的那個人,是你的師弟。」
「沒錯。」荊老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彷彿陷入無盡的回憶,揭開了遍佈蛛網和裂痕的塵封記憶,一切似清晰,似模糊。
這種關係,是蕭風不曾想到的,原來搞得自己離開父母身邊,動盪了整個蕭家的人,竟然與荊老有這麼深的淵源。
「你和你師弟有仇。」
「有,也沒有。」
蕭風一愣,這是什麼回答。
「等我好好想想,一切塵封太久,出現了斷層。」荊老揉了揉太陽穴,雖然不想提及,但卻不可避免,哪怕是他,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嗯。」蕭風點點頭,坐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