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結束 文 / 寂寞的舞者
當韓闖看清楚下面的情況時，心中大驚，蕭風和蕭關兩人不會是同歸於盡了吧。
「降落。」韓闖急了，衝著駕駛員吼道。
「是。」
「等等。」忽然，韓闖又想到什麼，與手下聯繫上：「把電話給荊老。」
「是。」
「什麼事。」十幾秒後，荊老的聲音傳來。
「荊老，蕭風和蕭關全身是血，都倒在了沙灘上，我是否可以下去看看。」
「哦，直升機上，配備紅外熱成像儀沒有。」
「您的意思是……」
「如果不到最後一步，不用下去。」
「是。」韓闖明白了，點點頭，掛斷電話，打開紅外熱成像儀，開始向著下方掃瞄。
韓闖皺著眉頭，當他看到顯示儀上出現的紅色影像後，心中一喜：「有生命體征。」
「隊長，那我們下去嗎。」
「暫時不用，回去。」韓闖猶豫一下，搖搖頭。
「是。」
直升機盤旋了幾圈，調頭又飛離了，而下面沙灘上的蕭風，努力睜了睜眼睛，重新又閉上了。
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戰鬥，再加上各種受傷流血，無論是蕭風還是蕭關，都全部脫力了，他們兩個人就這麼倒在沙灘上，除了緩慢的呼吸外，完全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期間，荊老多次親自乘坐直升機來看過，他心中也沒底，但他終究狠著心沒有下去干預，準備把放養方式施行到底。
「等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我們就下去。」經過觀察，荊老發現兩人生命特徵很穩定，可能只是脫力了。
「好。」蕭燁等人都臉色焦急，但荊老這麼說了，他們也只能等下去。
海浪湍急，拍打著石崖，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夜色漸漸泛起了白色，尤其是東方的海平面，魚肚白更加寬泛起來……
「啊。」原本半昏迷中的蕭關，身體顫動一下，緩緩從沙灘上坐了起來。
哪怕只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讓蕭關疼得呲牙咧嘴，不斷喘著粗氣，胸口受傷的地方，又開始往外流血了。
蕭關扭頭看向旁邊，只見蕭風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依舊半昏迷著，除了胸膛上下起伏外，再沒有其他動靜。
蕭關眼中閃過冷色，他握著匕首，費勁站了起來，看著十步開外的蕭風，獰笑一聲：「蕭風，我說過，我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十幾米的距離，要是放在往常，蕭關喘息間就能到達，可是如今，卻變得有些困難起來，他艱難邁出一步，身體晃動幾下，差點摔倒在了沙灘上。
「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已經非常不錯了。」蕭關咬著牙，努力穩了穩身體，邁出第二步。
沙灘上的蕭風，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就那麼平躺著，根本不知道危機已經逐漸向他在靠近了。
當第三步邁出的時候，蕭關再也撐不下去，單膝跪在了地上，大腿處的傷口也崩裂了，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金黃色的沙灘。
不過，蕭關卻沒有痛叫，他怕驚醒了蕭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靠近過去，然後把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他的心臟，或者劫持他，然後安全離開這裡。
蕭關沒有再站起來，他單手握著匕首，開始向前挪動，在沙灘上拖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不得不說，蕭風能讓蕭關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已經值得驕傲了，多少年了，蕭關幹掉不少成名高手，從沒有一個，能把他逼到現在這個樣子。
身上的劇痛，讓蕭關不斷有昏過去的衝動，可是他卻強忍著，千萬不能昏過去，萬一再有直升機過來，一旦他們干預，那自己必死無疑。
蕭關抬起頭，只有五步了，而蕭風依舊昏迷著，沒有反應。
「咳咳……」蕭關咳出一口鮮血，在之前的戰鬥中，蕭風一記斷橋手轟在了他的肋骨上，雖然他卸掉了大半的力氣，但依舊被震斷了幾根肋骨，而斷裂的肋骨，傷到了他的肺。
五步!
四步。
三步。
兩步。
蕭關神情有些猙獰，他揚起了匕首，自己是該殺了他，還是挾持他呢，如果殺了他，那自己也絕對活不了，可劫持他卻同樣充滿了危險。
就憑蕭關如今的狀態，他自己很清楚，任意一個狙擊手都能夠射殺他，一個普通人也能幹掉他。
「蕭風，我們一命換一命吧，叔叔跟你同歸於盡。」蕭關臉上湧現出瘋狂的笑容，向前一點點挪動著，高高揚起的匕首，閃爍著寒光。
終於，蕭關來到了蕭風身邊，只要他一探手，把手中的匕首插下去，那就能收割了蕭風的命，雖然自己也要死，但他卻笑著，因為他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蕭風，去死吧。」蕭關說完，握著匕首高舉的手，向著蕭風的心臟部位狠狠插下：「誰也救不了你。」
「是麼，。」就在匕首距離心臟僅有五公分的時候，蕭風的眼睛猛地睜開，他左手撐住了蕭關的匕首，而右手上的龍紋匕首，以最直接、最簡短的距離，插進了蕭關的肚子裡。
蕭關心中一驚，挪動下身體，但終究積蓄的力量，剛才浪費了不少，堪堪避開要害，肚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被一根燒紅的鐵筷穿透了般，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蕭風一擊得手，得勢不饒人，龍紋匕首拔出，再一次捅進了蕭關的大腿裡：「蕭關，在我離開家的時候，老傢伙就告訴我，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誰也救不了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你……」劇痛的刺激下，蕭關不知道從哪升出力氣來，猛地一滾，躲開了蕭風的第三刀。
蕭風冷笑著，緩緩從沙灘上站了起來：「蕭關，你覺得誰又能救了你。」
蕭關捂著肚子上的傷口，鮮血順著指間流出，他臉色蒼白異常，嘴角也溢出鮮血：「原來你早就醒了。」
「沒錯，我就在等你過去。」蕭風的狀態，要比之前的蕭關強不少，更何況蕭關現在身受重傷了。
蕭關咬著牙，也掙扎站起來，唯一的手卻捂著肚子，只要放開，那腸子就能順著傷口流出來……
「蕭關，結束吧，你死了，二十年的新仇舊恨，就都結束了。」蕭風握著龍紋匕首，向著蕭關一步步逼近。
蕭關想後退，但卻沒有多少力氣，剩下不多的力氣，他準備留著，找機會給蕭風致命一擊，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東方的海平面上，一抹曙光出現了，魚肚白漸漸泛起黃燦燦的光芒，映襯著碧藍的海水，顯得格外的美麗……
蕭風深吸一口氣，二重勁陡然爆發，速度暴增，漆黑如墨的龍紋匕首，向著蕭關的心臟射去。
『噗』，龍紋匕首射了進去，蕭關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他堪堪挪動身子，猛地撲向了身體發晃的蕭風。
「去死。」蕭關速度同樣不慢，這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他的狀態恢復了一些，匕首割開了蕭風胸口的肌肉。
蕭風心中一驚，多年生死關頭徘徊的他，想都不想，直接就做出了反應，側身避開要害位置，雙手扣住了蕭關的脖頸，猛地一用力。
「再見了。」隨著蕭風話落，只聽『卡吧卡吧』的聲音響起，蕭關的脖子整個讓他扭斷了，甚至面部朝向了後背，顯得格外恐怖。
一擊之後，蕭風依舊不敢大意，他雙手勒著蕭關的脖子，直接一個過肩摔，把他給狠狠摔了出去，重重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崖石上。
做完這一切，蕭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力氣起來，要是都這樣了，蕭關還不死的話，那他就認了，來幹掉他吧。
崖石上，蕭關身體一顫一顫的，胸口朝下，但臉卻朝上，凸瞪著眼睛，血跡斑斑，盯著已經漸白的天空，漸漸沒了生息。
「媽的，老子才是笑到最後的人。」蕭風確定蕭關死了後，看著東方海平面上跳出的一輪紅日，咧開了嘴巴，天亮了，又是嶄新的一天，不等他感慨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的瞬間，蕭風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呼嘯聲，唯一的念頭是，麻痺的，終於結束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天空上盤旋的直升機緩緩降落，艙門打開，荊老直接縱身躍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蕭風身邊，捏住他的手腕，能摸到跳動的脈搏，鬆下一口氣。
「交給我吧。」南宮濟是也來到身邊，對荊老說道。
「嗯，主要就是外傷和脫力了。」荊老點頭，把蕭風交給了南宮濟是，轉頭看向死狀頗慘的蕭關。
「阿彌陀佛，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善哉善哉……」慧月老僧看著蕭關，喧了個佛號。
「小風沒事兒吧。」從另一架直升機上下來的蕭燁等人，匆匆走過來，擔心地問道。
「不礙事。」南宮濟是搖搖頭：「休息調養一下就好了，經此一戰，潛力將會得到全部激發，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南宮濟是這麼說，蕭家三代才放下心來，只要沒事就好。
「爺爺，蕭關的屍體怎麼辦。」蕭雲看著蕭關問道。
「帶回去吧，無論怎樣，終是我蕭家的人，雖然他生前，對外一直姓關，不承認是我們蕭家的，但人已死，計較這些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