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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項目【中秋快樂!】 文 / 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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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原本臉上還有些不忿之色的何金龍,忽然沉默了下來,因為秦風的這些話,剛好說中了他的痛處。

    靠著爺爺在關東的人脈,何金龍原本混的是風生水起,生意甚至一度做到了俄羅斯和匈牙利以及土耳其那些地方,在關東江湖上,可以說是屬於教父級的人物。

    但是當老爺子去世之後,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和往日看起來牢不可摧的關係,在一夜之間彷彿就轟然倒塌了,各種冷槍暗箭,讓何金龍防不勝防。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在關東的那位大人物開口之後,何金龍眼中所謂的江湖,更是不堪一擊,麾下人馬紛紛被抓了進去,就連他都差一點難逃牢獄之災。

    所以對秦風的這些畫,何金龍還是有所感悟的,他知道即使在江湖道上的成就再高,在那些官家們的眼中,只不過是一隻待宰的肥羊罷了。

    「秦爺,京城留不下金龍,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雖然心裡明白,但想讓何金龍向秦風折服,卻是沒那麼容易。

    一來何金龍做慣了大哥,豈肯甘居人下?二來秦風實在是太年輕了,手上的功夫硬,未必就能帶好隊伍,要是一個衝動,說不定就將兄弟們都折進去了。

    「老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國內……沒有你生存的土壤。」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年頭在國內混黑,遲早是死路一條,而且走的越遠,越難回頭,你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當年袁丙奇在北方江湖道上勢力何等之大?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超出過國家所能容忍的底線。幾乎一夜之間就將其連根拔起。

    有些人在某些時段,看似風光無限,其實那只不過是國家沒想動你而已,等到時機成熟後,攤子鋪的越大,那也就死的越快。

    「國內留不下我,那……那我就帶兄弟們出國!」

    何金龍眼中露出一絲厲色,他知道秦風說的沒錯,原先也有著出國的打算,只是手下兄弟難離鄉土。出了關東可以,但是要出國,絕大部分人都是反對的。

    「金龍。我說你這人怎麼一根筋啊?」

    站在一旁的苗六指原本是打算看熱鬧的,他想看看秦風究竟有什麼手段能收服何金龍,但是何金龍的不配合,讓兩人的談話變得有些僵持起來。

    苗六指給何金龍使了個眼色,說道:「秦爺的意思是要給你指條活路。你小子虛心聽著便是!」

    「六爺,我雖然佩服秦爺,不過金龍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難不成還能讓兄弟們餓死不成?」

    何金龍有些不服氣,雖然他現在家產盡數都被人奪了去。但早年發放給兄弟們的錢,也能讓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跟隨自己了。

    「金龍啊。現在的社會已經穩定下來了,再想在黑白兩道之間玩平衡,怕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濕了鞋子。」

    活了八十多年,經歷過軍閥混戰日寇入侵以及內戰的苗六指,看得遠比何金龍深遠。現在這年頭,武力的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而靠腦袋瓜賺錢,才是王道。

    苗六指的腦袋瓜雖然好使,但終究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而且也有些跟不上時代,這也是他心甘情願將盜門納入到秦風門下的原因。

    「劉叔,我聽您的。」

    雖然對秦風不怎麼感冒,但與苗六指的淵源擺在那裡,聽到苗六指的話後,何金龍對著秦風拱了拱手,說道:「如果秦爺能給金龍和兄弟們指出一條活路,那金龍帶著兄弟們歸於秦爺門下又有何妨?」

    何金龍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心裡明白,不管是撈偏門還是做正經生意,所求的都不過是錢財,只是何金龍是撈偏門起家的,讓他正經做事,他還真不會。

    如果秦風能指出一條低風險高回報的門路,那跟著他干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總比將腦袋別在褲腰上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強多了。

    「說不上什麼歸在我門下。」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第一,外八門雖然還在,但主門早就對其沒有約束力了,不用再提這一點,而且現在的政權,也不容易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第二,以後的生意,都要公司化,老何你口中的兄弟,都只能是公司的員工,要有相應的制度來約束他們,所有不為錢財意氣之爭的行為,再也不允許發生……

    第三,所有的槍支都必須銷毀,一把都不能剩,國家對涉槍案件查的很嚴,而且這裡還是京城,一旦牽扯進去,那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老何,你想想後面兩點能不能做到,如果能,我接著往下說,如果不能,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日後只當是江湖上照過面的朋友,再無糾葛……」

    「這個……秦爺,您容我考慮一下!」

    見到秦風井井有條的列舉出來這麼三條,何金龍對秦風倒是刮目相看起來,他手下甚至包括自己在內,都是幫子粗人,做事情從來沒有像秦風這般條理分明。

    「秦爺,第二條金龍倒是能做到,不過這第三條……」

    想了一會之後,何金龍開口說道:「秦爺,您應該也明白,現在在道上混,沒有槍防身,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要是遇到硬茬子,那豈不是要吃眼前虧嗎?」

    在關東那地界,地廣人稀,以前就是土匪鬍子橫行的地方,即使解放了十多年,一些靠山林而居的地方,仍然是家家戶戶有藏有槍支。

    在這種地方長大的何金龍,自然對槍有種很特殊的感情了,再加上他又曾經帶人在俄羅斯和當地黑-幫火拚過,平時不帶把槍出門,他心中極度缺乏安全感。

    「老何,早年江湖上,又有誰是用槍的?」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要是跟著我,以後你們基本上就算是半退出江湖了,帶著槍在身上,只會招惹麻煩,沒有任何的好處!」

    「退出江湖?」

    何金龍聞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秦爺,就……就我們這幫人,只知道打打殺殺的,這退出江湖,兄弟們怎麼吃飯呢?」

    以前賺到錢的時候。何金龍也不是沒想過做正經生意,他曾經開過酒樓茶社夜-總會,但都因為經營不善虧損嚴重。

    最後還是靠著那條走私線路。何金龍和手下這幫兄弟才得以活的很滋潤,讓他去幹正行,何金龍恐怕連現在所剩不多的家底都要賠的精光。

    「老何,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路讓你走。你就說能不能做到那幾點吧?」

    從何金龍言談舉止中,秦風也能看出這人的性格,絕對是老輩江湖人的做派,離了江湖這土壤之後,就會感覺到無所適從。

    何金龍咬了咬牙,說道:「秦爺。誰都要有個正經營生,只要您能讓兄弟們有口飯吃,金龍就聽您的了!」

    「就是。秦爺,有什麼章程您就說出來吧,別吊我們胃口了。」

    苗六指在一旁也幫襯了何金龍幾句,其實他心中也有些好奇,秦風剛剛給他出了個開鎖公司的點子。卻不知道會如何安置何金龍等人?

    要知道,何金龍他們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除了打打殺殺之外再無是處,招攬了他們,一個處理不妥,反而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秦風早已是成竹在胸,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當下說道:「老何,你們可以在京城做和房地產相關的一些生意。」

    「房……房地產?」

    何金龍聞言有些傻眼,頓了一下,問道:「秦爺,您是說讓我們這幫子人去蓋房子?那不是開玩笑嗎?讓我們去扒房子還差不多……」

    何金龍本人是小學畢業的文化水平,他那幫老兄弟也大多都是只會寫自己名字的人,雖然懂得一門俄羅斯語,但基本上全是些罵人的話。

    像是魯五那些比較年輕一點的小子,也都是從小在學校不學好的孩子,指望他們這幫人去蓋房子,那還不如讓他們拆房子來的利索。

    「嘿,老何,看來你很上道嘛。」聽到何金龍的話,秦風頓時樂了,笑著說道:「讓你去做的事情,本來就和扒房子有關的……」

    「扒房子?這……這是怎麼個說法?」

    何金龍被秦風說迷糊了,衣食住行,這其中的「住」字,向來都是國人最看重的,沒見在這京城,七八戶人家都擠在鴿子籠般大小的四合院裡,那些人做夢都想著住個大房子。

    但就即使如此,你要是去扒人家的房子,那些人估計也會拚命的,這和扒人祖墳沒太大區別,何金龍不知道秦風為何會出這麼個主意?

    「秦爺,這個,我也有些不明白了……」苗六指也開口問道:「您要扒人房子,政府能願意?而且這和蓋房子的房地產生意也沒什麼關係吧?」

    前些年一直都是計劃經濟,住房基本上都是單位分配的,房地產這個詞,對老百姓們來說還是很生僻的。

    苗六指是當年買這四合院的時候,聽人說過房地產,只是他一直都認為房地產就是蓋房子的,和那些施工隊差不多。

    「老苗,這房子不拆,你怎麼蓋呢?」

    聽到苗六指的話後,秦風忍不住搖起了頭,說道:「房地產並不是狹義上的拆房子,從拆遷建設到建成後的銷售,這一系列的環節,都可以稱之為房地產的行為……」

    面對著兩個對現代商業社會幾乎一無所知的江湖人,秦風無奈之下,只能將什麼叫做房地產,給他們仔細解說了一遍。

    「秦爺,蓋房子咱們不行,可拆房子沒問題啊!」

    雖然對秦風的話還是有些不明白,但何金龍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說道:「咱們這幫人去拆房子,有敢不讓拆的,直接澆汽油燒掉不完事了?」

    秦風被何金龍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別介啊,嚇唬可以,適當的動點手也行,但絕對不能出人命,要燒房子也要把人抬出來啊!」

    說起來秦風也不是個好鳥,他骨子裡也是個江湖人,對坑蒙拐騙這些歪門邪道並不排斥,給何金龍出雖然算不上是餿主意,但也不是什麼正經營生。

    「秦爺,那……這拆遷的錢,是從哪兒賺的?那些房子被扒掉的人,還能給咱們錢?」何金龍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辛辛苦苦扒了房子,總歸是要有人給錢的吧?

    「當然是誰讓拆的誰給錢啊……」秦風聞言笑道:「而且除了那些錢,在拆遷的環節裡,還有很多利潤的……」

    秦風之所以給何金龍出了這麼個主意,是因為當年袁丙奇手下有一幫人,就在津天做拆遷的生意。

    有一次秦風跟著陳宇去過一次那個拆遷公司,無意中發現,那不顯山不露水並且門面很小的拆遷公司,也是袁丙奇集團很重要的一個贏利點。

    拆遷公司是隨著國家住房改革應運而生的,在房地產剛剛興起的時候,拆遷生意完全可以說一個暴利的行業,在其背後,幾乎每一個環節都隱藏著暴利的因子。

    至於拆遷的流程,首先要註冊一個有資質的拆遷公司,然後承包拆遷工程,根據不同工程利潤大小,由發包方給付每平方米幾十元的費用。

    拆遷公司拿到工程後,便租賃挖機,組織農民工、聯繫渣土車主。

    除了發包方給的費用之外,拆遷公司收益主要來自拆下來的鋼筋、門窗等,刨去挖機出租方、農民工及渣土車主相應費用後,就是拆遷公司的純利。

    秦風曾經算過一筆賬,拆遷一個項目,利潤率有的達到300%-400%,僅給中間人的回扣,有時就高達數百萬,而拆遷公司短短幾月也能賺幾百萬。

    「有……有那麼高的利潤?這……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何金龍雖然不懂得如何做正行生意,但不代表他人傻,秦風稍微一說,他頓時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各個關節。

    像拆遷這種生意,基本上就是無本買賣,除了註冊一個公司之外,再不要投入任何的本錢了,像拆遷所用到的工人和機械,都是可以臨時租賃的。

    不過拆遷所得的回報,卻是異常的豐厚,聽得何金龍是熱血沸騰。

    還有什麼扒人房子不犯法還有錢賺的事兒,更讓他動心的呢?幾乎弄明白這生意的當口,何金龍就準備將其作為終生的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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