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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軒然大波(上) 文 / 打眼

    「你……你是中國人?」

    雖然聽不懂秦風在說什麼,但阿利桑德羅還是聽得出來對方的語言屬於哪個國家的,所以聽到秦風的話語後,阿利桑德羅那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極的表情。

    阿利桑德羅怎麼都沒想到,算計了自己大半天的這個人,竟然是和黑手黨與山口組都沒有任何關係的中國人。

    「我明白了,你是白的人,你是洪門的人……」

    阿利桑德羅雖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不過腦子還是好用的,當下歎了口氣,說道:「中國人果然最精通襲殺,我當年的教官,就有一個是中國人……」

    早年的西伯利亞訓練營,是依附於俄羅斯特種作戰軍隊訓練營的下屬組織,只是在一些國外大鱷參與進去之後,就脫離了俄羅斯軍隊,成為了一個純粹的訓練組織。

    在這個組織內,囊括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精英人士,當然,這些精英和金融it行業是不沾邊的,他們所精通的,都是殺人技巧。

    當時訓練營種負責隱匿和襲殺的人,就是一個來自中國的老頭。

    中國教官曾經帶著訓練營中的三十多個學員,進入到一個正在戰亂中的非洲國家,成功刺殺了當時那個國家最大的一個軍閥。

    在這個過程中,中國教官顯示出了各種匪夷所思的隱匿和殺人技能,阿利桑德羅現在所會的,幾乎都是那個時候從中國教官身上學到的。

    所以雖然那老頭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在畢業典禮前的教官考核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挑戰那個中國老頭,可見其威名之甚。

    「阿利桑德羅。來吧,像個戰士一樣死去!」

    秦風雖然因為耳朵的原因,聽不到阿利桑德羅在說什麼,但是樹林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抬腳往前走去。

    「該死……」

    看到自己的策略沒有成功。阿利桑德羅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後背重重的在大樹上一靠,單腳用力在地上支撐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向秦風撲了過去。

    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阿利桑德羅生命的頑強,要遠超常人的想像,即使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他仍然可以爆發出致命一擊。

    在阿利桑德羅身體的最前方,是他的右手。

    為了不打草驚蛇。阿利桑德羅將那把通體黝黑的匕首,藏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期待著這把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的利刃,能刺進秦風的胸膛。

    「來的好!」

    見到阿利桑德羅向自己撲了過來,秦風看似反應遲鈍的只是微微側了下身體,就將阿利桑德羅的右手避讓了過去。

    如果換在平時,阿利桑德羅肯定還有後招,只是現在他的右腳已斷。落地之後連身體都站不穩,這一撲沒中之後。阿利桑德羅頓時心中一涼。

    沒等對方再有動作,秦風的雙手忽然環住了阿利桑德羅的右臂,做出了一個絞動的舉動,而隨著秦風的這個動作,阿利桑德羅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我的手……」

    阿利桑德羅清楚的感覺到,就在秦風避過身體的時候。他的右臂一涼,竟然齊著肘部的根部,掉落在了地上。

    「你可以去見撒旦了……」秦風雙手往外一拉,猛地一抖,在他的兩手之間。傳來一聲鋼絲繃緊的聲音。

    緊接著秦風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蹬,一個空翻,已然從阿利桑德羅的頭上翻了過去,不過他的兩手,卻是環繞在了阿利桑德羅的脖子上。

    「鋼絲?」

    一道亮光從阿利桑德羅眼前閃過,他終於搞明白是什麼東西切斷了自己的右腿和手臂了,居然是一根細不可見的鋼絲繩。

    「不……我不會死的!」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了阿利桑德羅的心頭,雖然殺人無算,但當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阿利桑德羅依然不甘心。

    「是人總會死的。」

    秦風的聲音在阿利桑德羅的耳邊響起,緊接著阿利桑德羅只感覺脖子一涼,一道血柱將他的頭顱高高的沖離了身體。

    「救我……快點來救我……」在意識尚未消失的時候,阿利桑德羅看到了往樹林中跑來的手下。

    不過這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畫面,零點幾秒鐘後,黑暗就吞噬了阿利桑德羅所有的意識,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重重的跌落在了草地上。

    「放在史慶虎的手上,還真是委屈了你……」

    秦風輕輕推了一下阿利桑德羅仍然站立著的身體,兩手一繃,一粒血珠從那鋼絲鋸上彈起,細細的合金鋼絲又消失在空氣之中。

    在叢林暗殺這一項上,鋼絲鋸甚至要比秦風的索命針更加好使。

    這東西的鋒利程度,還要超乎秦風的想像,阿利桑德羅那粗壯的腿骨,在鋼絲鋸的一錯之下,竟然就齊根切開,簡直比電鋸還要鋒利。

    「阿利桑德羅,你在嗎?」

    林外的那些意大利人,剛才也聽到了阿利桑德羅的嘶吼聲,此刻平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往樹林裡摸了過來。

    看著已經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那些意大利人,秦風矮下身體,從地上抓起了那把原本屬於阿利桑德羅的匕首,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繁茂的大樹後面。

    「見鬼,我……我踩到了一個人頭……」

    就在秦風離去三分鐘之後,一個意大利人行進的時候,踩到了一個腦袋,嚇得他連聲尖叫了起來。

    「阿利桑德羅,是……是阿利桑德羅?!」旁人有膽子大的人,用槍撥了一下那個腦袋,頓時看到了阿利桑德羅死不瞑目的那雙眼睛。

    「上帝,是……是誰把阿利桑德**掉了?」

    搜索樹林的幾人齊齊傳出一陣吸氣聲,作為阿利桑德羅最嫡系的手下,自然知道這個阿利桑德羅的可怕之處。

    前幾年和越南幫爭搶地盤的時候。阿利桑德羅曾經一夜連殺了幾十個越南人而自己卻毫髮無損,在這些手下的眼中,阿利桑德羅就像是魔鬼一般可怕。

    所以在見到阿利桑德羅的頭顱時,所有人的大腦都現出了一片空白,他們原本以為和撒旦是親戚的阿利桑德羅,永遠不會死去的。

    「上帝。一定是上帝把阿利桑德**掉的。」其中一人喃喃自語道,或許只有上帝才能收走阿利桑德羅的性命吧?

    看著這個曾經的老大,這幾個意大利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要知道,阿利桑德羅雖然帶著紐約黑手黨組織開疆擴土,但同樣,他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家族中有不少違逆他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在阿利桑德羅活著的時候,就連他那喜歡嫖-妓的老爸名義上的黑手黨教父。都不敢發出自己的聲音。

    可是此刻阿利桑德羅死了,這些人頓時意識到,紐約黑手黨組織要變天了,他們也應該另外找出路了。

    至於幫阿利桑德羅報仇的心思,場內則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得起來,就算不是上帝幹掉的阿利桑德羅,但是能殺死阿利桑德羅的人,又豈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是日本人殺死的阿利桑德羅。我們要盡快回家族。」將阿利桑德羅的屍首搬回到教堂前面,又在一陣短暫的商議後。意大利人統一了口徑。

    其實事情都是明擺著的,教堂前的死屍除了日本人就是意大利人,顯然易見是火拚之後的結果。

    其中一個淚眼漣漣趴在一具屍體上哭泣的意大利人抬起頭,大聲喊道:「幹掉那些日本人,為我的堂兄報仇!」

    意大利黑手黨之所以極少出叛徒,也很難被警方掌握到證據。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黑手黨內的成員,基本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關聯。

    就像是場內死的人,大多都和現場的這些人有著親戚關係,甚至這裡面還有兩個人是阿利桑德羅的表哥。

    「對。殺死日本人,快點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老頭子……」一個心眼活泛的人附和道,阿利桑德羅死後,紐約黑手黨的教父,必將恢復往日的榮光了。

    「走,帶著我們的兄弟,快點回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黑手黨留下的十幾具屍體,塞進了他們開來的那三輛車裡,幾分鐘後,冒著黑煙的汽車駛離了教堂。

    一場巨大的風波,在汽車駛離之後,就發酵了起來,不久的將來,美國將迎來史上最嚴重的黑幫大械鬥,甚至驚動了美國總統——

    「秦風,你怎麼樣了?」

    「秦風,速速回話!」

    「秦風,你再不回話我去找你了!」

    在秦風要和阿利桑德羅對上的時候,他就關閉了手機,當他再次開機之後,劉子墨的短信不斷的彈了出來,焦急之情全都顯現在了文字之中。

    「無恙,已回,老地方見……」秦風簡短的回復了幾個字,向著和劉子墨約定的地方趕了過去。

    十多分鐘後,在樹林裡穿行了七八里的秦風,終於看到停在樹林邊緣的那輛皮卡車,站在皮卡車門處的,正是劉子墨。

    「秦風,你……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當秦風出現在劉子墨面前的時候,劉子墨差點都沒認出秦風來,那凝固在秦風臉上的鮮血,使其看上去就像是個厲鬼一般。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秦風擺了擺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膜出現了問題,距離爆炸已經過去二三十分鐘了,但是秦風的耳朵,仍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靠,你……你別不是死了變成鬼了吧?」劉子墨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往秦風身後看了一眼,這才定住了神,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秦風的影子。

    「滾一邊去,你才是鬼呢。」

    懂得口語的秦風會罵了一句,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對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寶說道:「寶哥,開車,送我回市裡……」

    「啊,秦……秦兄弟,你……你沒事吧?」聽到秦風的話後習慣性發動了車子的阿寶,在看了秦風一眼之後。嚇得差點沒推開車門跳下去。

    「怎麼還不開車?」

    由於阿寶不是對著秦風說的話,秦風無法看到他的口型,等了半天見到阿寶沒動靜之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只不過秦風眉頭這一皺,阿寶那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右手擰動了好幾次鑰匙,都沒能將汽車給發動起來。

    要說阿寶跟了白振天十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剛才從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得他差點沒將一泡尿尿在褲襠裡。

    「寶哥,我來開車吧。」

    坐進後排的劉子墨看出了阿寶的不對,開門下車和阿寶換了位置,隨手遞給了秦風一瓶礦泉水,說道:「你把臉洗一下,這幅模樣進到市裡面,肯定會招惹來警察的……」

    「我的臉怎麼了?」

    秦風看到劉子墨的口型不由愣了一下,連忙在倒車鏡上照了照。這才發現自己臉上那幾道血污。

    「奶奶的,你小子給我的那幾個地雷。威力也忒大了點吧?」

    看到鼻眼中的血跡,秦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劉子墨先給他說了地雷的威力,打死秦風也不會想出躲在地下的餿主意,他豈不是找死嘛?

    「你不會把地雷當手雷用了吧?」

    其實劉子墨也不知道那幾個地雷的威力,他以前參與到幫會行動中的時候。多是拿著砍刀片子打打殺殺,直到這一次才升級用了軍火。

    「放屁,要是當手雷用了,老子早就粉身碎骨了。」秦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這次雖然幹掉了阿利桑德羅,但秦風的耳朵現在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萬一真聾了,那秦風可賠大發了,所以這心氣兒一直都不怎麼順。

    「哪裡傳來的臭味啊?真他媽的臭……」

    當秦風用清水洗掉了鼻子上乾涸了的瘀血後,鼻端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味,忍不住罵了起來,耳朵上的傷勢,讓他變得有些焦躁。

    「臭味,還不是你身上傳來的。」

    劉子墨沒好氣的說道:「我早就聞到你身上的臭味了,你小子到底是去殺人,還是掉茅坑裡了?」

    「別廢話,找個地方我先洗洗……」

    秦風往自己身上看了下,發覺在自己體表上佈滿了一層黑色的泥狀物質,心裡起了一絲明悟,說道:「對了,來時的路上不是有條河嗎,把車子開到那邊去。」

    「好,洗乾淨再回去。」劉子墨點了點頭,要不是開著車窗,他和阿寶早就被熏得坐不住了。

    「秦……秦先生,那些意大利人和日本人,現在怎麼樣了?」坐在後排的阿寶這會定了神,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雖然躲在了幾公里之外,但是教堂處傳來的激烈槍聲和連番爆炸聲,卻是清晰的傳到了阿寶和劉子墨的耳朵裡。

    眼下秦風一身破破爛爛的跑了出來,阿寶對教堂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好奇的很。

    「寶哥,秦風的耳朵聽不到,你問了也白問。」劉子墨發動了車子,說道:「先讓秦風清洗乾淨,等回頭找醫生看了,再說林子裡的事吧。」

    劉子墨雖然也很好奇,但他更關心秦風的身體,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向城市的方向飛馳而去,二十多分鐘後,停在了一條人工河的旁邊。

    拉斯維加斯雖然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但水資源還是十分匱乏的。

    當地政府花了很大的代價開闢了幾個河道之後,將地下水引到了地面,形成了幾個半人工的河流,眼前就是最大的一個。

    秦風將身上破爛的衣服扯掉,光著身子就下了水,鼻子通暢之後,他也無法忍受身上的惡臭味。

    「這應該是體內的雜質吧?」一邊沖洗著身體,一邊想著衝破任脈之後的情形,秦風心中明白了幾分。

    不斷的搓洗後,秦風身上的黑色污垢都被洗掉了,露出了一身比往日更要白皙的皮膚,尤其是秦風的汗毛孔,細密的幾乎都無法看到了。

    道家典籍中曾經提及,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是最為純淨的狀態,也最符合道家先天的說法,體內不帶有絲毫的雜質,經脈都是盡通的。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難免的要食用五穀雜糧,這也就使得一些雜質純在了體內,將體內穴道經脈盡數都給堵塞了起來。

    這也是修道之人喜歡在深山大川辟榖和練武要及早的道理,辟榖可以不接觸那些帶有雜質的食物,讓身體變得更加純粹。

    而年齡越小,越是容易清理出這些雜質,讓身體恢復到最原始的先天之境,有記載的那些國術宗師,無一不是在十歲之前就開始練拳習武的。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因為除了道家傳說中的那些人物之後,還沒有人能進入到先天之境,那已經是在化勁之上傳說中的境界了。

    其實由於現代工業的興起,當今的社會環境已經不適合道家練氣了,秦風所習的道家心法,原本永遠都不可能衝破暗勁的桎梏,進入到暗勁境界之中的。

    但是秦風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被張三豐封入到玉珮中的一股先天真氣,這才使得他最終能繼續修煉下去,而且受益頗大。

    不過秦風是不瞭解這些情況的,當清理完體表的污垢之後,他只感覺渾身舒泰,除了仍然聽不到聲音之外,身體狀態遠勝於往日。

    「秦風,把衣服換了,咱們回去。」

    看到秦風的耳朵還是聽不到聲音,劉子墨臉上現出了憂色,扔給秦風一套衣服後,開車返回到了拉斯維加斯。

    「子墨,讓寶哥先回去吧……」

    來到所住的酒店後,秦風說道:「我回房間自己調理下身體,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帶我去看看醫生……」

    秦風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他相信中醫治病,但也不排斥西醫,如果自己檢查不出耳朵失聰的原因,那還是要去醫院的。

    「對了,阿寶,你給白爺帶個話。」

    在劉子墨停好車子後,秦風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坐在後排的阿寶說道:「你給白爺說,現在是搶佔紐約地盤的最好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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