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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菊次郎 文 / 打眼

    「社長,這個……」!

    聽到山本之健提到了菊次郎的名字,丸山村幾個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臉上隱隱還現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菊次郎在日本,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在十五歲的時候,曾經加入過黑龍會,由於其天賦絕佳,是被作為黑龍會中的種子來培養的。

    在菊次郎十八歲時,他跟隨侵華日軍來到了中國。

    菊次郎所練的,是忍者中的殺道,要以殺戮來鍛煉自己的劍道和恆心毅力,在中國整整呆了五年的時間,菊次郎的雙手沾滿中國人的鮮

    而且在這期間,菊次郎大肆搜刮中國各個門派的武林秘笈,與其所練的劍道相結合,從而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當日本戰敗後,一直都隱身在暗中聲名不顯的菊次郎,並沒有受到什麼制裁,而是跟隨戰敗的士兵回到了日本。

    而在那個時候,原本顯赫一時的黑龍會,也已經被解散掉了,於是菊次郎就開了一家劍道館,準備授徒傳藝。

    這踢館的事情,可不是只有國內存在的。

    在日本,踢館同樣非常盛行,幾乎每個新開的武館,都會遭受到同行傾軋,菊次郎的劍道館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那些前來踢館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找錯了目標。

    在挑戰菊次郎的時候,即使用的是木劍,那些踢館的高手,也也有三人被當場打死,其餘五人,盡數都被打成了殘廢。

    這讓日本的武術界,一下子就認識了年輕的菊次郎,不過那時的菊次郎,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稱。

    說好聽了,日本是個崇尚強者的民族·往難聽裡說,就是欺軟怕硬,和日本人講仁義道德是行不通的,只有用拳頭把他們打怕了·日本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這一點已經深入到日本這個民族的骨子裡去了,他們不光對外政策是如此,就是對內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在接連打死了好幾個挑戰者之後,菊次郎的劍道館,在東京有了不小的名聲,有不少年輕人慕名而來,拜菊次郎為師。

    當然·日本的一些老牌家族,是不想看到有這種新興勢力崛起的,於是聯合了當時日本的三大武道家族·派出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前去挑戰菊次郎。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菊次郎,在劍道和忍術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那時的菊次郎,就能做到劍擋子彈。

    在和三大家族的較量中,菊次郎絲毫都不落下風。

    菊次郎接連戰勝了五位劍道和一刀流的高手,雖然沒有死人·但其中四人都被他打斷了肩胛,造成了終生殘疾。

    其中有一個人,甚至是當時日本非常有名的一位劍道高手·甚至有傳言他已經進入劍道宗師的境界。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也鎩羽在了菊次郎的劍下,菊次郎一人一劍·打的三大武道家族集體失聲,在人前絕口不提菊次郎的劍道館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整個日本的武道界為之震動,菊次郎本人也聲名大噪,被譽為了日本戰後的一道劍道宗師。

    與此同時,菊次郎黑龍會的出身以及他在中國做下的一些事情·也被人發掘了出來,於是那些還殘留軍國主義思想的年輕人·都將其視為了偶像。

    到了本世紀的中葉,菊次郎的劍道館,已經成了日本年輕人學武必去的地方,短短的幾年時間,他就在東京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如果就照此發展下去,菊次郎還真的很可能就作為一個武道中人,過完自己的這一生,不過在菊次郎的劍道館創辦了十年之後,一個人找上門來。

    這個人叫做山本太一,曾經是菊次郎在黑龍會中的教官,也是黑龍會最後一任的會長,自從黑龍會解散之後,山本太一就失去了影蹤,誰都不知道這些年他做了些什麼。

    在見到菊次郎之後,山本太一告訴他,自己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以黑龍會的班底,創建了一個組織,名字就叫做山口組。

    山本太一請求菊次郎加入到山口組中,作為山口組的總教官·曾經受過山本太一大恩的菊次郎,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以說,菊次郎是山口組自創辦以來就在了的元老。

    這半個世紀以來,菊次郎不光為山口組培養出了成千上萬的弟子,而且還身先士卒,在各個戰場拚殺,為山口組的發展壯大,立下了汗馬功勞。

    雖然現在菊次郎由於年齡大了,早已退居在了富士山一處風景優美的農家小院裡。

    不過菊次郎在所有山口組弟子的心目中,都是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威望,甚至連他隱居的地方,都是山口組弟子心中的聖地。

    所以當山本之健提到菊次郎的名字之後,丸山村幾個人,均是臉色現出了懼色,因為只有他們這些山口組中的核心領導,才知道那個老人是如何的可怕。

    就算山本之健是山口組創建人山本太一的兒子,在面對菊次郎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底氣,因為這個人,連他的父親都無法左右。

    「社長,我們就是聽到中川玉碎,這才和黑手黨組織全面開戰的。」

    丸山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山本之健,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在美國各個城市損失重大,但是殺害中川的阿利桑德羅,也已經死掉了,這···…這能否算是個交!代!

    山本之健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交代,但願菊次郎這些年修心養性,能接受他兒子玉碎這個現實······」

    作為山本太一的兒子,山本之健對菊次郎的瞭解,還要超過面前的這幾個人。

    山本之健知道,菊次郎是以殺入道,年逾七十的時候,為了幫他兒子中川掃平障礙,還曾經在越南的一家賭場裡·連殺了三十多個人,殺性絲毫不減當年。

    「社長,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丸山村是在七十年代加入到山口組的·現在也六十多歲了,算是組織中的老人,不過讓他去面見丸山村,他心裡依然沒底,生怕對方遷怒於他。

    「這件事我也有過錯,當初就不應該讓中川去美國的。」

    山本之健歎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把事情給菊次郎說清楚,否則我把會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菊次郎一生未娶·不過在七十年代菊次郎年逾六旬的時候,生過一次重病,不知道怎麼著就和當時看護他的一個小護士好上了,居然生下了個兒子。

    老來得子,縱然是心性堅硬如鐵的菊次郎,也大喜過望,從小就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要不然中川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山口組中的重要人物。

    所以在聽到中川死亡的消息後·山本之健的心一直都在懸著。

    他不知道菊次郎那個老瘋子聽到這件事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丸山村等人不敢去見菊次郎·山本之健何嘗又不是如此?

    「是,社長,菊次郎大人·一定會寬宏大量的。」

    聽到山本之健會陪同他們前往,丸山村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別管怎麼說,菊次郎也會給社長大人一點面子,對他們的責罰想必不會太重了。

    「走吧,這件事瞞不了多少時間的。」山本之健擺了擺手,拿起手邊的電話安排了一下車子·幾人魚貫出了房間。

    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橫跨靜岡縣和山梨縣的休眠火山·山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它被日本人民譽為「聖岳」,是日本民族的象徵。

    作為日本的象徵之一,富士山在全球享有盛譽。

    它也經常被稱作「芙蓉峰」或「富岳」以及「不二的高嶺」,自古以來,這座山的名字就經常在日本的傳統詩歌「和歌」中出現。

    富士名稱源於蝦夷語,現意為「永生」,原發音來自日本少數民族阿伊努族的語言,意思是「火之山」,山體呈優美的圓錐形,聞名於世,是日本的神聖像征。

    兩個小時過後,一輛本田商務車駛過了富士山的南麓。

    這裡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山坡上放滿了牛羊,很多遊客都在山麓下面和牛羊牧人照著相。

    從這裡可以最清楚的看到高聳入雲終年白雪皚皚的富士山,在天氣良好日出的時候,從這裡看到的富士山頂,會散發出鑽石一般的光芒,是遠處對富士山最好的觀光所在。

    穿過那片牧場,到了海拔大約一千八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處人工開闢出來的小路兩邊,被拉上了高高的鐵絲網,這是防止放牧的牛羊闖入到私人領地之中。

    車子又往裡開了大約三分多鐘,一個傳統的日本老式木建築,呈現在了山本之健等人的面前。

    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把車子停在最中間的那個木屋後,下車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將山本之健等人請了下來。

    這個莊園佔地面積頗大,而且是富士山南麓最好的觀景所在,不管什麼天氣,都能最直觀和清楚的看到那代表著日本人象徵的富士山脈。

    整個莊園裡,都種滿了櫻花,富士山的櫻花要比別處晚開花一兩個月,此時正值花開的季節,櫻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醉。

    在被木屋拱衛著的地方,還有富士山的天然溫泉,距離很遠就看到那蒸騰的霧氣,將半邊莊園都環繞在霧氣之中,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不過山本之健等人,對眼前美麗的景色卻是視若無睹,因為那個在木屋裡垂垂老矣的老人,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丸山君,等會你們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山本之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雖然役鎮定,但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願意見那個從小就對其畏之如虎的菊次郎。

    「哈伊·全憑社長吩咐。」丸山村等人重重的低下頭去,小步跟在了山本之健的身後,腳步輕的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櫻花啊

    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櫻花喲

    花如雲海似彩霞

    芬芳無比美如畫

    快來吧

    快來吧

    快來看櫻花……」

    剛剛走進木屋的迴廊,一陣櫻花歌調的旋律就傳到了幾人的耳朵裡·不過此時這首描寫著春天美景的日本傳統民謠,卻像是帶著一股子殺機。

    山本之健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是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傳出櫻花旋律的木屋之前。

    「嗯,有血腥的味道?」

    大門是敞開的,剛一走到門前·山本之健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因為那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即使是盛開的櫻花香味都無法遮擋得住。!

    「菊次郎大人山本之健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在大門的裡面有一個屏風,山本之健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只能在門外大聲求見,就在他話聲出口的時候,那個櫻花的旋律,似乎停頓了一下。

    「八嘎!」一聲暴喝傳出,緊接著一聲女人的驚呼響了起來。

    但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女人的驚呼只響了一聲,就戛然而止而且連著櫻花的旋律也停下了。

    「菊次郎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山本之健雖然低垂著頭,但是他看到在那扇屏風的底部,分明有一縷鮮血順著木板流淌了出來。

    「之健君,你怎麼想起來看我這老頭子的?」

    剛才喊出混蛋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你們四個人都來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進來再說吧······」

    「哈伊!」

    山本之健答應了一聲,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穿著一雙雪白的襪子踩到了木板上,丸山村等人也和他一般都將鞋子脫在了外面。

    「菊次郎大人,她們又惹您生氣了?」

    轉入到房間屏風的後面山本之健的呼吸猛地一緊,因為在他的面前,赫然有兩具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兩個屍體都是女人,一個手裡拿著個敲打錘,她屍體邊的血跡已經凝結了,顯然死了有一會。

    另外一個屍體的懷裡,則是抱著個有點像是二胡的日本傳統樂器三味線,脖子處還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剛才那美妙-的旋律,應該就是出自這個女人。

    在兩具屍體的旁邊,還滾落著兩個面目姣好的腦袋,不過在那兩個臉上,卻是充滿了驚恐,而且雙眼還緊閉著。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死不瞑目,而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死去的人閉上眼睛。」

    坐在滿地血污屋子正中的那個老人,沒有絲毫的不適,讓此時正在擦拭著那把還沒有入鞘亮如銀光的寶劍,雪白的手絹上,卻是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擦拭完劍身後,老人抬起頭,用那看似渾濁的雙眼,在山本之健幾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得幾人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菊次郎的面孔十分的紅潤,從面色上看,最多不過五十多歲,但要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一些歷經時光後的滄桑。

    「讓你們見到這些,倒是有些不禮貌了。」菊次郎將那把劍插入到了身前的劍鞘裡,拍了拍手掌,從後屋出來了幾個年輕人。

    「社長大人。」

    那幾人似乎對面前的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對著山本之健行了個禮之後,就將兩具女人的屍首給抬了出去。

    雖然馬上有人用水清洗了地板,並且在屋中噴灑了香水,不過那股子血腥的味道卻是無法消除,山本之健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這幾天有些煩躁,非常的煩躁,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菊次郎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山本之健幾個人均是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些可都是日本最好的藝妓啊。」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在心中苦笑了起來。

    在日本,藝伎並非妓女藝伎是一種在日本從事表演藝術的女性,除為客人服侍餐飲外,很大一部分是在宴席上以舞蹈、樂曲、樂器等表演助興。

    通常與她們交易的,都是上層社會有錢有勢的男人在談論生意的時候,男人們喜歡請一位藝伎相伴,為他們斟酒上菜,調節氣氛。

    而培養一位出色的藝妓,所要花費的費用極其高昂,學習的內容繁多,過程十分艱苦。

    藝妓的訓練課程中包括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嚴格的要求。

    菊次郎喜歡日本的傳統文化在他的莊園裡,時時都有著一個藝妓團隊在為他表演歌舞。

    不過讓山本之健無奈的是,在幾年的功夫,他已經為菊次郎換了三撥藝妓了,死在菊次郎手下的藝妓,已經超過了二十個人。

    這讓山本之健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因為他所找的都是最出色的藝妓,有些甚至在社會上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但菊次郎殺起來仍然是毫不手軟。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菊次郎半瞇著眼睛跪坐在榻榻米上,他的身材並不高,甚至有些佝僂而且剛才凜人的殺氣,也盡數收斂了起來,看上去比之前像是老了二十歲一般。

    「菊次郎大人有一個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訴您。」

    同樣跪坐在菊次郎對面三米開外山本之健,重重的將身體俯了下去,充滿悲痛的說道:「中川在日本為了組織的榮譽和利益,玉碎了!」

    「什麼?!!!」

    山本之健話聲剛落,猛然就發覺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多度一般如果不是有陽光照在了前面的地板上,山本之健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寒冬臘月。

    這股寒氣刺激著山本之健的皮膚使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頭,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

    山本之健不知道這個老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就像是砍掉那些藝妓的腦袋一般,將自己的頭顱也給砍下來?

    不僅是山本之健,丸山村幾人,此刻也被那股寒徹心扉的殺機給震懾住了。

    他們將額頭緊貼著.面,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唯恐一絲些微的動作,引來菊次郎那鋒利的劍刃。

    要知道,別看他們都是山口組最重要的領導核心,但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會說什麼,就連剛才像他們鞠躬的那幾個山口組成員,都不會感到奇怪。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誰來告訴我?中川為什麼會去美國?」

    菊次郎那原本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音,此刻突然變得尖銳了起來,屋中的溫度彷彿又降低了許多,那股寒意讓山本之健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盡數炸了起來。

    「八嘎,良心都大大的壞…···」

    見到身後的丸山村幾人都默不作聲,山本之健只能出言解釋了起來,「菊次郎大人,是這樣的,中川原本是去美國旅遊的······」

    面對著菊次郎,山本之健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所掌握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並且將中川想執掌美國山口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山本之健最後說道:「中川的遺體,我們已經讓人運回來了,明天就能回到國內,還希望菊次郎大人您節哀······」

    菊次郎說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因為他在報告中得知,中川的屍體被炸彈炸的千瘡百孔,連腦袋都被彈片削去了一半,甚至都無法修補。

    山本之健也不知道,在菊次郎見到中川那像是破麻袋一般的身體後,會不會直接就在中川的喪禮上發狂?

    當山本之健的話說完之後,木屋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山本之健甚至可以聽到幾米之外那個老人急促的呼吸聲。

    「最好是聽到這個消息就猝死掉吧?」不知道為何,山本之健腦海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死了,死了,死的好啊……」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之後,木屋裡的沉寂忽然被菊次郎給打破了,那聲音平靜的令人感覺到可怕,山本之健等人的身體顫抖的也愈發厲害了。

    「早就該死了,可是····…他為什麼不死在我的手上呢?」菊次郎的話聽得幾人一驚,這老頭莫非受到的刺激太大,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嗎?

    「丸山君,聽說你對中川最好,他有什麼事情,你都是有求必應嗎?」菊次郎的話題忽然轉到了丸山村的身上。

    「是的,菊次郎大人,中川是個很棒的小伙子,我恨不得能代他去死……」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丸山村心中一喜,正如菊次郎所說的那樣,丸山村平時對中川極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川才是山口組的副社長呢。

    「你想代他去死?」菊次郎的話聲有些飄忽,「那好,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菊次郎的話聲未落,隨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吟,一股劍氣突然沖天而起,跪坐在最前面的山本之健只感覺後背一涼,一股粘稠的物質噴灑到了他的背上。

    「咯……咯咯……」

    山本之健從額頭貼著地面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腦袋滾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嚇得的他喉嚨中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咯咯聲。

    「哈哈,哈哈哈……」

    就在山本之健等人嚇得魂不附體的當口,菊次郎的大笑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不過從這笑聲裡,幾人聽不到任何的悲痛,反而有一種歡喜的感覺。

    「死的好,死得好的,哈哈哈……」

    菊次郎的聲音響徹整個木屋,「劍氣,我剛才居然發出了劍氣?果然是要絕了七情六慾,劍道才能達到大成,該死,早就該死了,哈哈哈……」

    菊次郎的話聽得山本之健等人莫名其妙-,他們根本就不懂菊次郎口中的劍氣是什麼意思,但卻是能感覺到,屋中的寒意似乎消失不見了。

    「你們抬起頭吧!」

    菊次郎開口說道:「在黃泉路上很寂寞,丸山村既然最喜愛中川,我就送他去陪伴中川了,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哈伊,想必丸山君會感謝菊次郎大人的。」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幾個人緊繃的身體猛的一鬆,當這股鬆弛感傳入到他們腦中之後,幾人差點沒癱軟到地上。

    看著丸山村那還往外冒著血的無頭屍體,山本之健等人卻是感覺那血腥味十分的好聞,他們已經察覺到,在斬殺了丸山村之後,菊次郎的怒火似乎已經被消弭掉了。

    「中國的殺道,果然博大精深,我悟了一輩子,到現在才算悟出來……」

    早先暴怒的菊次郎,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而且山本之健等人還發現,菊次郎眼中常見的那股子戾氣,居然也消失不見了。

    山本之健觀察到,在菊次郎的眉宇間,似乎還透露著一股子得意,於是大著膽子問道:「菊次郎大人,您……您所說的劍氣,究竟是什麼啊?」

    「劍氣,就是以意御劍,這是中國傳說中的境界······」

    菊次郎此時果然心情甚好,說著話的時候,右手一晃,一道亮光從幾人面前閃過,整個木屋突然晃了一下,四五米外的一根支撐木柱,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這……這……」

    菊次郎突然的舉動,嚇得山本之健幾人差點又趴在地上,而那一劍所造成的威勢也讓幾人看傻了眼,甚至連拍馬屁的舉動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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