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9章 再見故人 文 / 李盡歡

    第89章再見故人

    「這園子裡的主人只在這裡住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那時，我還是一個孩子，只是遠遠的見過她一面。說起來，這住在裡面人姑娘也興許認識，她的名字叫牧纖雪！」

    天縱心底一驚。這時，她才注意到這座園子的名字居然是雪園！看來她的推測是正確的。這座別院果然是聖天帝王為她老娘建造的！只是這男子是何等眼力，居然會一見面就懷疑她的身份，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要與她為敵，彷彿只是一種單純的好奇和探究。

    「你是什麼意思？」天縱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她向來都是單刀直入。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姑娘你和那牧纖雪有幾分相似，故才有此一問罷了！姑娘不必介懷。」白衣男子雲淡風輕的說道。

    不介懷？不介懷才有鬼？天縱心中暗罵一聲。遂冷冷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以姑娘的聰慧，難道猜不到嗎？」白髮男子胸有成竹的反問道。

    「你是……國師展顏！」這句話從天縱口中說出來，絕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世人皆傳國師展顏心懷天下，悲憐世人，睿智非凡。說的不是眼前之人又是何人？而且整個帝國只有一個劍神強者，而眼前的男子又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他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姑娘果然冰雪聰明。姑娘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那麼我也猜一猜姑娘的身份。」展顏從容不迫的說道，「今日，倚紅樓的名妓妖夜登台獻藝，艷驚四座。傳聞她銀髮藍眸，顛倒眾生。只是我不知是該叫姑娘妖夜……還是燁天縱！」

    天縱聽到燁天縱這三個字已經是開始凝聚週身的劍氣。氣氛驟然間緊張起來。但是，展顏就那樣風姿翩然的站在那裡，似乎沒意識到天縱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天縱沒有問展顏『為什麼知道她的身份』這種傻問題。既然展顏知道她能夜探皇宮，那麼就會知道她異於常人的修為和超凡脫俗的修煉天賦。這種暗魔族特有的修煉天賦已經暴露了她的身份。而且，她的容貌和那牧纖雪起碼有七分相似。展顏猜出她的身份也不為過。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說出來呢？知不知道這樣也許會讓你的命變得很短？」天縱的殺氣已是蓄勢待發。

    展顏卻是不在意的一笑，臉上又露出那種悲天憫人的神色。「展顏從不懼怕死亡。世間的眾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的苦難。世人都想脫離苦海，展顏只會盡我所能幫助世人度過苦難，絕不會讓旁人徒增煩憂。更何況，也許姑娘現在要做的事正是展顏所樂見的！這個皇宮已經越來越不乾淨了，就算我再怎麼想洗淨它，也是無能為力。」

    展顏說這話時，那雙太過出塵的眼睛居然染上了一絲哀傷的情緒。就是這一瞬間的情緒，卻讓天縱知道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你一直想著怎樣渡化別人，卻不知那渡你之人你又可曾找到？」

    天縱的聲音悠悠的從空氣中傳來。展顏被這句話驚得如遭電擊，暮然抬頭間，已是不見天縱的影子。只是那空氣中散落的香氣，專遞著佳人的芳蹤。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大概一刻鐘後，天縱已是回到了倚紅樓，就在她快要進入倚紅樓的後院時，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彷彿知道了這懷抱的主人是誰，天縱也沒有掙扎，就任他抱得那麼緊，那麼緊，彷彿要把她柔到骨髓裡。

    過了好一會兒，頭頂上才響起一個飽含思念又憤恨的聲音，「小東西，你就這麼沒有防備之心嗎？是不是任誰抱著你，你都不會反抗？」

    「因為知道是你，大哥！」天縱用一雙玉手輕輕地撫摸著齊天策環在她身前的手臂，聲音柔和地說道。

    其實，在白天天縱就已經注意到齊天策等人的神情。她知道依齊天策的性格絕對晚上就會來見她。所以，她才提前下達了對齊家人放行的命令。要不然就憑借倚紅樓的銅牆鐵壁任他是劍神強者也不能來去自由。

    「兩年，這兩年你去哪裡了？你去哪裡了？」似乎是太激動了，齊天策並沒有等天縱的回答，只是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

    「大哥。」

    「嗯？」

    「我回來了！」天縱說完這話。齊天策這個一向自持的如天神般的人物居然不能自已。天縱只感到頸間一片濕潤。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罷了。

    這時，齊天策終於緩緩的放開了天縱，讓天縱轉過身來。接著悠悠的月光，兩人認真的打量著對方。齊天策極盡溫柔的撫摸著天縱眉宇，冰藍色的眼眸，到那妖艷欲滴的唇瓣。他迷醉的盯著那雙紅唇，喉結在忍不住的上下翻滾。

    天縱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齊天策這樣有點急色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說道，「大哥什麼時候變成色鬼了？」

    但是，這句調侃卻沒有換來齊天策的迎合，齊天策專注的盯著天縱的雙眸，臉上的神情不減半分。「你不知道嗎？小東西，我垂涎你好久了！」

    說完這句話，兩人的臉色均染上了一抹紅暈。齊天策如受到蠱惑般，忍不住低下頭想要親吻天縱的唇瓣。

    就在兩人的嘴唇相差零點零一公分時。倚紅樓的後院突然燈火通明。

    就見幾顆明晃晃的『大燈泡』施施然從內院走了出來。天縱定睛一看，白銀，緋夜，小狐，幽冥，紫龍，夕顏，小蘭，居然是一個不少，全齊了！

    隨著天縱的眼睛從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尤其是小蘭和夕顏這兩個看熱鬧的。簡直感到一陣冷嗖嗖的冰寒。不禁心裡暗暗抱怨：早知道就不來看小姐熱鬧了。小姐當然是捨不得罰幾位公子的，那倒霉的豈不是變成他們了！啊！苦命啊！

    當然，天縱的臉色還算好的，最差的就要數齊天策了。看他那表情，要是有機會，一准把眾人剝皮拆骨，丟到山溝裡喂狼。

    「小燁，你可回來了！夜探皇宮還順利吧？」緋夜看天縱面色不佳，故意轉移話題般的說道。

    「小天，那個既然你大哥來了，不如就留下來多待會兒，也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白銀則是儼然一副主人的口吻說道。

    此時，齊天策的臉色已是越發難看。

    天縱見此趕忙說道：「大哥，你先回家吧！順便告訴老爹和二哥，我過段時間就會找個名目，光明正大的回去。還有，這段時間你們要多提防太子的人！」

    「好！我知道！」齊天策神情的得看了天縱幾眼，又狠狠的瞪了緋夜等人幾眼，這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

    可就在齊天策身形衝出三米遠的時候，幽冥的一句話讓這個戰神般的男子摔了人生中毫無形象可言的第一跤！

    他說：「大舅子，歡迎常來啊！」

    事實證明，八卦是人們的天性。

    太子在倚紅樓舉辦宴會的第二天，妖夜之名就如同旋風一般，迅速席捲了整個聖天城。現在幾乎是大到商賈官人，小到街邊乞丐。都知道倚紅樓中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妖嬈妖夜！一時間，妖夜成了一個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所有的青年才俊競相追逐的對象！

    但是，最讓人震驚的是聖天城的絕世天才，一向對女人避如蛇蠍的齊家大公子齊天策居然會三天兩頭往倚紅樓跑，只為見妖夜一面。而一向不見客的妖夜似乎也只接待齊天策一人，這一風流韻事迅速成為了聖天城的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最佳話題。

    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天縱這兩天卻是閒適得很。本來齊天策剛開始來的時候和緋夜，幽冥兩人幾乎是勢同水火，每次見面都要戰上一場，就連白銀有時都加入他們的戰局。

    不過，漸漸的她發現每次戰鬥過後，幾人的感情似乎就變好一點。男人，果然是一種血性的生物！這是天縱觀戰兩天之後得出的結論。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正是這些日子的戰鬥，讓緋夜他們從心底認可了這個如戰神般堅韌英偉的男子。不管是白銀，緋夜，幽冥，小狐或者是齊天策。他們都曾在天縱的生命中或長或短的缺席過一段時光。正是因為這種缺席，讓他們沒有理由去排斥那些曾經陪在天縱身邊，為她擋風遮雨的男子。儘管心痛，可是，他們卻不想讓天縱面臨為難的選擇。誰讓他們愛慘了那個清冷妖嬈的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