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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7設計陷害! 文 / 北葦

    堂上一片寂靜。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審判的官員們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慕容少楓是最先反應過來,俊臉微寒:「王飆你可要看清楚了,這位書生可是此次武氣測試的晉級人選,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慕容將軍!」南宮紅燕轉頭過去,很是斬釘截鐵地道:「王飆為人厚道,也和這書生無冤無仇,根本不會平白指控人,除非是那人真去過義莊!」

    聞言,南宮白夜朝著北冥連城看了過去,只見他微微的點了下頭,嘴角上掛著莫名的笑意,悠然自得的好似被指控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師兄,您老人家真能惹事,這麼愛玩,把自己都玩進去了……

    南宮紅燕信誓旦旦的看著北冥連城:「本小姐倒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有些人不好好的參加武試,去義莊做什麼?還是在案發之前去的?這不是太可疑了嗎?」

    判官們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慕容長楓將眸光放在北冥連城的身上,波瀾不驚:「你有什麼想說的?」

    北冥連城對上他的眼,漆黑色的裘毛襯著白淨的臉,瞳孔閃過金色的紋痕,不說話更沒有動。

    兩個同樣氣勢強硬的男人,就這麼對視著,幾乎能擦出聲響來!

    南宮白夜側身,擋在他們中間,指尖按在北冥連城白皙無血的手腕上,一雙眸子清澈透裡亮。

    北冥連城低低的笑開了,彎腰在她的耳後吹著氣,像是在說呢喃著什麼情話:「怎麼?怕師兄出手,殺了你的寶貝前夫?」

    南宮白夜無奈,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還在玩?

    看著這兩個人的曖昧,南宮紅燕眼底的唾棄更重了:「這是朝堂不是閨房,有些人不管說多少次,也收不住自己家放蕩!」

    「七小姐!」慕容少楓不知道在想什麼,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是在說案子的事。」

    南宮紅燕一臉得意:這個書生也讓自己丟過臉面,看他今天還怎麼明哲保身!

    南宮白夜靜了一秒,放開北冥連城的手,淺笑的看著南宮紅燕:「去過義莊並不代表就是兇手。」

    「他一個書生跑去義莊本身就蹊蹺,本小姐查過他的來歷,那武試表上也是一片空白,他究竟是想隱瞞什麼事?」南宮紅燕陰冷冷的說:「唯一的答案就是在他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宮白夜:……

    他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你確定,他說出來,不會嚇到你?

    「而且他的武功不弱,看不出是哪門哪派,在武氣測試的時候也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南宮紅燕嗤笑了一聲:「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參加測試的目的是什麼?或許就是為了他方便行兇!」

    南宮白夜冷冷望著她:「事情沒查清楚,你就這樣隨便將兇手定下來?就不怕冤枉了好人?」

    「好人?」南宮紅燕鼻子裡哼著:「和你這樣的蕩婦混在一起的還能有好人?」

    「紅燕!」南宮蕊兒站起來,蓮花移步,柔聲斥責:「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准這麼說白夜姐姐,你這丫頭怎麼總不聽!既然白夜姐姐覺得你冤枉了好人,你就把證據都擺出來,免得我們姐妹生出什麼仇怨來。」

    南宮白夜朝著她看過去,南宮蕊兒垂著剪剪秋水的明眸,纖細的一雙玉手,在織花的錦上輕輕撫摸,眸中閃爍著只有她才能看的透的毒意。

    原來,策劃這一切的是她,南宮紅燕只不過是擺在前面,受她指揮的傀儡。

    南宮蕊兒呵南宮蕊兒,你真是太狠了。

    南宮白夜凝著雙眸,嘴角帶出一絲冷笑。

    南宮紅燕十分誇張的說:「證據是吧?王飆你說,那天他去你義莊都做了些什麼?」

    「回小姐,這書生買了七八樽黑木棺材。」王飆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那會兒已經是三更天了,一開始他走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等到他身後那人開口,我才知道他們要買棺材。」

    南宮紅燕像是刻意般的明知故問:「你是說他並不是一個人去的?」

    「嗯,他身後還跟著人。」王飆眼底布了些不安:「我還是第一次見那種打扮的人,穿著黑色的斗篷,連臉都看不到,好像鬼一樣!」

    南宮紅燕笑了:「買七八樽棺材,又裝扮神秘,不想讓人知道,這樣的行為分明就透著詭異和心虛!」

    聽到這裡,堂外的老百姓們哄出了一陣嘩然!

    南宮白夜卻充耳未聞,側目看著自家師兄,那意思是你買那麼多棺材做什麼?

    北冥連城漫不經心的向後一靠,似笑非笑。

    南宮白夜隱約也能猜到,一準是用來睡覺,在吸血鬼的眼裡,那不是棺材,那是床!

    「現在人證的證詞都有了,這下,你應該不會再說什麼冤枉好人了吧?」南宮紅燕得意的太高了下巴。

    南宮白夜淡淡一笑,臉上絲毫不見驚慌失措:「不過是去義莊買了幾樽棺材,就落實旁人的罪名?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破案,那可真是漏洞百出,在座的有誰沒去義莊訂過棺材?而且,說到這冥幣,你難道沒有注意過這上面的字跡嗎?」

    字跡?南宮紅燕僵了一下,不是因為南宮白夜口中的字跡,而是她突然打斷自己,安排好的話到了這裡也折斷了。

    南宮白夜向前走了一步,拿過她手中的冥幣,用力一抖:「這上面的字跡清秀溫婉,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而你現在指控的是一個男人。」

    說著,她把冥幣遞給衙役:「拿去給各位大人看看,他們應該比我更懂得分辨筆墨。」

    冥幣到了審判官員們的手裡,最後看的那個人是李大人,他點了點頭,一臉為難的看著南宮紅燕:「七小姐,這確實是女子的筆跡。」

    南宮紅燕著急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南宮蕊兒。

    南宮蕊兒心中冷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賤女人還留著這麼一手!

    不過,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從她手裡脫身,

    呵……好戲還在後面!

    「白夜姐姐真是心細眼細啊。」南宮蕊兒站起來,美目流轉,溢出笑:「不過我聽說,兇手連屍蟲都能控制。」說到這裡,她咬了咬薄唇,一副憂心憂民的模樣:「既然是能控制屍蟲的人,會不會這冥幣也是他找人來寫的呢?這次的案子太血腥了,若是找不到兇手,怕是百姓們也不得安寧。」

    任誰聽了她這番話,都會覺得這是四小姐心底善良,體恤百姓,深明大義。

    可南宮白夜卻知道,她這麼說是在給南宮紅燕這一輪的反駁做機會!

    果然,南宮蕊兒的話音剛落。

    南宮紅燕就哆哆逼人了起來:「字跡能代表什麼?王飆也說了,那天他去買棺材,身後還跟著個隨從,說不定就是個女的!而且訂棺材也沒像他這樣喪心病狂的!有誰沒事做買那麼多棺材,他用來做什麼?!分明是想行兇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運走!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我們會當場就看出來死者是被屍蟲咬死的,這是他最失誤的地方!」

    南宮白夜笑了笑:「呵呵,我覺得你的記憶力有待加強,看出死者身上有屍蟲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口中的我們!臉皮厚也有點限度好麼?」

    這一句話讓南宮紅燕整張臉都黑了,她死死的盯著南宮白夜道:「本來我還想要給你留一點面子,畢竟蕊兒姐姐可憐你,當你是姐妹,既然你執迷不悟,一會兒若是我能叫你啞口無言,你就等著給本小姐跪下來扣頭吧!」說著,她回過頭,對審判的官員們道,「死者是屍蟲咬死的,只要把屍蟲拿來,立刻便能證明這書生到底是不是兇手!」

    聞言,南宮白夜一向笑著的嘴角竟緩緩的收了起來……

    南宮紅燕走到堂外,對候著的丫鬟吩咐:「你坐著本小姐的轎子,去吏部把仵作請來,讓他帶上那條屍蟲!」

    丫鬟幾乎沒有耽誤一刻,就坐著軟轎去了。

    時間過的極慢……

    眾人都在等。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吏部的仵作才背著東西,施施然走了進來。

    令眾人意外的是,他並非一人前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三皇子北冥洵。

    北冥洵穿的是朝服,頭戴簪冠,長身玉立,五官堅毅俊美,若不是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藥香,很難會有人想到他是個病秧子。

    看到他,官員們頓時愣住了。

    接著連忙起身行禮!

    北冥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咳音重重的說:「黑大人,李大人,快快起來,我也是聽說七小姐破了案,跟著過來瞧瞧,你們繼續審你們的,不用管我。」

    一番寒暄之後,衙役們抬了一把雕花木椅上來,還拿了暖手的紫砂茶壺。

    李大人臉上討好的笑意更加重了,肥肉顫抖著把那茶壺遞給北冥洵:「三殿下,您身子金貴,可別凍著了。」

    「嗯。」相對於他的熱情,北冥洵的反應很平淡,甚至少了往日的溫潤:「李大人,別浪費時間了,繼續審案吧。」

    馬屁拍到馬蹄上的李大人,笑意明顯尷尬了起來,轉而恭敬地對南宮紅燕道:「七小姐,請繼續吧。」

    南宮紅燕高傲的點了下頭,看向仵作:「那日在東大街發現的屍蟲,你可帶來了?」

    「帶來了帶來了。」仵作一邊應著,一邊從背著的木箱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

    瓶子裡蜷縮著一條紅色的蟲,那蟲子明顯和普通的蟲子不同,頭大身子小,正貪婪的吸食著瓶子裡白呼呼的屍油。

    南宮紅燕似乎是覺得噁心了,也沒用手去碰那瓶子,只抬著下巴:「你把這條蟲子放出來,就放在那黑衣書生的腳邊!」

    「七妹,你讓先生放這條東西出來做什麼?」南宮蕊兒驚呼了一聲,像是被嚇到了,演戲演的那叫一個真。

    南宮紅燕自然又有機會講解了:「姐姐,祖父不是教過我們嗎,控制屍蟲的人,屍蟲都不敢啃咬他。只要把屍蟲放在他腳邊,看看屍蟲會作何反應?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這倒是個好法子。」南宮蕊兒像是讚許了,柔了目光:「這樣一樣來,也能消除白夜姐姐的疑惑,對吧,白夜姐姐?」

    屍蟲畏懼書生,這可是她曾經親眼看到的……

    發生命案那天,書生站在那的時候。

    屍蟲們像是真的有些不對勁,就算是屍油的魅力再大,也不會讓它們像是受驚了一樣,爬的那麼快,而且它們明顯是想避開那書生爬的!

    呵……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不過,單單憑借這一點,就夠書生死的了!

    至於這個賤女人……就等著輸了之後,去城門口扣頭吧!

    想到這兒,南宮蕊兒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此時仵作已經走到了北冥連城的身邊,手按在瓶口上,蹲下身子,將屍蟲放了出來。

    所有人都瞪大眼瞧著眼前的這一幕!

    就連匆匆趕來的曲洛,也愣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衝著南宮白夜搖了搖頭。

    心沉了幾分,南宮白夜走到北冥連城的前面,雙眸直視著南宮紅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屍蟲不怕他會怎麼樣?」

    「不怕他,那就證明他是清白的咯。」南宮紅燕一臉的無所謂。

    南宮白夜低了語調:「屍蟲喜歡人油,見膚則入,到時候他得到的不是清白,而是被活活咬死!」

    南宮紅燕嗤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先生別理她,放屍蟲!」

    彭!

    瓶口拔開!

    屍蟲先是探出了頭,速度的很快的爬了出來……

    可就在下一秒,它像是在恐懼著男人,橫衝亂撞的又縮了瓶子裡!

    評審的官員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南宮紅燕得意的揚起了薄唇:「看見了沒,鐵證如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屍蟲的表現就說明了這一切!」說著,她素手一指,指向北冥連城:「他就是兇手!而你,已經輸了!」

    「呵……」

    這麼緊張的時候,南宮白夜卻溢出了一串笑。

    她的笑容,看起來那麼優自在。

    幾乎讓南宮紅燕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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