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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小喵不要變成怪物 文 / 北葦

    北冥洵的手只是頓了一下,連眼皮都沒有抬,修長的指,替南宮白夜繫好了披風。

    接著,他才溫的笑了笑:「七弟。」

    北冥連成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南宮白夜朝那裡看過去,他還是穿著一身的黑色禁慾長袍,身後跟著一個黑衣斗篷的僕人。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他們,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插在裘衣口袋裡,穿的極少,以至於唇色有些發白。

    他走的很慢,步子的弧度卻很穩,沒有想以前那樣叫她師妹。

    冰冷,高貴,完美。

    十分符合傳說中七殿的形象。

    他走過來,連頭都沒有偏一下直直的從她身邊掠了過去。

    南宮白夜呆了呆。

    要不是耳旁傳來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七弟走了,我們也走吧。」

    南宮白夜抬眸,迎上的是北冥洵令人安心的笑。

    她勾了下薄唇,伸手將披風接下來,那動作很帥氣,單手一揚,隨風而舞:「殿下,這個還是還給你,我不冷,一會兒叫人看了,又該去向皇上稟告了。」

    「呵呵,放心,不會的。」北冥洵沒有去接那件披風。

    南宮白夜倒也不爭執,手指摸了摸是上好的裘毛,想著出了宮找個地界兒賣了。

    北冥洵依舊和她並肩走著,聲音低低,帶著咳意:「聽說驅魔大師也來了?」

    「嗯。」南宮白夜把披風搭在手臂上,隨意的應了一聲。

    北冥洵勾著好看的唇線:「這樣,你們師徒就湊齊了……」

    南宮白夜點了點頭,一問一答著,心境倒也安寧。

    宮女太監們看了,小小的聲的耳語著。

    「這三小姐好手段,先前是和七殿下好著,現在又和三殿下這般親熱,真真叫人羨慕。」

    「她那樣的,其實也就配三殿下合適,畢竟是個破鞋,三殿下身子不好,或許皇上會答應讓三殿下收她做個妾。」

    「去去去,三殿下身子再不好,那也是主子,如今除了七殿下又哪個主子比他矜貴!而且三殿下長的也俊美呀。」

    「反正我比較喜歡七殿下,哼。」

    「你喜歡有什麼用,這關鍵要看三小姐中意哪個……」

    聞言,走到古廊盡頭的北冥連城停了步子,偏了下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嘴角揚起,像是笑了一下。

    「殿下?」跟在他身後的黑衣僕人不解的看著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眼睛出了問題。

    怎麼在那一刻,竟會覺得高高在上的殿下有些落寞?

    北冥連城帶著黑色手套的坐手撐在石柱上,背脊直挺,如同蒼山墨海,薄唇微揚間,只聽彭的一聲!

    那石柱瞬間坍塌,碎成了粉末,揚的四處都是。

    週遭的太監宮女們大驚,紛紛垂下頭,連話都不敢說了。

    北冥連城張開手,掌心的粉末一點點的掉在地上,喉結艱難的動了動,優的吐出幾個不太優的詞:「操不熟的小痞子!」

    小痞子?

    誰?

    眾人聽的一頭雲霧,戰戰兢兢。

    北冥連城卻是一笑,溫柔的如同地獄裡盛開的曼珠沙華……

    ……

    從皇宮裡搬出來之後,南宮白夜他們就又住回了原來的客棧。

    南宮小喵一個人呆在暖烘烘的房間裡,從小箱子裡把小衣服拿出來,抖了抖,才點著小腳尖把它們掛好。

    小身子晃過來晃過去的,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不來我,我就不去找你,稀罕!」

    哼完,也不知道是跟誰撒氣呢,對著房樑柱子踹了一腳之後,才耷拉著小耳朵,跑回了床鋪上,牙齒咬著小被子,自己和自己較勁兒。

    隱約間,又聽到了有人在外面唱那首影兒鬼的歌。

    小人兒猶豫了一下,挺直了了小身子,朝著窗戶外面看過去。

    穿著大紅褂子的女孩朝著她招了招手,很緩慢,很緩慢。

    南宮小喵撇了下小嘴巴:「黑小泗說了,不讓我和你們玩。」

    你瞧,這就是差距,他說的話自個兒可都記著呢。

    自己說的呢,那人就是不聽,讓他存錢都不存!

    不可愛,黑小泗一點都不可愛!

    「來,來……」小女孩還在招手,很慢很慢:「下來陪我們……」

    南宮小喵吸了吸鼻子,精明的雙眸轉了轉,一提小褲子就登登的跑了下去。

    小女孩的指甲很黑,臉上也沒有表情,帶著一層寒氣。

    南宮小喵瞅著他們幾個:「玩什麼?」

    「跳房子,跳一個,埋一個。」小女孩笑了,那笑意說不出的陰森。

    南宮小喵點了點小腦袋:「小爺就和你們玩一次!」

    哼哼,氣死那個黑小泗!

    他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朋友。

    童男童女們拉過他的手,轉啊轉的,笑的很開心。

    南宮小喵也玩上癮了,指揮著他們:「回頭你們把指甲剪了,知道不?」

    童男童女又是一笑,臉上冰氣四溢,就像是躺在棺材裡的死人。

    南宮小喵卻不害怕,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他不喜歡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哼!」

    藏在暗處觀察的人影只覺得這小人兒有毛病,站在院子裡自言自語,瘋子一個樣。

    「老大,我們動手嗎?」

    人影點了點頭……

    南宮小喵還在那玩呢,小皇帝一樣的讓童男童女把手洗乾淨。

    黑泗就站在房頂上,小臉微垂的看著下頭。

    他今天出門只帶了一個小僕人。

    那小僕人看著自家少主越來越冰的臉,小聲的提議:「要不,咱們下去找喵少爺。」

    黑泗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僕人立刻閉了嘴。

    黑泗一手背在身後,武氣央央,跟站軍姿似的站在那面無表情,心裡有個小人兒氣吼吼地滿屋砸東西:南宮小喵你死定了,我這次不剝了你的皮我就不叫黑泗!你的手是讓別人牽的嗎!那是老子獨享的!!

    「少主。」

    「幹嘛。」

    「咱,咱們腳下的瓦片快碎了。」小僕人結結巴巴瞅著自家少主。

    黑泗運了一口氣,穩重成熟,換了個房頂,虎臉盯著下頭。

    南宮小喵完全不知死活的笑的東倒西歪。

    暗處,人影突地伸手,把屬下拽了回來:「慢著!」

    「老大……」不是說行動?

    人影凝眸,看著房頂,聲音有些嘶啞:「黑家少主在,想辦法把人支開。」

    「是!」

    幾道人影掠過樹梢,拿著火石來,打了幾下,朝著街頭上的屋子一扔。

    過了一會兒。

    「少,少主,那好像著火了!」小僕人指了指不遠處的街道,盡責的稟告,他們黑家可是奉了皇命,守護京城治安,阻止暴動的,這事不能不管!

    黑泗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皺了皺濃眉,身形一晃,上好的輕功掠起。

    人影逮住了時機,走到院子裡,低頭拍了拍南宮小喵的肩膀。

    小人兒回眸看了看,不認識,扭過頭去,繼續玩。

    沒想到對方一個手勢,周圍躥出了三四個人影,架起南宮小喵來,就往馬車裡拖!

    小喵楞了楞,開始扭自己的小身子:「你們知道小爺是誰嗎?居然敢綁架小爺,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小拳頭耍的獵獵作響,那些人像是沒有料到這小孩的力氣會這麼大,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就朝著南宮小喵的脖子上來了一下。

    小人兒的拳頭立刻軟了,暈乎乎的靠在了馬車上……

    可只是這麼一聲喊,立刻拉回了黑泗的注意力。

    這頭人影們剛把南宮小喵塞進馬車裡,那頭黑泗就掠了過來。

    一雙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盯著他們:「把他放了。」

    人影們面面相覷,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

    領頭的那一個伸手一擋,聲音低低:「你們先走,我攔著他。」

    黑家少主烈性,一見對方沒有放人的意思,縱身一躍,拳頭狠狠,每個動作都能激起腳下的塵土。

    領頭的那個雙臂一檔,朝著身後大吼:「快點走!」

    「駕!」

    馬蹄聲一響。

    馬車搖搖晃晃的急馳。

    黑泗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一雙眸子都紅了,他絕不允許別人從他眼皮底下把小喵綁走!

    誰敢搶小喵,他就要誰的命!

    對方根本沒有想到黑家少主的獨佔欲會這麼恐怖。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黑泗身上騰起的武氣,滿眸震驚的向後退了退。

    黑泗一手攥住他的胳膊,狠狠往下一壓!

    咯吱一聲脆響。

    「讓他們回來!」

    黑家少主再怎麼厲害,也是小孩子。

    跑的怎麼可能會回來?

    對方無力的垂下頭,痛的叫出了聲。

    黑泗就那麼拽著他,小臉上沾滿了血:「讓他們回來!!」

    「少……少主。」小僕人幾乎不敢說話:「他快死了,老爺吩咐過,不,不能殺人。」

    黑泗冷著一張俊臉,像是沒聽到一樣,只重複著:「讓他們回來!」

    然而,奔跑的馬車已然看不到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有預謀的綁架。

    那匹馬選的是汗血寶馬,速度驚人,在京城也少見。

    馬車裡的小人兒被撞的頭暈暈的,坐都坐不直,臉色發白,像是陷入了昏迷……

    車外騰起了一層霧氣,那霧氣很不尋常。

    趕車的人不由的罵了一句:「簡直見鬼了!」

    「怎麼了?」看守小喵的人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趕車的人指了指路中央:「你看那。」

    一頭死豬……

    其實在這種地方碰到死東西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走的是京城外面野路。

    只是那死豬的表情有些詭異,就這麼面部朝天的盯著他們,那眼珠好像會動了一樣。

    「媽的,真晦氣!」趕馬車狠狠地罵了一聲,又揚起了馬鞭。

    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

    平日裡走起來的路,比往常要長了很多很多。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迷迷糊糊中像是看到有幾個小孩站在路中央,朝著那馬車招手。

    那幾個小孩穿著紅紅綠綠的大褂子,頭上戴著寇帽,臉上塗著胭脂,像極了燒紙的時候燒的那些紙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趕馬車的人咬了咬牙,控制不住的手指發顫……

    馬車就那麼停了下來。

    他朝著後面看了看,原來那幾個小孩已經趴到了車頂上,其中一個拽著他的腿,抬頭朝著他一笑,陰森森的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鬼。

    那小孩就這麼順著他的腿爬了上來,不管他怎麼甩都甩不掉。

    就在那小孩快要爬到他的懷裡的時候。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蒼老的低音:「塵歸塵,土歸土,破!」

    眼前的小孩不見了。

    就連霧氣都沒有了。

    路中央還是擺著東西,不過那東西並不是什麼死豬,而是一塊石頭。

    趕馬車的人揉了揉雙目,趕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單膝落地:「涅老。」

    南宮涅沒有看他,手指撐著龍頭枴杖,一雙眸子精明的很。

    他已經很老了,走路很慢,一步挪著一步,卻帶著壓迫感:「你們是怎麼被這些東西跟上的?」

    趕車的人搖搖頭,一臉茫然:「屬,屬下不知道。」

    南宮涅瞇了下瞳孔:「玄影呢?」

    「我們行動的時候遇到了黑家少主,老大他……他還在客棧那邊。」

    南宮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枴杖敲在地上,又問:「那孩子呢?」

    「在馬車上。」

    南宮涅嗯了一聲,示意讓他們把車簾掀開。

    他住著枴杖,向裡面看了看,小人兒的臉色還是很蒼白,長長的睫毛打下來,眼角有顆淚痣。

    就是那顆淚痣,讓南宮涅打心底裡厭惡:「把他拉下來。」

    「是!」一撥人把小人兒綁住,扔進了荒廢的野廟裡。

    南宮涅坐在主位上,單手撐著枴杖,偏頭看了看身側的佛像,眼底浮出陰氣:「通知她,想要兒子,就獨身來闖,讓她把東西帶上。」

    「是。」人影跪在地上,猶猶豫豫的說:「那您……」

    南宮涅朝著佛像拜了拜,拿出一個布袋來,遞給了他:「我回府,這裡交給你,記住,別讓人抓了把柄。」

    「屬下明白。」人影叩了叩,動作僵硬,嘴巴一張一合的,根本不像是個活人。

    南宮涅笑了起來,拄著枴杖出了廟門。

    就在他走後,那佛像的眸緩緩張開,又合併,隱在角落裡,說不出駭人……

    ……

    本來想在皇宮裡藉著死亡預告那條線排查的南宮白夜,突然心神不寧了起來。

    「怎麼了?」北冥洵輕聲的問著。

    她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幾張紙片看了看,那紙片已經黑了,軟趴趴的粘在了一起

    南宮白夜突地變了臉色,一口咬破自己手腕,將血滴在了上面,大喝了一聲:「現!」

    那些紙片變成了一個個小人兒,臉上紅紅的,耷拉著腦袋:「主人。」

    「怎麼回事?」南宮百夜凝了眉,這是她收的小鬼,如果自己不在,就由他們來保護兒子的安全,可現在……

    小人兒們的頭挨著頭,嘰嘰喳喳的開始敘述。

    「小主人被抓走了,被抓走了!」

    瞬間。

    南宮白夜笑著的眼,徹底變成冰碴子!

    拿著奏折的手朝著木桌一拍,扎上皮帶,從後腰套裡插了十幾把小型匕首,出門都不招呼人,就連碰到皇上,也沒行禮,拽了一匹馬就衝出了皇宮!

    她先去的客棧,讓那些智障的小鬼們回憶路線。

    小鬼們吵吵鬧鬧的,誰和誰說的都不一樣,只嚷嚷著:「死人了,死人了!」

    南宮白夜瞇起了眼,逇著血味走到院子裡。

    黑家少主的手指上還沾著血,滴答滴答往下滑,直直的看著她。

    南宮白夜楞了下,看看院子裡的馬蹄印,再看看地上直挺挺的人影。

    伸著手,向著他的鼻子探了探……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人影猛地睜開了雙眸,僵硬的轉了一下腦袋,像是人偶一樣的開口:「想要見你兒子,就拿著從梁媛媛身上的東西跟我走,你一個人去……」說著,他又轉了一下頭,盯著黑家少主:「他不能去。」

    黑泗一臉的正氣,雙拳攥的咯咯作響。

    南宮白夜卻皺起了柳眉。

    她手上根本沒有對方所說的東西。

    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著那個危險的鬼影扔下兩個字:「帶路。」

    鬼影動作詭異的站起來,陰森森的笑了一聲,朝著前面走著。

    南宮白夜跟在他後面,思緒轉的飛快。

    有意無意的看了站在院子裡的黑泗一眼,能把鬼上的人打成這個模樣的人,還真不多。

    黑泗也沒跟,但黑泗不跟,不代表著他不查,扭頭看著早就被嚇傻了小僕人,英氣逼人的吩咐:「出動黑家所有護衛,我要在半柱香的時間內,知道小喵的下落!」

    「可,可老爺說。」小僕人雙腿抖著,結結巴巴:「不,不讓你再打架了。」

    黑泗頓了下步子,也不和僕人囉嗦,直接飛到黑家。

    匡當!

    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黑家老爺還在和剛娶的小姨太親親我我呢,見自家兒子進來,趕緊拎著被子往身上一蓋:「你,你給老子出去!」

    「老頭!」黑泗虎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他。

    黑家老爺大概是大湟王朝第一個怕兒子的老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又想幹嘛?」

    「把令牌給我!」黑家少主命令人時,總是這麼有氣焰,也不管對方是誰。

    黑家老爺大怒:「我要是再任由你胡鬧下去,我就管你叫爹!」

    黑泗直直的看著他。

    黑家老爺這次拽了,堅決不退讓,心想最起碼老子還是有威嚴的,這個小兔崽子再牛,也不會他動手!

    黑泗的小俊臉虎著,然後眼睛一瞇,叫了一聲:「爹。」

    黑家老爺楞了楞,使勁兒掐了一下子自己的臉:「你,你剛剛叫老子什麼了?」

    「爹。」黑泗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黑家老爺欣喜若狂的吸了下鼻頭,一把拽過腰上的令牌,往他小手裡一塞:「拿去,拿去!」

    黑泗拿了令牌,轉身就走。

    那小姨太看的嫉妒了:「老爺,那可是黑家的軍牌啊,你怎麼就給他了,也不怕他再鬧出什麼事來。」

    黑家老爺沉了眸:「閉嘴,再讓老子聽到你說他一句壞話,老子就把你扔出去!」

    小姨太楞了,原來京城的流言是真的,黑家老爺最寶貝的不是他那幾十房姨太太,而是那個少年老成的黑家少主。

    黑家老爺也不怕丟人,擦了擦自個兒的眼:「他終於肯叫我爹了!」

    小姨太:……

    屋外。

    黑泗一聲令下,動了整整三十八支戰將,整個把京城裡裡外外都給搜了一個通透。

    這麼大的動靜,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只疑惑小人兒這是在幹嘛。

    「黑家那小子,越長越出息了。」說著,皇帝扭頭,臉上帶著那麼一點自豪:「和那你小時候一個德行,不怕事兒。」

    北冥連城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拿著手上的瓷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皇帝的話去,雙眸冰冰,空無一物……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

    南宮白夜安安靜靜的跟在人影的身後。

    路途不長,卻很難走。

    她沒有想到在京城外,還有這麼凶煞的地界兒。

    不過這並不是她所在乎的,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小喵……

    「唔……」

    陰森森的房間裡,小人兒悠悠轉醒,苦惱的蹭了蹭自己的頭,憤憤的說:「小爺的髮型都被你們毀了,壞蛋!」

    罵完之後,他睜著大大的眼睛來回看了看,手腕讓木繩子捆了,縮在角落裡,吸了吸小鼻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好像昏過去的時候。

    聽到了黑小泗在叫自己的名字。

    南宮小喵哼了一聲:「看在你叫小爺名字的份上,小爺這次就原諒你了。」

    這樣想著,小人兒就開心了,來來回回的晃蕩著被綁住的小短腿。

    嘻嘻的笑開了,笑著笑著覺得不對勁兒了。

    這……這個地方。

    南宮小喵按住自己的胸口,白生生的尖銳牙齒探出了嘴巴。

    他拚命抑制住想要吸血的衝動,緊緊咬住嘴唇,腦子裡盤算,怎麼辦?

    娘親說過,要克制住自己。

    娘親還說過,要冷靜。

    他要冷靜。

    不能只想著吃東西。

    如果,如果……黑小泗來了,看到他這個模樣,會害怕的。

    他不要變成怪物。

    「娘親……」

    小喵不要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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