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騰沖之行 第90章 差了三毫米 文 / 步行天下
第90章差了三毫米
賀常和深深的忘了林躍一眼。
「沒有。」林躍回答的很肯定，只不過說了假話。
「沒有你就敢花一百二十萬買下這塊毛料？」賀常和猛的拍擊了一下石桌，震得上面的茶杯一震晃。
林躍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師傅如此生氣過，立即噤若寒蟬，嚇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不能將自己有異能的事情說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賀常和靜靜的盯著林躍看了幾秒，確定林躍說不出的一二三來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賭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也不是腦袋一熱就能去賭的，當初我和你這麼大年紀容易腦袋發熱，那個時候我輸的傾家產，要不是靠著祖上傳下來的瓷器鑒定方法，撿了幾次漏才沒露宿街頭，有了那次教訓我就痛改前非，一點點的摸索才有了現在的翡翠王的名號，你還年輕，學賭石才一段時間，這東西不能急，尤其是你賭漲了幾次，這很容易引起功利心、不服輸的心和攀比心膨脹，再發展下去你可能連我這個師傅都放不到眼裡，這個世界上高人有的是，即使是翡翠王也不敢說自己的賭石技術天下第一。上天要想毀滅一個人肯定會先讓他瘋狂的，你要小心啊，我可不想你重蹈我當年的覆轍，甚至比我當年還瘋狂。」
賀常和說的語重心長，真摯的語氣中包含了他那一顆拳拳的期望之心。
林躍重重的點點頭，他在秦宗漢家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自己有了異能確實變得有些膨脹，沒了以前那麼的謙虛謹慎。因為異能能讓他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有一天他沒了異能他怎麼辦，他可能就是一個賭石界剛入門的學徒，根本沒有賭漲的資格。
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遠。
或許某一天他完全脫離了異能，才算是真正的成功吧。
見到林躍臉上有悔悟的神色，賀常和悠然的歎了口氣，道：「你跟我來吧，我給你講講，看來以後也要多跟你講講賭石的技巧了，這方面自己摸索的野路子畢竟不太對。」
說著，賀常和站起身率先向著那塊毛料走去，林躍也隨之走了過去。
來到毛料面前，賀常和示意林躍蹲下來，然後指著那一個裂道：「光看這道裂和向四周延伸的裂會以為裡面的翡翠被破壞了，尤其是裂裡面還有綠出現，這個說明裡面的問題。一般人看到這肯定會搖頭，或者掉頭就走。經驗豐富的會繼續看下去，看裂是不是真的如外面表現的這樣損害了裡面的翡翠。」
「你看這些毛料外表的細小裂紋。」賀常和打開強光手電筒往上面一照，道：「裡面隱隱能看到白色的翠肉，說明已經裂到翠肉了。」
林躍聞言點點頭，確實到了翠肉，他記得當初用異能看的時候外面確實有一層薄薄的翠肉有裂，只不過不深而已，並無大礙。
「如果這些細小的裂縫和那個大裂全部彙集到裡面，那裡面的翡翠肯定完了，看到這裡那些有經驗賭石的讓人也不敢出手了。昨天我看到這裡的時候也退卻了，如果這塊毛料花十萬或者二十萬買下來或許還有可賭性，但是一百萬絕對是高風險，賭漲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昨天我本想拉住你狠狠的揍你一頓，結果讓你小子跑了。」
說到這，賀常和狠狠的瞪了林躍一眼。
林躍只能在一旁「嘿嘿」傻笑。
「不過你走之後我又檢查了一下這塊買料，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塊毛料並不像外表那麼簡單。」賀常和伸手在裂縫上面狠狠的拍了幾下道：「看到沒，重擊之下裡面竟然沒有翡翠碎末掉下來，這說明裡面的翡翠可能並沒有粉碎掉。我剛開始以為是路上顛簸將容易掉落的翡翠碎末都掉乾淨了，然後繼續用大力敲，不管我怎麼弄，都無法弄下來一點碎末，這只能說明一點，你小子又撞大運了，從外面小裂看到的翠肉和大裂看到的綠判斷一下裡面的翡翠絕對不小，如果運氣好上千萬不是不可能。你小子又要賭漲了。」
說著賀常和又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感歎林躍運氣好，還是感歎這塊毛料的複雜程度。
林躍聽到賀老的解石總算是長見識了，還能這麼判斷啊！
他突然覺得自己原來賭石的路走錯了，太正規也太規則化，不能綜合的利用各種方法來判斷毛料裡面有沒有翡翠。今天總算見識到什麼叫無所不用其極了。
「現在就準備解開嗎？」賀常和問道。
林躍點帶頭，他必須盡快解開，然後買一套房子，再之後就要回一趟家。
「自己劃線吧，畫完喊我。」
賀常和說完就朝著自己剛才喝茶的地方走去，只留下了林躍一人。
林躍清楚的記得裡面的翡翠所在的位置，但他還是可以不去想，而是按照正常方法一點點的判斷，這樣可以很好的檢查自己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林躍先觀察了一些裂裡面的翠肉，然後看了看外面的小裂和松花，最後在毛料上畫出了一條線。
林躍望著眼前的線，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林躍清楚的記得那日看翡翠所在的位置，和眼前自己所畫的一條差了三毫米左右。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按照林躍所畫的這條線將損失三毫米厚度的翡翠，雖然三毫米很少，但是價值卻是幾十萬以上。
一刀切錯幾十萬，林躍還不至於幹這麼瘋狂的事情。
自己的賭石經驗和知識還不夠啊！
林躍默默的搖了搖頭，然後衝著賀常和說道：「師傅，我畫完了。「賀常和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過來，剛才他一直盯著林躍的動作，雖然大體上還可以，但是細節上面差的太遠。畢竟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學了一段時間到他這種地步也算是罕見。
賀常和望著林躍畫的那條線，淡淡的說道：「差了三毫米。」
林躍聞言身心狂震，本以為翡翠王很厲害但沒想到竟然厲害到著何種地步，竟然分毫不差。
「說說你是怎麼判斷的。」賀常和望向林躍。
於是林躍將自己如何從大裂和小裂，還有松花上判斷出這條線的說了出來。其實他也很納悶自己這樣判斷沒錯啊，可是卻偏偏差了三毫米。
賀常和聽完林躍的講述，滿意的點點頭，道：「做的不錯，這樣判斷是正規的途徑，而且偏差不會很大，一般的情況這樣就可以了，但是這塊毛料卻不是一般的毛料。這一道大裂你判斷的不錯，松花也不錯，錯的是在這些小裂上。你是不是只注意它的深度而沒注意它們的走向？」
林躍點點頭，他確實沒有注意到小裂的走向。賀常和這一句話點醒了他，他立刻向那些小裂望去，靠近大裂的地方向著裂的方向延伸，而遠離大裂的地方卻向著反方向延伸。
難道問題出現在這些反方向延伸的裂上？
正當林躍疑惑的時候，賀常和給出了答案：「你看這些外面的裂，是反向著大裂延伸的，說明裡面的翡翠肯定不少，而且外面的小裂並沒有完全將裡面的翡翠顯露出來。你在看著一條小裂。」
順著賀常和手指的方向，林躍看到了一條小裂，縫不是很大，但卻比較深。外面沒怎麼裂開，但裡面卻又往裡延伸了一些，延伸的不懂，只有兩毫米。
這也沒有三毫米啊？
林躍有疑惑了，他承認自己確實沒有看到這個小裂裡面的延伸，如果看到了他肯定會再往外移開兩毫米。
望著林躍疑惑的神情，賀常和解釋道：「畫線不是你看到什麼地方就劃到什麼地方那個，絕大部分的翡翠外面有堅硬的岩石包裹著，並不同意裂開，這塊毛料雖然容易裂開，但是到了這個小裂的地方石質已經變厚，所以無法完全裂開，再根據這些松花判斷，還要再往外擴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