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317章 別離情形 文 / 曾囈
第317章別離情形
「成。」王木生點了點頭。
待最後一杯酒碰杯後，各自一乾而盡，撂下酒杯，周皓掏出了煙來，取出一根遞給王木生：「來，不急，再抽根煙吧。」
王木生接過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習慣地默念了一句：吳良，格老子的，老子很快就可以回去看你了。
周皓點燃一根煙後，莫名地打量了王木生一眼，忽地問道：「小王呀，你小子跟我說實話，在沒入伍之前，你小子是不是練過功夫呀？」
「沒有。」王木生搖了搖頭。
「不可能吧？」
「真沒有。」王木生實話道，「但是我從小就在我們那山裡摸爬滾打大的。幾乎天天上山打獵。中隊長，這麼跟你說吧，在我只有10幾歲的時候，我就發現我一拳能打懵一頭野豬了。我也不曉得我自己為啥會那麼大力氣？有一次，我看到一頭牛在地裡鬥我們村的一個女孩，我當時衝上前去，就給了那頭牛當頭一拳，竟是一拳將那頭牛給打懵了，當即暈倒在地。」
聽了王木生這麼地說著，周皓為止震驚地瞧著他：「怪不得你小子那麼能打？其實自那次跟你小子單挑之後，我就知道你小子很能打，我是壓根就不是你的對手。現在我終於明白你小子為什麼那麼牛x了？」
說完之後，周皓話鋒一轉：「成了，咱們結賬走人吧。以後，等有空，我會去青川縣看你小子的！」
然後，周皓沖餐館的老闆招手道：「老闆，結賬。」
……
從餐館出來後，趕巧似的，碰見了魁子和三位士兵從旁邊一個餐館裡出來。
魁子見是王木生，忙是招呼道：「王兄，咱們又碰見了。」
「嘿。」王木生忙是一笑，回道，「怎麼，這次還想單挑麼？」
魁子聽著這話，當即一臉囧色，臉澀澀的看了看王木生，然後囧笑道：「王兄，那事……咱們就不提了吧？」
「我是沒想提及。」王木生回道，「只是忽然看見了兄弟你，我又想起了那事來，順便問問而已。當時，好像是兄弟非得跟我單挑吧？現在我想兄弟你……應該不會再覺得我們五中隊比你們四中隊次了吧？」
這時候，周皓忙道：「得得得！小王，那事就當是過去了吧！這還有幾天也就退伍了不是？至於我們五中隊究竟如何，我想鄭排長也心知肚明了？」
趁機，魁子忙是囧笑道：「對對對，還是周中隊長說得對！過去的那點兒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俗話不是說，不打不相識麼？再說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部隊的戰友不是？」
聽他倆這麼地說，王木生淡然地一笑，說了句：「既然兄弟你承認我們是戰友，那麼我就不說那些話了吧。」
聽了王木生這麼地說，魁子趕忙道：「王兄果然是氣度不凡！對了，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跟王兄講和的，只是一直忙，也沒有時間，所以……」
說著，魁子話鋒一轉：「好了好了好了，那些事都不說了吧。我只希望王兄能夠記住，在部隊裡曾有我這麼一位戰友就好了。」
周皓聽著，忙是說了句：「對了，鄭排長，我和小王得回部隊了，就不多聊了吧。」
……
隨後，當王木生和周皓到了部隊門口，莫名地，只見一位靚麗的女孩佇立在警衛室那兒，那位女孩莫名焦心地皺著眉宇。
警衛室的哥們瞧著周皓和王木生走來，他忙是沖那女孩說道：「那，你要找的王林生就在那兒。」
那女孩忽聽王林生就在那兒，慌是欣喜地扭動朝王木生望了過來，瞧著他，那女孩忽地歡欣地迎上前來：「你就是王林生。」
「我是。你是……」王木生甚是不解地瞧著那女孩。
「呵……」那女孩歡欣地一樂，忙道，「你可能不會認識我的。但是我認識你。對啦，我叫李娟。謝謝你救了我的媽媽！」
「我救了你的媽媽？」王木生皺眉一怔，倍感莫名其妙的。
「對呀。就是汶川地震的時候，你救了我的媽媽呀。」
忽聽那名叫李娟的女孩這麼地解釋著，王木生又是皺眉一怔，貌似一時也想不起來啥了？
於是他愣了愣眼神，然後說道：「那些是我們軍人應該做的，沒啥的。只是……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感謝我麼？」
那女孩聽著不由得嬌羞地打量了王木生一眼，瞧著他那俊朗的輪廓，英俊的身姿，那女孩更是嬌羞地紅了臉，極為小聲地說了句：「不只是感謝。」
「那你……還找我啥事麼？」
「嘻……」那女孩更是嬌羞不已，微微地一笑，然後都不敢正眼看王木生了，含羞地低著頭，「這個……你叫我一時怎麼跟你說呢？要不……你能留給我一個電話麼？」
王木生聽著，皺眉想了想，然後說道：「可以呀。」
聽著可以，李娟忙是掏出了手機來，羞紅著臉、笑微微地說道：「那你說吧。」
「1352155xxxx。」
「呵……」李娟再次嬌羞地一樂，說了句，「好啦，那我先走啦。」
說完，她當真扭身就走了。
她像是極度的害羞，近乎是逃離而去的。
王木生瞧著，忍不住心想，這女孩究竟啥意思呀？我咋就感覺莫名其妙的呀？
想著，他扭頭沖周皓說道：「中隊長，你說她……啥意思呀？」
「嘿……」周皓嘿嘿地一樂，想了想，然後回道，「我也搞不懂她這是啥意思？」
退伍前一天中午，部隊搞了一次大聚餐，這也就意味著是最後一頓午餐了似的。
最後的一次聚餐，按照北方的習俗，主食特意安排了餃子。意思也就是滾蛋餃。
這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倒並不是惡意。
最後的這次聚餐，部隊也算是大方了一回，酒水隨便喝，直到喝得你吐為止。當然了，你也可以吐了再接著喝。
既然是最後一次聚餐，那麼這氣氛自然是有些凝固，總是有種莫名的惆悵縈繞在各位新老士兵的心頭。
所謂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也正所謂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比兵。
所以這聚聚散散也是人生常有之事。
雖是常有之事，但這最後的別離時刻，自然是少不了別離時的惆悵和憂傷，還有一種莫名的惶惶，好像是對於未來並不太確定似的。
剛來的時候，新兵總是一時難以適應部隊的生活，可是一當發現自己已經融入到了這個環境中時，甚是愛上了這環境時，那麼也就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以前是3年兵，好歹也能享受一下愛上這個環境的感覺和心情。
現在是2年兵，也就是說，2年時間剛剛適應和愛上這個環境，立馬就要說拜拜了。
這就好比中學時代那青澀的戀情一般，暗戀了2年半，最後半年彼此剛剛鼓足勇氣向彼此表白，也才剛剛試著戀愛，可是殘酷無情的中考來了，中考過後，也就是各奔東西了，甚至是彼此就那麼默默地沉寂於了人海，連小手都還未曾牽過。
這次最後的午餐，幾乎都喝得爛醉，各自傾吐著心聲，或是化解之前結下的恩怨，或是暢談未來會怎樣，或是向各自的領導保證自己將來會混出個人樣來等等等。
總之到了最後，各自都莫名惆悵地哭了。
熱血男兒，終究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所以他們哭了。
所以才有了那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哭泣的同時，三五幾個包成一團，難捨難棄難以離去。
……
在這最後的午餐中，貌似唯有王木生一人還保持著清醒，沒有喝醉。
相對於那些士兵來說，王木生這個也才剛滿22歲的士兵似乎要沉穩得多。
因為王木生的特殊人生經歷，他看到了太多，也經歷了不少，所以對於這種別離的場面，遠遠難以超越他在韓國的時候，跟五哥分別的情形。
回想著那一幕，彷彿感覺五哥就那麼地一個人走了，去了俄羅斯，像是彼此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似的。
而且，至今還不曉得五哥現在可好？他在俄羅斯究竟如何？
所謂的兄弟也好，但只要回想起一起共患難的哥們，那種真摯的情感永遠是難以逾越的。
雖然那時候看似在一起也沒有啥似的，但是真正當有事的時候，才見真情。
就像王木生回想著自己曾跟五哥倆並肩作戰，在韓國的街頭與一群混混搏殺一樣。
那時候，多麼單薄的三個人，而且是身在異國他鄉，但是五哥沒有畏懼，只因為王木生是他的哥們、兄弟，所以他二話不說，挺胸就上了。
所以當王木生回想著這些的時候，想著部隊裡這樣的別離，似乎還欠缺一點兒內涵似的。
雖然都名為戰友，但從未真正地並肩作戰過，所以這種戰友之情還欠缺一些內涵。
……
現在回想起來，王木生感覺2年的軍營生活彷彿在轉眼間就過去了一般。
想著明天的離去，他似乎絲毫沒啥感覺似的？
他唯一捨棄不下的，也就是中隊長和副中隊長了。
從剛入部隊不久就挑了這兩位中隊長之後，後來他們彼此的感情竟是莫名其妙的變得越來越深厚。
當然那種深厚中，似乎夾雜著絲絲歉疚感。那就是王木生後來所感覺到的歉疚。
但是兩位中隊長的大度，讓王木生更是深愛著這兩位中隊長。
也因為王木生的事例，讓五中隊的那些新兵越來越喜愛這兩位中隊長。
從中，王木生也感受到了作為一個爺們的內涵。
本來王木生想最後才單獨敬這兩位中隊長的酒，可是哪曉得這會兒，那兩位中隊長被戰友們簇擁在其中，都哭成了一團，根本就脫不開身。
王木生瞧著那等場面，想想，也就算了，放棄了敬酒的念頭。
……
第二天一早，王木生單獨跑去跟中隊長和副中隊長告了個別。
中隊長也沒說啥，只是笑著說了句：「你小子直接訂票去了上海麼？」
「嗯。」王木生點了點頭。
然後中隊長又是惆悵地一笑，抬手拍了拍王木生的肩膀：「長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