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季呈揮鞭子 文 / 紅丸子
丞相大壽鬧出這麼大的事，被這麼多的貴婦千金看到了，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不一會兒，把趙丞相都給驚動了，男眷那邊也陸續聽到風聲。
「季家二小姐？就是那個蜀國第一美人？」
「什麼美人？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不是聽說清白尚在？」
「清白在不在這個誰知道，當時房裡還有個赤身**的男人，那季二小姐又衣衫不整，身子都被男人看了，還能清白到哪兒去？」
「哎，也是可惜，都以為季國公的這個女兒是要送進宮選秀的，幾位皇子可都到了適婚的年紀，尤其是太子……這下子，石大人和方大人可開心了，誰不知道石家輕煙小姐，和方家翹兒小姐乃是有名的京都姐妹花，怕是太子妃一位，就是兩人其中之一了。」
一旁的石大人與方大人聽得滿臉微笑，端著酒杯就去往皇子那桌走過去，可看了一圈兒，卻沒看到太子，不止如此，三皇子居然也不在，兩位大人只得訕訕的跟五皇子司蒼宇敬酒，敬完酒轉身就走了，這位母族叛亂，身份被廢的五皇子，可半點不值得他們巴結。
司蒼宇自然也聽到了那些流言，身邊的兩個位置已經沒人了，太子去哪兒了他不知道，但是三皇兄，必然是去找那個丫頭了。
季莨萋，那個讓他看不透的女娃，他那位三皇兄，似乎格外上心。
如他猜的一樣，司蒼序的確去找季莨萋了，但她不知道季莨萋先走了，只杜心月遠遠的看到他，提著裙子匆匆跑出來。「三皇子。」杜心月下意識的有些怕這個面無表情，正言厲色的男人，聲音也是弱弱小小的。
司蒼序認出了杜心月，冷面問，「季五小姐還好嗎？」
杜心月皺皺鼻子，搖搖頭，「不好，她被打了。」
「什麼？！」司蒼序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破裂。
杜心月嘟著嘴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而後又憤憤的道，「三皇子，你既然和季莨萋認識，你就要幫幫她，你不知道那個老巫婆打得她多狠，我聽那些夫人小姐們討論，她們說季家大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她躲得過一次，也躲不過第二次，她們的手段多著呢。」
司蒼序面色冰冷，俊逸的臉上浮起一層黑氣，杜心月有些被嚇到了，這個三皇子真的好恐怖，相比起來，五皇子就好多了，幾年前她一次隨父親進宮，偶遇了五皇子，那天他放課歸去，清冷俊美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鍍了一層金光，她看得入迷，不知不覺竟跟著他走，直到他發現，轉過頭來，好看的臉上一片淡漠，漆黑的瞳眸裡沒有色彩，只有平淡的看著她，「跟著我做什麼？」
她不記得當時怎麼回答了，但她紅了臉，心跳也七上八下的。
最後他走了，平靜的背影，刺目的陽光，那個午後，即便過了多年，她也一直記憶猶新，所以今天在亭子裡看到他時，她一眼就認出了，再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是五皇子，母親曾說，五皇子的生母因為母族叛亂，五皇子也被嗤奪了身份，終於不得封王，父親曾說，朝中幾位皇子，只有五皇子半點價值都沒有。
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好喜歡他，如果跟父母提一提，他們會不會同意？
「我知道了。」司蒼序淡淡的說，陰冷的臉色已經漸漸恢復如常。
杜心月回過神來，看著他，「你會幫她對嗎？」
「或許。」他說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隨即又道，「杜小姐該進去了，與男子私下見面，家母會擔心。」說完，不再看她，轉身離去。
直到清俊的背影消失在月亮拱門後，杜心月才突然反應過來，捶了捶自己的頭，自言自語，「真笨，該順便問問五皇子的事的！」可是如今再後悔也是為時已晚了。
回到季府時，府裡已經被驚動了，大門口，季呈黑沉著臉，滿臉陰氣，旁邊二老爺，三老爺也在，相對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出來了。
等到馬車歸來，秦氏摟著神志不清的季靨畫下車後，一看到季呈，她哇的一下哭了起來，「老爺，你要為我的靨畫做主啊，若是再晚一步，靨畫這輩子就完了！」
另一輛馬車內，季莨萋伴著老夫人下來，老夫人一下車就聽到秦氏的嚎喪，掃了一眼，淡漠的從旁邊走過。
路過大門時，卻聽季呈大喊一聲，「季莨萋，你給我站住！」
季莨萋停住步伐，轉頭神情冷漠的看著他，「父親，有事嗎？」
「你說，靨畫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之前丫鬟回來稟報，就指控這件事十有**是季莨萋做的，他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回府才多久，好好地家就弄得雞犬不寧的，最重要的是，靨畫也是她能動得的嗎？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是我。」季莨萋柔柔的道。
秦氏怨恨的瞪著她，厲喝道，「不是你，不是你你的衣服怎麼會在靨畫身上？之前在丞相府人太多我不說你，你到現在還狡辯，你說，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是不是昨天老夫人賜給你的。」
季莨萋好笑的看著她，嘴角掠過一絲嘲諷，「母親，您這是不打自招嗎？老夫人賜衣服給我的事，我從沒聲張，您是怎麼知道的？況且我今日根本沒穿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怎麼到了二姐姐身上，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東西，你會不知道？」秦氏大喝。
季莨萋無辜道，「說是我的東西，但我的簾朗閣有三個手腳不乾淨的奴婢，我怎麼知道她們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況且母親為何要逮住一件衣服不放？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老爺。」秦氏看向季呈，「我懷疑這件衣服上有藥，若不然靨畫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夠了！」老夫人聽不下去了，怒目瞪著秦氏，「你是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這件衣服是我賜給莨萋的，你是說我在衣服上動了手腳要陷害莨萋？我若是要陷害她，你的寶貝女兒又怎麼中招了？既然你要說明白，那我就跟你說明白，今日人也都在，我就看看，你到底要囂張到什麼程度！」
秦氏赤紅的眼睛射出恨意，毫不畏懼的道，「那就說清楚，衣服是莨萋的，上面有藥，中藥的是我靨畫，我懷疑她怎麼了？這件事必然就是她做的，是她嫉妒靨畫，陷害靨畫，老夫人不信就問問別人，悠嵐，雲雀，恬羽，你們說，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季悠嵐第一個開口，「父親，前幾天二姐姐穿了件玫紅色的裙子，五妹妹就在背後罵了二姐姐一聲，說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仙女了，那件衣服還不如她穿上好看。」
「就是就是。」季雲雀也急忙道，「當時我也聽到了，還有一次，二姐姐不小心撞了五妹妹一下，但二姐姐立刻道歉了，可五妹妹還不依不饒的瞪了二姐姐好久，直到二姐姐走了，她還對身邊的丫鬟罵罵咧咧，說她也是季家的小姐，為什麼衣服沒有二姐姐好看，連父親也只喜歡二姐姐，她說她不甘心，她的容貌明明不遜於二姐姐，還說只要二姐姐不在了，父親一定會最看重她！」
話落，季恬羽也有點膽怯的嘟噥，「那個……我倒沒聽到這些，但有時候，是能看出五姐姐偷偷望著二姐姐的背影，好像很羨慕……」
季呈此刻已經震怒了，「季莨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你母親冤枉你，那你的姐妹呢？她們也冤枉你？看來我是對你太仁慈了，今日我不打你，你恐怕也要當我這個父親是死的了。」說著，立刻對管家道，「去把我的鞭子拿來。」
管家立刻應聲跑去，老夫人一雙利眼看著季呈，直接一步站到季莨萋身前，咬牙切齒的道，「你要打莨萋，好，那你先打我。」
季呈一皺眉，瞇著眼道，「來人，將老夫人送回壽安堂歇息。」
早已立在一旁的幾個粗壯媽媽立刻上前把老夫人拉開，花媽媽記得團團轉，「你們幹什麼？老夫人什麼身份，你們敢對老夫人動手？」
秦氏得意的抱住季靨畫，陰厲的眸子蓄滿冷光，季莨萋，今天誰也保不住你！
這時，管家已經把鞭子拿來了，花媽媽還在大吼，老夫人已經氣得快厥過去了，季莨萋冷冷的看著這副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到極致的寒笑，季呈，為了秦氏，你居然連老夫人也敢動手，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旁邊的二老爺和三老爺有些不忍的想勸，但看到大哥那青黑的臉，又只好放棄。
季呈拿過馬鞭，兩手一拉，將鞭子繃直，重重的力道讓鞭子生出一層青灰，「季莨萋，過來！」他大吼！
「父親，你真要打我？僅憑母親的一面之詞，你就要用鞭子打我？你決定了？」她冷靜的問，明明十二歲的少女，這段話卻說的擲地有聲。
季呈愣了一下，表情又是一寒，「對，我要打你，打你不顧親情，算計姐姐，打你以下犯上，忤逆母親，打你不知認錯，連累祖母，這些理由夠不夠！」
「夠了！」季莨萋輕柔的呢南，「不過我沒說要站著讓你打，今天我已經被打了一巴掌，還差點被母親掐死，我覺得我受得傷已經夠多了，所以您打不了我。」
「孽子，你看我打不打得了！」他憤怒的一吼，鞭子從上而下狠狠的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