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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二皇子回府了 文 / 紅丸子

    壽安堂,老夫人滿臉陰厲的看著面前的二皇府管家,聲音冰冷,「我的身子也不好,莨萋要照顧我,去不了她大姐那兒,府中姐妹這麼多,雲雀,悠嵐,恬羽,犯不著一定要莨萋。」

    那管家為難的道,「老夫人,老奴只是遵循主子的意見,況且季國公大人也同意了,大夫人也同意了,您這……是為難老奴嗎?」

    聽到季呈也同意了,老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老大真是太糊塗了,完全被秦氏牽著鼻子走,季落雁、季靨畫是他的女兒,莨萋就不是了嗎?有做父親的這麼狠心的嗎?他難道不知道莨萋去了二皇府會面臨什麼嗎?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大女兒就是找機會要收拾莨萋嗎?

    老夫人氣得臉都漲紅了,就在這時,門外簾子打開,一抹纖細清的身影走了進來,「既然是大姐姐誠信邀請,我就去吧。」

    季莨萋蓮步而來,她身後跟著三個丫鬟,秋染、小巧、靈竹都在,秋染手上還掛著個包袱,顯然是接到消息,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老夫人急了,「莨萋,你不用去。」語氣裡全是維護。

    季莨萋感動的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道,「我也想為大姐姐盡盡心,祖母就給莨萋這個機會吧。」說著,看向那皇府的管家,「勞煩先生帶路吧。」

    那管家立刻驚喜的連連點頭,來之前皇妃娘娘還特地叮囑,此行可能沒這麼容易,讓他靈活應對,務必把五小姐帶回去,沒想到這位五小姐這麼識趣,除了在季老夫人這兒吃了點癟,這一行也不太困難嘛。

    管家立刻往前面帶路,季莨萋走之前又對滿臉擔心的老夫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笑,這才出了壽安堂,大門口,馬車早已準備好了,季莨萋帶著三個丫鬟上了馬車,車子平穩的行駛。

    四香園內,秦氏錯愕的問,「你說季莨萋主動要求去的?」

    她對面的石媽媽急忙點頭,「是啊,皇府的管家說,就是五小姐自己要求的,本來若是老夫人執意不肯,管家也不好強硬,可沒想到五小姐突然進去,說願意去,夫人,您看她這是什麼意思?」

    事情太過順利反而讓人起疑,秦氏沉下臉思索了一會兒,抬頭道,「不管什麼意思,到了二皇府就沒她的好日子,你去告訴落雁,讓她往死裡整,三天內,我要接到報喪的消息。」

    石媽媽立刻頷首應承,「奴婢這就去。」

    「等等。」

    石媽媽停下來,「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秦氏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告訴落雁,讓她用二皇府的身份去宮裡要點藥,靨畫到現在還渾渾噩噩的,我真怕她一輩子都這樣。」

    石媽媽也是心疼極了,「奴婢知道了,夫人,您也不要太擔心,大夫說了,那藥效雖然重,但好好調養,肯定能痊癒,只是可惜了二小姐……」

    秦氏美麗的臉龐生出一股恨意,咬牙切齒的道,「即便沒有了清白之軀,我也能讓靨畫嫁給未來的皇儲,只要秦家還在一天,我的靨畫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只是想到那天的事,她還是恨不得將季莨萋挫骨揚灰。

    她的靨畫的確已經被破身了,幸虧天梅那丫鬟機靈,及時大喊了一聲,這件事才魚目混珠的瞞過去,等過些日子靨畫的藥徹底請了,清醒了,她會命人特別新制一款硃砂點在她的手臂上,她要告訴所有人,她的靨畫還是好好的清白姑娘,而田晨,那個膽敢對她的寶貝女兒動手的人,是斷然留不得了。

    馬車停在了二皇府外,季莨萋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在管家的帶領下,一行人從大門口一路往前,路過雕樑畫棟的閣樓,嶙峋怪異的假山,冉冉流淌的湖水,可眼看著快到主院了,秋染突然捂著肚子道,「小姐,我肚子疼。」

    季莨萋皺皺了眉,有些譴責,「怎麼搞的?」

    管家深怕皇妃娘娘等急了,忙道,「那邊就有茅房,五小姐,老奴會派人帶秋染姑娘去,您還是先跟老奴去見皇妃娘娘吧。」

    季莨萋看了秋染一眼,「嗯」了一聲,才跟著管家繼續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季落雁居住的主院。

    房間裡點著玫瑰香爐,季莨萋一進去,就聞到妖媚的味道襲來,那味道濃郁妖嬈,太過具有攻擊性,讓人非常不適。

    小榻上,季落雁斜斜的躺著,一雙瀲灩的雙眸妖冶狐媚,臉上白皙紅潤,哪裡有半點病氣的樣子?

    「五妹妹來了,坐吧。」她帶著指甲套的手指斜斜的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臉上劃過一絲悠然。

    季莨萋沒有坐下,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輕輕地笑道,「聽說大姐病了,莨萋特地來服侍,可這會兒看大姐神采奕奕,好像病情已經好轉了。」

    「呵呵。」季落雁諷刺的笑道,「那麼我病情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當然不是。」季莨萋輕輕的搖頭。

    「嗯?」季落雁愣了一下,總覺得眼前的季莨萋笑得非常刺眼,「你不想走?算你識趣,那我問你,你可知道我把你找來幹什麼?」

    「知道。」清楚的聲音,依舊如一的淡定。

    她的態度太過冷靜,倒是讓季落雁有些坐不住了,她撐起身子,一雙鳳眸冷厲的盯著她,「季莨萋,別妄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你對靨畫做了多少,我今日就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這裡沒有老夫人,沒人能救得了你!」說著,她對外頭喊道,「進來吧。」

    門外,幾個粗壯的媽媽拿著木棍走進來。

    季落雁狠戾的命令道,「給我打,把這個小賤人,往死裡打。」

    幾個媽媽立刻準備衝上去,小巧卻立刻一個箭步跑到季莨萋面前,對著季落雁道,「二皇妃,我們小姐做錯了什麼你要打她?你不能這樣私設公堂。」

    季落雁瞇了瞇眼,原本美艷的臉更加陰沉了,「我私設公堂,呵,我就是私設公堂了,既然你要主僕情深,來人,給我一起打,將這對主僕給我打死為止!」

    下人們立刻一擁而上,眼看著木棍就要落到小巧身上了,卻聽季莨萋突然道,「大姐,我給過你機會了,你為什麼不珍惜?」

    「你說什麼?」季落雁跳了起來,總覺得季莨萋的表情鎮定的太讓人不安了,又想到之前丫鬟的稟報,說季莨萋是主動要求來的,她更覺得狐疑,這賤丫頭之前不是還不願來嗎?今日怎麼又願意了,而且她明明知道來了會遇到什麼,她卻從進來開始就這般鎮定自若。

    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

    「先住手!」季落雁揮手制止道。

    訓練有素的下人立刻齊齊停手站在一邊。

    而就在下一刻,外面傳來媽媽的稟報聲,「娘娘,二皇子回府了,現在正往主院過來。」

    「二皇子回府了?」季落雁眼神一動,幾乎立刻站好,整理好儀容,又慌忙的對下人吩咐,「快把我的珍珠玲瓏釵拿來,還有的二皇子的披風,快點快點……」

    一時間屋子裡忙成一團,季莨萋反倒被晾在一邊,她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淡若的弧度。今日初八,她早知道今日二皇子會回來,不然她怎麼會這麼開心的過來。

    「你早知道對不對?」一切收拾妥當後,季落雁瞪著季莨萋,眼裡滿滿的複雜,這賤人如此鎮定,顯然是早知道二皇子今日要回來,可她怎麼知道的?連她這個二皇妃都沒接到消息,這個賤人怎麼知道的?

    「大姐。」季莨萋柔柔的開口,季落雁立刻豎起耳朵,季莨萋卻話鋒一轉,「還是先出去迎接姐夫吧。」說完,竟就飄飄然的從季落雁面前走過。

    季落雁恨得牙都快壓碎了,可想到二皇子正過來,她不敢耽誤,立刻帶著下人迎出去。

    剛出去,就看到遠遠的一行人走來,其中最前面的男子,穿著一件黑色的紋莽錦袍,腰間環玉腰封,剛冷的氣質配上那俊美耀眼的臉龐,季落雁看著,臉當即就紅了,急忙娉娉婷婷的跑過來。

    「夫君,您可算回來了,妾身可想了您足足一個月了。」她嬌嗔著過去,將披風披到二皇子司蒼闊身上,一雙眼睛含嬌帶俏。

    司蒼闊卻像沒看到一般,轉頭看向門口的清新少女,「她是誰?」

    季落雁轉頭瞪了季莨萋一眼,回頭卻笑瞇瞇的道,「是我娘家的妹妹,你去了這麼久,我在府裡悶得慌,就找個妹妹來陪陪我。」

    司蒼闊嗯了一聲,眼睛轉開,對著季落雁吩咐,「去外面安排一下,晚些時候三弟,五弟會過來。」

    「啊,三皇子和五皇子要來。」季落雁也愣住了,她覺得今天實在很忙,二皇子突然回府,三皇子和五皇子還要突然要來做客,怎麼都湊到今天了,害得她都沒時間處置季莨萋。

    這頭季落雁在吩咐媽媽去廚房準備飯菜,那頭司蒼闊已經直接走向了屋裡。

    可走到門口時,一道嬌俏的聲音卻叫住了他,「莨萋見過姐夫。」

    司蒼闊步子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了身側的少女一眼,只見少女微垂臻首,潔白的脖項露了出來,鬢邊幾縷青絲垂在胸前,雖然年紀看著還稚嫩,但容貌卻驚人的精緻,比之季落雁也不遑多讓,但季落雁因為脂粉味太重,雖然妖嬈卻顯得庸俗,但她卻清新明亮得猶如一汪清泉,讓人只是看著就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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