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9章 :沈媛媛的哥哥 文 / 曦格瑪
「藍氏被人狙擊?!」鳳傾月一愣,急忙打開電腦,當看見藍氏集團自開盤起,就瘋狂跌落的股價時,鳳眸微微一沉。舒虺璩酉
原來如此!
她一直都在奇怪,黑手黨的人已經潛進z國一個多月了,如果要刺殺她,早就應該有所行動,如果有別的目的,也應該早就動手了,一直潛伏在z國的目的是什麼。
直到這一刻,鳳傾月才明白過來,原來,她一直走進了一個誤區,從米國拍賣會開始,她就已經走進了一個誤區。
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是藍氏集團!
食指在桌面上有序的敲擊起來,鳳傾月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微瞇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停下手裡的動作,對季悅吩咐道:「買,藍氏在市面上的股份有多少,我們就收多少,動作越快越好。還有,聯繫藍氏的股東,就說他們手裡的股份,鳳氏全都要了,而且是按照藍氏未跌之前的價位購買。」
「主子,我們手裡並沒有這麼多的流動資金。」
先是收購葉氏,再是成立鳳氏,發展鳳氏,中間許多環節都需要用到資金,鳳氏現在的流動資金並不多,如果只是收購一個小集團還沒什麼問題,可若是要將藍氏的股份回收,而且是照跌價之前的價位購買,那需要動用到大筆現金,資金一下子根本周轉不過來。
「那就動用儲備資金。」
「不行!」就在這時,夜斯突然插言,「儲備資金是一個公司的應急資金,若非必要,絕對不能動用那筆錢。」
說著,他起身走到鳳傾月面前,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張銀行本票,遞給了鳳傾月,「這是我手裡所有能動用的現金,雖然不夠收購藍氏所有的股份,但是收購藍氏市面上流通的股票,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鳳氏的儲備資金不能動。」
「這是你手裡最後的保障了。」鳳傾月並沒有伸手去接,抬頭望向夜斯,眼底有著一絲情愫在流轉,「將暗夜獨資,你已經耗去了不少資金,這是你手裡最後的現今,也是暗夜的儲備資金,你就這樣拿出來,不擔心嗎?」
從一個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權人,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他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夜斯有些好笑的反問:「擔心你騙光我的錢,還是擔心你在得到一切之後會甩了我?」
菱唇抽了抽,她騙光他的錢?
深深的凝視著鳳傾月,夜斯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淺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既然你連暗夜都已經接收了,只是一張銀行本票而已,你不會不要吧?」
見鳳傾月不說話,夜斯又將本票遞給季悅,冷酷的吩咐道:「照曉月的話去做,盡快收購藍氏市面上的股票。」
季悅一怔,眸光落在鳳傾月身上,見她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才接過本票,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收購藍氏的股份?」待季悅離開辦公室,鳳傾月才開口問道。
「的確有些好奇。」拉過椅子在鳳傾月身邊坐下,夜斯盯著藍氏一直在跌的股市看了一會兒,眸底閃過一絲精芒,「在z國,似乎還沒有人膽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攻擊三大家族。」
「不錯。」鳳傾月贊同的點了點頭,將夜斯拉進自己懷裡,才繼續道:「而且,還真的撼動了藍氏,那就只能說明,對方的資金也很雄厚。」
「猜到是誰了嗎?」夜斯有些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從鳳傾月懷裡起身,可是她死死的鉗住他的勁腰,手勁大得離譜,他再怎麼掙扎,也沒辦法掙脫開來,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她的懷裡,心裡還是百萬個彆扭。
「你猜不到嗎?」鳳傾月似笑非笑的道,眸光定在夜斯微微泛紅的耳根上,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你懷疑是男貞派的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就算想要幫藍傲風,也絕對不會不計成本的收購藍氏集團,唯一的解釋就是,狙擊藍氏的是男貞派,為了不讓藍氏落進男貞派手裡,她才會這樣做。
「呵呵呵,不愧是暗夜的總裁。」鳳傾月笑著打趣了一句,轉而面色一肅,「我之前走入了一個誤區,紫眸男人沒有競拍紅瑪瑙戒指,不是想要在吉娜拍下之後盜走,而是黑手黨根本就是男貞派的人,由吉娜拍下,與他自己拍下,並沒有任何區別。如果當初我一直競價,他自然也會出手,只是我在最後關頭放棄了,讓吉娜拍下了那枚戒指,他自然也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後來越南幫出事,讓黑手黨的人注意到了我,所以派人潛入z國的確是為了對付我,只是他們並不敢貿然行動,於是就採取了迂迴戰術。若我所料不差,他們真正想要狙擊的是鳳氏,可惜鳳氏早已是獨資公司,他們沒有機會出手,再三權衡之下,又將槍口對準了暗夜。因為你是我的男人,狙擊暗夜同樣可以間接消除我的實力,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突然讓暗夜獨資,讓他們的計劃根本來不及實行,就已經胎死腹中。
暗夜成為鳳氏旗下的公司,實力也就越加壯大,加上『全國十大傑出企業家』的頭銜,他們心裡終於有了危機感,開始慌亂了起來。他們想要對付鳳幫,更加想要對付鳳氏,抑制鳳氏發展的腳步,企圖將鳳氏吞併。可惜,男貞派在z國的實力已經被我消除殆盡,他們沒辦法短時間內在z國發展一支力量,一支足矣與鳳氏抗衡的力量,於是又將主意打在了藍氏身上。
藍氏是z國唯一能和鳳氏抗衡的家族,所以他們開始狙擊藍氏,想要以藍氏為媒介,拿下藍氏與鳳氏惡鬥,消除我的勢力。」
聽鳳傾月這樣一分析,夜斯腦子漸漸清晰起來,接著她的話往下說:「藍氏如今在外的股份最多只有百分之四十九,就算他們收購了所有的股份,也不足以控制藍氏,所以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藍傲風?!」
「不錯。」鳳傾月點了點頭,鳳眸深處劃過淡淡的擔憂,「如果我沒猜錯,在他們動手狙擊藍氏之前,藍傲風就已經被他們控制了,至於有沒有拿到藍傲風手裡的股份,暫時不清楚。他們應該也想將藍氏獨資,所以我們現在比的就是時間,在他們完全控制藍氏之前,掌控藍氏的部分股份,鉗制住他們的行動。」
「那藍傲風會不會有危險?」如果那些人要的是藍傲風手裡的股份,股份得到之後,藍傲風也就失去了價值。
鳳傾月想了想,並沒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機,隨手發了兩個短信出去。
半響,鳳傾月的手機響起,看了看來電顯示,鳳傾月按下了接聽鍵。
「喂,兒媳婦,你放心,藍氏的股份暫時還在藍傲風手裡。」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嗯,謝謝伯父,如果有人拿著藍傲風簽字的股權轉讓書去辦手續,就盡量拖延時間,為我爭取更多的時間。」如果來z國的人有修真者,鳳傾月也就不排除,藍傲風已經簽下了股權轉讓書,控制一個凡人的思維,只要是有點修為的修真者都能辦到。
「放心吧,包在老子身上。」夭守建拍著胸脯保證,又和鳳傾月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既然知道鳳傾月不會袖手旁觀,夜斯也做好了準備,與她並肩作戰。
「只要股份還在藍傲風手裡,他暫時就是安全的。」鳳傾月擁著夜斯站起身,在他嘴角烙下一個輕吻,輕聲道:「你留在鳳氏主持大局,如果資金不夠,就算動用儲備資金,也一定不能讓藍氏落在男貞派手裡。」
夜斯微微蹙眉,有些不放心的道:「你打算一個人去救藍傲風?」
「嗯,人多了反而麻煩,況且我不排除,男貞派是想調虎離山,對付家裡的男人,所以我一個人去最安全。」
「那……好,你小心點。」夜斯知道,現在就算說再多也沒用,家裡的兩個孕夫,她現在是放在首位,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出一點意外,自己的修為又不高,跟去只會給她添麻煩,倒不如留在鳳氏,替她鎮守後方,不讓敵人趁虛而入。
……
鳳傾月隱去身形,一路來到了藍家山腳,仰頭望向山頂的豪華別墅,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個世界的有錢人還真是有怪癖,都喜歡將房子修在山頂,每次出入都得爬山,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將神識佈滿整個山頭,鳳傾月微微瞇起眸子,居然只有兩名修真者,而且是兩名修為並不高的修真者?!
正想上山,鳳傾月敏銳的五識察覺到有人在向這裡靠近,而且氣息有些熟悉,不由得身形一頓,留在原地等待。
大約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向山腳方向駛來,鳳傾月定睛看去,瞳孔微縮了一下,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黑色轎車經過了別墅的安檢系統,一路向山頂駛去,鳳傾月在自己週身設下一個隱藏氣息的結界,也跟了上去。
轎車停在了山頂別墅,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一起向別墅內走去,從他們的熟悉程度來看,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鳳傾月微微瞇起雙眼,眼底劃過一絲危險,跟著飄進了別墅之內。
「你們來了。」客廳裡,正坐著一名西方男人,俊美的五官,修長的身型,姿態隨意的靠在沙發上,渾身散發著一種西方貴族的氣息。一雙藏在眼鏡下的金色眸子,就像是毒蛇一樣,一旦被他盯上,背脊會不自覺竄起一股惡寒感。
男人身後站著兩個人,正是鳳傾月之前查探到的修真者。
「保羅先生。」余啟宏恭敬的喚了一聲,餘光掃過客廳裡的陳設,眼底劃過絲絲貪婪。
「嗯。」保羅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余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笑意,「余小姐,我們又見了。」
與余啟宏不同,余馨似乎十分懼怕保羅,聽聞他的話,不自覺瑟了一下,只是在接收到余啟宏略帶警告的視線時,又急忙收起了那分懼怕,硬扯出一抹笑,「保,保羅先生,您好!」
彷彿沒看出兩人之間的互動,保羅淡笑著站起身,走到余馨身邊,一雙蛇眼不停的在余馨身上流連,嘴角的笑意漸漸轉變,染上了一絲**,「余小姐當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這樣的恭維若是在以前,余馨一定會十分高興,只是如今,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身子隱隱顫抖了一下,離保羅遠了一些,「保,保羅先生說笑了。」
看出了余馨對自己的抗拒,保羅眼底劃過絲絲陰霾,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腳步跟著上前兩步,伸手一把將余馨攬進懷裡,調笑道:「余小姐躲什麼,我們那晚不是很開心嗎?」
男人的懷抱透著絲絲寒意,如同他的人一樣,讓人如墜冰窖,余馨只感覺被保羅觸碰到的地方,一股寒氣直直的鑽進身體裡,讓她渾身冰涼。
見保羅當著自己的面,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在余馨身上遊走起來,余啟宏面上劃過一絲尷尬,不由得乾咳一聲,「咳咳,保羅先生,我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做了,現在藍氏的股價已經跌停,您的承諾……?」
「你怕我會賴賬?」余啟宏的話似乎激怒的保羅,他一把推開懷裡的余馨,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將余馨狠狠的推在了地上。一雙陰冷的眸子落在余啟宏身上,冷笑道:「狙擊藍氏的錢是我出的,你們只是出了一點力,就想得到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似乎太過划算了一點?」
「你……?!」余啟宏一驚,這個男人當真要反悔嗎?
心下驚疑不定,余啟宏卻不敢表露半分,這個男人他惹不起,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起,他就知道。
還記得當時剛參加完頒獎典禮,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問他想不想保住余氏。
余氏是他的心血,他自然想也不想就點頭了,儘管後來知道,這個男人要對付的是藍氏,他也義無反顧的答應了,只因他已經沒能力保住余氏,如果不靠這個男人,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對付藍氏期間,一切進行得格外的順利,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所以他就算知道保羅強暴了自己的女兒,依然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余總何必生氣呢?」保羅忽的一笑,情緒變化之快,讓人根本捉摸不透。只見他微微轉動眸子,落在從地上爬起來的余馨身上,淡笑道:「余小姐這麼漂亮,還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呢。」
什麼意思?余啟宏猛地抬起頭,對上男人那雙如毒蛇的雙眼,背脊不禁一寒,佯裝鎮定的問道:「不知保羅先生是何意?」
「哦,我很喜歡余小姐,不如余總就把余小姐送給我吧,就當我們合作的禮物,如何?」
「不!我不要!」余啟宏還未回答,余馨就歇斯底里的吼道:「爸,求求你,不要將我送給他,他是一個變態,他喜歡在床上虐待女人,我不要跟著他!爸,我求求你,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不要把我送給他!」
這一次,余馨是真的怕了,想到那個男人那晚折磨她的手段,她就不寒而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變態到那種程度,玩各種道具也就算了,還喜歡看人和動物交配。
那一晚,簡直是她人生中的噩夢,她再也不想要經歷第二次,如果讓她跟著這個男人,她寧願去死。
「怎麼?余小姐不喜歡嗎?」保羅再次欺近余馨,面上揚起一絲笑意,淡淡的,卻冰寒刺骨。
「不!你不要過來!」就是那樣的笑,余馨永遠也忘不了,那晚,這個男人就是掛著這樣的笑,看著那些動物在她身上馳騁,讓她整個人如墜地獄。
「余小姐很怕我?」如毒蛇的雙眼死死的釘在余馨身上,一把抓住她瑟瑟發抖的手腕,將她狠狠的丟在沙發上,整個人欺身而上,根本不顧及余啟宏和兩個修真者在場,抓住余馨的衣服用力一撕,女人完美的tong體就暴露在眾人眼中。
余啟宏有些不自然的側過頭,眼底劃過一絲慍怒,就算余馨是他的棋子,但是當著他的面,這個男人居然還這樣對待余馨,分明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中。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卻不敢真的做出什麼舉動。
而兩名修真者像是司空見慣一樣,非旦沒有一絲不自在,眼底反而透出絲絲興奮,就像是在期待著一場大戲。
暗處,鳳傾月微微擰起眉心,這個叫保羅的男人是誰?男貞派的人嗎?如果是,她為什麼沒有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絲修真者的氣息,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要對付藍氏集團?
眸光轉向渾身氣得微微發抖的余啟宏,鳳傾月不由冷冷一笑,藍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余啟宏還真是白日做夢,一旦他沒了利用的價值,不止是他的命,就連余氏也會被那個叫保羅的男人吞併。
「不!你放開我!」余馨瘋狂的在沙發上掙扎,掙扎間,指甲不小心劃過男人的臉龐,在他俊美的左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你居然敢弄傷我?!」保羅伸手摀住左臉,如毒蛇的眼中吐出絲絲的危險信號,「好,好得很!」
『啪!』一巴掌扇在余馨臉上,保羅隨手一丟,就將渾身**的余馨丟在地上,聲音冰冷得就像是冰鎮過似的,「這個女人,送給你們玩了。」
他所謂的你們,自然是那兩名修真者。
兩名修真者聞言,眼中皆閃過一絲光亮,一齊走到余馨身邊,就這樣將她壓倒在地,四隻手放肆的在她身上遊走起來。
「不!爸,救我!求求你救我!」這樣的羞辱,往往比殺了一個女人,還讓她難受。
余啟宏見狀,心裡也不好受,正想說些什麼,那個保羅突然發話,「怎麼?余總也想試試自己女兒的味道?」
父女兩人渾身同時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那個男人,目光就像是看見了魔鬼一般,透出無邊的恐懼。
「余總也想要玩玩,你們是不是該幫幫他?」保羅冷笑一聲,捂著左臉的手漸漸放下,臉上的傷口居然消失不見,就像根本不曾受傷一般。
鳳傾月雙眼一凜,難道,這個男人的修為比她還高?所以她才查探不到他的修為?
不對,如果這個男人的修為比她還高,不可能到現在也沒發現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兩名修真者已經架著余馨像余啟宏走去,兩人臉上都透著興奮,近乎於變態的獰笑,讓鳳傾月心底一陣不舒服。
「護法,不好了!」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人闖了進來,看見客廳裡的場景,微怔了一下,目光掃過余馨**的身軀,眼底同樣劃過一絲淫慾。
「什麼事?」保羅冷眼橫掃過去,說到正事時,他面上那種變態的笑意已經隱去,與一個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別。
「有人在和我們搶藍氏的股份,而且動作非常迅速,已經收購了藍氏在市面上一半的股份,我們應該怎麼辦?」
「搶購藍氏的股份?」保羅微微瞇起雙眼,眼鏡下的眸子劃過一道冷光,轉頭對那兩名修真者問道:「藍氏的股權轉讓書呢?拿到沒有?」
「還沒有。」其中一名修真者搖了搖頭,有些奇怪的道:「藍傲風分明只是一個凡人,但是他身體裡有一股奇怪的氣息,每每在我們要控制住他的時候,那股氣息就會自動保護他,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廢物!」說話間,保羅突然出現在那名修真者面前,拉起那名修真者的左手用力一折,那名修真者的左臂就被折斷,拉耷著在身側搖晃。
鳳傾月震驚的瞪大雙眼,那樣的速度……?!
不可能,剛才這個男人動作的瞬間,她並沒有感覺到一絲能量波動,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根本沒有使用靈力。沒有使用靈力,也沒有內力,卻能達到那樣的速度……
有什麼在鳳傾月腦海中快速劃過,就像一根線,將某些散落的細節漸漸串連起來。
男貞派為何無緣無故要控制血族,而且知道那枚戒指的秘密?
唯一的可能就是,男貞派裡有血族的人,這個叫保羅的男人沒有靈力和內力,卻能擁有這樣的速度,無一不在說明,這個男人就是血族的人!
那個黑衣男人叫保羅護法,也就是說,保羅是男貞派的護法,至於他是怎樣進入男貞派的,鳳傾月沒興趣知道,男貞派的野心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政界,黑道,商界,他們都插手了,如今又加上一個血族,男貞派的手究竟有多長,這才是鳳傾月真正關心的。
隨意拿出一筆錢就能將藍氏攪得大亂,只怕男貞派的勢力,已經超出了她預計的範圍。
米國黑手黨已經可以肯定是男貞派的人,那麼倭國山口組織呢?
鳳眸中劃過一絲冷光,如今鳳氏和鳳幫的實力,或許只能與男貞派抗衡一段時間,真正的對上,勝算並不大。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盡快讓藍傲風簽下股權轉讓書!」保羅冷冷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打斷了鳳傾月的沉思。
「是。」那名修真者強忍著劇痛,點了點頭。
「好了,下去吧。」陰冷的視線掃過那名修真者,那人也忍不住一個寒顫,拉耷著手臂向門外走去。直到走到門口時,他才敢用靈力療傷,治好了自己的雙手,繼續向外走去。
鳳傾月微微瞇起雙眼,看了看那個叫保羅的男人,又看了看余氏父女,最終只是扯了扯嘴角,跟著那名修真者離開了藍家。
那名修真者離開藍家之後,開上藍傲風的寶藍色蘭博基尼,一路向郊外駛去,鳳傾月坐在後座,跟著他一路到了郊外。
只是隨著車越開越遠,鳳傾月的眼眸也越來越沉,當車在猛虎山地界停下時,鳳眸深處已是一片幽深。
那名修真者修為不高,並不能隱去身型,只是在自己身側設下了一個結界,向猛虎山後的一個山坳走去。
拐過狹窄的山坳口,內裡另有乾坤,一大片空地出現在人的視野裡,裡面一棟棟宿舍樓,讓鳳傾月忍不住冷冷的勾起的嘴角。
那名修真者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十分熟悉的向其中一棟宿舍樓走去,在走到一間房門前時,伸手在門上敲擊了五下,三長兩短,那扇房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那名修真者左右看了看,在沒看見有人時,撤去週身的結界,跟著那人進了房間。
鳳傾月穿門而過,房間裡有三人,除了那名修真者,還有一名氣質十分溫潤的男子,以及一名沉睡中的男人。
「護法,怎麼樣?藍傲風還是不肯簽字嗎?」
霍非搖了搖頭,一把將藍傲風從床上拉起來,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昏睡中的男人才幽幽轉醒。
嘴上黏著膠布,藍傲風沒辦法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子掃過房間裡的兩人,又重新閉上的雙眼。
見那名修真者在房間布下結界,霍非一把拎起藍傲風,將他狠狠的丟在地上,冷聲道:「藍傲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肯簽下股權轉讓書,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對於霍非的話,藍傲風聽而不聞,輕輕顫動的睫毛顯示了他醒著,只是不屑於應付眼前的兩人。
「找死!」被藍傲風的模樣激怒,霍非再次揚起手,只是這次,他的手再也無法落下。
一個水凝的身影漸漸出現在房間裡,房裡的兩人都嚇了一跳,當看清那人是誰時,霍非手不自覺一鬆,藍傲風就再次摔在了地上。
「你,你……」霍非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雙眼落在女人身上,眼眸深處湧起一絲思念,只是很快又消失無蹤。
「誰給你的權力,居然敢對他動手?」
低沉的女聲在房間裡響起,藍傲風渾身一僵,驀地張開雙眼,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她怎麼會來?!
「大,大姐。」霍非緩緩站起身,想要向那個女人靠近,只是他的腳才剛剛抬起,整個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鳳傾月!」那名修真者一見是鳳傾月,手心迅速結出一個小型的能量球,直直的向鳳傾月拋去。
「彫蟲小技。」鳳傾月冷嗤一聲,看也不看那個直直朝自己飛來的能量球,舉步向藍傲風走去。
那顆能量球被修真者控制著,也跟著改變了方向,再次向鳳傾月追去,只是在接近鳳傾月時,那顆能量球像是遇到了什麼阻礙,再也不能前進半分,反而漸漸開始變色,由白轉紅,繼而向那名修真者追去。
怎麼可能?!那名修真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或許是因為太過驚訝,他甚至忘了反應,直到能量球飛至近前,他才突然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
能量球撞上人體,『彭!』一聲爆炸開來,修真者被自己拋出的能量球所傷,「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你怎麼樣?」走到藍傲風面前,鳳傾月緩緩的蹲下身,動作輕柔的將人擁進懷裡,伸手撕去他嘴上的膠布,柔聲問道。
「沒事。」藍傲風無所謂的扯了扯唇角,看似想笑,卻不小心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不想笑就別笑。」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頂著一張完美無瑕的笑顏,不知道欺騙了多少的人,分明就是一個涼薄之人,還偏偏喜歡掛著笑顏。
藍傲風聞言,果然收起了一貫的笑臉,因為雙手雙腳還被束縛著,只能依靠鳳傾月的力量,靠在她的懷裡。
「我沒想到你會來救我。」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面對各種各樣的事情,包括被暗殺,綁架,勒索。有利益牽扯的地方,就會有陰暗,這點他很小就明白了,所以在享受著財富帶來的安逸生活時,他也習慣了獨自去面對金錢帶來的後遺症。
「如果我不來,你準備怎麼逃出去?」鳳傾月有些好笑的將他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餘光見霍非漸漸從地上爬起來,也裝作沒有看見。
「呵呵呵,逃得出去嗎?」藍傲風扯了扯嘴角,眼中已經恢復清明,「他們廢去了我的內力,我現在連一個普通人也不如,怎麼可能從修真者手裡逃出去?」
「他們廢了你的內力?」鳳眸驀地一凜,轉頭望向倚牆而站的霍非,冷聲道:「誰做的?」
對上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霍非心底忽的一痛,他沒有恢復三年前的記憶,只是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他是男貞派的護法,在男貞派裡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三年前因為接近眼前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失憶,以及被廢去一身修為。
真相是什麼,霍非無從得知,只是他的心告訴他,三年前的事情絕對不是那樣簡單,他很有可能喜歡過眼前的女人,因為,每次看見她,他的心總是會莫名的雀躍,激動。
而自己喜歡的女人,因為別的男人而質問自己時,那樣的心痛又會被無限制的放大,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底。
「呵呵,你喜歡他?」硬撐著受傷的身軀,蹣跚的向前走了兩步,一雙溫潤的眸子緊緊的鎖住鳳傾月,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藍傲風聞言,也抬頭看向鳳傾月,像是十分期待這個答案。
「不關你的事。」鳳傾月冷冷的掃了霍非一眼,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期待的雙眸漸漸黯淡了下去,藍傲風重新垂下頭,無力的靠在鳳傾月懷裡,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將藍傲風的神情盡收眼底,霍非心裡突然湧起一絲暢快,十分莫名的情緒。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應,那個男人同樣得不到回應,這是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同命相憐中,又有著一種變態的快感。
「藍傲風,你心裡是不是很難受?」霍非突然對著藍傲風問道。
「不關你的事。」同樣的五個字出口,藍傲風愣了一下,繼而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霍非忍不住堆起眉頭,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喜歡自己,那個男人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麼不能笑?」藍傲風不屑的掃了霍非一眼,深邃的眸子裡滿是譏諷,「你以為全世界都像你一樣,得不到就想毀掉?這樣低劣的挑撥離間,也只有你這種卑劣的男人才用得出來。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應,就想拖著別人下水,讓全世界的人都不幸福,你這樣的男人,還真是給男人丟臉。」
沒錯,他曾經也懷疑過,質疑過,為什麼她可以喜歡其他的男人,可以喜歡夜斯,就偏偏不能喜歡自己?曾經這個問題反覆的折磨著他。直到在森林裡,他被樹根纏住腳踝時,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在要求一個人喜歡自己前,是不是也因為問問自己,對方憑什麼喜歡你?你又為她付出了多少,做了什麼?
人在很多情況下,都是自私的,他承認自己也是。因為自私,他曾想過將她家裡的男人都弄走;因為自私,他曾想過用卑鄙的手段將她困在自己身邊。這些都是自私的表現。
只是那樣的自私,在遭遇那群男人對她的愛時,突然就變得那樣渺小,那樣狹隘。是那群男人讓他明白,這世上還有另一種愛,不介意對方的一切,不介意她擁有很多男人,只是一昧的付出,一昧的希望她幸福。
那樣的愛偉大而無私,不需要得到回應。
「我給男人丟臉?」霍非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給男人丟臉?!藍傲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明知道她有別的男人,居然還想要住進她家,究竟是誰給男人丟臉了?!」
沒錯,他也喜歡她,但是他的喜歡是獨佔,不擇手段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假裝偉大的接受她有其他的男人,在霍非心裡,那樣的男人太過虛偽,真愛是不可能與人分享的。
人與人的區別就在這裡,同樣一個問題,看待的方式卻不同,有的人願意為了他人的幸福守護成全,而有的人只會一昧的毀壞,成全自己的幸福。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的唇舌之爭,鳳傾月只是冷眼旁觀,唯有在看見藍傲風眼底的釋然時,嘴角勾起了幾不可查的淺笑。
「說完了嗎?」鳳傾月淡淡的出聲,眸光掃向地上的修真者,冷聲道:「怎麼,你還想繼續裝死嗎?要不要我乾脆送你一程,也不用再裝得這麼辛苦了。」
話落,地上的男人驟然而起,飛速的向門外逃去,只是他的手剛觸到門把,就再也不能進行下一步了。
那人不敢置信的低下頭,胸前有著一條細小的火線穿胸而過,像是瘟疫一樣迅速蔓延全身,眨眼間,他就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火焰包裹,然後與火焰一起化作灰燼,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解決完那個修真者,鳳傾月才將視線落在霍非身上,菱唇輕扯的一下,淡淡的道:「我想,你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原本還指望通過你找到男貞派,可惜那些人根本就已經放棄你了,除了利用你藏藏肉票,其他的什麼也沒做過。」
「你要殺我?」霍非十分平靜的問道。並沒有多少意外,儘管他只見過這個女人兩三次,可他就是知道,她絕非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對於潛在的危險,她不可能會一直留下去。
而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甘心居於下人之人,要麼攀上高峰,要麼就是毀滅。
鳳傾月淡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霍非又向前走了幾步,如今的他只是一個凡人,之前承受了鳳傾月的一掌,早就受了內傷,每走一步,五臟六腑就像是有什麼在翻攪一樣,一陣氣血翻湧。
「問。」鳳傾月眉尖輕佻,像是有些好奇。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失憶,我們,是什麼關係?」在距離鳳傾月一米的地方停下腳步,不是不想再前進,而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前進了,努力嚥下到了喉間的腥甜,雙眼緊盯著鳳傾月,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三年前?」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霍非身上,像是給臨死之人一個該死的理由,鳳傾月淡淡的講出三年前的事情,從兩人相遇,到互相算計,到澳大利亞之行,下藥,毀容……
所有的一切,鳳傾月一字不漏的講了出來。
只是,她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講給霍非聽,而是講給懷裡的男人聽。
「呵呵呵,」霍非踉蹌的倒退一步,鳳傾月說的那些,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但他知道,她沒有騙自己的必要,「謝謝你願意告訴我。」
真心的感謝,沒有人願意不明不白的死去,弄清楚所有的瓜葛,他的心能夠更加坦然的接受死亡。
只是——
低垂的腦袋猛地抬起,霍非倏地從身後掏出一把槍,瞄準鳳傾月的頭,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扣下了扳機。
『彭!』一聲響後,藍傲風驚慌的瞪大了雙眼,努力的想要從床上站起身,可是鳳傾月根本沒有替他解開手上和腳上的膠布,無論他怎麼努力,也只是在她懷裡不停的掙扎。
鳳眸緩緩的轉動,一切都像是慢動作,女人手裡突然出現一把槍,幾乎不用瞄準,就已經扣下了扳機。
子彈從紅色雙槍裡射出,擊落霍非射來的子彈,再直直的從他的眉心穿過,嵌入他身後的牆面。直挺挺的身子轟然倒地,男人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他,希望她陪著自己的,不管上天入地,都要糾纏在一起。
視線掃過地上失去氣息的男人,鳳眸中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的確,霍非對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甚至從一開始,兩人就是敵對的,他是男貞派的人,她是火鳳。算計,下藥,她也沒有怨過,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怨的。
對於她來說,霍非只是一個線索而已,而自己在他心裡是怎樣的,她也從不在乎。
房間裡的槍響,引起了訓練基地裡其他人的注意,房門被人『彭!』一腳踹開,當看清屋子裡的人時,所有人都是一怔。
「大姐?!」
「嗯。」鳳傾月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霍非,吩咐道:「處理了,別讓人發現。」說完,就抱起藍傲風向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那什麼,大姐什麼時候來的?而且,咳咳,大姐抱著男人的姿勢好帥!
「小月,你能不能先替我鬆開膠布?」藍傲風有些不自在的在鳳傾月懷裡扭了扭,手上和腳上的膠布限制了他的動作,就連一個簡單翻身都辦不到。
「鬆開?」鳳傾月腳步一滯,斂眸看向懷裡的男人,惡劣的勾了勾唇,「我為什麼要替你鬆開?」
藍傲風:「……」
在訓練基地裡找了一輛改良的越野,鳳傾月將人放在副駕駛座上,開著越野向家裡駛去。
當車停在別墅外時,藍傲風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側頭望向駕駛座上的女人,神情還是有些呆呆的。她為什麼帶他來她家?以往他千方百計的想要靠近這裡,住進這裡,最後都失敗了,這次……
「那個,小月……」藍傲風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木訥的張了張嘴,腦袋裡一片空白。
「你家被男貞派的人霸佔了,就暫時先住在我家。」將藍傲風傻呆呆的表情看在眼裡,鳳眸深處劃過清淺的笑意,少了算計的藍傲風,看上去還不錯。
「你家?」藍傲風轉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大門,又轉頭看了看鳳傾月,過了一會兒,腦子像是重新啟動成功,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說讓我住在你家?!」
「你不願意?那我重新幫你找房子。」鳳傾月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右手已經去扭車鑰匙。
「願意願意!」藍傲風忙不迭的點頭,像是生怕鳳傾月後悔似的,揚起一個稱之為狗腿的笑,諂媚的道:「哪能不願意啊?」心裡暗自祈禱:希望霸佔他家房子的人,永遠也不要離開,他白送都可以。
鳳傾月好笑的掃了那廝一眼,第一次看見笑得這樣真實的藍傲風,以往,他的笑更多的是浮於表面,就像是一塊金字招牌,百年不變。那樣的笑美則美矣,卻少了一分生氣,少了一分真實。
「那個,小月,你能不能先替我鬆開膠布?」藍傲風再次開口要求,總不能讓他被抱著進門吧?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說著,鳳傾月就已經下了車,抱著藍傲風向別墅走去。
輸入密碼,打開大門,毫不意外見到一抹撲面而來的紅影,右手攬住藍傲風的勁腰,左手就將那抹人影接了下來。
「冤家,你回來了。」紅影在她懷裡拱了拱,悄悄遞給郭旭一個挑釁的眼神,直氣得郭旭挺了挺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副來日方長的架勢。
又是肚子!夭寐很恨的磨了磨牙,垂眼看向自己的肚子,委屈得快哭了,為什麼自己的肚子這麼不爭氣?兩個月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抬眼看向鳳傾月,卻意外的見到了鳳傾月懷裡的另一個人,呆呆的眨了眨眼,「冤家,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還有,他怎麼被綁著的?sm?束縛?要不要黃瓜,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