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文 / velver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看著沈浪手裡面的棍子,范六爺有些不太明白的問道:「小浪,上山拎著棍子這個我倒是不反對,特別是這樣的天氣拎著這樣的一個棍子也是有好處的,但是你的這個棍子是不是有點太長了?會不會伸展不開?」
沈浪倒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六爺爺,我看沒有你身上背的傢伙式。」當然這是一句玩笑話,這位六爺爺是山裡面為數不多的山林守護員,他可是有著很多人羨慕不來的持槍證件,老爺子對於這個也是非常的喜好,所以對於沈浪的玩笑也是非常得意的笑了起來,就聽見沈浪解釋的說道:「這個是我從書上面看到的,上山拿著長棍一個是可以探路,再者算是對於自己的一個心理安慰,我可是第一次來這樣的深山老林,沒有你老這麼的有經驗。」
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了,山上面的雪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了,但是樹木也還沒有發芽,整個山上還是枯黃的一片,沈浪原以為這位范六爺山上背著個獵槍是來打獵的,但是不管是兔子還是野雞,或者是鳥類,這位范六爺就好像是眼睛瞎了一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弄得沈浪也是一陣的迷糊。
倒是范六爺好像已經看出來沈浪的疑惑,笑笑的跟沈浪說道:「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動手了,不然的話這個槍完全就是一個擺設了?」沈浪倒是點點頭,「你錯了,現在是什麼時節,正是由冬入春,正是百物甦醒的季節,一個冬天剛剛的過去,打獵也是有季節,有分寸的。只打不養你以後還想吃肉不?現在正是百獸動情的開始,打掉了一隻就可能意味著你打掉了數十隻的小生命,有失陰德。」
其實在范六爺說道這個季節的時候,沈浪就已經明白了過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范六爺會對這個事情有著這麼高深的理解,雖然也是山裡人,但是看事情看的非常透徹,明白什麼叫有失有得,這個可能就是他們一輩子所積留下來的經驗,在這一點上面現在的不少都市人已經淡漠了這一點。
不過沈浪也有奇怪的地方,「六爺,既然你都不準備動手了,那你還拿著槍幹嘛?是為了震懾什麼?還是另有原因?」
「呵呵,你小子倒是挺靈性的,這個也能看的出來,其實在這塊地區基本上是用不到的,可是再往裡面走兩個山頭,這個就需要防備一些了,現在山裡面已經沒有老虎和熊了,反正我這幾十年也沒聽說過也沒有見過,甚至連他們的糞便我都沒有找到過,不過狼和野豬還是有不少的,不過現在也已經不忘這邊走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這個事情誰都不敢保證。」
倒是沈浪抬眼望山裡面望去,露出一些興致來,「這山裡面有野豬倒也不奇怪,怎麼還是有狼呢?那種東西現在也還能生存在山裡面?這個有點不可思議。」
倒是范六爺從自己的背後掏出了一個軍用的水壺來,上面多少還能看見一些綠色,以及隱約的幾個字,對沈浪示意了一下,看見沈浪沒有什麼反應,自己打開了以後微微的抿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天底下任何一個生靈,包括人類,都有著制約他的東西和守護他的東西,一旦少了任何一樣,那麼離他消亡的日子就不太遠了。」
「六爺爺,為什麼要這麼的講?」沈浪隱約的感覺著這句話裡面隱含著很大的哲理,但是自己卻說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呵呵,就拿這山裡面的老虎和熊,野豬和狼做一個比較好了。老虎和熊他們兩個種族是相互的制約著,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要是一隻老虎和一隻熊遭遇了,要麼就是兩敗俱傷,要麼就是同歸於盡,至於守護他們兩個種族存在的就是這裡的山了。當他們中的一個消亡了以後,那麼另外一個就沒有了自己的天敵,剩下的不用其他的種族動手,它自己就會慢慢的被這座山所淘汰。」
沈浪微微的點點自己的頭,「世界發展的太快了,這個也是一大弊端,早年的時候老虎是人類的噩夢,而現在人類已經成為了老虎的噩夢。」說這個話的時候,沈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好像是在感歎著什麼一樣。
「至於野豬和狼,他們兩種動物雜食,在這個條件上面要比老虎和熊優越的很多,而且這兩種動物也是比較的聰明,一樣的凶悍,一樣的報復心理強烈,如果是他們兩種動物單對單的話,狼就比較倒霉了,可是狼是一種群居的動物,所以野豬有的時候就比較倒霉了,誰也沒有特別佔上風的時候,但是誰也沒有特別落下風的時刻。這兩種競爭促使了他們能很好的在這裡生活和繁衍下去。」
「生活和自然是人類最好的老師,原來的時候只是有這樣的感覺,但卻沒有實際來的這麼震撼,看來我來這裡並沒有錯。」
「好好學著,人也是這樣演變過來的,只不過是在最後的競爭當中取得了勝利,而又設法保住了自己的勝利,這才有了我們的今天。」
「六爺爺,如果說人類沒有了天敵的話,那麼是不是就離我們人類消亡的日子不太遠了?」沈浪淡笑著的說道。
「好你個小子,竟然跟我說起這個來了,倒是活學活用,其實人類的聰明正是如此,人類總會變著法子的給自己找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天敵,戰爭、疾病、飢餓等等,所以人類現在還是好好的活著的,但是正像你說的如果這些都消失的話,那麼人類是不是還會很好的活下去,這個基本上就自言而喻,但是你覺得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天敵全部得都給消除了呢?我覺得從人類開始的那一天,這些就伴隨了我們,這個也就是制約我們的所在,至於守護我們的地球,那個就是另外的一回事情了。」
休息的已經差不多了以後,沈浪又跟在了范六爺的身旁,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山裡面走著看著,聽著不時出來的鳥叫,還有山林傳來的風聲,沈浪有一種感覺,這個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自然,這個才是人類的淨土。
兩個人從早上的時候就出發了,沈浪跟著范六爺的目的也是非常的簡單,幫著范六爺巡山,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人偷獵或者是砍伐等等,不過現在的這個季節偷獵和砍伐的非常少,一個是季節不對,偷獵也獵不到什麼,砍伐倒是有一些,不過卻不是那麼的多,因為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雖然也有一些珍貴的樹木,不過也都是在深山老林裡面,沒有多少人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裡的山沒有幾個人能走的明白,而能走的明白的人也基本上都是范六爺這樣的老人,他們把自己的背後的山看做跟自己的祖宗沒有什麼兩樣的地方,讓他們干挖祖墳的事情,那還不如殺了他們好,所以這裡倒是有著他們自己的一份寧靜。
夜幕降臨的時候,沈浪才在范六爺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個靠著樹林的小木屋,不過看這個樣子小木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近來以後倒是沒有那股子霉味,不過屋子裡面也全部的都是塵土。沈浪把自己的背包放了下來,開始打掃一下這裡,范六爺在中間那兒生起一團火,慢慢的整個屋子就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坐在那兒休息的范六爺看著正在打量這個屋子的沈浪,眼睛砸了兩下,從眼角那兒又露出了絲絲的精光,「小浪,你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來我們村子的人不少,尤其是夏天和秋天的時候,但是我基本上沒有看見過那家的公子哥可以跟你一樣,就這麼的走了一天,竟然還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尤其你的身上還背了那麼大的一個背包,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當兵的出身?」
沈浪正在用火爐那兒微弱的燈光打量著這個小木屋的建築,這裡的建築雖然簡陋,但是卻沒有感覺出來多少的風,要知道自己現在可是處在山裡面,這樣的情況很是難見,聽見范六爺的問話,沈浪倒是一笑,「六爺爺,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當兵的出身?」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咱們這兒原來的時候有駐兵的,是一個雷達的觀察哨所,當然那個時候也是有防止私運的目的,我當時的時候很是仔細的觀察過,當兵的人走路的時候兩隻腳之間的距離基本上都差不多,而且他們走路的姿勢也好像是被固定了一樣,跟你今天走路的方式完全不同。而且你的年齡還有身上的裝束等等,破綻的地方太多了。」
沈浪這個時候回到了火爐的旁邊,淡笑著的看著范六爺,「我不是當兵的出身,這個倒是不假,不過我跟當兵的倒是有些淵源,我師父和我師兄都是當兵的,我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被我師父收入門下,所以我自己的體力現在多少要比同齡人出眾一些。」
「難怪。」范六爺又對沈浪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個酒壺,可是沈浪依舊笑笑的拒絕了,「還是喝一點的好,山裡面不必村子,風大容易損傷自己的身子,這個酒是我自己泡的,跟你送的完全是兩個類型,嘗嘗就知道了。」
看見范六爺這麼的熱情,沈浪也就沒有再拒絕,倒了一小壺蓋給自己,送到嘴邊的時候沈浪倒是聞了一下,還可以,不過裡面明顯是加了東西的,不然的話不會是這樣的一種味道,可是等這個酒倒了沈浪的嘴裡面,又嚥下肚子以後,沈浪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裡面好像是突然的著火一樣。
「憋住了。」那邊的范六爺急忙的說道,「一定要憋住了,這個可是我精心調配的,第二口就沒有這麼大的作用了,只要你能憋得住,那麼今天晚上你就不用為睡覺擔心了,保證你到明天早上身子還都是熱乎的。」
沈浪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想到這個酒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所以有些不適,但是聽了六爺爺的話以後直接的一口氣就悶了下去,微微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那個火熱的感覺還是沒有消散下去,但是自己已經適應了下來,而且也沒有剛才感覺那麼的強烈。
倒是范六爺看著沈浪有些愣神,自己的這個酒什麼效果自己是再也清楚不過了,自己剛才的那個話是想告訴沈浪挺得時間越長對身子越好,但是自己卻沒有想過沈浪現在就好像是沒事的人一樣,要知道自己的這個酒在村子裡面就沒有幾個人能喝的下去,可是今天竟然被這樣的一個孩子給破了戒,這個可是有點那個了。
難不成是自己的酒出了什麼問題,有些不太相信的范六爺又給自己來了一口,不對呀!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既然這個酒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麼就是這個孩子有不一樣的地方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呀!范六爺有些感歎。
而這個時候沈浪也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不過卻沒有立刻的說話,而是對著范六爺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過了好一會沈浪才開口說話,不過沈浪還是能感覺出來自己的鼻子呼呼的冒著熱氣,就好像是發怒的公牛一樣。
「六爺爺,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嘗過這樣的酒,來而不往非禮也,有機會的時候我也請你嘗嘗我爺爺珍藏的一些酒,算不上特別的好,但是喝起來卻是別有風味。」
「那感情好,不過你送來的那個酒就很不錯了,味道純正,醬香濃郁,不過就是度數都點低了,喝起來有點不太過癮,不比我們自己釀的燒酒,喝起來非常的過癮痛快,兩者各有各的好處,不能一概而論。」說完了這個以後,范六爺倒是好奇的跟沈浪問道:「小浪,你這個都能忍的下來,其實我剛才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多忍一會,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全盤承受了,這個可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去年有個牙子來這兒,剛喝下去就噴了,真的是浪費我的材料了。」
沈浪很是靦腆的一笑,笑的很是好看,「習慣了,這個還能承受的下來,也幸虧剛才灌的口比較小,如果再大上一點的話,我就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忍受的住,不過六爺爺,這個都是用什麼東西炮製的,我感覺裡面的味道很是不一樣。」
范六爺很是得意的搖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個酒壺,「這個還是我爺爺交給我的法子,裡面主要有兩種東西,虎骨和人參,其他的就是我們山裡面特有一些草藥,用虎骨是因為這個東西是去風濕最好的良藥,在山裡面最怕的就是這個,咱們這兒不少上山的人都跟我討要這個。不過這幾十年已經沒有這個東西了,現在的效用也是越來越低,沒有以前那麼的好使了,挺可惜的。」
兩個人說到了很晚很晚,躺下休息的時候沈浪到還是特意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塊軍表,現在都已經快十二點了,要知道山裡面的人休息的很早,能熬到這個時候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很快沈浪就聽見自己的這位六爺爺傳來的鼾聲。
不過在這個之前,六爺爺就已經是把那堆火移開了,直接的在原來的那個地方鋪上了木床和草墊子,還有沈浪帶過來的一些用具,沈浪聽著山裡面特有的那個風聲,很快的就睡著了。
等第二天早上范六爺醒來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沈浪的身影,但是那個火爐上面已經架起了火,裡面的水也開始翻騰了起來,看樣子也是有一段時間了,范六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感覺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以後,這才看著鍋裡面的水,從那邊拿出了米袋倒了一些米下鍋,然後才走出了這個小木屋。
等出來以後范六爺才發現沈浪在小木屋挺遠的書裡面裡面正活動著自己的身子呢?不過看了一會以後才發現這個已經不能算是活動身子了,準確的說沈浪這個時候正在練武,昨天在他手裡面的那條棍就好像飛舞起來的龍一樣,自己看了一下,基本上就看不見那個棍的影子,還有就是沈浪,身子上下翻騰著,范六爺都有些懷疑這個小傢伙究竟會不會飛起來,看他的那個樣子好像是很有可能的。
沈浪打完了棍以後,感覺效果異常的好,這種感覺是自己在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沒有體悟到的,不管是在武當的山上,師兄的那座山上,還是自己的家中,給自己的感覺那裡的地方都太小了,而且有太吵了,那裡像自己現在所呆的這個地方,清靜悠遠,舒心,真的是一塊風水寶地呀!
雖然說自己來這裡的時間還不長,但是自己已經實打實的喜歡上了這裡,這裡的一切也正像圖畫一樣的向自己打開,那種絢爛也正逐漸的填充著他自己的色彩,一切的一切都讓自己太著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