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文 / velver
第二百二十四章
范六爺在那邊還是端著自己手裡面的槍,時時刻刻的都在注視著沈浪手底下那個不斷掙扎著的小傢伙,其實說他小傢伙也不小了,能有二尺多長,不過沈浪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傢伙有點瘦弱,但是身上的力量還是不錯的,要是換做一般人可能還真的就摁不住他,至少自己身旁的范六爺就夠嗆。
等了一會以後,看見在沈浪手底下的這個小傢伙已經吐著自己的舌頭了,呼吸也是劇烈的喘息,范六爺這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槍,不過卻並沒有立刻的過來,而是對著沈浪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功夫?能站又不能站,它根本就使不上什麼力量,以前的時候倒是沒有聽說過?」
「借力、卸力的法子,就好像我們自己一樣,要是用力的時候好像是兩隻胳膊在用勁,其實不然,是我們腳底踩著大地,然後用腰腹的把這股子力量傳遞到胳膊上去,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使力過程,雖然我們的胳膊有力,但是單靠胳膊的力量是不足以跟整個使力所生出來的力量相比較的。對付這個小傢伙也是一樣,當它要借助大地的力量的時候,我直接的就給他抓起來,讓他借不上這個力量,可是等他準備掙脫的時候,我又給它摁下去,讓他的力量瞬間的又消失了,一抓一摁的過程就讓它有些無能為力了不過說起來我的這個手法還是差了很多,不然早就把它給收拾了。」
范六爺聽了沈浪的解釋以後,倒是立刻的就明白了過來,因為沈浪解釋的非常通俗,但是自己也知道這個東西雖然自己明白,可是卻學不來,因為自己掌握不好這其中的力量,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松,什麼時候有應該緊。
不過看著沈浪身下的這個小傢伙,范六爺倒是有些興趣的問道:「你是準備背著它,還是準備放了它,或者是牽著它,不過要想牽著它可能不太容易,它的這個性子好像挺暴躁的,要是背著它的話我去搓兩個繩子,馬上就好。」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范六爺倒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有道是有,那個就是把他的一條腿給他折斷了,然後用卡子把他的嘴巴給他卡住了,因為你打斷了他的腿,而且他身上帶有狼的習性,所以它肯定會記恨你的,一輩子都會記住你的氣味。可是它的嘴巴又被你給卡住了,所以又不得不來找你,不過這個雖然非常的危險,可是卻非常的好用,老輩子的貴人基本上都是用這樣的法子熬鷹或者是訓狗,出岔子的很少,但是也有倔強的,寧死不屈。」
沈浪搖搖頭,「這個法子太殘忍,訓練出來的傢伙也多了一絲奴性,而失去了他的本性,就算是訓練好了也沒有什麼意思,六爺爺,你躲得遠一點。」看見范六爺走到了自己的身後以後,沈浪兩隻手一鬆,然後又往前一送。這個小傢伙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掙脫出來,面對著沈浪依舊是傲氣不減的樣子。
沈浪倒是對這個小傢伙笑了笑,走到那邊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又撿起了自己的那個長棍,對范六爺示意了一下以後兩個人就又上路了。不過兩個人走了一段時間以後,又是相互無奈的笑了起來,「小浪,這個小傢伙依舊是跟著我們,你說為什麼?是不是我們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還是說它想繼續報復我們?狼是不會這個樣子的,狼要報復你只能因為一件事情,你傷害了他,可是我們剛才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傷害到它,它應該不會為了這個就要報復我們吧!。」
「不知道!」沈浪也是不明白的搖搖頭,「跟著就跟著吧!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傢伙到底想要怎麼樣?」
一直到中午要休息的時候,范六爺找了一個避風的角落,沈浪收拾了一些柴火過來,而這個傢伙就直接的趴在離兩個人不時非常遠的地方,而且始終都是在注視著沈浪,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在想著一些什麼。
就在兩個人生火吃東西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傢伙突然的站了起來,對兩個人嗷的叫了一嗓子,聲音不是剛才的那麼洪亮,然後掉頭就跑開,沈浪和范六爺兩個人相互的對視了起來,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沈浪和范六爺誰也沒有去阻止那個小傢伙,倒是范六爺看著沈浪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很喜歡它嗎?怎麼就這麼的放任它離開了,要知道有的時候機會就只有一次!放棄了一輩子就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沈浪看著火光,喃喃的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這個不是所謂的唯心主義,而是一種精神,而我的傳承裡面恰好有著這麼一種,至少我對世界的理解是這樣的。」
「你小子倒是看得很開,不過我倒是看走眼了,我沒有想到跟你小子接觸的時間越長就發現原來真正深長不漏的人卻是你,你有點讓我另眼相看了,現在的年輕人已經沒有多少像你這麼沉穩的,都多了一些浮躁,可能就是世界變化太快的緣故吧!或者也是我們過於的守舊了,看不慣現在的孩子了。」
「呵呵,這個是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一件事情,人類在推動世界發展的同時,世界也在催促著人類的進步,就好像這座山和六爺爺你一樣,你保護著這座山,但是這座山也是一樣的保護了你,一個道理,沒有什麼差別的。」
「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到底是讀書人,跟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就是不太一樣,我們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們說不出來,用**的一句話來形容,世界始終是你們的。」
兩個人正在說笑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很是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就看見剛才的那個小傢伙叼了一隻不小的兔子過來,那個大嘴巴還是死死的咬著那個兔子的喉管位置,甚至都快要把那個兔子的腦袋給咬進去了。看樣子也是一擊致命,小傢伙把那個兔子放到了離沈浪不太遠的地方,然後就蹲在了那裡,還不住的用爪子把兔子往火堆那邊撥弄著。
倒是范六爺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高聲的對沈浪說道:「好個聰明的傢伙,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了。」沈浪也是微微的一笑,他當然也明白了。不過范六爺卻沒有動手,從自己的腿肚子那兒拿出來一把很是怪異的小刀來,直接的遞給了沈浪,然後微笑著的說道:「這是培養你們兩個感情最好的機會,千載難逢,千萬不要浪費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你沒有幹過這個事情,不然的話這個小傢伙就歸我了。」
沈浪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刀,放在自己的鼻子上面聞了一下其中的味道,而後才拿在了自己的手裡面,扒皮開肚,用水清理了一下以後直接的就把兔子給穿了上去,然後放在了火堆上面,范六爺則是拿起了自己的小器具遞給了沈浪,沈浪看著鹽還有其他的東西微微的一笑。
不過等沈浪把東西給烤好了以後,準備扔給旁邊早就已經等候的那個傢伙的時候,那個傢伙的眼睛裡面雖然流露出來急不可耐的神色來,但是卻沒有立即的就撲過來,而是還在那兒蹲著,很是警惕的樣子。那邊的范六爺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沈浪,沈浪低著自己的腦袋想了一會,突然的一笑,伸手在那個兔子身上撕下來一塊放到了自己的嘴裡面,還別說味道真的還是不錯的。
沈浪又撕下來幾塊肉來,遞給了旁邊的范六爺,兩個人算是加了一頓餐,直到這個時候那個傢伙才沒有繼續的坐在那兒,而是眼睛死死的盯著沈浪的手裡面,沈浪也是順勢的把肉給扔了出去,這個傢伙也沒有等這塊肉落地,凌空直接的就叼了起來,在離沈浪不太遠的地方又坐了下來,不過確實面對著沈浪,一邊吃還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沈浪。
倒是那邊的范六爺抿了一口老酒以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種,竟然這麼的聰明靈性,竟然知道吃熟食了,這個可跟狼有點不太一樣,要知道狼一般是不吃熟食的,那樣的話會消磨他的野性,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從哪兒學的,這個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難以理解。」
「狗不吃肉嗎?」沈浪有些不解的問道,「我家裡面也有幾條狗,不過都是養著玩的,我倒是沒有特別的注意過這一點,他們好像什麼都吃,我倒是沒有餵過他們生肉,也不知道他們吃還是不吃。」
「狗一般是不給生肉吃的,至少我們這兒也一般不給他們肉吃,人都沒有吃好,哪裡還有他們的份,倒是骨頭他們吃了不少。給狗吃生肉容易激發他們的野性,還有我不知道你剛才注意到沒有,這個小傢伙剛才叼著兔子回來的時候,我們基本上就沒有看見這個兔子的血跡,如果我不出所料的話,他把血全部的都給舔了,這個傢伙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野性,這個可能也是它的本性了。」
沈浪坐在地上看著還在吃食的小傢伙,看了一會以後才對范六爺說道:「六爺爺,我常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喂不熟的狼崽子,這句話你老是怎麼想的?都聽說狼是非常的凶殘,也就是說他們不通人性,可是這座山的狀況倒是改變了我的一些看法。」
范六爺笑著的搖搖頭,不過眼睛卻是一直的都放在吃食的那個小傢伙身上,「狼不通人性,這個倒是不假,但是狼是有靈性的,這個我們山裡面的人都信奉,至少我們是絕對相信的,我們為什麼能跟他們和平的相處,因為我們手中的武器告訴了他們這個道理,但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槍這麼的厲害,這個就是靈性的所在,所以我們之間就有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大家共同的守護這座上。」
沈浪倒是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個聲音倒是讓那邊的小傢伙好像認識到什麼一樣,身子猛的就是弓了起來,看了一會沈浪,感覺沒有了什麼威脅以後才繼續享用著他的美味,「我倒是好像明白了六爺爺你的意思,不過兩者之間的矛盾怎麼解決?如果有人進了這個山,或者是狼出了這個山應該怎麼來調節?」
「有人進山的時候我會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方放上兩槍,給這幫山裡面的傢伙一個警告,剩下的時候就跟我沒有太多的關係,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要找另外的一種方式來解決。如果是狼出山了,這個也非常的好解決,兩頭圍堵,出來的這些傢伙基本上都是一些老狼、獨狼,基本上是被淘汰出來的,我們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忌。」
「為什麼告訴我?」沈浪笑著的說道,「難道就不怕我洩露了這個秘密,要知道你老已經告知我不少的東西了。」
「呵呵,告訴你是一回事情,就算是你知道也沒有什麼用處,因為你不是我。」說著的時候范六爺很是得意的看著沈浪,眼睛裡面流露出來的全部都是狡猾,弄得沈浪也是一陣的哭笑不得。「不過我剛才的時候倒是注意的看了一下,這個傢伙倒也沒有完全的秉承狼的個性,看狼和狗兩種動物最直接的就是看他們的眼睛,這個跟人沒有太大的分別,但是看的地方卻是不一樣,看人的眼睛是為了看他們心,看狼和狗的眼睛是看你的付出是不是值得的,如果他們的眼睛太小了,相對於他們的眼球來說,也就是說如果黑眼珠子少,白眼珠子多,那樣的話你就趕緊的放棄吧!白眼狼就是這麼來的。」
聽了這個話以後,沈浪倒是真的細細的看了一眼這個正在吃食的小傢伙,兩隻眼睛大大的,黑眼珠就好像是黑磚石一樣閃閃的發亮,裡面透露出來絲絲的野性,還有一些不屈,好像正對看著自己的沈浪有一些不滿一樣。
已經休息的差不多的沈浪和范六爺兩個人繼續的上路,兩個人在前面走著,這個小傢伙就在後面跟著,距離不遠也不進,有的時候還會跑到兩個人身前的地方,還時不時的去追一下野兔,或者是野雞,不過卻沒有了剛才要吃肉的想法,可能是中午的時候已經吃飽了,也可能是明白沈浪他們不會停下來為自己燒一頓熟食的,更多的是為了玩耍吧!反正自己是不亦樂乎的感覺,看的沈浪和范六爺兩個人也是一陣的喜愛,憑空倒是生出來很多很多的樂趣。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沈浪沒有想到范六爺竟然帶著自己來到這樣的一個住所,這裡面好像是一個大寨子一樣,不過路非常的難走,彎彎繞繞的,而且中間還有在近來之前還有一個很是狹小的山巖縫隙,大概也就只能走兩個人,這個還是兩個人比較瘦的情況下。
「六爺爺,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像有人生活過?」
「這個地方說起來來歷可是大了,最早的時候這裡是我們老輩子躲災禍的地方,兵荒馬亂的沒有地方跑,躲在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裡易守難攻,進去就出不來了,後來成了土匪窩,不過他們在這裡霸佔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再後來這裡是一個雷達觀測站的哨所,不過他們也已經撤了多少年,現在這裡面基本上已經荒廢了。」
說著的時候,范六爺對沈浪示意了一下,直接的點起了火把,把周圍照的很是亮堂,兩個人還是跟以前的時候一樣,沈浪去收拾柴火,老爺子把這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子,等沈浪回來沒有太長的時間,沈浪就看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傢伙,他的嘴裡滿這次可不僅是一隻兔子,也不知道他的那個嘴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叼起兩隻兔子也都不費勁,沈浪倒是留心的注意了一下,這個傢伙倒是把兔子的血舔了一個乾淨,除了兔子身上稍微的沾染了一些以外,其他的恐怕全被它下了肚子。
給這個傢伙烤了兩隻兔子以後,沈浪和范六爺兩個人也吃過了東西,不過兩個人都沒有休息,沈浪拿出來自己的那個放在背包裡面的強光手電,倒是好好的看了看這裡,和范六爺兩個人感懷一下這裡的地貌。
「這裡面當土匪窩真的是有點可惜了,不過倒也是好地方,藏在這裡面先別說進山怎麼的麻煩,就算是進來了,你怎麼進繳也是一個麻煩事,除非就是一個死困,基本上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不過要是聰明的話就打一條地道。」
「嗨,你小子能想到難道那幫傢伙就想不到。」范六爺又開始了他特有的狡猾,「我告訴你吧!當年的時候這裡的這些土匪一直的都沒有繳乾淨,上來小部隊不管事,因為你堵不住他們,後來這幫土匪實在是惹得不像話了,部隊直接的就開過來一個營,把這裡圍得死死的,總算是給拿了下來,不過那個也是兩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就沒有地道嗎?」沈浪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幫傢伙不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