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文 / velver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以往的時候沈浪可以不露面,但是今天沈浪必須要出面,因為自己畢竟是外門的執掌,雖然說自己不是非常的喜歡這個身份,甚至有那麼一些討厭的感覺,但是自己現在畢竟還背負著這個身份,有句俗話說的好,有的時候妥協也是一種藝術來著,雖然這樣的話對於沈浪來說這個只能是起到一些心裡面的安慰作用。
徐曉強這個時候也是刻意的換了一身衣服,如果自己想要在這樣的場合跟著少爺,必須要有一個過得去的身份,自己也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而且自己少爺的意思也是讓自己跟著,雖然他沒有明說出來,但是自己知道他這是一番好意,所以心裡面對於自己的少爺也是非常的感激。
倒是沈浪看著徐曉強的那個樣子,有點憋不住自己的笑意,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些話在心裡面,但是這個嘴上面就是說不出來,真的難以想像當初的時候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夠難為他的了。
來到自己熟悉的房間,沈浪看著早就已經站立在哪裡的師兄,對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至於其他人沈浪根本就漠視了,雖然他知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掌教師兄的嫡系,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別的人看見沈浪的這個樣子也是多少有些無可奈何,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對於沈浪多少還是有那麼一些意見的,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大家都感受到了,沈浪除了對於玉清師兄還有那麼一絲的笑容,其他人就別想再從他那兒賺取什麼,這個也包括了掌教師兄,真不知道應該說他一點什麼是好。
除了沈浪這個冷漠的表情以外,其他大家這兩年的時間對於沈浪的好感也是與日俱增,他不貪財、更不貪權,就算是坐到了外門執掌的位置上面,更多的也是配合其運作,自身並沒有摻和到其中。大家也明白沈浪坐在這位位置上面不僅對大家沒有任何的壞處,相反好處還是大大的,他平和了大家的矛盾,雖然說沈浪是掌教師兄的人,但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在大家看來非常的合理,並且非常有章法。
看了一下房間的佈置,沈浪直接的就走到了其中的一個椅子上面坐了下來,有點大刺刺的感覺,但是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麼,甚至相互對視的時候還有些打趣的笑了起來,等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就看見掌教師兄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沈浪這個時候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站起來跟眾人一起很是齊聲的叫了一句掌教。
掌教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很平淡的看著大家,不過在看向沈浪的時候多少還是停留了那麼一會兒,雖然說大家都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可是卻沒有人去妒忌,除了瞭解沈浪以外,大家也都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等巡視完畢了以後,掌教才轉身,大家很是齊整的跟著了掌教的背後出了屋子。
沈浪雖然是外門執掌,但是在這個人群當中只不過排在了第五的位置而已,這個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不然的話他的位置還要更加的靠後,雖然今天的天氣非常的好,但是這個一出來大家還是感覺有些煙霧繚繞的,也不知道這個煙霧繚繞的背後究竟隱藏了一些什麼,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壞事。
一上午的時間,沈浪就那麼機械的跟在了掌教師兄的背後,明瞭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沈浪的整個動作都有點像是在夢遊,如果不是又什麼特別壓抑的事情,那個就肯定是沒有特別的把現在的事情放在心上。掌教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也明白沈浪不是非常喜歡這些沒有太多意義的禮儀,但是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必須要這麼的去做。
直到中午的時候,沈浪才算是把自己給解脫了出來,因為下午的那些事情已經不是非常的重要了,沈浪沒有必須繼續的出席,找了一個下面的人代替自己就行了,反正想要露這個面的人很多,甚至為了這個名額都有些不惜撕破各自的臉皮,但這個也已經不是沈浪要關心的事情了。
吃過了午飯以後,沈浪就在偏殿休息了,徐曉強站在門口裡面的位置,門雖然是關著的,但是外門還站著兩個道士,表情很是嚴肅,他們當然知道裡面這位年輕的少年是誰了,這麼年輕輩分就這麼的高,而且掌教派他們過來的時候,也是很嚴厲的警告過他們了,雖然說他們是掌教身邊的人。
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沈浪才聽見傳來的敲門聲,徐曉強拉開門聽著外面的人的說話,細步的來到了沈浪的跟前位置,把剛才的情況略微的說了一遍,沈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於這個細節沈浪從來的都不會放鬆自己的,也不知道是養成這個習慣了,還是說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出了這裡以後沈浪並沒就去演武廳,去哪裡待著太累了,時時刻刻都要裝出來一副樣子,這個可不是沈浪所喜歡的,自己有自己的地方,雖然說整個周圍都已經被武當的弟子給圍了起來,連只蚊子恐怕都飛不過去,但是沈浪畢竟有著他特殊的身份,自己拐進了演武廳旁邊的一個小殿裡面,進入了小殿以後門很是自然的就關上了,沈浪走到了一扇格門那兒微微的推了一下。
倒是徐曉強左右的看了看,找了一張椅子過來,沈浪倒也是沒有拒絕直接的就坐了下來,徐曉強也是緊緊的靠著沈浪,很是仔細的看著演武廳裡面的情況,這個可是長本事長知識的好機會,千萬可不能錯過了。也就是跟著自家的少爺才有這樣的機會,不然的話別說進這個門了,就算是上這座山恐怕都費勁了。
沈浪看著演武廳裡面的種種,心裡面也是有些感歎,這個算是怎麼一回事情呢?今天可是大典的日子,在大典的日子裡面出現這樣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是有點不太應該的,但也不知道是哪位掌教想出來的,反正就這麼一直的流傳了下來。
武當是一個牌子,下面的人內內外外的恐怕沒有一個很準確的數字,你也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那麼多安分守己,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如果真的可以那樣的話,地球早就和平了,不過就算是有人犯了事情,可是畢竟頭頂上面還有武當這個牌子呀!你要是敢去砸的話,那個就是在打武當的臉,這個對於武當來說是不可以忍受的。
但是武當也不能平白的讓下面的人給自己的這塊牌子抹黑吧!講道理是另外一回事情,但是在武者的世界裡面更多的還是以勢力來說話,所以就有了今天的這個狀況,大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這個演武廳一擺,什麼申冤的、講理的,你只管上來吧!不管是贏了還是輸了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當然了這個其中還有另外的一部分人,這個就是今天沈浪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的緣故了,還有一些人或者是門派對於武當的這塊牌子也是垂涎欲滴,他們到不是說一定要把武當的這塊牌子給砸了,但是在這個上面踩兩腳的話,這個是他們所期望看到的,用一句平常的話來說,就是一幫過來搗亂的,你要是能制服了他們,一切都還好說一些,如果制服不了他們的話,這個就會有麻煩了。
而偏偏這幫搗亂的傢伙手底下沒有幾個善茬子,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刻意挑選出來的,甚至有一些還是專門培養出來的,來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太好過了,這樣的事情武當自己本身恐怕也沒有少幹過,或者更直白一些的說,大家雖然表面上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背地裡面都是相互捅刀子的,就這麼的簡單,沒有什麼所謂的正義,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惡意,有的只是所謂的利益而已。
不過畢竟是在武當,而且還是今天的這個場合,所以開場的時候武當還是有人上來說了兩句,不管是不是所有都聽,但是這個面子大家都會給的,廢話說完了以後,並沒有其他人上來,還是兩個武當的道士上來了一個所謂的引子,等他們都下去了以後這個才算是正式的開始了,大家的精神頭也都開始逐漸的被挑了起來。
沈浪沒有太多的精神,並不代表徐曉強也是一樣的,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場景,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看的目不轉睛,不過第二場比鬥就讓他臉色一暗,看著演武廳裡面血跡斑斑的兩個人,徐曉強感覺自己心裡面一陣的不忍,要知道自己也是經過了腥風血雨的人,對於這樣的場面不是非常的陌生,但是看著這個比鬥自己就感覺一陣的不太舒服。
「少爺,用不用這個樣子呀!」徐曉強有些感歎的說道,「這個上來就拼了一個你死我活的,還有就是沒有人管這些嗎?這個都要死人了。」
沈浪對於這個雖然不是司空見怪,但也是很冷靜的說道:「我忘記曾經跟誰說過,法律這個東西只是在有限的範圍內才稱呼為法律,你原本就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所以你對這個可能感覺沒有辦法接受,但是我反問你一句,當初你犯事的時候,你覺得法律在那個時候真的有用了嗎?」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徐曉強還是感覺有一些難以理解。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這個問題沒有辦法去解釋,也解釋不通,雖然說我也希望有的時候法律可以在人人面前都是平等的,但是這個話現在也就是說說而已,也許隨著社會的發展這個方面會逐漸的去改善,但是現在卻不行。我要跟你說的是規則,有的時候規則比法律更加的有用,更深層一些的說,規則比法律有些時候看似公平,但也更加的殘酷,就好像是現在一樣,站在這個大殿裡面,就說明事情已經不能靠著法律來解決了。」
「這個也太不公平了,甚至有點弱肉強食的感覺。」
「呵呵,可以這麼的說,同時也不能這麼的說,可以這樣的說是因為武者的世界裡面講究的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話語權就大,就好像剛剛站在台上面的兩個人,你可以選擇站上去一決勝負,贏了的話代表事情的瞭解,同時也代表了你贏得了這個事情的話語權,大家對於究竟是誰對了還是誰錯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清楚的認識。不能這樣的說是因為,什麼事情都有著其兩面性,這個規矩在這裡適合,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就不合適了,放在其他的任何一個地方,這個事情的說法就不一樣了。」
「太複雜了,比人類的社會複雜多了,幸虧我沒有摻和進去,真的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徐曉強有些感歎的說道,以前的時候他對這個非常的嚮往,但是今天就見識了其中了一場,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其中的殘酷,而這個殘酷有些太殘忍了。
「什麼叫你沒有摻和進去,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時候不是你去找事,而是事情主動的去找你。就好像現在我一樣,你因為我真的想待在這個地方,從我的內心來說對於這樣事情的反感不亞於你,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不站上去都不行,除非你沒有走上這條路。」
兩個人又看了幾場比鬥,過程非常的快,有的時候上去之後兩個人甚至交手都不用兩招,都會有人直接的趴下,而且趴下來的人基本上不是重傷就是離死不遠了,十分的血腥和殘暴,徐曉強在細心觀察的同時,也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我看了幾場比鬥,也跟你相互的對練過,我發現很少有人起腳,就算是起腳也都抬得不高,甚至都不過膝,這是因為什麼呢?裡面有什麼緣由?」
「今天正好有這個空閒,我給你好好的解釋一番,這個如果高深一點的說,世界有天地陰陽之分,人在世界之中,所謂突破自己的極限指的就是打破這個天地陰陽之分,再模糊一點的說,把你一個人看做是一個世界的話,你的上半部分就是天,你的下半部分就是地,兩個人方面必須要很好的結合在一起,才會形成一個整體。至於明瞭一點的說,那個就是人在比鬥的過程當中,必須要有一個借力使力的過程,而你的腿如果離開地面的話,你就借不到力量了,從這個方面來說,如果你的腳離開地面的時間太長,那麼你這個借力的過程就會越長,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徐曉強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自己家的少爺解釋的已經夠通俗的了,如果自己還是不明白的話,那麼自己就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豬了。在接下來的比鬥當中,自己也是非常留意上場的人,發現大家還真的都是如此,雖然都用腳,但是抬腳都不會特別的高,不過自己在這個過程當中自己還看見有一位把腳抬得太高。
結果他的對手直接的直接的一個弓步直接的就把腿插進了對方的雙腿之間,然後身子就好像是一張大弓一樣,跨步上前同時肩身用力,直接的就撞進了這個人的懷裡面,那個人直接的就好像是風箏一樣被撞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以後鮮血狂吐,人也沒有再起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沈浪看著場中的獲勝者,他的臉上好像也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了兩眼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隨即轉身就走開了。倒是沈浪看著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心下的興趣一下子的就起來了,他的年紀也就十六七歲左右,剛才在場中的打鬥卻顯現了難得的沉穩,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還有就是他打鬥的時候經驗非常的老道,不急不躁的。
如果他的對手能夠跟他一樣的話,那麼失敗的絕對會是他,可惜他的對手太輕視他了,剛開始上來以後就是一個盡頭的猛攻,希望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沒有想到卻都被這個少年給架住了,甚至在這個過程這個少年還有些受傷,但是挨過了這個過程以後,他的對手就比較的倒霉了。
沈浪用自己的手點了兩下椅子,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徐曉強示意了一下,「把剛才下來的那個少年給我叫過來,順便讓家裡面的人查一查!」徐曉強聽了以後立刻的就是一愣,能引起自己家少爺興趣的人不太容易呀!不過自己並沒有看出來他到底有什麼不同,或者是比較厲害的地方。
倒是沈浪看著徐曉強的樣子也是一笑,「練武三年不如生死較量一場,就好像是現在的你一樣,你雖然也經歷過生死的磨練,但是你這個磨練跟比鬥上面的生死磨練是不一樣的,讓你現在跟那位少年對打的話,你可以贏,甚至會贏得很是輕鬆,過了三個月以後你再跟他比鬥的話,你也會贏,不過就有些困難了,如果三年以後,這個事情就有些不太好說了,他可能不會贏,但是至少不會輸。」